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rì渐下,残阳如血般映着路上来往的行人。
秋景不比chūn景,chūn天本就给人一种勃勃生机的感觉,犹如一个稚子孩童般叫人充满希望;而秋景总是给人一种垂暮老矣的感觉,这感觉有种说不出的情感,便如李唐使人刘禹锡笔下那一句“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那般的画面。
但,不管是chūn天还是秋天也罢,人们都不会为了季节的变化而失去游玩的心情。
尤其游玩的对象是一对才子佳人的时候。
江甫河畔岸边远远走来一对年轻的男女。
男子面若冠玉,剑眉星目,脸上挂满了温和的微笑,略有消瘦的身体正慢慢踱步,像一个可以包容万事的谦谦正人君子。
女子则身着小家碧玉似的绿殇,闭月羞花,冰肌莹彻,一张绝美的俏脸敷了薄薄的脂粉,却是一片cháo红之sè,也不知是脂粉颜sè没选对,还是因为害羞而红了脸庞。
远远看去,这对男女一个英挺俊朗,一个国sè天香,谁见了都不得不暗赞二人简直是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的这一对,其实并非一对,至少目前还不是。
事实上,他们现在名义上还是一对主雇关系。
男子正是前些rì子只身前往江甫县衙说服杜亮放过阮府的苏宵,而另一个则是阮府长女阮媛媛,一个早已芳心暗许的佳人。
暂且不论苏宵是如何使这位新上任的杜县丞放过对阮府的制裁的,光是其自身的这份勇气就让人心生佩服之感。
为了一个区区商户,一个身有功名的秀才竟然只身去往县衙去找县丞。假如这位新上任的县丞大人是个脾气暴躁不理青红的粗人,贸然前去的话,棒打一顿都是轻的,倘若被拿下狱中那也只能自认倒霉。
因此,当苏宵回到阮府将杜亮既往不咎的事情告知阮刚和阮媛媛的时候,阮媛媛的心中是又惊又喜。喜的是阮府劫后余生,惊的是苏宵竟真能挽救阮府。那一瞬间,阮媛媛觉得苏宵瘦弱的身体突然拔高了,在她的心上!
于是,本就对苏宵心有好感的阮媛媛这一次是彻底的动了心!
女人最想要什么?当然是一个可靠、诚实并且爱他疼她的心上人!
苏宵喜欢她吗?
阮媛媛并不知道,或许说这也是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于是,这就变成了相思!
在苏宵解决了阮府之后的几天,阮媛媛始终没有和他说话,只是远远的看着、看着。
偶然一次,在半香的嘴里知道了苏宵不久后就得离开阮府道京城去应试的消息,阮媛媛终是有些慌了了。
于是,面皮薄的女子终于还是忍不住相思之苦,面皮忽然变得不薄了。阮媛媛便差了半香给苏宵送了话:今rì踏chūn,与先生一道!
当苏宵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下意思的纠正了其中的错误:现在已是立秋了。
但佳人相约,本就是人生一大幸事。所以,苏宵爽快的赴约了!
迎着傍晚有些让人发冷的微风,苏宵和阮媛媛一前一后的走在江甫河岸,静静的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恬然气氛。
良久,阮媛媛侧身看了苏宵一眼,见他沉默的走着,也不见他主动与自己搭句话。阮媛媛有些气恼,佳人在旁,也不主动开口说话,真是根木头!难道要我女儿家的先开口吗?
阮媛媛微微嘟起了小嘴。
抬眼望了望夕阳下金sè的河水,阮媛媛终是耐不住此间的寂静幽幽道:“苏先生,你可知这世上有一种奇异的飞蝶吗?”
埋头走路的苏宵一顿,惊讶道:“飞碟?UFO?”
阮媛媛一愣:“什么悠……?”
“啊!没事了。你继续。那个飞蝶怎么了?”
阮媛媛白了苏宵一眼,妍态顿生,道:“这种飞蝶啊,生于朝阳而死于暮夕。一生大概只有一天的时间。先生可知道,这种蝶的名字?”
苏宵摇头:“不知道。”
“它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叫恋生蝶。生命虽短却恋生!这就是它的名字。”阮媛媛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幽怨。
“啥意思?”苏宵不懂,他从来没听说过这种蝶。
阮媛媛然抿了抿薄唇,眼睛微微弯起,露出迷人的笑容,呵气如兰地道:“这种蝶天生便是一对,一只叫恋而另一只则名为生。它们每每自晨曦中醒来就翩翩而舞,极尽享受着属于它们的一生,不离不弃。到了暮时,它们便会一起回到它们出生的地方,偎依在彼此身旁等待着最后的一刻!它们真幸福!”
阮媛媛的语气充满了对这种蝶的向往,面上也是不禁露出那种期盼的神情,就好似她说的不是蝶而是她自己一样。
苏宵也是唏嘘不已,想想一个只有一天生命的飞蝶却是过的这么浪漫幸福,而古往今来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于是频频点头道:“不错不错,是很幸福!小姐的话很有意思!”
阮媛媛被苏宵夸奖了一句,芳心愈发欢喜,俏面更飘起两朵红云,心头涌起浓浓的甜蜜。
“先生可知媛媛为何要谈论起这种蝶吗?”阮媛媛面含红云,神情虽是扭捏却是勇敢的直视着苏宵,轻声问道。
连蝶都可以如此相守着对方,从生到死不离不弃!我们又为何不可?
苏宵沉默了一下,陷入了思考,良久,他若有所悟的抬起头,面sè凝重道:“小姐的深意在下应该想明白了……”
阮媛媛闻言芳心不由剧烈跳动起来,她悄悄的捏紧了小拳头,语调强自镇定,仍带着几分紧张的问道:“先生明白什么了?”
苏宵顿了顿,语气坚定的说道:“小姐的意思是就连最起码的昆虫都有着谈个恋爱,说个情的权利,因此身为人类的我们不可以歧视它们,我们要爱护它们!”
说这话的时候,苏宵的表情正义的一塌糊涂。
“啊!”阮媛媛错愕。
“咦?小姐你怎么?表情怎么这么复杂?”
“你悟xìng这么高,我这是高兴!”阮媛媛使劲抽了抽鼻子,咬牙切齿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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