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户外的都知道,徒步登山最怕的就是第一天,第一天人们都相对兴奋,体能又好,这样走起路来不计较,走的也快,但很容易出现不适应的情况。诸如腿疼疲劳一类的到也正常,这在徒步中叫做没有走开,真的走上一两天,人体疲劳期一过,腿上的筋骨也都拉开了,适应了路的状况,走起来也就没有那么吃力了,这里面关键还是要把前一两天的体能分配好,所以有经验的老驴友都明白,前一两天一定要适当的休息好,调整好自身的体能。
每次休息都是朗言最喜欢的时候,那时候人们或打牌或睡觉,朗言却可以去看看四下的风景,他喜欢自己一个人坐在河边或者去附近的山上,具体的也不是做什么,他只是喜欢这样的感觉。
现在他似乎又多了一项使命,就是要寻找有关地图的线索,趁队长他们玩扑克的时候,朗言一个人来到山崖边的胡杨林,很随意的走着看着,也并没有想太多。
欧阳楚屏跑过来,来到朗言身后:“出来玩干嘛不叫我。”
“你不是在打牌吗?我也没有什么事,随便走走而已。”
“破布衣打牌总耍赖,没劲。”
朗言笑了笑,没有回应她的话。
大片的胡杨树叶子有点微微泛黄,这种生活在大漠戈壁的独特树种以坚韧耐贫瘠而赋予了人们太多的jīng神内涵,特别是到了深秋,大片的树叶通体金黄,如霞似火,热情壮观,深得人们的崇尚与喜爱。
朗言是最喜欢胡杨树的人之一,他刚来xīnjiāng的时候,专门和朋友一起去了塔里木河两岸看过xīnjiāng最大的胡杨林,那里的秋天是让人震撼的,塔里木河两岸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胡杨树已经成了xīnjiāng一处独特的风景,也就在那个时候他才知道,胡杨树是不死之树,它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朽,铮铮铁骨千年铸,不屈品质万年歌。它忍受着荒漠中干旱、多变的恶劣气候,对盐碱也有极强的忍耐力。在地下水的含盐量很高的塔克拉玛干沙漠中,照样枝繁叶茂。人们赞美胡杨为“沙漠的脊梁”。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朗言被这种树的jīng神深深的感动着,以至于后来无论到了哪里,只要看到胡杨树,朗言都会静静的站在胡杨树的一旁,对它们报以敬意的目光。
“怎么,又感慨啦。”欧阳楚屏看着朗言神思的样子,知道他的心思又再次被胡杨树触动。
朗言尴尬的笑了一下,“没有,我哪有那么容易感慨。”
“我都看出来了,还不敢承认?”欧阳楚屏依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好吧,你说是就是。”
“本来就是嘛,死要面子,这有什么呀,能有所悟是天赋,有什么不愿意承认的。”
“我这不都承认了嘛,你干嘛还咬着不放,你属狗的吧。”
“是啊,所以你以后给我小心点,别在我面前装。”
“呵呵。”朗言笑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挺喜欢胡杨树的,小时候也跟爸爸去过塔里木河看过,只不过那时候还小,不觉得它有什么,后来长大了才理解了胡杨树生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恩,其实无论是人还是物,只要活着就是一种jīng神,没有了jīng神也就没有了生存的意义,我到不是发什么感慨,是从心里看到它们就有的一种感受。”
欧阳楚屏看着胡杨树继续听他说着,眼神中是一种期待的目光,未来需要向往,人们也需要希望,当一切都是美好的时候,我们是否珍惜过眼前的幸福呢?欧阳并不清楚,她只知道,现在的她很开心很幸福也很珍惜。她看了看朗言,脸上分明有一种满足。
“很难想象,有一天我们这个星球真的毁灭了,那将是一个什么样子,将有多少美丽在瞬间消失,那样的一天我是不敢想,维护美丽是需要代价的,可惜的是人们都不在意这一点,他们的贪婪和自私已经让我们的星球不堪重负,道理说起来都明白,但就是没有人愿意去做。再看看我们的城市,真的美好吗?和这自然的景sè相比,城市已经没有任何骄傲而言了。”
欧阳楚屏呆呆的看着听着,没有说一句话,她不知道怎么说,她觉得朗言说的都对,句句都能入她的心。
朗言看着欧阳楚屏发呆的样子,感觉自己又在说教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呵呵,我又说教了,还是看看风景吧。”
“没有啊,我觉得你说的很好,我喜欢。”
“哎!你们过来看看这是什么?”两个人才要往胡杨林深处走,听到尼鲁帕尔的喊声,转身向尼鲁帕尔的方向跑去。
人们远远的看见尼鲁帕尔站在山崖的石壁前看着什么,朗言和欧阳楚屏跑到跟前的时候,队长他们也赶到了,朗言站在山前一看,见到人为打磨的石壁上画满了岩画,画面不大,上面的人物也都大小不过尺许,但断断续续绵延有百米,甚是壮观,他不容分说,从头到尾一直看下去,面露惊喜之sè。
岩画的内容表现的是一场战争场面,旌旗飘展,规模浩大,有着极其丰富的参考价值,从他们的服装上来判断,朗言认定这岩画出自元朝,由于内容太多,不能一一仔细揣摩,他让肖逸把相机拿来,从头到尾逐一拍下,还不停的嘱咐肖逸别落下,要有连续xìng,肖逸答应着从左到右细心的拍过去。
朗言继续看着,走到一处他停了下来,在那里仔细的看着,还不停的用手拂去岩画上的灰尘,她喊了一声正在前面看画的欧阳楚屏。
“欧阳,你过来一下,看看这里。”
欧阳楚屏听朗言叫她,知道他一定发现了有价值的东西,赶忙走了过去问:“发现什么了?”
朗言指着他面前的画说:“看这里。”
欧阳楚屏仔细的看着,直皱眉头,最后竟然无意识的说了一声:“外星人?!”
然后和朗言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都露出了疑惑和惊奇的目光。
朗言看肖逸已经拍完准备收拾相机的时候,叫住他,让他把这个类似外星人的在多拍几张,最好拍下特写。肖逸按朗言的吩咐认真的多拍了几张。
欧阳楚屏跟着朗言继续走下去,快到尾声的时候,看到了几十个似人近兽的图形,他们各个手拿兵刃,奋力撕杀,但都是全身**,周身毛发覆盖,特别是他们的头,有的象虎,有的似狼,还有的长了个狗熊的样子,这让朗言着实的陷入了迷茫当中。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让所有人的汗毛乍了起来,稍稍喘息之后,看见尼鲁帕尔脸sè苍白,目光惊恐,大伙忙的上去问这问那,不明白尼鲁帕尔为什么会这样。
肖逸也跟上来,抓住尼鲁帕尔的双手问她:“怎么了,尼鲁帕尔。”
尼鲁帕尔也用双手紧紧的抓住肖逸的手,颤巍巍的说:“魔鬼,我看见了一大堆的魔鬼。”
听尼鲁帕尔这样说,再看看她惊恐的神情,大伙顿时感到头皮发麻,谨慎的四下里望了望,没有发现什么,这才稍稍定了一下心神。队长上前说道:“什么都没有啊,你给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点累了。”
其实大家也觉得是这个原因,惟有朗言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听尼鲁帕尔说道:“你们相信我,我没有骗你们,我真的看到了,他们好可怕的样子,刚刚我看见他们的时候,他们张大了嘴巴要吃朗言哥哥的,后来看见我发现了他们都过来要吃我的,你们跑过来的时候他们才走开的,他们都会飞,我看见他们一起飞走了。”
尼鲁帕尔一边讲着,一边双手死死的抓着肖逸的手。
肖逸是相信尼鲁帕尔的话的,她相信尼鲁帕尔真的看见了这些,至于是不是魔鬼,这个他倒是有所怀疑。
朗言依然没有说话,但脸sè显得异常的凝重,他也相信尼鲁帕尔的话,因为刚刚他也感觉到了,他还分明感到胸口的星宿佛珠有一些炽热,他用手模了一下,佛珠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
此时天渐渐暗了下来,夕阳把最后一丝sè彩带走,留下一个冷冷的夜。
为防不测,队长吩咐两个人住一个帐篷,他和阿里木江一组,朗言和欧阳楚屏一组,尼鲁帕尔由肖逸负责住在肖逸的帐篷中。还吩咐大家睡觉轻一点,有什么异常喊一声,大家好出来帮忙。
出此变故,人们也就放弃了四下看看的念头,早早的回到帐篷里面休息去了。
欧阳楚屏把帐篷拉好,并没有睡,她坐在帐篷里问朗言:“你怎么看尼鲁帕尔刚刚的表现,她说的是真的吗?不会是什么幻觉吧?”
朗言微微笑了一下说:“我说是真的你相信吗?”
“你要说是真的我就相信。”欧阳楚屏显然很相信朗言。
“就是真的。”朗言很肯定的回答。
“你是说这个地方真的有鬼魂?”欧阳楚屏有点惶恐的往朗言身边挪了一下,手不自觉的放在朗言的腿上面,抓起了朗言的衣服。
“不是这个地方有鬼,任何地方都有,我们常说的鬼魂其实一直都存在的。”朗言平静的说着,欧阳楚屏则是听的脊背冰凉。
“你不是在吓唬我吧。”欧阳楚屏希望朗言是在跟她开玩笑,毕竟是个女孩儿家,她并不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
此时的朗言并不想欺骗她,他还在想,如果地图上的事情是真的,前面一定还有更加离奇古怪的事情发生,早点告诉她也早让她有些心理准备,不至于到时候真的遇到了而惊慌失措。
想到这些,朗言真认真的说:“我没有吓唬你,是真的,这个世界上我们没有想到的事情太多太多,无论什么事情,既然存在就一定有它存在的理由,神和鬼,妖和魔也都有它们存在的理由,他们有他们的世界,和我们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一样,没有分别。”
欧阳楚屏听着朗言说着,眼睛睁的大大的,显露出内心的畏惧和惊恐,她憋着一口气半天才敢小声的说道:“我有点害怕?”
朗言平静的脸上依旧是一丝笑容,他拍了拍欧阳楚屏紧握的小手说道:“害怕倒没必要,他们有他们生活的方式,我们活在我们的空间,自古人鬼殊途,相安无事,没有必要害怕什么,更何况还有我呢。”
“要不是没有你我早就被吓死了,哪里还能这样坐着。”欧阳楚屏依旧还是不安的样子。
朗言无奈,伸手从脖颈上把佛珠摘下,放到欧阳楚屏面前说:“你看这个。”
欧阳楚屏看了一眼说:“我知道你有这个呀,我早就看见过,难道有什么说由吗?”
朗言点点头说:“是的,这项链是我从小就带着的,是我七岁的时候一位老nǎinǎi的送给我的,她还嘱咐我说让我时刻都不能离开它,否则会惹来灾祸,于是十几年来我一直带着它,从没有离开过我的身子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