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用嘴把上面的油咂干净,往屋子里看了一眼:“现在再去拿一块的话可能不行了,娘现在肯定已经什么都做好了”他在地上掏了一个小坑,把骨头埋了进去,其实不怪平安这么小心
,主要是他娘的家教太严,做错一点事就要骂,娘骂人的样子太凶了。正在这时,屋内传来一声音:“平安,吃饭,你怎么没叫你爹?这死小子,又跑到哪去了?”听见这天籁般的如同仙音
似的声音,平安一下跳了起来,跑进了屋里:“娘,我洗过手了,你检查。”他伸出一双干净的小手,得意的道,胡惠娟笑着走过来看了一下,点点头,一抬头,眉头皱在了一起:“你嘴上
什么东西?”平安下意识的模了下嘴:糟了,油没擦干净。胡惠娟狐疑的看了下平安,走出屋外到处找了一下走进来,平安低着头道:“娘,我刚才没洗手就吃肉了。”平安心跳加速,正等
待着一场狂风暴雨般的怒吼,但奇怪的是,胡惠娟走过来把平安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道:“不是娘对你刻薄,有些习惯要是从小不养好的话,长大了就改不了了,你以后可以不成才,也可
以不念书不做大官,但是一定要会做人,像你爹一样,虽然他老实,但我和他过了这么多年,唯一的一样东西就是——心安,世界上没有比心安更好的东西了,知道了没?”古忠实走进来道:
“娘两都在啊,哇,今天菜真多,我的乖儿子,你今天有口福咯。”古忠实从衣兜里掏出一样物事,却是一辆木头制作的小推车,平安从娘的腿上跳下来,把这小推车枪过来道:“爹,这是
给我的是不是?”古忠实笑道:“不给你给谁?要好好保管啊,这可是你这一生的第一个玩具,要好好爱护它,不能让它有所损坏”平安用力的点着头,眼睛却一刻也不离开小推车:以后可
以用它来运送泥土了,然后用水做成大泥炮,泥炮一炸,应该可以糊得古丽丽一脸都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顿饭吃的特别长,可能是天意安排吧,一家人有说有笑,这也是一副很长时
间没有过的画面了,胡惠娟却兴致大起的跳了一次舞,把父子两逗得开怀大笑,尤其是古忠实,眼睛珠都快要掉下来了,这一顿饭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才收场,平安早早的就进入了梦乡,两夫
妻安静的躺在床上,古忠实拍了下圆鼓鼓的肚子,打了个饱嗝道:“哇,好胀啊。”胡惠娟道:“胀了自己上来,今天太累了,我动不了……”古神村依然和往常一样,平静的让人仿佛进
入了世外桃源,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家禽好象知道什么,一直都躁动不安,也不知道哪家的狗叫了一晚上,早已让周围的人形成了短暂的习惯,胡惠娟在与古忠实翻云覆雨了一阵后,眼睛
刚想眯起,却发觉狗的叫声停止了:“忠实,怎么狗不叫了,从我们吃饭的时候一直到现在不是都在叫吗?”古忠实道:“不叫不是更好吗?省得吵得我们睡不着觉。”对于这点,虽然两夫
妻也奇怪,但也没多想,酝酿了一阵,两人都睡着了,一间马棚外,一个壮汉提着油灯往马棚走去:奇怪了,刚才不是还在吼吗?怎么一下又不叫了,他慢慢的靠近马棚,却发现自家的老马
横躺在草垛上,他快步上前,油灯靠近一看,心里咯噔了一下,他又把油灯往高处提了提,却发现……咣当,油灯破碎,火苗窜上了草垛,燃烧起来。正在酣睡的古忠实和古平安两父子的鼾声一个塞着一个的大,似乎他们早已经约定好了要比赛一场,古忠实始终是大人,虽然和自己竞争的是儿子,但所谓战场无父子,所以他就没口下
留情了,胡惠娟却是最jǐng醒的一个,暗黄的灯光照进了自家的屋里,晃晃悠悠,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一样,胡惠娟睁开眼睛,她走下床,拉开窗帘一看,不远处的天空被印黄了一片,浓烟滚滚
,直升天际,她走到床边,用力的把古忠实推醒,古忠实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道:“怎么了惠娟?”胡惠娟摇头道:“不知道,好象是古大力家那边着火了,我们要不要去帮忙?”古忠实正
坐起来,随便套了一件衣服:“走吧,村里的人对平安平时是很好的,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先去看看情况。”“啊,快跑啊!”正当两夫妻说话时,外面依稀传来一阵呐喊声,夫妻两奇怪的
互相看了一眼,走出屋外,门一打开,一股燥热的风迎面扑来,道路上此刻已经三三两两的跑着几个人,眼神里透着惊恐,他们一边跑一边向后看,但是,斜刺里突然扑出一个身影,把跑在
后面的那人扑到在地,那身影把脸凑到了被扑倒那个人的脖子处,只能见那人手脚抽动了几下,不一会就彻底没了反应,听见惨叫声,隔壁邻居一家接着一家的灯亮了起来,他们都衣着单薄
,一脸疑惑的往外面张望,胡惠娟一把把古忠实拉了回来,把房门关的严实,看了一下不放心,又用桌子堵在了门后:“千万不要掌灯,先看下情况。”古忠实似有所思的点点头,两夫妻又
跑到窗帘处,轻轻掀开一角,往外面望去,此刻大火已经烧到了离平安家不远处的地方,距离也就三四家人,外面的情景已经一目了然,道路上已经堵满了人,他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到处
乱跑,奔跑中又发出几声凄厉的惨叫,一个妇人抱着孩子慢吞吞的跑向村口,似乎是要逃离这个山清水秀的地狱,他转回头去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正被一个瘦骨嶙峋的怪人咬住脖子,绝望
中,丈夫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快跑!”那怪人张开大口,一下盖住了丈夫的嘴,向后一甩,丈夫嘴上的肉一大块已经不见,只露出了两排孤零零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