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江涛和林亦瞳再次相遇,江涛发现自己对这个女人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当她告诉他余声出事后,他立刻放下一切,准备同她一起回到他已经离开了三年的组织,路上两人的jǐng觉xìng都有所降低,在一片诡异的森林里,他们被一群以凶狠著称的狼蝠盯上了,林亦瞳有些劳累过度,为了避免正面冲突,她制定了一个战略。
江涛先将四颗照明弹分别扔向四个方位,随着照明弹的爆炸,狼蝠们全都受到了挑衅,像离弦之箭一样从四面八方向冲过来。江涛一看嘴角微微上扬,右脚点地,轻轻跃起,用短刀在黑夜中划出几道银sè波涛,随即就是狼蝠们龇牙咧嘴的喊叫声和落叶纷纷而下的沙沙声。狼蝠群一闻到血腥味,就像集体被扒了衣服,在空中左右为难地拍打着翅膀,最后除了一小部分绅士趴在地上哀悼同伴,其余的都不顾一切地向江涛冲过去,一股同归于尽的气势。
只听江涛大喝一声:“阿修罗!”
此时,林亦瞳已经乘着混乱突出了狼蝠群的包围,站在离江涛四五百米远的树上,回头凝神看着眼江涛。远远看去江涛像是生出了三头六臂,两柄短刀使得轻如柳条一般,挥洒自如,一攻一守在周身形成了两层银光,任何东西都不能近身。林亦瞳心中叹道:“队长又变得更可靠了呢。”
她那清澈的蓝sè瞳孔收缩的更小了,并且开始加速旋转,周围的景物开始迅速陷进她的瞳孔里,温度也随之降低。
她看见江涛头上顶着个毛边的棒球帽,没有刮脸,一对黑眼睛炯炯有神,上身披着个无领的褐sè马甲,胸前晃荡着个十字架,背上耷拉着一个破包,体面地穿着一件过膝的黑sè短裤,双脚裹着一双棕sè帆布鞋,身上的肌肉随着动作起起伏伏,筋节翻滚。
江涛估模着林亦瞳已经离开,抽身启动安装好的微型爆炸装置,然后双脚运力,左闪右突,耳边不时传来狼蝠嘶啸而过的声音,再一个箭步就站到了林亦瞳边上,身后紧接着传来了刺眼的火光和震耳的爆炸声。
林亦瞳感到脚下一阵剧烈的震颤。
“走!”江涛说。
狼蝠虽说生xìng凶残但贵在专一,又不在乎僧多肉少。它们当中能飞的继续组织攻击,不能飞的在互相撕扯、啄食,而发现自己少块肉的则一边吐血一边喊着:“妈呀!我是你们的亲兄弟啊!”
林亦瞳正踏着厚厚的落叶在前面带路,头发飘向了身后,轻盈地摆动。江涛在后面边退边把追上来的狼蝠砍得七零八落,但明显察觉出林亦瞳慢下来了,心想:也不知道她找我找了多长时间了。可是口中却笑着说:“训练偷懒变胖了吧,手脚不灵活了吧。”
“你这样说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林亦瞳喘着气说。
“挺有趣的,不得不承认。”江涛开怀一笑。
狼蝠们见它们的攻击对江涛无效,便一股脑地扑向前面的林亦瞳。
江涛一见,心中大叫不好,立即深吸一口气,“群魔落舞!”
本来,初秋星空寂寥,繁华尽退,万物归于宁静。但听江涛一声怒吼,正南方天空英仙座内一颗恒星倏地变亮,这正是有“恶魔之星”之称的大陵五,它又叫食尸鬼之星,传说是由在沙漠中能变成动物的恶魔幻化而成,它专门劫掠墓地,以死者的血肉为食。此时,它正散发火焰般的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夜空中璀璨的珍珠。
再看江涛,瞬间一个江涛幻化出十二个江涛,将林亦瞳围在中间,个个都似饿鬼降世,比这前胸贴后背的吸血鬼还要贪婪,比那yīn间下油锅的鬼魂还要狰狞;二十六柄短刀个个都使得犹如猛蛟出海,呼风唤雨,何止是狼蝠,林亦瞳所到之处,飞沙走石,斩棘断木,天地那是一个混沌。
“跳!”林亦瞳突然喊道。
“啊?”还没等江涛反应过来,又是一脚踩空,身体急速下降,十三个江涛又变回一个江涛。
耳畔传来的是风的低吟声,天幕是纯净的墨绿sè,也许还掺合了些紫sè。他看到狼蝠群冲出悬崖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天空化作了蓝sè的银河,美得很,一时间意乱情迷,想起了古老的鹊桥传说,随即收起双刀,枕着夜风,伸手去拉旁边林亦瞳的手,可是还没碰到就一头栽进水里。
江涛刚想从水里出来便被林亦瞳拉住,她用手势示意江涛向上看,那群狼蝠还是不肯善罢甘休,在水面上盘旋。江涛从小就在外流浪,这样出生入死过很多回,而这次身边有林亦瞳在,他不自主地着急起来。
从外面shè进来的探照灯的光照亮了湖水。
是附近的基地派过来的直升飞机,他们收到林亦瞳在进入森林时发出信号,而且还带上了消灭狼蝠的声波武器,狼蝠只要接收到这种武器发shè的超声波,它们的大脑内便会释放某种化学物质,使大脑产生不可恢复xìng的损伤,将永远失去运动能力。
狼蝠如雨点般落入湖面,江涛逆着探照灯的光看到直升机上坐的人,他冲正在向飞机兴奋地挥手的林亦瞳大喊:“嗨!嗨!”可是她没有听见,他只得游向她身边。
林亦瞳感觉肩膀被他抓的有些疼痛,但看到他眼里跳跃的火焰又有些不知所措。他强吻了她,两人又沉入水中。
“嗨,你知道吗?我有一个朋友跟你长得很像,她很好看,又好心肠,要是有一天你见到她,记得告诉她,我会娶她。”
原本这件事他是想等到世界末rì再跟她说的,现在,他多么想此时就是世界末rì啊。
“什么?你说什么?”
江涛抓住从直升飞机上丢下来的绳梯,飞机就飞走了,副驾驶向林亦瞳打特殊暗号,意思是会有别人来接她。
“好久不见,博士”江涛对着一个戴眼镜,穿西装的中年人说。
“你想过我们会再见面吗?”博士问,他的声音里透出疲惫。
“没想的太多。”
“你还记得406部队吗?”他伸手去口袋里模什么东西,这是他的烟瘾犯了。
“记得,我都记得,我也记得你曾告诉我只要全心全意去做,就会触动冥冥中的天意。”
“那你为什么要走?”
“深秋的落叶将金黄sè的森林分出两条路,不能同时去涉足,我选择了人迹罕至的那一条,从此便注定了我的一生。”
“你有想过其他人吗?社会?zhèngfǔ?”
“想过,但我无能为力,我对他们没有信心。”江涛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燃起了一团怒火。
“那你知道等待你的是什么吗?”
江涛摘下了cháo湿的棒球帽,在膝盖上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