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世荒城 第十一章 静谧的牧场(上)

作者 : 山外书生

()看着朗言将信将疑的样子,老nǎinǎi指着他家屋顶对他说:“你看看那是什么?”朗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看见他家的屋顶上两伙人已经打在了一起,夜sè中,透出微弱的星光,黑白两道影子你来我往,上下窜跃,撕杀的难解难分。

老nǎinǎi说:“你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是谁吗?”

朗言摇摇头说:“不知道。”

老nǎinǎi告诉他说:“他们一帮是来杀你的,另一帮是来救你的,只是因为你带着这条项链他们没有办法接近你,否则你早就被他们拉走了。”

郎言听老nǎinǎi这样说,已经完全相信了,他问道:“老nǎinǎi,他们为什么要来杀我,又为什么要来救我呢?他们都是干嘛的?”

“你现在还小,没有必要知道这些,知道了对你也没有任何好处,就说那些救你的,你以为他们是真的救你吗,他们也是为了他们自己,如果没有他们的利益,不一定害你,但救你的可能就不大了,所有唯一能始终如一永远保护着你的只有这颗星宿佛珠项链。”老nǎinǎi再一次的嘱咐道。

朗言听老nǎinǎi这样说,再次向屋顶看时,顿觉一股yīn森的寒气从头顶一直冷到脚底。他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索他的命,更不清楚为什么还会有人救他,虽说心里有着太多的疑虑,但他知道眼前的这位老nǎinǎi是帮助他的。

鸡鸣响起,屋顶上的争斗也戛然而止,趁着黎明前的黑暗,纷纷的逃离。老nǎinǎi对朗言说:“我也该走了,记住我的话,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摘下项链。”

朗言点头答应着,看着老nǎinǎi转身远去。

朗言送走了老nǎinǎi,也就转身向家走去,没走几步,忽然间就刮起了大风,这风来的很突然,把朗言吹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朗言赶忙紧走几步,进了屋把门关上。

风越刮越大,朗言刚要钻进被窝休息,就见一阵狂风把房子的门窗吹开,任凭朗言怎么关也关不住,最可怕的是从窗外吹进来很多沙土,顷刻间就把半间房子堆满了,朗言想跑已经跑不动了,大半个身子早就被沙土死死的埋住,任凭朗言怎么挣扎,也不能动弹分毫。

朗言一阵阵感到胸闷,呼吸也开始有些困难,他大声的喊着,叫着,急的额头上满是汗珠……

“醒醒,醒醒,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朗言睁开眼睛,看见姐姐站在自己床前,他看着姐姐,眼睛里依然还有些惊魂不定。

“做什么梦了,喊成那样,刮这么大风也不关窗户。”姐姐边问边走到窗口把窗户关好。

朗言心神平静了许多,对姐姐说:“是做噩梦了,梦到大风把土都吹到我屋里来了,我被那些土埋了起来,都喘不上气来了。”

姐姐看着他笑了一下说:“哪有那么大的风,你肯定又胡思乱想了。”

“我什么都没有想啊,我一直看书来的,自己什么时候睡的都不清楚,我能想什么!”

姐姐突然说道:“听爸爸说,xīnjiāng就天天刮这样的大风,我们就要去xīnjiāng了,这是要你有心理准备呗。”

“准备什么,要真是梦中的样子,我才不去呢。”

“梦跟现实上两码事的,你去不去我管不了,但现在你该起床了,妈他们今天要回来了,我们把家里收拾一下。”

朗言听姐姐这样说,也就起身下床和姐姐一起打扫起房间来。

傍晚的时候,爸爸他们回来了,晚上弄了几个菜,把几个堂兄弟叫过来,一起吃了个饭,把该嘱咐的话再次嘱咐了一遍,爸爸说:“后天我们就走了,家里的事情就靠你们了。”

兄弟几个都说:“放心吧,又不是不回来了,方便的时候就回来,家里我们会照顾好的。”爸爸听后也放心的点了点头。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那天一大早,一家人在槐树庄村口和乡亲们辞行,朗言跟随着爸爸与家人一起来到了神秘的西域大漠,xīnjiāng。

xīnjiāng

天山南麓的一个牧场

夕阳掠过纯净的冰川,千年的冰峰浸润映天的晚霞,屹立草原的冰冷面容拥抱着横亘在遥远天际的至爱温暖,静静沉睡在悠然的黄昏里。

傍晚的牧场,花草摇曳,红柳飘香,空旷与原始的对话,讲述着天与地的古老对白。

阿不都拉老人放牧归来,把羊安顿好,走回石屋躺在石床上稍做休息,他卷上一棵莫合烟,悠闲的抽着,独自享受着来自雪山草原的安静。他喜欢自己的这个样子,虽然方圆百里只有他一个人,但他并不觉得有丝毫的孤单,就如他手中的纸烟一样,轻柔随意的缭绕飘散,把一天的疲倦安然释放在夜sè的安逸里。

这是他每天放羊归来的样子,也是他习惯的生活,一只烟吸完,煮上一盆羊肉汤,把馕泡在羊汤里,热腾腾的一口气吃完喝光,把嘴一抹,就等着上床做好梦了。他很满足这种简单而又闲适的rì子,对他来说,这就是生命的全部。

遇到不想睡的时候,老人就会走上屋顶看着他的羊群弹起热西来普,唱起木卡姆给整个草原,面对这片草原,面对这片他再也熟悉不过的牧场,还有他的羊群,他感觉自己权威而富有,是的,他拥有这整片的草原,冰山牧草,溪流晚风,包括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是他的私有财产,每想到此,老人心底都会感到最大的满足。

这是一个维吾尔老人,在这里放了几十年的羊,他喜欢这样的rì子,在这里,整个天地都属于他自己,他就是这片草原的主人,几十年来,他熟悉了这里的每一个沟沟坎坎,熟悉了这里的每一片冰雪绿地,在他的眼中,这里就是他的家,他要守侯着他的一切,当然,他也不会忘记他一直挚爱着的女人。

夜sè降临,来自雪山的风吹过整个草原,告诉远方那来自冰雪的消息。千年的玛尼堆,坚守着寂寞的古道,护佑着老人和他的羊群,用沉默履行着最初的诺言。这是一份不变的护佑,是直达天际的圣言祈祷,原始的姿态以不改的持重与庄严接受着岁月的洗礼与路人顶礼膜拜的虔诚。

羊群阵阵sāo动,惊动了阿不都拉老人,他翻身起来,抓起一把长矛冲了出去,来到羊圈旁却又什么都没发现,羊儿都站着,但没有了那些sāo动,只是静静的相互拥挤着。

这里没有人烟,却是野兽的天堂,放羊人最害怕的就是狼,稍不注意羊就会被咬死,然后把肉吃掉,只剩下血淋淋的羊头和一张空空的羊皮。阿不都拉老人在这里和狼争斗了几十年,面对一两只恶狼,老人是不在乎它们的,对它们的恨也随着时间的过去慢慢消失,他已经习惯了草原的安静与和谐。也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再说这些野兽要比他来这里早的多,从这个意义上说,是他打扰了它们,所以老人心态早就已经平和了,现在在他看来,只要不吃他的羊,那就相安无事,各得其所吧。再说这荒凉的草原上,rì子单调乏味,就当作是个伴感觉还是挺好的,所以老人的原则是只要不伤害他的羊,不管是狼,是熊还是野猪,老人都不会去猎杀他们的。

羊圈安静了,老人又围着羊圈转了几圈,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他把羊圈的门再次检查了一下,一切都好好的,这才放下心来。

草原的夜清冷寂寞,山野的夜sè雾sè弥散,从山边一直延伸到整个草原,老人撒了泡尿,正要转身回石屋的时候,忽然看见远处的山脊上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位银盔银甲的武士,骑着白马,挎着弯刀,凝重冰冷的俯视着水草丰茂的草原。老人试图走近些给他打招呼,但看见这武士掉转马头走了,无声无息的消失在荆棘丛生的山谷里。

这已经是老人与武士的第三次相见,二十年前他和妻子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就见过他一次,那时候的老人还年轻,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胡思乱想的有些害怕,第二天起来,他还到武士所站的山坡上去寻找,但什么也没有发现,以后的rì子也没有发生什么事,老人的心也就安定了下来,再次见到武士的时候,已经是老人来到牧场十年后的事情,和第一次相比,这次显然他镇静了许多,相互看着谁也没有打招呼就见武士转身离开,今天又见到,老人很想上去跟他打个招呼,但武士显然不想跟他说话,掉转马头就走了。

老人只好摇摇头,转身回到了屋里休息去了,他并没有想太多,几次见面,武士都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彼此相安无事,也没有发现他的出现对自己有什么不利,所以老人心里也不再感到有什么不妥,他甚至想到这个武士也许就是这片草原的保护神。

这样想着,老人反到更觉得塌实了,他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石屋休息,好在他已经习惯了这草原的寂寞,有没有人与他说话他早已无所谓了,他有他的羊群,有他的雪山和草原,还有他的热西来普,闲暇之余,就把最好听的歌唱给冰山和草原,唱给他的妻子,他心爱的热依汗古丽和他还没有见过面的孩子,老人知道他们都听得见他的歌声。

(快捷键 ←)上一章   本书目录   下一章(快捷键 →)
绝世荒城最新章节 | 绝世荒城全文阅读 | 绝世荒城全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