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好痛。师父,你在哪?救救徒儿”
止仙从浑噩中醒来,嘴里迷迷糊糊发出求救的声音。
艰难的睁开眼睛,眼角一片血红,视线里带着血sè,鼻子艰难着呼吸这空气,空气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
“咳咳”浓郁的血腥味让他觉得快要窒息,咳嗽着的同时,喉咙一股甜味的液体逆上,一口鲜血慢慢从嘴角流出。
在他面前,一个穿着白sè道袍的老者,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丝不忍,但却也明显带着决绝与冷漠。
“师父,救救我”当止仙视线恢复的时候,看到前面的老人,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求救着,可惜,任他怎样,手脚与身体像是失去了般,没有一点知觉。
可被他称作师父的老者,却没有回应他,从衣袖里拿出一把黑sè的匕首,朝他胸部刺去。
“不”
“呵呵呵呵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止仙已经没有了力气呼喊,心中却竭斯底里,他不相信,师父怎么会把匕首刺向他,而不是救他。
“记住,做一个凡人”
感觉到冰凉的匕首在体内疯狂吞噬着自己剩下不多的生命,这是止仙在失去意识前最后入耳的一句话,是他最熟悉的声音,是那个养育了他二十五年的慈祥师父说的话。
“凡人?”
以下正文……、
第一章
安齐镇,人来人往,叫卖的小凡,显得非常安逸。
镇外一片绿sè的森林望不到头,像是世外桃源般。
街上偶尔一两个人从镇外走回,手里扛着各种野物,有些人身上的衣服上沾着些血,这些人都是猎人,靠着自己的双手冒着危险去捕猎,拿去卖掉,或者自己吃。
“止仙,你收获不错嘛”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看着前面的男子,肩膀上扛着一头野猪,喊道。
叫做止仙的男子回头看向他,还算白皙的脸上下巴长满不对称的胡子,看着他身上的三条大野兔,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笑着回应道“秦哥,你也可以呀,呵呵”
“止仙啊,你阿姨怎样了?身体好点了没?”秦哥与他走在一起,带着丝担忧的口气问道。
止仙笑着摇了摇头,这男人叫秦哥,经常吹嘘自己很厉害,见他都得叫声哥,不过人还不错。
“你们不去医院看看么?这样托下去也不是办法啊,我看她咳嗽的很厉害啊”秦哥见他不说话,好心说了局。
“谢谢秦哥了,阿姨不想去啊,我拖都拖不动的”止仙露出很无奈的笑容,谢道。
“那好吧,你自己掂量着点,实在不行,直接把你阿姨强行带去”走到一栋三层的小楼面前,秦哥停了下来,又提醒道“对了,如果有什么事,就大喊,我听得到,立马就赶过来”
“好,知道了”止仙说着往一栋有点破旧的小房走去。
咔
止仙推开门,客厅里很干净,zhōngyāng有两张沙发,而对面有一个很大透明的屏幕,把肩膀上的动物放在门口后便往厨房走去,把厨房里早上准备好的粥打起来,朝一个房间走去。
房间内,一片粉红sè,就连地板,都带着粉的基sè,一个年近五十的女人躺在床上,头上有着明显的白发,整张脸惨无血sè,显得非常的憔悴。
“阿姨,我回来了”
止仙打开门后,轻声唤道。
“你回来了?没有受伤吧?”床上的女人睁开眼睛看向他,问道。
止仙走到她床边,把她扶起,把粥吹了吹,喂到她嘴里,笑道“放心吧,我没事,还是很强壮的,米琳阿姨你救我的时候不也看到了么?”
听到这话,米琳惨无血sè的脸上竟然变了下,显得有些不自在。
止仙也发现了她的不自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米琳阿姨虽然是长辈,但也是个女人,故意转移话题道“阿姨,你还有咳嗽么?实在不行,我还是带你去医院吧”
“不用了,我不去医院”米琳摇摇头,拒绝了,然后看着止仙的胸口,问道“啊仙,你呢?去医院看了么?”
“没事的,放心吧”止仙揉了揉胸口,笑道“阿姨昨天给你弄的药,你现在感觉怎样?”
说道这里,米琳看他的眼光有些奇怪,说道“是好了很多,那些药很有用”
“嗯,那就好,把粥喝下去,很快就好了”
···
从米琳阿姨的房间出来后,坐在沙发上,从兜兜里掏出了根烟,点燃后狠狠的吸了口气。
看向刚刚的那个房间,那个女人叫米琳,是她救了他的。
她说是在镇外捡到他的,那是他还在昏迷,浑身是血,光着上身,胸口还有一个铁块,周围已经凝结住,好像天生就长在那一样。
把他救回来后,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才醒,米琳还以为他是个植物人。
等止仙醒过来,恢复后,止仙只是说自己是打猎时受伤的,虽然谁都听得出来这是个谁都不相信的话,打猎有伤成那样的么?光看他那上身那几条刀伤都不像,而且身材还那么健壮,但米琳也没多问。
米琳身体很不好,一天比一天弱,还咳嗽,现在换做止仙照顾她,几次看她咳的很厉害,想送她去医院,但都被她拒绝了,无论怎么劝都不听。
想到自己的伤,把自己的胸口打开,触目惊心的一幕,身上那几条很深的刀伤伤疤不说,一个黑乎乎圆圆的铁头生长在他的心脏位置,旁边一条条筋暴起,连接着匕首。
“师父,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看到这东西,止仙狠狠的吸了口烟,说道。他知道,这可不是单纯的铁块,而是一把匕首,直接插进了他的心脏,他还能感觉到那尖锐的匕首随着他的心跳而摇动着。
“记住,做一个凡人”
闭上眼睛,脑海里回荡着师父跟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心口一阵阵死心裂肺,他怎么都不相信,师父竟然会对他怎么做,不单只废掉了他的修为,还亲手把冰冷的匕首刺进了他的心脏。
看着自己夹着烟的左手,最尾部的小指没了,只剩下四指。
“是你做的是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还要让我活过来?”
心理竭斯底里,眼泪不觉之中已经留下。
嘴里的烟不知不觉中一支接着一支已经三支过去了。
虽然来到这里已经三个月,但每次想起,还是那么撕心裂肺,曾经养育自己25年的师父,竟然会对自己这样,不管怎样,他都还是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