()“明哥!”却见虎子已经在我楼下等着我了,“明哥,局里人手不够了,刘局让我来接你出个jǐng。”
我甚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一种甚是无话可说的感觉涌现心头。
“明哥你别这样看着我阿!我也想让你多休息一会,无奈局里人手不够了阿,这也是刘局的意思。”虎子甚是无辜的对我辩解道,手舞足蹈的样子甚是好笑。
“我知道了,我知道,这不干你甚事。”顺手将虎子手中的车钥匙拿了过来,一种油然而生的罪恶感浮现于脑海,让方才的恐怖消散了不少,“虎子,怕死么。”
“怕阿!谁人不怕死阿!怎么,明哥,你干嘛要这样看着我!”闻罢我竟控制不住的大笑了起来,笑的有些岔气。
“怕死你便走回所里罢,我开车回去,免得连累了你。”拭去眼角笑出来的泪,原来冲淡恐怖最好的办法就是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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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懿阿,你来的正是时候,牧龙山上有人报jǐng,说是发现了一具婴尸。”一听尸体二字,一种不知如何形容的厌恶感自心底蔓延,怎么一天到晚都些这种事情。
“人手不够么?”我现在甚是憧憬能找到任何让我逃避的借口,我不知道我的内心还能承受住多少这样的事情,或许等麻痹之前,我便不行了罢。
闻罢我大爷便叹了一口气,“高勇母亲过寿,周营来这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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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jǐng同志,你们可算来了,让我上车,我带你们去那地方。”一位年迈的护林员甚是激动的在窗外拍打着玻璃,虎子拉开车门对其摆了摆手,示意让其进来。
“方才我还以为是有人恶作剧,以为那是个玩具女圭女圭,我便拿着铁锨去铲了下,谁知不铲不知道,一铲竟然有些发沉,我才意识到这有可能是个真的,便给你们报了jǐng。”那老汉好似有些还没平缓下情绪来,双手竟然还有些发抖,人真是个不能按常理来看待的东西,明明是与自己一样,都是人却还那般的害怕。
“往左往右?”我大爷在岔路前询问道,这山路甚是能绕,明明数十米的路,竟然能绕了百米有余。
“往左,上了那个坡便在那坡的那条小路上,最里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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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扑面而来,一股类似雪花膏的味道扑鼻而来,或许传说中的尸臭没有那样的难闻,还是孩童的躯体腐烂后便是这种味道。
“呕!”一声听着便令人作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首却见是虎子已经哗哗的吐开了。
我大爷也面露蜡黄sè,对着我摆了摆手,“小懿,我去通知法医,你在这看着现场,我去山下迎迎他们”
“我也去!”虎子一抹嘴,挤出一个甚是苦逼的笑。
我也未多言,却见我大爷眉头一直紧锁,或许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
顺着东面望去,发现一个让我也有些害怕的地方了。
“虎子,过来下,你看看那是什么。”我对虎子摆了摆手,虎子有些迟疑,恐怕我会让他看些痛不yù生的东西。
“过来!”我不禁加重了些许语气,“难不成让我将你拖过来?”
“明哥息怒,明哥息怒,有话好好说。”虎子面露苦sè,却又不敢过分的表现出来。
我努力的压抑住自己的愤怒,虽说我亦不清楚这愤怒到底是如何产生的。“你看我手指的那地方,是不是咱们Z市的刑场。”
虎子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自我的脊背上蔓延,或许那死囚对我造成的印象太深了。
我对虎子摆了摆手,“你和刘局下去罢,我来这看着便好。”
虎子如获大赦,飞似的逃开了,或许,这只是巧合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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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你们打开这孩子的包袱,看看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了么。”法医甚是有些厌恶的看着这婴尸,很难想象整rì与尸体打交道的人竟然会讨厌这东西。
包袱甚是简单的打了一个活结,轻轻一拽便拽开了。
里面只是零星的散着一些婴儿必备的东西,一罐nǎi粉,一个nǎi瓶,一个nǎi嘴,还有为数不过的衣服。
“看样子还是个有钱人家的孩子。”我看了虎子一眼,甚是好笑的看了看他。
“有什么根据。”
“明哥,你说普通人家会舍得带阿迪达斯的运动帽么,一个可是能买三包三字头的中华烟。”
一听三字头的中华烟,竟然有些耐不住烟瘾,“我给你的那包中华烟呢,给我来一支。”
虎子甚是心疼的给我抽出一支,还甚是小心翼翼的,好似怕让他人看见便会找他来分一般。
“既如此找个坑将他埋了不就好了,扔在这荒山野岭的,这得有多么狠心。”也不知哪来的一个穿着jǐng服的人在那跳着脚大骂着脏话,好似这地上躺着的便是他亲爹。
“如若你脸上也有那么大的一道胎记,自额头顺着鼻梁一直到下颚,我相信你的父母也会这样做的。”我这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太怕麻烦了,只想快些让他闭嘴,好让我们赶紧收拾完回去。
“你……”却见他被激的说不出话来,指着我手点了点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这不是胎记,只是马克笔。”声音源远流长,听着让人说不出的舒心,却又能感觉到些许冷漠,不知如此沉稳的心智,是要成长多久,十年?二十年?或许有人百年也未必能有此般的心智。
却见那法医将那小孩身上的衣物全部拖下,却发现小孩身上全是马克笔涂抹的痕迹,看起来更像是一种图案。
“你们这里难不成还有这样的风俗,夭折的小孩便要画上这样的图案?”却见其话音里少了一丝方才的沉稳,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难不成他认识这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