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同仇,于定国疑惑的眼神,于定兴忙将自己夜见枭鹰及于定安极有可能正在附近搜寻他们的情况简要地说明了一下。
于定国听后不禁喜上眉梢,乐得手舞足蹈。但同仇与于定兴二人则双眉紧锁,心中各自暗暗思量。只听同仇一句:“收拾一下吧,马上转移。”
于定国听后不禁愣在当场,语带玄机地说道:“我们为什么要跟你走?!”同仇一听,慢慢将目光移向于定国,紧紧地盯了有一阵儿。
于定国起初只是觉得同仇的眼神很是让人讨厌,但待与同仇的眼神一接触,身体便好似被人施了魔咒一般,浑身僵直,动弹不得。思维虽然清晰,但身体已不由自主。两眼不知为何与同仇双目一对竟死活离不开对方的视线。
霎时,于定国只觉同仇的双眼竟变成两只血红圆珠,直通自己内心深处。自己心底里的一切一切,无论思想情感甚至于自己的曾经过往,都好似被那对血红圆珠映shè得清清楚楚。于定国慌了神,但他无能为力。想要反抗,越是反抗,自己的意识越是屈服于那双眼睛,直至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那一层防御都土崩瓦解。
也不知过了多久,应该只是一会儿,但对于定国来说已经过了好久好久。还是蓉莲将于定国的意识从那无边深海中给拉了回来。只听蓉莲在于定国怀中对他说道:“我们就这样走了,那我父亲怎么办?”
于定国一愣,转头一望,见于定兴同仇二人正在扒死尸身上衣服,并将死尸堆在一起。于定国对蓉莲反问道:“谁说我们要走了?”
蓉莲对于定国这一问竟也立时愣住,偎在于定国怀中,眨巴着一双泪眼,弱弱地对于定国说道:“你刚才不是已经同意了吗?还说‘事不宜迟,要尽快动身!’”
于定国一呆,紧皱眉头,也不敢大声说话,压低声音向蓉莲问道:“我真的这么说的?!”蓉莲点了点头。“我,我怎么会同意的?!”于定国仍低声问道。
蓉莲轻叹一口气,对于定国说道:“同大哥刚才不是说了嘛,直到现在也没看见,听见你大哥的讯息。而他也再没有向我们发出联络信息。想必他们应该是出了什么变故,不然不会拖了这么久还不来。现在我们都身上有伤,又是处在镇上的包围圈里,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隐入九鼎山脚下,一边疗养,一边寻找机会逃出去。你和你三哥都同意了,尤其是你还大呼小叫的,举双手赞成呢!你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于定国一听,顿时头皮一麻,刘蓉莲所说的这一切,他都不知道,而显然,这一切都实实在在地发生在刚才。换句话说,刚刚的自己被人cāo控了!没有了意识,没有了思想,完全成为了另一个人的玩偶。那个cāo控自己的人是谁?于定国慢慢将视线移到了正在不远处“干活”的同仇身上。
正在此时,同仇十分自然地向于定国看来,四目相接,同仇向于定国会心一笑,即又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而于定国则脑袋一震,遍身神经猛的一缩,竟把怀中蓉莲给捏地轻声痛叫了一声。于定国忙将目光收回,脑海中百转千回着。
很显然,刚才同仇的一笑是有所指的,而于定国更是可以确定刚才那cāo控自己意识的人就是同仇。但他现在却不敢说出来。因为他与同仇并不是第一次相见。从同仇现身相救他们三人之时,于定国心中就已怀疑,现在他更敢确信面前这位英俊青年就是不久前深夜刺杀寒山寺住持凡心大师的凶手。
于定国心中不禁暗暗懊悔着。自己与于定兴外出查办“少林夜案”,路经姑苏城,恰逢寒山寺一年一度的“讼经大会”二人便决定暂歇一天,观瞻盛会,并借以为各自心中之事祈愿祝祷。
二人本是于府内重要人物,来到寒山寺通报姓名来历后,自然被寺内之人重点招待。不仅安排二人全程观看讼经大会,且为二人提供上等斋食及厢房。一天劳累下来,二人便盛情难却地在寒山寺住了下来。
可是待到夜晚,于定国却按耐不住了,他本身在几兄弟中除了老二于定邦因自幼身患痼疾无法习武,他就是那最不济的一个。倒不仅仅是因为他年龄最小,而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于太峰基本上对他是不闻不问,自幼连生活起居,父母都不为他cāo心,更别提什么武学修为,家传绝技了。他的这一身本事大部分是刁管家,于定兴,于瑞芯偷偷教给他的。也没什么名师指点,更没有系统的训练,在加上本身年幼,于定国的武功在江湖之上其实也就算个三四流水平。
现在,于定国身处寒山寺中,但凡什么大寺巨派当中或多或少必会藏有一些武林秘籍,或奇功心法等等。因为出自侠府名门,寒山寺中僧众也不对于定国二人作何防范。因此,那夜的于定国决定做一回梁上君子,倘若能偷得一部绝世武学,他rì习成,必要扬眉吐气,另开门庭,好好地让自己的父母亲人懊悔不已。
所以那夜于定国待于定兴熟睡之后便起身乔装,向白rì早就瞄好的寒山寺藏经阁潜去。
但那时的寒山寺毕竟还是太大了,再加上白rì里人烟鼎沸,于定国看得并不十分真切。还有他这是第一次干这手,里面的门路毕竟没搞清楚,以至于稀里糊涂地迷失了方向,落在一座殿宇的房顶之上。
待于定国想要重新选择方位再行察看之际,只听脚下屋内有人说话,打斗之声。于定国心下奇怪,轻轻掀开屋顶瓦盖向下看去,正好看见一黑衣劲装之人一掌打向端坐于床,显然已身受重伤的寒山寺住持凡心大师的额头。于定国顿时一声惊叫,那黑衣之人与其身边另外偕同四人仰首向上一望,发现了于定国。而于定国也借助屋内灯光记住了那个黑衣人,那人就是现在面前的——同仇!!!
其后的事就简单了。于定国当时就确定了自己正在凡心大师的禅房之上,瞬时也就确定了自己的位置。忙跑回厢房叫醒于定兴。告诉他自己如厕时发现凡心大师被人害死,现在那害人的五人正在追杀他。于定兴便忙起身与于定国出门迎战五人。怎料二人不敌,幸好有寒山寺内僧众出来助阵,方将五人击退,但还是被他们逃月兑了。怎奈刚离姑苏竟又被那五人一路追杀至九鼎山下。至此又经历了种种奇遇。
而现在,于定国确定了面前之人就是那夜刺杀凡心大师之人,难道同仇就也不会早已确定了于定国就是那夜看到这一幕的人吗?
显然,同仇已经确定了。不然他也不会对于定国使用那邪门招数了。于定国心中不禁一阵紧张,现在看来,同仇若想对他三人下手简直易如反掌,但为何他一直不动手呢?难道仅仅是为了能安全离开横掌县?显然对于他们三个重伤之人这是不成立的。难不成自己对于他还有什么用处?或者说他究竟在自己内心里发现了什么?于定国不禁害怕了起来。
现在看来同仇刚刚所使用的招数十分邪门,甚至可以使一个人在不知不觉间就将自己的xìng命交代了。于定国突然也明白了,刘家镇镇长为何见同仇向他跑来掉头就跑。想必八成也是中了同仇的这一招吧!
于定国正自辛苦思付间,只见同仇向他走来,将手中一件团练军衣物扔到于定国怀里,蹲下对蓉莲道:“你父亲我们不能带走了,你的家现在还在烧着,就把他放到家里一起去了吧!”蓉莲看了看不远处还在燃烧的草舍,又望了一眼已慢慢变得冰凉的刘全国,含泪点了点头。
同仇微微一笑,转而对于定国说道:“把这身衣服换上。”刚刚站起猛听于定国抬眼问道:“你刚刚用的是什么招数?”同仇从鼻子中冷哼一声,又冷冷地道:“锢魂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