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天地 第三章 一处荒唐一处梦,一场折腾一场空

作者 : 长弓走刀口

()chūn疯被烧死了吗?开奥迪把chūn疯撞飞的是谁?那个捡了个酒瓶盖子的老人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故事?还有孙大娘呢?一个轮胎不仅烧出来了羊肉串,烧掉了房子,竟还烧伤了一个领导的小**,烧出来了一座厕所。你信吗?

曾经的过往,在这个世界上发生过许多事情,比如当你连续买了三天的报纸都是五毛一份时,卖报的阿姨突然在第五天给你涨价了一倍,等你几天后偶然路过此处,她又卖五毛了,还有,饭馆老板做的面条没放盐没放水你半口难以下咽,而对面却吃得津津有味,连连叫好,香,真香,是真香面对生活中的不可思议,你大可不必惊慌,因为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远没有三个奥迪轮胎引发的诸多离奇更加的不可思议。

一切尽在《zìyóu天地》这本书中,且听我慢慢给你讲述,根据书中记载,那场奥迪轮胎引燃的大火把房子烧掉了大半,还剩一个墙角,没错,就是命大,chūn疯就立在那个墙角了,上帝没把他带走,只是让他在这睡会。不料没几天,一群人来到此处,皮鞋擦得铮亮,扛着斧头大锤等,说是拆迁队的,准备近期在这里修建一座厕所,专供一人使用的厕所。

原来,前些rì子上面来了个视察民情的领导,胖乎乎的,在当地逗留了数rì。失火那天晚上,这位领导恰巧路过此处,醉醺醺的,嘴里哼着小曲,手里还提着一双女士高跟鞋,如烈火一般红艳,闪烁着刺眼的光芒!领导看到熊熊火焰,来了兴致,一晃一晃的凑了过去,想借火点根烟,火光闪闪中,回味着曾经激情燃烧的岁月,心中一阵澎湃,接着又在墙角撒起尿来,不巧被火堆里一个突然爆炸的酒瓶子碎片炸伤下面,哀嚎一声,把高跟鞋往火里一扔,拔腿就跑。

再后来不久,这边果然就建造了一座厕所,而且极尽豪华,只是平时门一直锁着,没人可以进去,令人奇怪的是,‘上面的’那个领导也没再来过这里。至于缘由,这是后话了。

天亮了吗?chūn疯睁开眼睛,也许是一场大火送走了所有回忆的痕迹,也许这一切本是虚幻,chūn疯用力的想了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呦,你醒了?还以为你不行了,死了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瞥了chūn疯一眼,习惯xìng的掖了掖衣服上的鼓鼓的口袋,嘿嘿的笑,笑的如此灿烂,灿烂的好不要脸。据说天朝不知哪儿还有这么个医院,那里医生的白大褂的口袋都是要缝上的,不知为何,这般举措,博得众人叫好不绝,但笔者认为该缝上的不是口袋,错不在金钱,这是一个坑爹的年代,就像是我25号才换上的电灯泡,26号就烧坏,可别说灯泡有罪。

“你干什么!”chūn疯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还是那身衣服,纽扣都没开过,只是还残留着烧焦轮胎留下的气味,又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稍稍松了口气说道:“我怎么会在这?你,你是干什么的!有没有非礼老子?!”

“哎呦我去!你给我多少钱让老娘我非礼你?少啰嗦,掏钱,挂号费,医药费,手术费,卫生费,水电费,床位费,误工费,jīng神损失费,院内氧气均摊费,接听120电话服务费,还有床单被子脸盆拖鞋使用费,还有”

“什么狗屁误工费?”chūn疯打断,听不明白,只知道自己确实躺在医院地下室的病床上,挑出一个费用质问起来。

“你傻啊,半月前,你房屋失火,你靠在一个墙角里,是醉是晕还是死了不清楚,胳膊往前伸着,手还指着什么,像个僵尸一动不动,没人敢碰,救护车又开回去了,白浪费了一个来回的油钱,知道油钱多贵么,真是丧良心。最后拆迁队配合着城管来拆迁时,有个胆大的拿绳子一扔,套住了你的脖子,拉到我们医院,卸在门口就走了。院领导心好啊,暂不让处理,是死是活留院观察三天。有人说你是僵尸,为了不影响正常秩序,把你搬到地下室,每天泼两盆冷水,静观其变,醒来要钱,醒不来处理,这下好了,我得一天好几趟的过来看你,行,你命大,到底没死,可你影响了我的生意了,要不然”。医生貌似尚存尊严,不甚好意思接着再说。

“我靠!好,好,场面够壮观啊!不知老子又影响了你什么狗屁生意了?”chūn疯愤怒加疑惑。

“小伙有所不知,照顾你这个破穷鬼,这么多天连个给小费的人都没有,你说你活这么大,你家亲戚呢?翻遍你的口袋就找到几个酒瓶盖子,还没中奖。手上带着一块不走字了的电子表,地摊上也就两块五吧,还有山寨又翻新的二手手机,银行卡还是二分之一的,哎,倒霉死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照顾你我真是闲的蛋疼,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出去活动活动,逛逛发廊,坐坐电梯,火车站附近吹吹风也行啊,哎,现在火烧都六毛钱一个了,夹肉的更贵"说罢大哭。

“尼玛!别和我哭!为何把我拖到地下室,谁他妈那么缺德那么狠!?”chūn疯愤怒的坐了起来。

“有人把你扔到医院门口就走了,穿制服的那么多,我也不知道是谁,放地下室那是领导的意思,想想也是,死在医院门口多不好,影响形象不说,没人处理后事还没处扔,扔下水道去发酵制作地沟油吧,捣鼓半天,卖给郊区餐馆,还不够路费,现在油钱这么贵,我算算,假如地沟油五毛钱一桶的话,两桶能卖两块,不对能卖一块钱,假如一块钱里有九毛五分五的利润,咦,我算算,如果是十桶"

“去死!!没看病哪来的医药费?”chūn疯把牙齿咬得咯嘣咯嘣。

“光头佬,我看你头发被烧光了吧,脑袋也烧坏了?来,躺好,待老娘细细与你道来——对了,算出来了,十桶地沟油能赚九块五毛五分钱,咱心肠好,让他五分的话还赚九块五毛钱,一个火烧六毛钱,一共能买,嗯,等会我再算,这是清单啊,看看吧,医药费,我都列好了:藏王牌百年神贴一副88元,鹿胎胶囊一盒一百元打五折65元,脚臭克星两盒,一脚一盒,共35块7,喜羊羊退热贴,两幅,贴用,38元,蒙牛果蔬酸酸rǔ一箱99元,趵突泉啤酒一提80,送清风牌抽纸或果盘一个,可选,去火凉茶加多宝一箱78元,赠送王老吉两罐,老干妈辣椒酱促销半价就卖,百草枯和毒鼠强打包赠送,还有越治越聋滴耳液两瓶98元,越治越瞎明目片,吃得越多走得越快”

“去——尼!玛!的!臭婊子!!”chūn疯从床上跳起,暴怒,忍无可忍,一拳重重击在这女人嘴脸上,牙齿飞散,顷刻倒地,暴亡。chūn疯夺门而出,快步疾走,心想,是爷们不回头,回头不爷们。真所谓——

怒发难冲冠,只恨鬼门关

欺人莫太甚,一拳魂魄散

砰!电线杆子断了,几根高压线从天空耷拉下来,天sè顿时暗了下来,chūn疯模了模额头,果然有个大包,恨恨然顺手抓住一根带着火花的高压线拨拉到嘴边,点燃一颗红塔山,破口大骂起来——

“TNND,都是什么狗屁荒唐事,什么狗屁世界,狗屁男人女人,什么狗屁作者,把我写成这样?怎么这么多荒诞不经的辛酸不幸都摊我身上了?我的zìyóu呢?真搞不明白,身不由己”chūn疯突然抱头痛哭起来,继而又狂笑不止,只是,笑没哭好看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迷失在了哪里,命运是不是已被安排。他不知道,这世界本不荒唐,也本不可笑。他也不知道,还有夏傻,秋呆,冬痴,接下来会陪伴着他走完这一生,后面的经历更是充满喜怒哀乐,荒诞不经。现在只能chūn疯孤身一人,有人说,一个男人,是需要孤独的,如果你忍受不了孤独,只能说明你内心还不够强大!这也怪不得chūn疯,独闯天下又无人给他指点,冰冷的现实冰冻了所有的理想和希望,陌生的世界陌生了昔rì的豪情万丈,麻木了的身心和迷茫不安的灵魂跟随阿q度过了一天又一天,稀里糊涂,疯疯癫癫,烟灰缸里早已载满了叹息与惆怅,倒也倒不完,站起又坐下去感受时间的凝固和黑夜与白昼的相互交替,上一曲与下一曲的格调也早已混乱失衡,夹杂着偶尔的噪声来填满安静。男人与女人的身影来去匆忙来不及看清不清面庞,穷尽一生却终究测量不出这理想与现实之间的落差,纠结又复杂的情绪无以言表,落寞与空虚早已习惯,终究心神不定,无法平静,如漫天乱石不停地翻滚坠落,坠落在这,曾经的,死水一潭

默默抽着烟,chūn疯平静下来,想得太多容易忘我,甚至穿越到了别的世界,揪回来都难,没错,那臭娘们地下有知的话,chūn疯可以告诉他,九块五毛钱只能买十五个火烧,想要十六个你还差点,得看人家脸sè,还都是不夹肉的。或许吧,跟肉扯上了关系也未必买不到十六个,也许更多。

chūn疯把空烟盒子扔掉,擦干泪水才看清,倒掉的半截电线杆子上张贴者一张红纸,上有黑字,原是一贴寻人启事,说一个老头,麻花辫,花sè背带裤,某rì因怀疑口袋里的一元硬币被人调包,变成了一个酒瓶盖子,报jǐng后,无人理会,决定自己去寻找骗子下落,边走边念叨,我的孙子,我的孙子老人眼花,老花镜早已弄丢,终于走失,至今未归,据说那一块钱是老人不久前一个风清月高的夜晚在路边捡到的,准备留着给孙子买公务员考试书用的。真是不幸,启示上的照片格外扎眼,怒目圆睁。

围观者越来越多,议论纷纷,叹惜之余,chūn疯也感觉到怪异,又似乎在哪遇见过这个老头,却一时想不起来,只好先记下上面的电话。chūn疯看到围观者越来越多,突然有所领悟,赶紧把袜子月兑下来,掏出自己保存了很久的一张百元大钞,穿上鞋后,快步朝店铺奔去——

“买包纸,老板,快!”

“小伙子啊,还得等会,五分钟,这会包子没熟”

“买包纸,老板,快!”

“今天的一块钱一份,过期的五毛”

“买包纸,老板,快!”

“大卷的两块五,小卷的一块”

“买包纸,老板,快!”

“有五块钱十片的,也有好的”

最后chūn疯在一家杂货店抱出一大摞黄纸,花了八十八块,真他妈吉利。包在黄纸最上面的那张印有好几个零的钱币被chūn疯撕碎了抛向空中,还边跑边骂着——

假情,假义,假我人民币,

坑娘,坑爹,坑你二大爷。

“老板,快,给我照相,来十块钱的就行”chūn疯钻进了旁边的一家儿童照相馆,抱着黄纸。

“照你妹啊,把烧纸扔门外去”

“老板,快!照相”chūn疯把黄纸放在门外,又冲了进来。

“照多大的?”

“这么大的”

“我问你照几寸的”

“要不这么大吧”chūn疯一愣,哪知几寸为何意?重新比划了一下。

“好,来吧,坐好”老板怒火中烧,忍住,扛起照相机,换上两节五号电池,对准那张幼稚又饱含沧桑,迷茫夹杂着悲伤,看不透读不懂释永信没开过光的脸——啪!啪!啪,几个瞬间苍白了一切。接着,没用一袋烟工夫,取出照片。

“这照的谁”

“滚,你说照的谁”

“怎么不像我?”

“不像你难道像尼玛我爹啊?快给钱”

“多少钱”chūn疯把手伸进口袋。

“这么多钱”

“sb,问你多少钱呢”

“那这么多钱吧,嘿嘿”老板用两只手重新丈量了一下,得意,窃喜,似乎品尝到了压抑已久的报复后的快感。

chūn疯忍无可忍,只留下两个硬币,把剩下的钱掏出来,扔在他身上,转身离去,在chūn疯看来,黄纸也是纸,卫生纸也是纸,纸币上零再多不管真假也是纸,只有这铁家伙,硬邦邦的,才是实实在在的,货真价实的东西。

“来,老板,复印”

“复印什么?”

“照片,我的照片,快!”

“哦,等会,看完报纸”

“五百份!五百份!”

“早说啊!”店老头从摇椅上一跃而起,报纸丢在一边,刷刷刷,一会功夫印完。

“多少钱?”

“自己算吧,复印一份五毛,两份八毛,三份九毛”老板又拿起报纸。

“没时间算,也算不出来,你算”chūn疯知道自己的数学老师当年数学考试的时候输给体育老师不少分。

“那,等会,看完报纸”老板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

“算出来了吗?一共多少钱?”chūn疯站在门口等着。

“妈的!自己不算谁给你算,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我老师吗?给你说了多少遍了没记xìng,还听不到吗?正看报纸呢,滚一边去!”店老头合上报纸怒气冲冲的把chūn疯赶了出去。

回来后,chūn疯赶紧把自己的照片贴在黄纸上,又模仿着刚才看到的寻人启事,赶在天黑前弄好了几百张寻人启事,遇到能贴的地方就贴,能塞的地方就塞,什么电线杆子,墙上,树上,车玻璃上,自行车电动车车筐里,居民楼防盗门把手上,就差糊在人脸上和上了。

遥想当年我在学校假期里发传单时才二十五一天,至多三十,听说今rì行情都涨到五十了,有的中午还管一顿饭,只是这今rì的五十块钱感觉太轻了些,还堪一花么?一百块钱,一但被零钱换开,就像一头大象化作一只只小鸟落在了饿狼群里,顷刻毛都不剩。

果然,不多久,围观的人便把电线杆子围得水泄不通,那场面,那气势,还有各大电视台等新闻媒体记者都没有争相前来采访,只是周围聚集了越来越多的看客,盯着黄纸,有人捧月复大笑,有人放声痛哭,还有人小声细语的读起来,也有嗓门高的跟批斗会上读大字报一样大声叫了出来——

寻人启事

水中望月假亦真,今生造化前世恩,

莫问行人前方路,可识在下是何人?

知情者赶快给我打电话联系,必有重谢!!!

世界末rì年

傍晚时分,太阳西去,几百张终于贴完,chūn疯很是满意,找个离月亮近的地方休息一下,清凉的微风和沉寂下来的夜sè,把chūn疯带入了迷幻的梦境——

真心献上单骑奉月光

yù观花午时的香却芬芳带伤

记相传跋涉万水流连的过往

怎奈作一滴苦水在枕边流淌

葬爱化成蝶相见断桥边

亦真亦幻的情节梦回子时曰

琴声的忏悔和冰冷的眼泪

华丽的咒语完美的沉睡

前世的宿命在今夜里轮回

弹指间路转峰回

眼看狂风又乍起是狼族的呼唤

刺客的嘴脸渔人的世界

迷失的荒野与真爱的纠结

记载着子时狂澜(引自《子时过》姜玉阳)

“嗨,你的手机号是多少?”也许是梦太深太沉,chūn疯醒来时,太阳已经很高,众人也已散去,依稀记得曾有人在试图催醒自己,告诉自己忘了在启示中留下联系方式了。呆坐了半天的chūn疯,这才想起,手机号不是早停机多月了吗,最后起身前只留下一声长长的叹息——靠!

chūn疯踉跄的来到一家营业厅,掏出二手山寨翻新坑爹的‘和谐’牌手机。

“充话费”

“移动的?”

“不知道”

“号码”

“嗯想不起来了”

“去对面联通”

“你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这里的服务态度果真不一般,chūn疯心里顿时暖和了起来。

“请问我的手机号是多少啊?”chūn疯以礼相待。

“怎么回事,新办的?欠办的?”营业员愣住,把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拍,然后质问起chūn疯。

“停机一年了吧”chūn疯掰手指头算了一下,“没错,去年办的”

“发烧了?”

“没有吧,这手机凉凉的”

“带钱了?换卡!别耽误我吃饭,黄花菜都凉了”

“有钱”chūn疯翻了翻口袋,找出两个硬币,捧在手心。

“前边往北走,直走两个路口,过路对面,往南走,在第二个和第三个路口中间,向路对面看,去那家店预备,滚!”伴随着‘滚’字落地,碗筷也摔在了地上,滚向了门外。

“谢谢啊”chūn疯一笑,出门望天空,秋天来了,树叶黄了,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而排成个人字,一会儿排成个一字别做梦了,天不蓝,也没有云朵,刺眼的太阳,是不会有大雁飞过的,更何况已在寒冬,零下七八度。chūn疯记得每年的寒冬的乡下,山,小路,点点白雪,光秃秃的树枝,偶然飞过的一只叫不上名字的鸟,留下一声长鸣后终究掩盖不了远去后的寂静,还有一阵阵袭来的刺骨的寒风,吹走了谁家的温暖,吹的庭院里枯草飘摇,门窗吱吱作响,又吹歪了谁家屋顶烟囱里冒出的烟,锅盖不用揭开了吧,肯定是好吃的。安静的村庄啊,一家家,一户户,是谁家孩子在欢闹,谁家屋里传争吵?谁家的屋里在滴水,谁家的房子要拆了?谁家的鞭炮响了,谁家的喇叭在呜咽?谁家每每晚上灯火通明,谁家又在跟黑夜比寂寞。哎!总让人有满肚子的话要倾诉,张开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跟哑巴一样,这,便是乡愁。啊!乡村,乡亲们啊,还说什么啊,还是在这rì月高山相伴的沉默中让风吹过在吹过,吹过再吹过吧,在来来去去停停留留中见证着这一切的变化与永恒。

一只黑不溜秋的鸟飞了过来,嘎嘎的叫,说不定会拉屎的,chūn疯想到,赶紧把视线收回来,不在仰头看天,不在让思绪的小鸟在乡村飞翔。按照那个营业员所指的路,开始往前走,想一想,有些路本来就没有捷径,比如中间隔了一座山,是需要绕着走过来的,而有些路原本是不用绕过来的,就在脚下,明知目标就在前方,因为太多的原因,仍情愿或不情愿的把它走的曲折。

“买不买没关系,到屋里瞧一瞧,到屋里看一看

本店所有商品,全场卖两块,都卖两块

挑啥都两块,买啥都两块,挑啥拿啥买啥都两块

原价都是十块八块的,现在全场卖两块

两块钱处理,两块钱甩卖

真正的清仓,真正的甩货

你不用问价,你也不用讲价,你也不怕被宰

全场卖两块,买啥都两块

随便挑随便选,全场卖两块,买啥都两块

两块钱,你买不了吃亏

两块钱,你也买不了上当

真正的物有所值,拿啥啥便宜,买啥啥贱

全场卖两块,随便挑随便选都两块

走过路过,你千万别错过

机会难得,全场清仓处理

赔钱甩卖,全场卖两块,全场卖两块”(引自《两元歌》)

来到这家店门前,chūn疯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一遍又一遍听着喇叭里不断播放的分不清开始也找不到结束的两元歌,静静地听,感受这时光百无聊赖的流逝的恐惧与伤痛,就这样,伴随着清脆的滴答声,一秒一分一刻

chūn疯只在门口立着,不时地看看这进进出出的人群,不是他对这令郎满目的商品不感兴趣,而是他手里的那两个硬币似乎不太一样,大小,颜sè各都不同,还是不进去的好吧,一个个又不买东西,进来出去的又都是干熊的呢,悠闲自得,看一看,问一问,模一模?chūn疯这样想,中国就是观客太多,就喜欢到各种场合签个到,走个秀,真办事办真事的实在太少,nǎinǎi滴,少得可怜。

叮当!一声清脆的声响夹杂着婉转的回音在空碗里回荡,听的人回味无穷,一时丢了魂魄,“不容易啊,兄弟!”chūn疯把最后两个硬币送给了乞讨者,抬头望了望这yīn霾的天空,然后认真打量起这位老者,衣衫褴褛,脏兮兮的,头发散开,弯曲,chūn疯凭借当年给老师傅帮忙理发时积累的经验对老人的发型纹路弯曲判断,这老头留过多年的麻花辫,如今不知为何散乱开来,乱糟糟的头发盖住了半边脸,老人左手捏着一个东西,似乎是个硬币,又看不清楚,只是狠狠地捏住,右手不停颤抖,比划着什么,嘴里喃喃自语,隐隐约约断断续续中听出:孙子骗子骗子公务员

听到碗里响声,老人不自觉的抬了抬头,交流在一起的眼神很是复杂,相视无言。

银座前车水马龙,人头攒动,远处何方,鞭炮声声,好一派新年景象,chūn疯望着趴在水泥地上的老者,把身上的破棉袄也月兑下来罩在他瘦小的身躯上,如此两袖清风,冷得要命,“要下雪了爷们!早点回家吧,儿女都在等着你,还有我告诉你,你捡的那不是硬币,也没有人调包骗你,那就是一个压扁了的酒瓶盖子,没中奖的酒瓶盖子,快扔了吧,我要是钱多就多给你了,哎,一路走来,不容易啊,新年快乐!”说罢,chūn疯掏出在电线杆子记的电话号码,借用一个好心路人的手机,拨了过去。

繁华的都市,总是充斥着欢乐与惆怅,yù望与折磨,让人有千言万语又一个字不想说出。看吧,前面广场上孩童嘻戏,妇人欢舞,角落台阶上一白发老者,没了双腿,坐地伴乐儿歌,歌声凄美动人,震颤灵魂,却少有人驻足施舍,chūn疯呆立半天,也是听傻了眼,哭得淅沥哗啦,最后直到老人蜷缩睡去,chūn疯方才退步离去,并不忘留下一个拥抱。

冰寒躺卧传哭声凄苦弹唱等谁听

莫怪寒酸不出手我也在等西北风

快过年了,兄弟姐妹亲人朋友们,各回各家,彼此祝福吧!啊哈哈哈,说罢chūn疯向西走去,不知何处,听说那里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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