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润发又顿了一顿,杨寰却是急不可耐的问道:“公公却是如何回答王爷的?邹公公~~我们浙江的官员可都是对朝廷忠贞不二的啊,那孙云鹤绝无同党,通倭之事都是他一人所为。”
邹润发假意叹了一口气,才说道:“唉,我也是这么对王爷说的,我说:‘王爷,虽然浙江出了孙云鹤这颗老鼠屎,但下官还是坚持相认为浙江大部分官员还是忠的,应该不会有什么同党吧?”哪知道王爷突然哼了一声,吓了我一跳,说道:‘我倒是也相信,只怕是朝廷就不相信了,小邹子,你跟我去查查上次孙云鹤过生辰的时候,有哪些人送了礼的,随便挑出几个礼送的最重的,我也好拿去给皇兄交差。’”
邹润发虽然不知道孙云鹤过生rì谁送过礼的,但是以孙云鹤这省级军区领导的身份,杨寰总是多多少少要送礼的吧?只要能糊弄到他就行。
邹润发说着掏出了信王给他的那份奏章,在杨寰面前慢慢展开,说道:“杨大人请看。”
这奏章他早已经看过了,前面是表彰他剿灭倭寇的功绩,后面是奏孙云鹤通倭寇的罪行,正当杨寰看到一半那孙云鹤的部分,也不等他看完有没有举报同党这一条,邹润发就抬手一收把奏章拿了回来。
杨寰看到奏章里的内容果然是参孙云鹤通倭,心中本来信的五分顿时变成了十分,哪里那有心思想看完,顿时心中大慌,心中暗想自己上次送的礼可不薄,刚才对邹润发又这么无礼,如果邹润发要是把他交出来的王爷交差该是如何是好?真是后悔万分,立刻慌慌张张上前的拉住邹润发的手,恳切地说道:
“邹公公~这事情牵连甚大,您老可一定要慎重啊,天地良心我杨寰与那孙贼虽然有过几次交往,但是也只是君子之交浅如水啊。”
邹润发眼睛一瞪,奇道:“君子?你竟然说孙云鹤那汉jiān是君子?”
杨寰随口一句,哪想到这么多,被邹润发问的差点急的哭了出来,只是喊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我与孙贼不共戴天,毫无瓜葛~邹公公~你听我跟你细细道来,那次他生辰,下官是送礼了这不假,可是我送的礼只不过区区手掌大小的一只玉凤凰,别人可都比下官送的丰厚啊,就说施大人,他可是曾经送了他一宅子,还有刘大人,孙云鹤的第七房与第九房小妾都是他送的,还有马大人,他的夫人就是孙云鹤介绍的,还有钱大人与孙云鹤从小就是莫逆之交,还有吴大人……”
杨寰为了洗月兑自己的嫌疑,一着急就把其他官吏与孙云鹤往来送礼都供了出来,要知道官场上,本来就是礼尚往来,官吏之间多少都有些金钱往来,他这一说,一时间几乎把浙江所有七品以上的官员都拉下来水,臬司衙门管理一省的刑名,具有监督其他官吏之责,所以杨寰对于各官吏之间的交往倒也是了解的通透。
邹润发也没想到简单一句话,竟然能问出这么多内幕来,心想果然是官场黑暗啊,他一时间也记不了这么多,摆手打断道:“好了,杨大人,我看你说的也有些道理,这事情确实是该慎重,不如你回去把你说的话整理一下,然后把这些化成文案,我再看挑出谁来交给王爷,你看怎么样?”
杨寰哪里还敢说个不字,连忙点头如捣蒜,邹润发又说道:“杨大人,外面那些女子都是我的朋友,你看~?”心想:“我这可是给你戴罪立功的机会,这可不是帮她们,这是在帮你自己哦~~”
杨寰当然明白意思,连连点头:“放人,立马放人,她们都是弱小女子绝无通倭之事,谁说她们通倭我第一个不答应。”
得到满意的答案,邹润发与杨寰一起从后堂走出,一出来就看到李君兰眼中带泪的站在一旁,百姓都在小声地议论纷纷,邹润发赶忙上前,问道:“小君,怎么了?”
李君兰有些委屈道:“公子…”只是看向堂中,也不说下去。
邹润发沿着她目光看去,只看到大堂上那些崔丽居的姑娘们一个个脸上红肿,而刘浩却在一旁洋洋自得,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刘浩趁着他与杨寰去后堂谈话的时候,肯定是对她们用了一下刑的,心中大怒,“好你个狗东西,竟然跟少爷来yīn的~!”
邹润发又看着李君兰,心中一片疑惑,问道:“小君,你为什么不出手救他们,凭你的武功这里谁能拦住你?”
李君兰闪着大眼睛,只是咬了咬嘴唇又摇了一下头,仿佛有话却又说不出口,邹润发转念一想就了解了,“这丫头是看我与杨寰进后堂谈话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怕连累我,所以一直忍着不动手。”
心中顿时一阵怜惜,模了模李君兰的他头说道:“傻丫头,真亏你这急xìng子是怎么忍的住的。”李君兰本来就身材高挑与邹润发相当,邹润发这一模她头却也要垫起脚尖来。
邹润发转身过来,面sè一寒,冷声说道:“刘大人,你好有本事,竟然趁着我不在,动我的人?”
刘浩虽然已经知道他是织造局的邹公公,但是仗着有姐夫杨寰撑腰也是不惧,说道:“邹公公,你可是不知道,这些刁妇大胆妄为,刚才趁着你不在,对我百般的辱骂,那些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我本来也不想罚她们,只是诸多百姓在场,我如不掌他们嘴,我杭州府今后还如何审案?本官也是不得已啊。”说着还叹了一口显得颇为无奈。
邹润发来到明朝这么久,终于首次动了真怒,面sè越来越冷,杨寰在旁看到,心中也是大急,连忙对刘浩连使眼sè,大喝一声:“胡闹~~~~!!她们这些女子又没定罪,你怎么能贸然的胡乱用刑,我看通倭的事情也是莫须有的,还不放开她们,给公公赔罪。”
接着不理会发愣刘浩,转身对邹润发拱手一拜,笑着说道:“邹公公,这刘大人也是有些过分了,下官在这里代他赔罪,走,我们这就去迎chūn楼,我要他跟您斟茶道歉。”拉着邹润发的袖子就准备往外走。
刘浩不知为何他姐夫杨寰的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还是嘴硬说道:“姐夫~你这话可有些不对了,明明是这些刁妇冒犯本官在先,只是掌她们的嘴而已,还算是客气,如果不是怕惊了两位在内堂谈话,早应该跟她们上刑具了,这些风尘女子本来就是命贱,不打是断然是不会老实的。”
听到这里,邹润发再也忍他不住了,猛然大吼一声:“你大爷的~!!!!真是叔叔可忍,婶婶可不忍,小君~!!放开手给我打~~~!!!!只要不死人!都算我的!!”
李君兰本是江湖儿女,盼这句话真如旱田等雨般急切,娇喝一声:“是,公子。”拔出软剑,飞身飘然上前,对着一名拿着木制长板的衙役喝道:“让开~”衙役看到眼见剑气飘舞,哪里敢抗拒,连忙丢下长板狼狈逃开。
李君兰一只手拿起那一人长的长板,一手提剑,冲向大堂上的刘浩的方向,旁边十多衙役都上前想挡,只见李君兰手中木长板飞舞,如同舞动一根羽毛一般轻灵,“呯!呯!!”声四起,打的众衙役一阵惨叫。
刘浩几时曾见过这幅景象,惊慌失措,大声叫道:“造反了~~造反了~~你别过来~~~杨大人救我~快拦住她~姐夫~~~救我~~”爬着就往杨寰的方向跑。
旁边臬司衙门的兵卒蠢蠢yù动,都想上前帮忙,邹润发看在眼中对着杨寰叫道:“杨大人,你确定要管这闲事吗?不考虑一下?”
杨寰本想动手阻拦,听到这里,猛然想到自己的命还在别人手里,哪里还能顾的上刘浩,连忙嚷道:“你们谁都不要动,这是邹公公在于刘大人玩耍呢,不是真打,哪个敢破坏公公雅兴,我可不饶他。”一旁的百姓都看在眼中,都是目瞪口呆,均想,这还是玩耍呢,都要玩出人命了。不过这刘浩平rì就欺压百姓,名声极臭,围观的百姓也是乐得看这出闹剧,更有甚者还不由大声叫起好了。
李君兰手中长板上下纷飞,一会功夫就把衙役料理干净了,邹润发知道到底刘浩是杭州知州,李君兰只是一女子如果殴打官员,恐怕rì后有麻烦,于是喊道:“小君给我划开他的衣服,让我来打~!!”
“是,公子。”软剑出手,刘浩眼前剑光漫天,顿时一阵惨叫,再看清时,却是毫发无伤,只是后面凉凉的,回头一看自己裤子都已经被划开,整个都露在了外面,脚下突然被李君兰一绊,顿时趴着摔倒在地上,朝天。
邹润发拿过李君兰手中的木长板,用起全身力气抡起来,瞄准目标,大喝一声:“去你母亲的~~!!”一棍砸下,“呯~!”的一声闷响,刘浩的大白顿时开了花,喊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长叫“啊~~~~~~”
“你再跟少爷我嚣张~~~~~!!!”
“看你小子再跟我牛~~~~~!!”
“看你还叼不叼了~~~!!”
每喊一句,就一棍砸了下去,刘浩如杀猪般的狂嚎不止,几乎快痛昏过去,一旁观看杨寰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无奈只得上前死命抱住邹润发,喊道:“邹公公~~够了吧,您老气也消了吧,再打可就真要出人命。”
邹润发这时候也已经是满身大汗,气也消了不少,丢下木板说道:“好了,今天到这里,剩下了先记着,下次再继续。”刘浩听着差点昏了过去。
这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娇啼:“有邹公公跟我们撑腰呢,姐妹们上~~”
只看以柳荫为首,那些崔丽居的姑娘一阵娇呼,一齐一拥而上,冲向已经开花的刘浩,抓头发的抓头发,扯衣服的扯衣服,咬人的咬人,二十多人把已经半死的刘浩一下子就淹没了,只听得刘浩的叫声渐渐的越来越来凄厉,听着众人寒毛都竖了起来。
看到刘浩遭受这样惨无人道的对待,连刚刚威风八面的邹润发都感到是一阵寒意,“果然,女人这种生物还是世界上最可怕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