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残听到漏影这样说,高兴的差点喊出声来,这么多年的努力,现在终于找到了。他决定要不惜一切的保护他,不能让他受到一丝伤害。
他不知道漏影什么时候动手,但看样子他还有所顾忌,于是决定继续在一旁看着,等他下手的时候再出手,辰残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自始至终还没有看到那条子母仙根太白星宿佛珠,如果有误,自己的事情是小,耽误了还魂宫的大事岂不是难以弥补的大错。
漏影看着躺在炕上依旧昏迷着的朗言,几次想下手但都退了回来,他对黑白尸童说:“以我的功力,还不能破这里的风水之功,快把四尸骨透命请来。”
黑白尸童听命,双双舞起招尸幡,但见一道黑气拔地升起,落在屋顶,聚积成形,眼前出现了一个形容干瘪枯萎的家伙,眼窝深陷,双腮无肉,如何他不说话很容易让人想到眼前就是一副骷髅,后面也跟随着一黑一白两个尸童。辰残一看,也认识,他便是游尸府第中四大护法之中的老四黑心枯萎透命,只见他来到漏影跟前,抱拳问道:“老三,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漏影点了点头说:“是的,孽主有令,让我务必在今夜之前做掉这个朗言,可这个孩子跟这个宅子实在是正气太重,我难以下手,又怕耽误了孽主的大事,到时候孽主降罪下来,我如何担当得起,因此只好把你请来,一起完成孽主的大事。”
“哦,你是如何确定这个孩子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怎么没有看见孽主说的那条王母至宝星宿佛珠。”透命向漏影问道。
漏影从怀中掏出一面镜子说:“这是孽主的圣物先知宝镜,你来看,透命近身一看,镜子里出现的明rì画面中有一个孩子正在一棵大树上取下一条桃核佛珠,而这个孩子正是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少年朗言。”
透命一看,对漏影说:“没错,是他,我们动手吧。”还未说完,便见他抽出缚尸绦,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漏影见状,也未来得及多想,抻出拦尸绳跟了上来。
二尸骨同时来到朗言床前,不由分说,便要索命,在此急切一刻,忽见一道白光从窗外闪过,辰残手握睡魂玉箫挡在了二尸骨面前。漏影一见,原来是五百年前自己亲自索命的大明状元李东辰,漏影见状,不容分说,轮起拦尸绳扑了上去,辰残祭起睡魂玉箫正面相迎,透命也舞动着缚尸绦加入了二人的大战,一时间,房屋里yīn风骤起,寒气冲人,灯光也变的摇曳闪烁昏暗不定。
漏影喝道:“状元郎,识相的赶紧退下,你根本就不是我们俩的对手,何必为个孩子撕破了脸面。”
“住口,有我在,你们休想伤到他一根毫毛,有本事就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透命看了看辰残,对漏影说道:“不要跟他那么多废话,你我联手先把他收拾了再说,我看到他们还魂宫的人就来气。”说着话,抡起缚尸绦劈头盖脸打了下来。
辰残举玉箫相迎,三个人你来我往,走马灯似上下翻飞,辰残一边对付二人,一边还要照顾着朗言那边,渐渐的处在了下风。但还是拼劲全力阻止二尸骨伤害朗言。
朗言妈妈不知为何,好好的房间里为何有风,有几次差点灯光熄灭,她赶紧起身走到窗口检查一下窗子,外面天气好好的,再回到朗言床前时,看见朗言的脸sè忽黑忽白,呼吸急促,俨然一幅要断气的样子。
一直守候在身边的医生摇摇头说:“朗言妈,别等了,为孩子准备一下后事吧。”说完叹息着走了。
孙老太却没有说话,她再次看了看朗言,皱起了眉头大惑不解。
忽然她对朗言妈妈说:“你去拿个碗盛半碗清水来。”
朗言妈妈听后出去端了碗清水回来,交给了孙老太。
只见孙老太从怀中掏出黑白两团棉线,分别取了一段十字交叉搭在碗上,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剪子,同样取了黑白两段棉线把剪子吊着拿在手里,然后把剪子的刀尖悬在了碗上,对在黑白线的交叉点上静止不动,口中嘟囔着说道:“是神是鬼?是神就走白线,是鬼就走黑线。”话音刚落,只见那剪子竟然顺着黑线来回晃动了起来,而孙老太的手却始终固定在空中一动未动,只听孙老太再次说道:“知道了,是鬼的话你就再转个圈。”只见那剪子停止了来回晃动,又围着碗口转起了圈来,孙老太把剪子放下,让朗言妈妈连水带线一起拿出去面对正南方泼在了院子里。然后拿出朱砂黄纸点燃,大声说:“哪里来的邪祟,还不赶快给我退下。”
辰残与二尸骨打的正酣,忽然看见一味天火迎面扑来,差点把他们的原形烧毁,他们几乎同时停手,纷纷逃离了朗言的房间,来到了院子里,刚到院子,又觉神水浸体,不敢落地。
漏影和透命只好做最后一搏,他们双双发力,推出一把明火烧向朗言的房间,然后化做两道黑气入地而去,四尸童见二尸骨跑了,也双双转身钻入了地中逃之夭夭了。
辰残此时未敢逃离,他强忍着灼烤,奋力把火势推离了房间,自己也痛苦的使出最后的法力,白光跃起,踉跄着跑了出去。
妈妈和姐姐一直陪在朗言的身边,孙老太坐在床前的板凳上,点上旱烟袋悠然的抽着。一袋烟还未抽完,但见朗言的气sè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但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朗言就这样一直迷迷糊糊的睡着,水米不尽,奄奄一息。
“妈妈,我想吃面条。”大家正在焦虑的时候,忽然听到朗言说话。
一直守侯着的家人听了自然是非常的高兴,姐姐看着他睁开了眼睛,哭泣着说道:“你把我们吓死了。”妈妈赶紧去厨房烧水擀面,给他做了一大碗香喷喷的面条,端到他的床前,姐姐把他扶起来,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把这碗面条吃下去。
朗言吃完面又躺了一会儿,和姐姐说着话,感觉jīng神好了许多,妈妈站在身旁看着他的样子,高兴的说:“我说的对吧,肯定是着邪了,只有着邪的人才是这样病的快好的也快。”
孙老太又抽了一袋烟,见朗言没事了,也就起身回家休息去了,妈妈把她送出了家门,口中一直说着“谢谢”。
再次回到屋里的时候,姐俩儿还在不停的说,看见妈妈进来,朗言突然想起事情的样子,起身下床,拉着姐姐说:“快跟我去拿东西。”
姐姐问他:“什么东西?”
他回答说:“是串佛珠。”
妈妈和姐姐齐声问到:“什么佛珠,在哪儿?”
“就在咱们房后面的大槐树上。”朗言说话间已经下床走出了房间。
看他说的那么认真,妈妈和姐姐也就没有再问,跟着他来到房子后面,径直走到一棵大槐树下。
可几个人围着树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什么佛珠,姐姐说:“回去吧,说不定挂在哪个树枝上,这树这么大,又黑灯瞎火的,还是天亮了再找吧。”
妈妈也这样说:“听姐姐的,天亮了再找,你刚刚醒过来,身子虚弱,容易侵风寒。”
朗言再次围着树转了一圈,依然没有看见什么,只好跟着妈妈和姐姐回去了,回去时还不住的回头说道:“明明就是这棵大槐树啊。”
要说他们房后的这棵大槐树,可是有了年头了,究竟是什么时候种下的村里传说不一,听老人们说,他们的小时候就经常在这棵大槐树下玩,甚至说这树到底是不是朗言他们家的都一直存在着争议,但朗言的爸爸不这么说,他就说这是他家的,据说爸爸还找到了证据,在他们的家谱里有段相关这棵槐树的记载,当然他们的家谱外人也没有看见过,只是听朗言爸爸说,家谱中有过这样一段记述:“金兵侵宋,我家园被毁,遂举家南下,高祖怀英得槐苗种漕水北坡之上,结棚而居。”
如果这话是真的,那到也有些符合,因为朗言家门前就有一条河至今流淌不息,这条河的名字就叫漕水,朗言家就住在漕水的北岸上,坐北朝南的几间瓦房已经居住了许多代。
如果是事实,那就还能说明一件事情,也就是说,这棵大树至少已经活了八百多年了。
朗言的爸爸是他们那个年代槐树庄少有的几个能识文断字的人,常年在xīnjiāng工作,每年一次探亲假才能回家看看,由于见多识广,所以他的话村里的人还是信服的,他们也不相信朗言爸爸因为这个事情跟全村的人说瞎话,所以这棵大槐树自古就是属于他家的也就没有人怀疑了。
而今的这棵大槐树,绝对是村里最高最大的,树身要几个大人合围才能抱的过来,从远处看这个小村,最先看到的也是这棵大槐树,就连他们这个村子的名字都叫槐树庄,至于这个名字与这槐树之间到底有什么故事,也就无从可考了。眼见的就是这棵老树至尽依然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多少年来依旧是人们乘凉纳闲,还有孩子们嬉戏打闹的最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