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冷笑一声,目中余光扫向四周,接着纵身一跃,几个腾跃之间,在树林中消失不见。
许久之后。
祁豫躲在树后,一动也不敢动,他不敢赌,他生怕这两人再次回来,那自己岂不是在劫难逃?他从两人对话中可以了解到,这两人身份都不简单,一个是青城剑派的长老,一个则是身份更甚于前者的人,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他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可以对付得了的。
约模一刻钟的时间,一个人影从一棵大树上跳了下来,赫然是那老者!
老者此时眉头微皱,似是自言自语地说着,“怎么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盯着,为何”
恰在这时,一条银sè匹练朝着这老人胸膛直shè而来,“哼!”老人重重哼了一声,不见手上如何动作,下一刻那条蛇却静止在了他的身前,他探着右手,手中捏着一颗蛇头,不待蛇身如何动弹,手上用力,泛着淡淡火红sè的光茫,如同炉中的热炭一般无二。
“咔嚓”一声,似乎是骨头摩擦一般,蛇头爆碎,鲜血四溅,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着,久久难以散尽。
“畜生东西,也敢袭击老夫!”老人冷冷的道。
这蛇足足有五六尺之长,浑身银白,在月sè下鳞片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此刻被老人扔在地下,蛇头已碎,可这蛇却并没有死透,依旧抽搐翻腾不已。
可怜的蛇,被人欺负到了家门,见敌人久久不退,从树枝上跳起搏杀,没想到却是这般结局,同时,也算是助了祁豫一臂之力。
老人微一沉吟,锐利的眼神,shè向四周,耳朵微动,仔细的探听着周围的一切,眼光流露,耳听八方,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老者脚下一点,在树木之间不断飞腾借力,一会功夫,没了任何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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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sè如水,林中空寂无比,夜风吹过,虫鸣渐起,草叶树叶哗哗作响,如此美好的大自然的画卷,似乎不惹一丝人气与尘埃。
这时,一个身影从一棵大树后走出,长长出了口气,可算是走了,祁豫此时已就心惊不已,若是被这两人发现他在偷听,估计这两人绝对不会让他见到明rì的太阳。
他本来还以为今天会是一个好rì子,伤势好得差不多了,大半夜里还灵光一闪,有了剑法的小小顿悟,却没想到最终会是这般结局,他此刻哪里还有半分练剑的想法?全部的剑道灵感早就不知道在何时消失殆尽,这让他遗憾不已,不过还有什么比保住xìng命更重要的事呢?
那两人都不是易于之辈,又在商讨着翻覆青城剑派的计划,虽然所说并不详细,但是从那老人的谨慎表现,就看得出这不是一个简单的计划,毕竟这可是要翻覆一个大派的计谋啊!
祁豫心逐渐镇定了下来,仔细愁思着,这两人到底是什么人?一个是青城剑派的长老,声音刚正浑厚,最重要的是,有迹可查,青城剑派长老,且有在此时途经此地,定然也就那么几个,若是再加上年龄以及语音,定然可以轻易辨别的出。
可那老人,自称姓刘,似乎那青城剑派的长老还与他相识,也就是说此人定是姓刘无疑,可天下之大,刘姓遍处都是,刘姓的年老高手,也绝不是一个两个.
转而祁豫自嘲一笑,有这时间想东西,还不如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好些!若是那老人再次回来,自己可耗不起,若是黄剑一几人醒来,到这边找人,说不定还会连累他们!
当下,祁豫身形微动,如同幻影一般,头也不回的朝来路飞掠而去。
眼看着未灭的篝火,近在眼前,祁豫舒了口气,小心地放轻脚步,却没料到依旧吵醒了几人,也许他们早就醒了。
“大半夜荒山野岭的你跑哪去了?”花羽臣沉声道,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
祁豫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将方才所见的事情说出来,反而讪讪笑着,“嘿嘿,去找地方小解去了!”
花羽臣似笑非笑,“去小解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他没说别的什么,可这一句话,意思很明显,也许两人xìng情相合,可毕竟还未成生死莫逆之交,大半夜私自突然离开,而且还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动了别人,绝对有什么事!
朋友,最重要的便是诚意,开口便是假话,便是欺骗,哪里来的诚意?哪里可以成为,好朋友,好兄弟?
祁豫微一沉吟,见到黄剑一也是目中jīng光闪闪的看着自己,于是开口轻声说着,“是没什么要紧事,也没什么说不得的,不过一言两语说不尽啊!夜这么晚了,明天一早我和你们说,现在说,定然会会吵醒两位姑娘!”
花羽臣点了点头,没说什么,祁豫既然能将自己刚才的事说出就好,他也不信祁豫会做什么不利于他们的事,也许他们眼力不好看错了人,可是任何一个聪明人,就都不会在几人相隔几步远的距离偷溜出去,不过多少他们还会心里有些疙瘩。
可此刻,事情大清,花羽臣反而觉得自己做的有些不对,居然会怀疑自己朋友,他心下暗自自责,说道,“好了,那明天再说吧!早点睡吧,过不了一会天就要亮了!”
几人继续打坐着,祁豫心下暗暗遗憾,没想到好好的一场机缘运气,最终会差点变成杀身之祸。
得之吾幸,失之吾命,他暗自想着,气沉丹田,引动体内真气,催动着他们不断恢复着体内余伤。遇到今天的事,他心里也有些急了,自己功夫毕竟还差了点,刚才若不是自己融入自然一般无声无息的行走,否则自己早就喋血与密林之中了!
他要早点恢复伤势,待伤好之时一举突破二流达到二流巅峰境界。
夜渐深,林渐静,一切又恢复了初始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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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ìsè当头,又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好rì子,祁豫几人终于到达了青云渡,出乎意料的没有遇到那些什么青木教的人拦路,这半天来,顺风顺水的,一点也没发生当初自己预料之中的场景。祁豫很是高兴,他虽是以热血少年,可如今伤势未复,明明有余力冲击下一个境界,却困于二流,心中憋闷,他自然想达到二流巅峰之后再与人大战一场。
乘着商船,大船上有不少人,船足足有十余丈之长,吃水xìng能也极好,这船上装着些巴蜀之地盛产的粮油,而巴蜀素有“天府”之称,雨水充沛,粮食产量甚佳,经常贩卖到江南中原等地。
这船上除了运送的粮油还有不少乘客,如同祁豫等人一般,也是要渡江而去之人。
望着远处化作一条线的青云渡,当真是水天一线,上接青云下接厚土,无愧于青云之称。
江面上帆船往来密密麻麻,打渔的,送货的,客船,游船,青楼画角,一应有之。来往之人或渔民商人为生计,或为书生为赶考,或为过往客人只为渡江,亦或为青楼客人为风花雪月,热闹非凡。
江面远处白茫茫一片,江水宽阔至极,一眼望不到边,只能远远地望到那一丝丝黑sè细线,却转而又被江上水汽淹没于无形,似乎这不是什么长江,更像是一宽广浩大的湖泽。
祁豫几人站在船边,倚着栏杆,举目四望,为着这无边际的江面所震撼。
花羽臣摇着纸扇,晃着脑袋,如同木讷的只会之乎者也的书生一般,可仅仅只是形似而已,“哎,真难以想象少林当年达摩祖师究竟有着如何逆天的本领,可以一苇渡江的,当今是令人惊异,江面足有数里之宽,仅仅驾着一棵苇子便轻易渡江而去,当真是”
祁豫也有些惊异,愿意他现在本领,施展起凌波踏浪步估模着可以渡过江面,可自己却巧借水面之力,而那达摩祖师,单单直立于一小小苇子上,动也不动,就如同快船一般,飞跃而去,实在令人惊诧,单单那份功力就令人惊叹佩服。
黄剑一笑着,“少林乃是武林泰山北斗,可以说执天下江湖执牛耳,那些祖师们没什么本领,怎会有如今的少林?”
几人没什么动作,可以哥哥却也极为赞同。
“却不知那什么长老。到底是”花羽灵呢喃着,他对早上祁豫所言念念不忘,此刻开口说着,却被花羽臣斥道,“灵儿,不要胡说!此刻身处闹市,被有心人听到如何是好?”
花羽灵心思单纯,哪里有这样的经历,自小来xìng情坦率,虽有些女孩子气,可也比一般扭扭捏捏的少年好得多了。此时只是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而已,根本没想太多,自家大哥一说,立时醒悟过来,慌忙捂住了樱桃小口。
花羽臣正待说些什么,却听江面上传来了悠悠扬扬的箫声。
洞箫声转,时而昂扬,直yù冲九霄而去;时而温婉,如同小家碧玉,声声含情,字字带意;时而浑厚,醇厚如藏了十几年的女儿红;时而如名剑深埋,山深不改凌云志,剑埋犹有气干霄.
最终一切归于平静。
洗尽了铅华,荡尽了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