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夜如鬼魅般幽静,舒州城内御林军cāo练场,赫鲁、蒙巴、魔将、魔军还有两百蝙蝠人整整齐齐地站着,他们每人手里都端了一碗酒。
赫克也是一袭黑袍,他看了看眼下的众人,然后端起手中的酒碗挨个与他们碰撞后,赫克缓慢地长大了嘴巴说到:“我赫克预祝你们凯旋归来,等你们班师回朝,到时候阿赫陛下、魔天陛下会为你们大摆宴席的,论功行赏的,我们等待你们胜利的消息。来,咱们喝干碗中的酒,各位好汉壮士。”说完赫克脖子一仰将碗中的酒喝了个jīng光,赫鲁他们见状也纷纷扬起脖子一干而尽。
赫鲁站了出来,他大叫一声:“出发。”然后嘴里开始念念有词,身子也不断振臂挥舞着,很快他就腾空起来了,像只蝙蝠一样带头朝幽冥山飞去,不一会儿天上就开始黑压压的一片了,这是他们飞行的样子。
赫克站在cāo练场,看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他想兴许今天晚上就能见到他们,从这里飞到幽冥山,照他们的速度,最多两个时辰。
……
此时此刻的幽冥山,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寂,不过由于前段时间河洛人对幽冥山发起了战争,现在幽冥山在山脚、山腰各处也都安排了很多山上的弟子jǐng戒巡逻着。
天降才刚刚四处巡山了一边,他连衣服都没有月兑就躺在床上,只见他微闭着眼睛,其实并没有睡着,而是在闭目养神,他想楚秋这次下山要是察觉到了河洛人的动静,应该会提前回来的,有楚秋这么机灵的人在,自己每天都去巡山,似乎有点大题小做了,想到这里,他开始在内心嘲笑自己起来,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多虑,跟个女人一样。
天降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难受,他下意识地捶了捶自己的胸口,这种憋屈感似乎还存在着,他想着自己刚才还想的好好的,现在居然心里却忐忑不安起来,难道要发生什么事?不会是连天修为的时候遇见了什么情况吧,不对,炼洞里很封闭,难道连天有点走火入魔了?
猛地他想到近rì自己因为防备着河洛人的偷袭,根本就没有进过炼洞,也没有关心过连天,不知道他近况可好?天降坐了起来,他决定天明之后去炼洞看看连天。心里即便是这般想着,可是他的心里却依然是不得劲,他再也睡不着了,准备再去四处转转。
在幽冥山炼洞内,连天正在屏气凝神,他的若虚掌已经练了一半了,连天体内内力开始急速运转,只见他旁边的一个水罐缓缓地腾空升了起来,开始慢慢地朝自己身体移了过来,然后水罐缓慢地倾斜,连天微微张开了嘴,水罐里的水呈一条直线一样倒进了连天的嘴里。
要是自己将这若虚掌练出来,隔空取物,借力使力,化力于无形不再是什么问题了,而自己则有可能是这么多年来这一个进入幽冥宫接受北帝面传亲授的弟子。连天的心再次活跃了起来,他已经连续练功了七天七夜了。他似乎感觉到有点疲惫了,准备休息一会儿,恢复一下jīng力。
……
断身崖谷底的任南亭在黑暗中睁大着他那绿幽幽般的魅眼,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楚秋了,自从上次做了那个梦之后,他的内心就特别渴望见到楚秋,虽然自己将内力传与了他,但是他身上的命门穴还是未打开,命门穴没有打开的人根本是不可能修炼到命帝层的,在此之前他见过两个命门穴打不开的弟子,两个人练着练着都走火入魔,在幽冥山魔xìng大发,最后被烧死于火坑之中;这楚秋不会有什么意外吧?任南亭这么多天来,一直晚上都睡不好,他在心里担心着这个同门的师弟,他要是来了,自己非得好好训他一顿不可;不对,你任南亭不是告诉他说没事不要来吗?
想着想着任南亭也站了起来,他走了几步来到一个地方,这里同样是一片漆黑,只有他的狼眼功才能看见,他开始捣碎着自己采来的草药,要是楚秋下次来了,自己把这些药送给他,练功之人不免有些磕磕碰碰的,这些药都是他在断身崖谷底采摘的,效果应该比幽冥山的那些草药强很多。
……
舒州城外二十公里远一个叫做宋家镇的镇外的东部五公里处的一棵大树上,傲雨正躺在上面休息着,他这次来主要是监视河洛人的动静,因此他不敢住客栈,一旦住在客栈,他自己便等于失去了眼睛和耳朵了。
傲雨睡得不是很死,猛地他觉得天上有一股孽气从自己头顶上掠过,他的心砰砰地跳着厉害,他一个翻身,紧接着犹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上了树梢,果然是一群黑压压的妖物在空中快速朝幽冥山的方向飞去,这个时间为什么要朝幽冥山飞去?他觉得此时不同寻常,很快傲雨通过千里传音将这事告诉了南傲。
南傲得知消息后心头一惊,他感觉到这河洛人应该是来进攻幽冥山的,要是北帝和河洛人勾结成一块,他们为何晚上朝幽冥山飞去,而不是白天?至于那本《命数乾坤》这么多年过去了,应该是北帝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书不见了,怪不得北帝这贱人这么多年不敢提回天宫之事。
南傲叫来了童子,让他立马转告剩下的几个弟子,马上跟随自己出发,目标是幽冥山。
……
那一夜原本明亮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躲了起来,整个世界瞬时变得一片漆黑,在宋家镇打更的更夫敲锣打鼓说到:“夜有暴雨,关好门窗;夜有暴雨,关好门窗。”他这么一喊,住在街边的老百姓都被惊醒了,这老更夫这么喊,很多年来还是头一次,很多人纷纷朝天空看去,天黑的厉害,黑的吓人,似乎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
楚秋疑惑地看着王胖子,王胖子说到:“我不是看你赶了这么久的路了吗?肯定是累得很,你看这样如何,我给你一条船,你顺流而下,这河里的水大得很,我估计你个把时辰就能飘到幽冥山的后山,到时候你再从前山山上就可以了。”
楚秋一听王胖子的话,显得是又喜又惊,他喜的是王胖子居然这么告诉他捷径,惊的是这王胖子为何知道。
王胖子看了看楚秋说:“兄弟,实不相瞒,我有的时候都想上那幽冥山看看去,只是担心你们那里高手众多,像我们这样的山贼估计不得被打个屁滚尿流吗?所以我就最多在幽冥山下打探打探,不过我提醒你一下,往下走五十里有条岔道,一共是三条分流,你照着中间那条走就可以了,两边的千万不要去,那里都有山贼,唯独中间那条没有。”
王胖子如此推心置月复的话让楚秋很感动,楚秋朝王胖子一拱手:“兄弟,后会有期了。”
王胖子心领神会,他也一冲拳,“起风,你多保重。”
楚秋轻轻一下子就跳到了船上,船夫将船桨交给他,然后楚秋脚下的船开始快速朝下流漂去,楚秋似乎这时候才记起了一件事,他在几十米远的地方,冲着王胖子大喊道:“王胖子,你可以考虑一下归顺朝廷,联合对付河洛人。”
不过他的声音早已被淹没在了激流的水声之中,岸上的王胖子只是对楚秋惬意地挥着手,他根本听不见楚秋说什么,不过他觉得自己的心一阵失落,妈的,楚秋都是大侠了,老子还在这里当山贼,王胖子越想越不痛快,他突然冒出一句,“兄弟们,我们招安归顺朝廷怎么样?”
王胖子此话一出,将周围的那些人吓了一跳,瘦巴汉子钻了出来,“老大,你不当山大王,去给朝廷干?”
王胖子轻蔑地看了看瘦巴汉子,“你知道个屁,山贼说白了跟小偷有什么区别,都是人人痛恨的角sè,你愿意你的后代永远就在这大山里钻来钻去吗?像只老鼠一样东躲xīzàng。”
王胖子一席话说的周围人很是受用,那帮人都默不作声了,他们在心底觉得这王胖子说的在理,当山贼是自己落得个痛快,轻松,可是自己的家人呢?自己的子孙后代呢?他们中间有一部分早已厌倦了这山贼的生活,但是他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今天王胖子这么一说,算是把他们心中的涟漪给激荡起来了,好几个都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瘦巴汉子脑袋转的很快,他想了想后在王胖子耳朵边低语着什么,王胖子听了后刚开始眉头紧锁,很快他就笑面颜开起来,心想这鬼眼真不愧是自己的军师。
王胖子胖手一挥,大声说到:“通知下去各山掌事的,明天上午在寨子里开会。”
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王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过他们隐隐约约感觉到,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