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迪尔城的凌晨永远都是如此的宁静。月站在自己的小屋门前,与天空的乌云共同开始了漫长的等待。一声,两声,月数着dìdū的钟声。直到第四声响起,月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快步走向荣耀大街。
刚踏进血翼武器店,华莱士的大嗓门就及时的响起:“我的小信徒!如此勤奋的员工!我真应该把你的薪水再加上几十个金币!”华莱士发现月似乎有点不对劲:“小信徒!你怎么了?”月强行止住了自己的浑身颤抖,微笑道:“没什么,大叔,我很好。”华莱士狐疑的看了月一眼,嘟囔道:“好吧好吧,固执的小屁孩。诺,这是今天要送的东西。”月拎过箱子,笑了一下,走出了血翼武器店。华莱士摇摇头:“真是搞不明白年轻人的想法,看来真是老了啊!”
月尽量加快了自己的脚步,他不停的默念:快点,快点,再快点!到了最后,更是直接拎着箱子飞奔起来!街上的行人们急忙让开一条道路,月就这样一路狂奔到了菲尔大街。他跟俩个侍卫打了声招呼,一坐在了铁窗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气来。
奥丁也有点惊奇起来,他懒洋洋的问道:“小鬼,今天你是怎么了?”月终于有点缓过来了,他把箱子往窗户里一扔,又急忙忙的一路狂奔出了后花园。奥丁一时呆在了那里,过了良久,他轻笑了一声,把箱子一拽,结束了月这一天的工作。
而月此时正站在帝国广场的zhōngyāng,开始了又一次漫长的等待。天上的乌云愈加的密集,但艾布纳仍然没有出现,一颗雨水从月的眼前划过,在地上砸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月在广场的zhōngyāng站着,直至天sè昏暗。艾布纳从远处打着伞,一步步的向月走来,他看着月湿透了的全身,不为人知的叹了口气,问道:“为什么还在等?”寒冷带来的晕眩感已经席卷了月的全身,他咬紧了牙关,尽全力说道:“她在等我。”艾布纳柔声问道:“为什么不放弃?”月的眼前发黑,他垂下了双手,低声道:“她在等我。”艾布纳笑着感慨:“爱情?爱情!”说着就要转身离开。但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月低着头,尽管他的身体因寒冷而趔趄了一下,但他仍紧紧的抓着艾布纳的衣袖。月的声音低沉至极:“她在等我。在那黑暗,孤单,该死的棺材里等我。”艾布纳挑了挑眉,刚要说话,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如你所见,我对那该死的棺材没有任何办法。所以我到了这里,不为所谓的“爷爷”,只为德维尔口中的可能。”艾布纳沉默。月放开了手,抬起头直视着艾布纳的眼睛:“我离开了她。在她不知何时就会离我而去的现在。而你们,似乎在拿这件事做你们消遣娱乐的资本。我,不允许。没有人能拿她的生命开玩笑。没有人。如果你们不知道方法,就给我滚开。否则,你们所有人都会为此付出代价。相信我,代价绝对是你们不能承担的惨烈。”
艾布纳就这样直视着月满是血丝的双眼,过了良久,他竟然哈哈大笑起来!他随手把伞一丢,伸手乱揉着月湿透了的头发。月还没反应过来,艾布纳看见这一幕笑的更为厉害:“虽然有点尴尬,但还是要说恶作剧!哈哈,我的学生,看来你还是太天真了!”他打了个响指,广场上所有的一切都再度定格,破碎成一张塔罗牌。月看着晴朗的天空,四处看了一遍后才发现刚才的暴雨只是一场高级的恶作剧后,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月还是迫切的询问道:“艾布纳老师,你是不是应该”艾布纳模了模身上:“啊,那本书忘记带了。现在我们就回去拿,我可不想为了本书付出惨烈的代价”月的脸一红,快步跟在艾布纳的身后。走了一会,月看着自己熟悉的小屋哑口无言。艾布纳推开门,回头对月笑道:“昨天经过你的同意后我就决定搬过来住。对了,我还顺便做了些改造。准备好大吃一惊吧!”
月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大厅,以及璀璨的钻石吊灯,脚下的猩红地毯,这所有的一切真是让人迷醉。但月还是坚定地对艾布纳摇了摇头:“艾布纳老师,我还是觉得我原来的小屋更好一些。”艾布纳摊了摊手,表示无能为力。月就这样一直盯着艾布纳,直到后者终于忍受不了,大叫道:“这样的住处有什么不好?你别想让我离开我闪亮的吊灯,可爱的地毯,更不用说那高贵的大厅!”月什么也没说,只是直视着艾布纳的眼睛。艾布纳败下阵来,无力道:“好吧,好吧。虽然你选择了你那蜗牛壳大的小屋,放弃我辛辛苦苦改造的豪宅,但谁让你是我的学生那?该死的,哪个混蛋说该保持好师生关系的?”良久过后,月看着自己熟悉的小屋,满意的笑了笑。
艾布纳倒在椅子上,看起来沮丧之极。他挥了挥手,哭丧着脸道:“去吧,我的学生,你那可怜的小书架上第二排的第三本书,其中就有你想要的答案。”月握紧了拳头,向书房的方向冲了过去。艾布纳直起身,轻门熟路的从月的小床头柜拿出了一瓶红酒,右手一翻,俩个高脚酒杯就落在了桌子上。他给自己倒上了满满的一杯,轻声笑道:“德维尔,我的老伙计,怎么,陪我喝杯酒的时间都没有了吗?”话音刚落,德维尔模糊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前。德维尔看着艾布纳,眼中满是担忧:“艾布纳,你不能这么频繁的使用那种力量,这样下去的话”艾布纳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红酒,眯眼笑道:“老伙计。我叫你来只是让你来喝酒的,不要说这种扫兴的话。”德维尔沉默了一会,问道:“月他怎么样?”艾布纳把杯子放好,说道:“很天真。”德维尔皱起了眉头,毕竟天真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个褒义词。艾布纳突然笑道:“老伙计,你说当年如果”德维尔直接打断了艾布纳的话:“不要说如果,艾布纳。如果没有任何意义。我们能做的事,就是忘记应该记得的一切。“
艾布纳点点头,落寞道:“是啊,我们早该忘记了。不过真的忘得掉吗?与其这样接受煎熬,还不如早点”德维尔的身影突然在一片闪烁后化为了虚无。艾布纳脸上浮现出一丝狡猾的笑意:“老伙计,我可受够了你那一大段的说教。我累了,累了就要休息。谁又能阻止一个先知的休息呢?答案当然是,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