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能带着张飞高顺二人来到县衙前,还没等通名,就听那门人问道:“来人可是中山刘能刘宏业?我家老爷有请。”
刘能大惑,心想:“这沮授怎知道我今天要来呢?难道这沮授竟可未卜先知不成?”不过,尽管疑惑,刘能还是随着门人来到了客厅。当然,张飞和高顺也是同样的迷惑。
来到客厅中,却见有两人正在下棋,两人皆三十左右年纪,儒生打扮,品貌端正,目光专注,苦苦沉思,此时已棋过中盘,但棋面却很是混乱,黑白二子正激烈的绞杀在一起,难分难解。此二人,一位是沮授先生,另一位刘能却不认识,但想来能和沮授先生相交的怎么也是位名流吧,就不知是哪位大神了?
二人很是用心,刘能等人进来以后,二人也没有发现,家人yù知会二人,但被刘能制止了。看见棋盘,刘能本能的凑了过去,不过见是围棋,就没了什么兴趣。要是象棋,他还能杀上几盘,但是围棋,他除了知道黑白子之外,其他一点都不知道了。但是,总该找些事做吧,刘能就这么不懂装懂的站在边上看着。
张飞可是闲不下的主。不一会儿,他就站不住了,在屋里四处走动,叮当作响。刘能见了,嘱咐高顺带着张飞出去,离得远一点别扰了棋局,免得引起沮授先生不快。
可没多会,噼啪声起,刘能恨不得给他自己一巴掌。怎么忘了这出了,这不是寻着让张飞和高顺比试么!他现在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正在,刘能左右为难之时,“轰隆”一声巨响传来,地面也跟着震动了一下。糟糕!闯祸了!刘能的心瞬间哇凉哇凉的。
刚才的动静,惊醒了对弈的两人。两人对视一眼,发现了站立一旁的刘能,于是沮授问道:“刘公子,刚才发生了何事?”
刘能苦笑一声,刚想回答。一位家丁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口中高呼:“老爷,祸事了!老爷,祸事了!”
沮授一见,脸sè一沉,怒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也不怕贵客笑话!任何时候都要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这么毛手毛脚,平常是怎么教育你们的。”然后对另一人和刘能各一礼,说道:“家教不严,让两位见笑了。”另一人一拱手,笑道:“公与兄,到你这就跟我到家了一样,你还跟我见外。”
沮授一听,回了一句:“是我矫情了,”这才对着家丁问道:“说吧,什么事?”
家丁憋了半天了,一见主子讯问,赶忙道:“回禀老爷,咱家影壁墙被人推倒了。”
沮授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不早说?”
刘能一听,心中那个气啊,你们比试就不能找个好点的地方,怎么就跑到那去了。要是其他什么破坏了还好说,影壁墙给推倒了,这不是打公与先生的脸么?这可怎么跟公与先生交代呢。另一人一听面露疑惑,慢慢站了起来,看着家丁。
这位家丁一听,心中暗想,刚才不是你不让说的吗?不过嘴上却应道:“刘公子带的两个护卫比武,一失手就把墙给推倒了。”
“什么?”“咦!”沮授和另一人惊异道,两人对视一眼,然后看向刘能。
刘能脸sè发红,滚烫滚烫的,见两人望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公与先生,在下御下无方,闯了祸事,能在此替他二人赔礼道歉了。”说完对着沮授深深一礼,起身后道:“公与先生,在下立刻找人把墙重新砌起来,还望先生原谅则个。”
沮授摆了摆手,说道:“既是无心之过,重新砌起来就好了。宏业,你的两个护卫怕是不简单吧。”另一位先生也是好奇的看着刘能。
刘能听后,连连感谢,然后沉思了一下说道:“我这两个护卫,一叫张飞,一叫高顺。述在下说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此二人,任何一个均为无双战将,可比古之樊哙。此二人虽为宿卫,能却视之为兄长。rì后一旦有机会,必使二位兄长统领千军,见不世奇功!”
刘能话音刚落,张飞和高顺二人就进了来,低头抱拳:“主公!”。他二人自知闯了大祸,赶忙过来请罪,到了近前见厅里谈话,就驻足了一下,刚好听到刘能之言。
刘能赶忙将沮授的意思说给他们,让他们给沮授赔礼道歉,完了就让张飞出城找人过来重新砌墙,无论如何要在走之前把墙砌好。
这事完结了后,沮授显然也没了对弈的兴趣,就招了众人坐下谈话。
坐下后,沮授给大家做了介绍:“宏业,这位先生是巨鹿田丰田元浩,元皓,这就是刘能刘宏业,昨天救济万千流民的就是他。”
田丰一听,诧异的看着刘能,肃然起敬道:“真乃仁义之士!我还以为刘大善人是位老先生呢,没想到竟是这么一位年轻公子,我等空活了这把年纪,却也比不上呀。”
刘能沉浸在听到田丰的震撼中,听了声音才豁然惊醒,赶忙说道:“元皓先生谬赞了,小子只是恰逢其会而已,再说在下只是解大家一时之困,他们现在能够被县里各大户招募,以后只要肯努力肯定衣食无忧,这却是公与先生的功劳,真正的仁义应是公与先生才对,小子可不敢当。”
沮授一听,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我可是受你感化的,怎可居功!”
刘能也哈哈大笑:“我们就不要夸来夸去了吧。小子来此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呀。”
沮授一听,和田丰对视了一眼,笑着说道:“你小子,有什么事,说来听听?”田丰也来了兴趣,看着刘能。
刘能收起了嬉笑,正sè道:“小子此前来此本为了两件事,不过现在则成了三件,这第一件,小子是来辞行的,本来还想在任丘城盘桓几rì,不过临时有事,必须要赶回去了,特来辞行。”见沮授点头示意,就又说了下去。“这第二件,却是小子有个不情之请。小子预拜先生为师,希望先生应允。小子深知,先生少有大志,极有谋略,如能于先生身侧时常聆听教诲,小子感激不尽。”
沮授一听,不置可否,盯着刘能看了一会儿,说道:“第三件呢?”
刘能一听,心生忐忑,但还是说道:“这第三件,却是小子见到元皓先生后才临时起意的。”
田丰一听,来了兴趣,“哦,什么事,说说看?”
刘能扭头看着田丰,说道:“元皓先生,小子此次归家,稍作休整后便会赶往洛阳认祖归宗,但是小子虽为汉室宗亲,但这洛阳城却是未曾去过,且此去诸事繁杂,少不得要与城中显贵打交道,小子毕竟年幼,缺少历练,应付起来难免面面俱到,便想请求元皓先生随小子走一趟。小子熟知先生博览多识,名重州党,便想借借先生的威风耍耍,不知先生可否同意?”说完之后,刘能小心翼翼的看着沮授和田丰,心中忐忑不安。
沮授和田丰对视了一眼,笑而不语,都盯着刘能看,看的刘能心里发毛。看了一会儿,沮授问道:“宏业,你之志何也?”
刘能一听,正戏来了,心中微喜。对于这个问题,他是早有准备的。此时见沮授询问,边张口答道:“我生平之志,早rì结束乱世,还天下太平!”
沮授和田丰一听,震惊不已,不过两人养气功夫很好。沮授压下心中震惊,问道:“宏业此话怎讲?”。高顺也用惊奇的眼睛盯着刘能看。
刘能站起身,来到窗前,背着双手,抬眼看天。他这动作纯粹是跟刘备学的,虽然他记不清是从哪看到的了,但是他就有这么一个印象,此时就拿来用了,展现他的气度。“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并入于秦。及秦灭之后,楚、汉分争,最后并入于汉。我汉室自高祖皇帝斩白蛇起义,一统天下;后来王莽谋朝篡位,光武帝中兴汉室;至今,已有四百余年。自和帝之后,皇帝更换频繁,殇帝、婴帝、冲帝、质帝等在位竟不足一年;当今天子灵帝刘宏,更是宠信张让等十常侍,竟称张让为“亚父”,这许多年来,与其说我刘氏威加海内,不如说是阉党、外戚总领天下!”
“宏业,不可妄言!”沮授和田丰听到这里,再也不能保持平静,赶忙出声阻止。沮授更是唤来家丁,吩咐道:“速去闭门谢客!此后,没有呼传任何人不得靠近客厅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