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兄误会小子了。”
周瑜悠悠转身,连连对着几人眨眼道:“小子只是想替你们澄清一下彼此之间的误会。杀害吕兄寨民,乃是吕公下的命令,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吕兄难道就不想亲手割下吕公的头颅,替死去的寨民报仇雪恨?”
“哼!”人在屋檐下,吕布也不得不暂时放下孤高的架子,恶狠狠的盯着严白虎。
“严长老可能还不知道这两位的身份吧。就让小子代为介绍。这位貌若天仙的姑娘,正是花溪涧的得意弟子凤仙,这位悍勇壮士,便是昆仑七圣之一,无涯子道长的关门弟子穆山。无论是花溪涧还是昆仑派,都是以和为贵,一点小小的误会,相信他们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周瑜双眼熠熠的看着严白虎,逼视道:“至于除掉吕公,此刻眼下怕是没有比吕布更好的人选。吕公急yù除掉吕布,若是见到他全身真气被废,五花大绑,相信吕公是不会有什么防备的,到时……。敌人的敌人便是盟友,严长老,你说呢?”
“不错……”严白虎一听周瑜搬出花溪涧和昆仑派来压他,心底还有些不悦,再听到吕布真气被废,心里仅有的一丝顾忌也被卸下,仿佛已经看到了吕公躺在血泊之中的景象,哈哈笑道:“不知周公子要到哪去,我好派人先去探个路,免得耽搁公子的宝贵时间。”
周瑜嘴角含笑,慢悠悠,轻飘飘的吐出三个字,仿佛如山岳般沉重,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常羊山!”
山风毫无征兆的刮起,呼呼作响,似是无数冤魂的哀嚎,顷刻更将所有火光吹熄,将众人心间的恐惧全部释放了出来。
黑暗如cháo涌来,将众人淹没。
枝桠摇曳,偏偏枫叶,在月光的映shè下,像是缓缓从人体里流出的血液,诡异而又恐怖。
“镇定……”严白虎高喊一声,片刻之后才让躁动的徒众安静下来。
“常羊山乃是上古战神刑天陨落之地,凶险莫测,被列为当世八大禁地之一,从没听说过有人能够从那里活着回来。”严白虎让人重新点起火把,面sè铁青的看着周瑜,道:“周公子,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周瑜右手的玉笛轻轻的拍打着左手掌心,狡黠而又戏谑的看着严白虎,道:“从先天境界突破到天人境界是何等的困难,严长老想必应该心中有数。吕公、吕元、吕平,单论习武资质根骨,比起严长老,尚且有所不及,然而他们三人为何却偏偏能够轻易的达到他人穷极一生都不能望及的天人境界,严长老难道没有想过其中的因由?”
周瑜淡淡的瞥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严白虎,知他对于这个问题早有猜测,当下继续游说道:“每隔十年,吕氏一族的弟子,资质根骨上佳的数十人,总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一阵子,而后再次出现,便有一两个天人境界的高手月兑颖而出,其中的缘故,想必严长老早已心知肚明。”
“难道……?常羊山内有着什么让人快速达到天人境界的捷径?”
穆山错愕出声,而后感受着体内的经脉,空空荡荡,心中又是一阵烦躁的怒意和悲愤。
“有道是: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周瑜对着穆山微微颔首,继续鼓动道:“严长老若是甘心永远受困于先天境界,那么便当小子方才的话没有说过。”
严白虎的身躯不为人知的抖了一下,双拳紧握,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面sè虽是平静,然而眼中的惊天骇浪却难以逃过众人的捕捉,半响后才沉声道:“周公子,你适才说是奉师命,要跟令师的故友转告几句话,却是不知令师乃是何人,令师的故友又是何人?”
“家师真名不得而知,号林钟,乃是取自于五音十二律中的林钟。至于家师的出处,小子也不敢妄问。家师的故友乃是上古黄帝麾下史官,造字圣人仓颉。”
周瑜说的云淡风轻,众人却在瞬间齐齐变sè,震慑惊诧的不在少数,鄙夷不信的也占了大半。
“上古……。居然跟上古黄帝的史官有交情,难道是上古存留下来的神明……”
穆山面sè大变,眼角瞥见身旁的吕布,那份讶异和震撼顿时消退不少,而后一想到自己的身世,便不再觉得周瑜方才所说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严白虎半信半疑的看着周瑜,道:“如此说来,你是对常羊山内的情况略知一二了?”
“小子不曾到过常羊山,又怎会知道那里的情况。只是常羊山的封印就在火云殿内,守卫森严,除非是在吕氏一族之中地位超然之辈,否则谁也不知道详细的情形。”
周瑜鼓动着三寸不烂之舌,循循诱导道:“其中的奥秘,现在只有吕公、吕元知晓。若是平时,严长老不会有丁点机会,而今却是千载难逢。进一步,取吕氏而代之,独占宝地,大展宏图。退一步,终生为他人奴仆,战战磕磕,苟延残喘,其中利害取舍,还请严长老自行抉择。”
场面一时沉寂,唯有众人砰砰跳动的心声,杂乱而又清晰。
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盯着严白虎,对于他接下来的选择充满了猜测和期待。
吕布眼见严白虎举棋不定,轻蔑鄙夷的冷笑道:“哼,这么点危险就退缩了,活该你一辈子只能给人当狗腿!”
“阶下之囚,还敢大放厥词……”
“我看你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兄弟们,先剁了他……”
“住口!”严白虎竖手止住了手下的喝骂,视线来回在周瑜和穆山等人身上巡视着,踌躇片刻,面sèyīn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咬牙道:“把他绑起来,押送到吕公面前。”
周瑜闻言,似是早已料到会有这种结局,不出意料的与穆山等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