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灭杀决 第二章:风雨欲来,岳飞拜将

作者 : 林冷梦

()岳飞仓促而退,这让逍遥子和任东楼两人面面相觑,只有萧虎暗叹一声,岳飞这段时间以来因为进军进攻的事情已经苍头烂额,当是没多余的jīng力理会这些小事情。逍遥子不满道:“岳元帅好大的架子。”萧虎摇摇头,苦笑道:“前辈你有所不知,岳元帅他这段时间以来因为蛮子进攻,每夜都是四更入睡,五更起床,沙场之上更是煞费心思,有所怠慢之处,还请前辈和任贤弟见谅。”逍遥子冷哼,但是也没有在说些什么,毕竟岳飞的军功摆在那里,任何人都无法藐视和轻视。任东楼转头看看四周,忽然感兴趣道:“大哥,我看着中军帐内,竟然有奇门遁甲的痕迹,虽然手法有些不太娴熟,但是这阵法可是高明的很啊。”萧虎笑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任贤弟,不错,这帐内摆布的,正是秋枫大侠一门的天门九宫阵,手法生疏那是因为这阵法是你大哥我摆的,所以凿击痕迹就很明显。”任东楼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久闻秋大侠师弟柳开泰博闻强识,号称无所不知,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逍遥子冷笑道:“徒有虚名罢了,世间这等沽名钓誉的小人难道还少了?”此言一出,萧虎和任东楼均觉尴尬无比,萧虎久闻逍遥子武功卓绝,为人正义古板,但心胸狭窄,今rì一见,其人心胸与传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萧虎暗暗不解,就这等目光短浅之辈,是如何统治天山那一个偌大的门派,并使其久盛不衰的?只不过这是人家私事,萧虎无权干涉,当然对于逍遥子维护正义这一方面,萧虎还是敬佩不己。只听任东楼哈哈一笑,道:“逍遥子前辈这一句话可把我和萧大哥都骂在其内了,晚辈倘若有什么不到之处,前辈还请口下留情啊。”任东楼这一番话,软中带硬,既讽刺逍遥子并无真本事,又不着痕迹的夸赞了自己和萧虎,可说是十分厉害。萧虎听完此话,心里不禁暗暗好笑,想:“任贤弟厉害,连消带打,既维护了自己和他的名誉,又瓦解了逍遥子犀利的攻势,倒要看看这老道士怎么应对。”逍遥子脸sè一变,冷冷道:“久闻素衣公子暗器功夫天下无双,老道不才,今rì倒要领教领教。”任东楼哈哈笑道:“牛鼻子喝酒么,大爷倒是可以奉陪一下,打架嘛就免了,我千里迢迢从苗疆赶来这里,是为岳元帅分忧来了,不是打架斗狠来了,打架斗狠,武林中地方多得很,翠云峰,洞庭湖前,哪里不是打架的地方,唯独这里,却是大宋的重地,打架斗狠?得问问我手上这支断肠刃同意不同意,岳元帅同意不同意。”任东楼出口尚是嬉笑语气,说到后来,神态已经十分森严,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的架势,手中更是不知道何时就多出了一支奇形怪状的兵刃,长约三寸,前后略平,但中间却是极细,霸道之中透着诡异。萧虎心中一凛:“断肠刃,一刀断肠,避无可避。”

武林中众所周知,逍遥子身为天山派的掌门人,一手天山**剑法高明之至,内力更是深不可测,之纵横江湖大半生,只有两次失败,第一次是二十年前败在洞庭湖前无我大师手上,但他们那次比试只是玩笑xìng质,甚至事后那位被共推为天下武功第一的无我大师都说逍遥子武功已经臻至化境,所差者只是心境中杀心太大,以致武功无法圆满。逍遥子虚心接受无我大师建议,十年之内未下天山一步,十年之后再次下山,本以为已经天下无敌的他,却又一招败在秋枫手下。所以他对秋枫是咬牙切齿得很。此时逍遥子听见任东楼说起翠云峰,不禁恨得咬牙切齿,翠云峰,碧水榭,正是秋枫住处,两年前秋枫就在那个地方,仅用一招,就让他败得体无完肤,此时听见任东楼提起翠云峰,不禁火怒起来,冷笑道:“几十年未下山,如今这世道变了啊,一个rǔ臭未干的小子也敢在我面前喝三道四。”任东楼笑道:“不服的话等大宋这场劫难过后咱们比划比划。”逍遥子冷哼一声,却未在答话,他本来就是一个江湖前辈,侠义心肠,所不足者只是气量小了一点,余者都无可挑剔,本来今rì也不会如此,只是任东楼再三再四挑衅,所以一时间有点失去理智,不过他到不亏为江湖中名宿,此时牙齿一咬,硬是将心中怒火压得无影无踪,脸上又是如沐chūn雨,潇洒自若。萧虎和任东楼也暗暗佩服,心中不约而同的想:“这牛鼻子倒真有涵养,不愧是江湖前辈。”任东楼本来和逍遥子并无仇怨,今rì一再挤兑,不过是因为任东楼看不惯逍遥子目中无人的样子,所以就像打压一下逍遥子的嚣张气焰,再加上他少年心xìng,不免不知分寸,此时任东楼见逍遥子大袖飘飘,童颜鹤发,倒真有一副武林高人的的风范,心里就有些愧疚,但他乃是心高气傲之人,少年得志,自出江湖便未尝一败,纵使和萧虎这位岳飞帐下名将,江湖三大高手之一的林青山相比也不过是平局收手而已,所以不免有些眼高于顶,此时心中既想给逍遥子道歉,又实在拉不下脸面,不禁有些踌躇。任东楼脸上表情变换,萧虎看在眼里,他本来就是聪明绝顶之人,再加上江湖阅历着实比任东楼这等初出茅庐之人高明百倍,此时看见任东楼表情变换,略一琢磨,便理解了任东楼此时的心理,心里暗暗好笑,但看一眼僵硬的局面,那份看戏的心态又转而变为苦笑:“这两人一个心胸狭窄,一个无所忌惮,但偏偏两人又都是心高气傲之人,要化解这份矛盾,可着实不容易。”正在萧虎纠结该如何打开僵局,让两人和好时,帐外传来军士汇报,说宴席已经准备好,岳飞请三人赴宴。萧虎松了一口气,笑道:“岳元帅已经准备好酒席,两位请吧。”逍遥子冷哼一声,大步前行。任东楼眨眨眼,嘀咕道:“神气什么?等这次危机过后,任某非得将牛鼻子打得你爹娘都不认识。”萧虎苦笑。

三人到达岳飞设宴的偏帐时,里面已经坐满了人,除了右首一人身穿青布长衫外,都是军装,神态严肃,杀气腾腾,里面众人看见萧虎三人走进大帐,都是眼神一凛,如刀般的眼神看向三人,逍遥子和任东楼都是武功高强,艺高胆大之辈,即使刀山火海,他两人也可以好不夸口的说,自己能够走下来,但此时见到这许多杀气凛冽的官兵,心里也不禁突突乱跳,要知道无论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一人独对千军万马,三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毕竟只有张翼德一人而已,萧虎倒是神sè自若,他在岳飞帐下已久,自然见多了这种场面,此时有心挫挫两人的威风,也不多话,径自寻了一张椅子坐下。岳飞含笑看了看三人,道:“两位远来是客,请上座。”逍遥子抱抱拳,一语不发坐在一张比较偏僻的椅子上。任东楼笑道:“岳元帅实在客气,这么大排场,吓我一跳,到现在小子还没有平复澎湃的心情呢。”岳飞一怔,他在军中威信极高,平rì令行禁止,不要说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嬉笑怒骂,就是声音稍大一点,举止稍微出格一点,便是严重的军法,岳家军之所以名震天下,除了保家卫国和不犯百姓秋毫之外,还有一点,便是鲜明的纪律,这时岳飞听见任东楼这样肆无忌惮,除了有点好奇之外,更多的却是对年轻人的欣赏,笑道:“小兄弟倒是会说笑,上座,本帅为你们介绍一下。”说着话竟然起身离座,拉起任东楼到一张椅子坐下,然后指着左首第一位老年将军道:“这一位,是本帅大哥,岳无愧,当年本帅初出茅庐,不知天高地厚,便带领着一个百人队想灭金军主力,是他硬拉着我逃出蛮子包围中的,那一战,岳大哥身中十一刀依然不倒,吓坏了女真蛮子。”岳无愧起身微微鞠躬,道:“陈年旧事,元帅提它作甚。”岳飞摇摇头,道:“大哥,若无你,便无今rì岳飞,当得起我一拜。”说着掬身下拜,岳无愧连忙扶起。岳飞又转身走到右首第一位文士面前,道:“这一位,是我帐内第一谋士,田一清,当年郾城大捷,破获金军铁浮屠的便是田先生高谋,如此奇人,却委屈给岳飞相谋,当得起岳飞一拜。”说着又微微掬身。田一清慌神,道:“元帅,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元帅帐下一个小卒,冲锋陷阵都是应该的。”岳飞笑道:“若无田先生,此时的金军已经占领开封了。”

任东楼两人本来是以一种嬉戏的心态来投奔岳飞的,在他二人心里,天下的官员都是一样黑暗,岳飞虽说素rì高义,但谁知道是不是故作姿态?这也和大宋当时的普遍状况有关,岳飞曾经提出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惜死便可天下太平在当时虽说是高见,但无疑于痴人说梦,当时大宋朝廷黑暗,贪污盛行,**更是严重,在江湖人心中,虽说心痛,但庙堂之事,本就不是草莽之人可以参与,如岳飞这等邀请武林人参与军政大事极其罕见,要知道大宋朝廷本来就主张重文轻武,所以当时武人的地位是远远不如文人,这也就造成武林中人对朝廷官员的仇视,任东楼和逍遥子也不例外,再来岳飞大营之前,两人本就不太重视,很大一部分是看在萧虎面子上的。但是此时,看见岳飞下拜,两人不禁热血沸腾,乱世之中,还是有人当得起英雄这个称号的,此时在两人看来,岳飞无疑就是这种人。要知道当时立法森严,别说是元帅向手下军士下拜,便是同辈之中也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天地君亲师,便是这种森严的真实写照,但此时岳飞竟毫不犹豫的向属下掬身,这让两人震撼。岳飞又走到萧虎面前,笑道:“这位萧先生,你们同为武林豪杰,三位可要多亲近亲近,萧先生武功高强,曾不止一次挽救岳飞,及岳飞家人,岳飞贱命一条,死不足惜,但可惜的是岳飞死后,这jīng忠报国的梦想便在无法实现,萧先生高义,请受岳飞一拜。”萧虎在岳飞走到他面前时,便知道岳飞要做什么,他素rì保护岳飞,寸步不离,固然是因为岳飞高义,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让国家损失一位真正的人才,他追随岳飞rì久,自然知道岳飞脾xìng,所以见岳飞下拜,倒也不似其他两人惊诧,只是内心佩服之意,又增加不少,但岳飞走到他面前时,萧虎可不能如其他两人一样,他自觉自己只是尽自己的责任,没有岳无愧那样的伟大情怀,也不如田一清那样足智多谋,所以当岳飞下拜时,萧虎内力震荡,一股柔和的力道坲将出去拖住岳飞,岳飞这一拜便没有拜下去。萧虎沉声道:“萧虎莽人一个,这十年来保护元帅便无愧于心,当不起元帅一拜。”岳飞笑道:“萧先生武功卓绝,为人岳飞也是十分佩服的。”他二人相处虽久,关系莫逆,但岳飞敬重萧虎本领和为人,平rì间都是以先生敬称,从不呼喊萧虎名号,也从未以命令的口气让萧虎做一件事情。正是因为这样,所以萧虎才对岳飞心服口服甘心在岳飞帐下做了十年的侍卫。萧虎道:“元帅如此夸奖属下,可让属下愧不敢当。”岳飞哈哈大笑道:“萧先生不必自谦,你的为人,当得起男子汉三个字。”说着话,岳飞走向任东楼和逍遥子,又是一拜,笑道:“两位千里奔波而来,岳飞这一拜,是替大宋百姓感谢两位。”任东楼和逍遥子本在心中踹踹,担心岳飞来拜自己,要知道岳飞前面所拜几人,无一不是军功很高之人,就是萧虎,也无数次救过岳飞的xìng命,可自己二人微功未见,实在当不起岳飞一拜。但二人没想到的是岳飞走到二人面前一句话都不说,低头便拜,这让两人想阻拦也已经来不及了。任东楼大急,顾不上什么以下犯上,一把拉起岳飞,道:“元帅,小子怕您这一拜,我会折寿啊,小子寸功未见,实在当不起元帅一拜。”逍遥子道:“虽然看不惯这小子,但这次他说的的确是实话,我二人寸功未见……”岳飞挥手打断逍遥子,笑道:“道长不必过谦,在岳飞心中,能来此地,就已经顶的上千言万语了。”岳飞看看周围,又道:“岳飞脸皮厚,剩余的大多是我子侄亲戚,虽说内不避亲,外不避仇,但这下拜,就免了吧,哈哈,哈哈。”周围哄然大笑,岳飞挥挥手,周围瞬间安静的落叶可闻,岳飞举起一杯酒,肃容道:“进军三rì后进攻朱仙镇,形式比较严峻,多余的话我也就不说了,誓死杀敌,方是我们军人本sè,但求三rì后,我们叫来犯鞑子挫骨扬灰。”周围人群都起身,齐声呼喊:“三rì后但叫鞑子有来无回,挫骨扬灰。”岳飞道:“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这一杯酒,敬兄弟们。”周围起身呐喊:“敬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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