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环境优雅的院子里,院子的四周有几栋jīng致的小屋,在其中一间屋内,即使现在是白天,走进去也只能感觉到黑夜的气息,一个黑袍老者看着面前破碎的命牌,沉默不语,旁边的蜡烛兹兹的燃烧着。
另外一名年纪较轻的黑袍人双手用一个木盘子端着昨天破碎的命牌,不敢直视老者。
一名坐在角落里的黑袍人这时突然开口道:“想必天回镇的那名弟子应该是死了。”
老者没有答他,好像在等他继续说下去,年纪较轻的黑袍人仍然不敢动。
角落里的黑袍人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想必那青眼老鬼也没命了,他应该不会弃自己的后代不顾。”然后他站起身来,透光蜡烛的光芒,他的脸上有一道可怖的伤口,从左眼一直到嘴角,他碰了碰蜡烛,喉咙里发出一阵低声:“这是个麻烦,不过不要紧,宋国这边我们能轻松解决。”说我伸手将蜡烛拿起,一口吞了下去。
老者看了一眼刀疤黑袍人,然后向年纪较轻的黑袍人挥了挥手,便朝着身后的床走去。年纪较轻的黑袍人如蒙大赦,赶紧端着盘子退了出去。
待年纪较轻的黑袍人退出去后,刀疤黑袍人自言自语地说道:“还是人肉好吃些。”
门外的那名年轻黑袍人只觉浑身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马车在雨后的小路上慢慢悠悠地滚动着车轮,身后的天回镇越来越远,休养了数rì的四人,朝着宋国都城丰业城而去。
车夫在车前悠闲地赶着马车,车里六哥和周正南坐在一边,宁瑶和叶珂左另一边,四人自那rì周正南回来过后一直没怎么说话。
终于,叶珂打破了此时的压抑:“二师兄,真是你干的?”
周正南没有答他,而是问道:“肩上的伤好些没?”
“六哥给我吃了他的疗伤丸,感觉恢复的快差不多了。”叶珂模了模自己肩部,没有感觉到疼痛。
六哥瞟了他一眼:“我唯一的一粒三阶丹药就给你吃了,要是还不好真是对不起我。”
周正南侧过头望着窗外随着马车略过的树木:“都怪我,回山后我会请求师父责罚我。”
四人再度沉默下来,本就不善言辞的宁瑶只能乖乖坐着,六哥开始闭目养神,叶珂静静地看着周正南,二师兄到现在都还在自责,即便是灭杀了镇长大人一家。
“二师兄,还记得那年我才来药园吗?”叶珂突然开口问道。
这个问题将自责中的周正南拉了回来,他回过头:“那时你才八岁,不大的人,我在园外见你居然敢和师父争辩,还让师父无可奈何,让我好生笑了一会儿。你知道,除了宁师妹,还没人敢和师父讲道理。”
“我那时以为他只是个糟老头。”叶珂微微笑道。突然叶珂感觉到一阵寒芒从右边传来,侧过头去,宁瑶正狠狠瞪着自己。
“那你意思我便是个糟女人吗?”宁瑶似乎很生气的样子,yù瑶抽出腰间的鞭子。
“别、别,”叶珂双手抱头,求饶说道:“师姐,我错了。”
周正南嘴角微微翘起。
“师兄笑了!”宁瑶突然熄灭怒火,指着周正南说道。
三道目光直直地望着周正南,周正南尴尬地看着众人,然后轻轻笑道:“想我在药园中,师父rìrì让我修剪药材植株,本以为我已看透世上一切,然而我的道心居然如此迷茫糊涂,难怪师父让我下山,还是他老人家能看透人的本质。”周正南停顿了一下,然后向三人说道:“倒是我这些rì子让你们为难了。”
宁瑶看见二师兄放下了心中的自责,开心地说道:“都是小跟班的注意,他在我手心上写字来着。”
周正南与六哥齐齐望向叶珂,想审犯人一样看着他,叶珂一阵脸红,哈哈笑道:“我这不是为了二师兄嘛。”
六哥笑道:“谁信你。”周正南也是微微摇头不语。宁瑶这才反应过来,小脸瞬间通红,犹如猴子,像一个被惹怒的三岁小孩指着三人:“你们、你们居然欺负我。”
叶珂无奈地望着她:“不是我的错啊。”
周正南和六哥看着二人,对望一眼,哈哈大笑起来。宁瑶疯狂的挥了挥自己的小手,然后侧过头去望向窗外:“不理你们了。”
周正南止住笑容,看着叶珂说道:“小师弟,你成长了。”
叶珂伸手模了模自己的后脑勺:“和你们比我还差的多。”
六哥也止住笑容,正视叶珂:“不,小珂,你的成长我们都看得到,那rì在红树林里若不是你临时指挥,最后急中生智用破龙指像刀一样切下古僵尸的脑袋,不然我们肯定都死了。”
“都是我运气比较好。”叶珂将手放回来:“如果我有念力,肯定早就解决他了,也不至于让大家苦斗这么久。”
周正南摇摇头说:“不,都是我的错,我本早就感应到林中有让我不安的村在,却抱着侥幸的心理带你们进去,差点就有进无出。”
叶珂正yù说话,却被一个女声打断:“你们怎么又绕回去了?”宁瑶不知何时从窗外侧了回来。
三人相视一笑,是啊,又绕回去了。
“师兄,你真把镇长一家杀完了?”叶珂重复开始的问题。
周正南望了望窗外的树林,似乎这已成了他的习惯,植物回告诉他下一步该做什么,下句话该说什么:“是的,我把镇长踩成了肉饼。”
“二师兄,幸亏你没让我去,不然我非先把那杂毛全身的毛烧干净,然后在架在火上烤,再喂给野狗吃,最后一把火把整个天回镇烧了。”叶珂望了望自己的手指,似乎有火焰想要兹兹燃烧起来。
“我也会这么做。”六哥好像想起了在小林中烤肉的场景,喃喃说道。
“你们男人怎么都这么狠。”一胖的宁瑶听不去了。
“那难道不报仇?”叶珂望着他。
“仇肯定要报啊,我只是觉得你们好残忍,如果是我去的话,我只把青蛇木妖放过去就行了。”宁瑶觉得自己这样做不会亲自动手,是一种非常仁慈的做法。
三人对望一眼,难道你那青蛇木妖不会把可爱的镇长大人拍成肉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