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数乾坤 2、小马倌楚秋

作者 : 川军不言败

()十年后,这个世界还是一如既往地乱,而且比以前更乱了,北方的游牧民族河洛人开始了对这块土地的征服,河洛人所到之处,**掳掠无恶不作。大京国的多半土地开始变成了河洛人的地盘,河洛人的首领阿赫大有一统天下之野心。

眼看重镇舒州被河洛人重重围困起来即将不保,年轻的京武帝只得下令从各地继续征招士卒,京武帝不愿意这片江山毁在自己手里。

距离舒州一百里之外的保珠村,在一户殷实人家院子中,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独自习武,只见他穿着一身不长的灰sè汗衫,脚蹬一双扎得结结实实的草鞋,虽然这个少年穿的略显简单、寒酸,但是仍掩饰不了他俊美的面庞和全身上下散发的英气,他兴致正高地正在院子里的柿子树下卖力地施展着自己的拳脚。

旁边两个年轻人饶有兴趣地看着,看了一会儿,一个发际线稍高的年轻人说话了:“楚秋,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

那个被称作为楚秋的少年立马收住了拳脚,略显羞涩地说:“我这些都是跟村口卖艺的那个大侠学的。”

另外一个微胖的年轻人听了后,不由得笑开了怀:“你管他叫大侠啊?我看他充其量就是一个下三滥的角sè,你说这话太逗了,哈哈哈”年轻人说完后竟然乐得直不起腰来。

楚秋丝毫不理会,他继续嘴里吆喝着开始cāo练起来,虽然这一拳一脚看上去很是生涩,但是他在努力着,并且使出了全力。

两个年轻人看了一会儿后觉得没啥意思,都纷纷起身拍拍就走了。

不多时,一个面相威严的老者走了过来,他感觉到今天的心老是忐忑不平,像半空中悬着一碗水一样。

他走了过来看着楚秋摇摇头,然后叫住了他,“楚秋,你的这些招式太不到位了,老夫虽然没有练过武,但是好歹以前也和衙门里的差役打过交道,还是略懂一二的。”

楚秋收住了拳脚,他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看着老者,“爹,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对这些感兴趣,但是自己又练习不好。”

老者听了后脸上立马严肃起来了,“现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稍微有点功夫的都被拉去上前线了,不是爹不让你去学艺,而是爹担心你的安危。”老者的话说的很是意味深长。

楚秋听了后点点头,他的额头在阳光的映衬下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最近一段时间,村子里来了很多官兵,老者都开始不让他出门了,生怕他出一点事。

老者看了看楚秋,刚想要说什么,不料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来了,“老爷,村口今天又来了一队官兵,刚才到各家说了,要每家出一个人前去村口看告示。”

老者听家丁这么一说,他不由得眉头一皱,很快他又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好一会儿他说到:“你赶紧让富才去村口看,他跑的快。”

家丁点点头,飞似的跑了出去,老者看了看楚秋后就急冲冲地走了。

楚秋见自己的爹神sè有点慌张就走开了,他也无心练习下去了,收拾了几下之后,就径直来到了水塘边。

刚才他老爹和那两个年轻人的话还回荡着他的耳畔,他觉得自己在这个考取功名的村庄里,似乎就是个另类,自从几年前在村口看了那个卖艺的表演之后,他就深深地迷上了习武,但是无奈在这个村子里,没有任何人可以教他,他只得一次次在自己的脑海中去重复地想象那个卖艺人的动作。

卖艺人那句“要想习武就得有个好身体”的那句话一直驻留在他的心里后,楚秋开始变得不爱读书了,他常常利用空闲时间一个人锻炼着身体,这么多年一直风雨无阻地坚持了下来,他渴望有朝一rì成为人人仰慕的大侠,但是眼下以他的基础,他只得想想罢了。

村子里的人都聚集在村口看着朝廷贴来的告示,大家对于朝廷来的告示都很紧张,在这个时候贴告示,肯定没有什么好事。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摇头晃脑念了起来:“即rì起三rì内,各村寨务必每户出一名青壮年男子参军,以卫国土,不得违背皇令,若有违背者诛九族。”

书生一念完,刚才还鸦雀无声的人群顿时沸腾了,大家都纷纷议论着,但是对于楚秋来说,他的机会似乎来了。

楚员外紧张地在客堂内来回走动,派出去查看告示的人已经出去了两刻钟了怎么还不回来,莫非朝廷这次有什么要事昭告天下?

他面如焦sè,心如火焚,不停地来回踱着步子。而边上四个成年男子则一言不发、昂首挺胸地站着。

“老爷,老爷。”一个身着家丁衣服的瘦小男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

楚员外一听门外有声,赶紧迎了上去,“告示上怎么写的?”

家丁来不及喘气就说到:“那,那告示上写着,每户必出一名男子参军。”

他的脸sè一下子变了,他也算是个有文化的人,既然朝廷这样做了,那说明国家确实到了危机存亡的关头。

楚员外示意家丁下去,他随即转过身厉声问道那四个男子:“现如今国家需要征丁,尔等谁能参军。”

四个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约而同地说到:“我愿意去。”

楚员外听了后明显有点吃惊了,原本以为喜欢窝里斗的几个儿子这个时候居然能站在一起,虽然村子里文风盛行,但是读书人的气节在这一刻无疑不被表现的淋漓尽致。

楚员外一脸严肃地看了看眼前的这几个男子。

前三个是他亲生的,最后一个额头上有个伤疤的是自己十年前无意中在河边捡到的,捡到的时候这孩子已是奄奄一息了,最后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问他家在哪里,他摇摇头;自己叫什么名字,他还是摇摇头。

楚员外见他可怜索xìng将他也收为了儿子,他也有私心,前三个儿子均已成家立业了,唯独眼前这个义子才刚二八年纪,还未娶妻生子,他想了想后对眼前这个小儿子说到:“楚秋,你去。”

楚员外一字顶千斤,他的话就是圣旨,其实对于这个儿子他也很舍不得,但是眼下朝廷已发了告示,他必须得这样做了,否则村中的丁员外便会利用此事兴风作浪。

其实楚员外想小儿子去参军还有一番考虑,那就是他觉得这个儿子不同寻常,在捡到他的头天晚上,天降暴雨,这孩子居然还能在水里奇迹般活过来,并且当时自己捡到他的时候,发现他的额头上有块伤疤,伤疤上有一股很重的腥味,似乎被什么水生动物舌忝过一般,总之他觉得这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次参军兴许能改变他的命运,成为一代名将。

这个小儿子自从被他收养后,他也发现这个小孩虽然看上去不太爱说话,但是身为一个男子汉大丈夫的血xìng还是有的。楚员外清清楚楚记得楚秋十岁那年,丁员外的儿子欺负了他的一个玩伴,楚秋不顾一切找丁员外儿子去为自己的玩伴出气,老者和丁员外的仇恨就是那个时候结下来的。以他这样的血xìng方刚xìng格,没准能称为御敌的一代猛将,就像汉朝的卫青、霍去病一样。

不过楚员外并没有将楚秋的身世告诉他,他也不打算告诉。

他的那三个儿子似乎明白了父亲的用意,但是他们谁也不好说话,他们只是看着楚秋。

楚秋听了老爹的话后,他的头有点充血了,身子开始飘飘然起来,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到了自己身上,保珠村这么多年很少有人行武参军,村子里的大户人家一般都是给予朝廷一些银两,便以各种借口免除了服兵役。这么多年来,他是少有的几个。

很快楚秋就随军北征了,走的时候,楚员外眼泪汪汪地看着楚秋,看见老爹这般样子,之前还兴致勃勃地楚秋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他懂得离别伤感之情,依依不舍告别家人之后,楚秋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在军中居然做了一名马夫,做马夫的好处就是不用上去真刀真枪地去血战肉搏,看多了每天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员,楚秋开始似乎很乐意享受这样的生活,不过他闲暇之余也不间断练习自认为的功夫。

不过军中让他感到兴奋的是,一个马房的老马夫看了楚秋的拳脚后,总是忍不住对他指指点点,每当这个时候,楚秋总会认为老马夫不是寻常人,央求着老马夫教授他功夫,但是每次的结果都一样,老马夫摆摆手,对他说到:“老夫在军中这么多年了,再怎么也知道一点,我可不是什么高手,就是看你练得不对才提醒提醒你的。”

更让楚秋感到沮丧的是大京军队接连战败,军中士气低落,官兵们唉声载道,楚秋不知道为何战败,他只是个小卒而已,这样的事,不是他一个马夫所去cāo心的。

但是这天他却在某处帐篷前无意中听到里面有两个人说到河洛人出来了一位绝世高人,此人呼风唤雨、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即使大京军队再强悍,他也不放在眼里,这样恐怖的人,大京军队怎么是他们的对手呢?

另外一个人则小声说:“你别乱说,一旦造成了将士恐慌,上面追究下来你可遭不住。”

那人有点满不在乎:“咱们的首级早晚是人家河洛人的了,再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军中将士早就知道了,只是你这个傻帽不闻军中人,才被蒙在鼓里。依我看,咱俩趁现在军营一片混乱,不如先跑,说不定还能活下来。”

另一个人没有说话,好一会儿他才说:“那咱俩趁晚上天黑就跑,现在跑肯定不行。”

那人说:“行,咱们偷两匹好马方便一点。”

另一人有点虚了:“咱们偷马这事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那人嘿嘿jiān笑道:“就那小孩和那老头,要是他们不识趣,我们先将他们……”

另一人说到:“那就照大哥你说的去办。”

楚秋听完后心里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趁两人还没有出来,赶紧就溜回了马房。

马房里的那个老马夫正躺在草垛里闭目养神,楚秋不知道该如何给他说,他本来就内向,一着急,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

突然,万里无云的天顷刻之间就黑了,一个炸雷蹦了出来,楚秋觉得这般场景有点熟悉,但是他又记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发生过,他只觉得脑袋里一阵眩晕。

他痛苦地蹲在了地上,这时不远处的军营中乱成了一片,虽然暴雨下得很大,但是楚秋能感受到远处传来了杀喊声,在闪电的映衬下,他能清楚地看到天空中不断有一只只硕大的蝙蝠降了下来,准确来说那并不是蝙蝠,而是一群蝙蝠人。

楚秋感受到了空气中传来的血腥味,他赶紧叫醒了草垛里还在酣睡的老马夫。

老马夫被楚秋这么一叫,似乎也有点慌神了,他走到了马房前,看了一下大呼一声:“不好了,河洛人杀了过来。”

楚秋一听,赶紧从草垛里拿出一把生了锈的马刀,这是自己偷偷藏起来的。

老马夫吃惊地看着楚秋说:“你想干什么?”

楚秋早已是满腔热血了,只见他怒目圆瞪着说:“待我去杀了河洛人。”说完楚秋就要冲出去,楚秋脑海里满是“临危救主”、“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sè”的思想。

老马夫见状,发觉不妙后赶紧死死地抱住楚秋的腰,原本他以为这个弱冠少年并没有多少力气,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在这个少年面前才是如此地不堪一击。

楚秋冲了出去,马夫看见一道闪电从楚秋头顶劈了下来,楚秋应声倒下,马夫摇摇头,心里想着这个冲动的孩子还没有出手就被雷给劈死了,老马夫心里为他惋惜着。

突然又一个闪电劈了下来,再次击中了楚秋的尸体,尸体上冒起了屡屡青烟,老马夫吓得退后了几步,他不明白这个少年为何连续被雷击中,看来这少年前世一定作恶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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