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他们一把火把盛京皇宫烧着红光满天。火势直猎高空。现在的城京里一片火海。热得人汗流浃背。西城门下,朱慈烺满头大汗正掂着头等着周遇吉他们。现在到处都火,耀得天地如同白rì。这样的场合下,亏得旁边的马英怡还有心思拿起衣袖帮朱慈烺擦汗。
“他们来了!!”突然有人叫道。
周遇吉他们无不是汗如雨下,汗水沿着下巴直流滴。他赶上前来。道:“殿下成了,现在的盛京已经完了。我们快出城吧,否则虏鞑子赶来了,那可就麻烦了。”
“嗯”朱慈烺点了下头,喝声起来“出城!!!”
明军们也格外得兴奋,大片笑声之下,跟着朱慈烺和周遇吉奔出城来。刚出城,笑声便止了,借着盛京城的火光。只见前面五里远,黄sè甲衣成连成片。马蹄急腾正扬尘向盛京城这边的明骑而来。只瞧一眼,便看出来虏骑不下五千。
朱慈烺惨然一笑,前边虏骑大军,后边盛京火海。很确切地说,他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殿下怎么办?”周遇吉有些慌张地问道
朱慈烺脸sè苍白,这一刻他心里也没底。可他还在强作镇定。露出的那丝笑容惨得不能再惨。他问周遇吉道:“现在我们的弹药还有多少?”
“没多少了,就连火老鼠也丢光了。”周遇吉毅然喝道“没子弹,我们就杀过去!”
“对!!我们杀过去!”已经剩下一千不到的明骑喝起声来,却依然大势磅礴。现在的他们喝这话绝不是在虚张声势。而是他们确确实实已够了喊这种话的资格。
从长山一路打到盛京这里,耗弹自不用说。尽管在熊山站那边补充了一些。毕竟还是十分有限。只有为数不到两百人得以补充。这会进攻盛京。在城内周转反折,本来剩下的一点也就耗了差不多了。如今面对这么多虏鞑骑兵。不要说他们没有子弹,就算有,怕也是顶不住虏骑得冲锋。这里可不是烂蒲谷那条狭小的谷道,可以限制住虏鞑冲锋兵力和进攻面。
朱慈烺见马英怡的玉手死死抓住他露出甲来的衣摆,心里一痛,叹声问道:“英怡你是不是后悔了?”
在火光照耀下,马英怡那水盈盈的眼睛看着朱慈烺,十分坚决地说道:“英怡没有后悔,英怡只是不想等会打起来会和殿下走散。”
“傻丫头,都到这个时候了,我还会丢下你么?”朱慈烺抓住马英怡的手,柔柔说道。
“嗯”马英怡重重地点了一下头,抿唇笑着说:“只要和殿下在一起,就是死我也不怕”
朱慈烺拍了拍她的手背,说“我们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马英怡被感动得眼泪直流,笑着点了点头。
朱慈烺放开马英怡的手,策马走到文青芸旁边,从怀里掏出裹着黄绸的传国玉玺递给青芸道:“青芸等一下你带着这个传国玉玺逃出去,将他交给卢象升,答应我一定要做,这可关系到他全家的命。以前我任意妄为把他给拖下了水,害了他。就当是我赎罪吧”
“殿下…”文青芸眼中隐隐有泪,并没有接过传国玉玺,道:“我可以再带一个人逃出去的”
朱慈烺神sè凄然,摇了摇头道:“我丢不下这些将士,”
“可是,我也答应过要保殿下周全的啊”文青芸落泪,哽咽道。
朱慈烺沉吟道:“既然如此,你帮我把英怡带出去吧”
文青芸摇了摇头,道“她不会愿意的。”
“强行带她走”
“就算那样,以后她也会生不如死,殿下你忍心?”
“不然能怎么样?”朱慈烺哀声道,把手中的传国玉玺递前了一些。“算了,你帮我把传国玉玺带回去给卢象升就好了。”
“不要,你不走,我也不走了”文青芸很坚决地说道。
朱慈烺脸sè一紧,沉声说:“文青芸你想让我死不瞑目是吧?”
文青芸不断地摇着头,晶莹的泪珠挥弹开去。
朱慈烺口气一软,哀然求道:“你就帮帮我吧,我的鲁莽已经害死很多人了,我只想弥补一点点。只望下辈子投胎时能做够冷静的人”
“殿下…….”
“快点答应我,虏鞑快要到了,”
文青芸一咬牙,拿过朱慈烺手上的玉玺时,却哭了出声。她霍然跳下马,向黑夜中奔去。
朱慈烺没时间去管她了,大喝一声。“大家丢了鸟统,抽出战刀!!!”
“唰…”明军纷纷抽出战刀。
“大家不管是谁冲过去后,谁都不许回头!知道吗”朱慈烺喝道
“知道!!!”
“跟我杀啊!!!”
朱慈烺当先奔马冲出去。马英怡紧伴其右。周遇紧跟其左。后面的明骑紧跟在后,奔出百米后,周遇吉手往前一招。他猛地加快马步,超到最前头。最后面的明骑们也似乎达到了一个共识。近一千骑加速向朱慈烺,马英怡裹了上去。将他们两个死死裹进骑阵中,形成一个锥形。锥尖却是周遇吉。
朱慈烺愣了愣,继而看到最前面的是周遇吉的时侯,才意识周遇吉他早与明军们策划出这样的举动。或者换成陈夫,李重镇,这一幕也同样会发生。
皇太极那边大将云集,各位亲王,贝勒亲打头阵。没办法啊,谁叫朱慈烺他们将盛京城摧毁了呢,现在皇太极他们甚至镶黄旗的每一个虏鞑子都处在极大的悲愤中,无不要吃这伙明军的肉,喝这伙明军的血。他们的眼睛血红着,不断地嘶吼着,如大浪一样般翻覆向明军。
“把这南蛮碎尸万段!!!”
“杀!!”
皇太极的声音似哭却怒。挑千虏鞑巨大的暴吼。
现在不管兵力还是士气,朱慈烺他们根本都无法与虏鞑他们比喻。
小小的尖锥刺进大团的乌滚滚的浓云中。尖锥就像在被剥皮一样,层层剥去。可却尖锥却又死命地往前刺去,像是在呐喊着“我无论如何也要刺穿你!”
朱慈烺看着外层的明军纷纷倒下,倒了一层又一层。他心就像在火上烤着一样,焦急,暴躁。却又被团团围住,无论如何都出不去。
周遇吉挥刀乱杀,被砍死的虏鞑鲜血浇了他一身。他吼着杀着。引着骑尖锥向前挤。
朱慈烺隔着若干层明军的腰肩看到周遇吉已经被砍了四五刀。背上两刀,左肩一刀,左臂一刀。被砍烂得背甲血sè极浓。看着朱慈烺眼里异常刺眼。泪水迷蒙了双眼。周遇吉却晃如无事,右手依然拼命地挥舞砍刀撕杀着,他吼声不断,可朱慈烺却感觉到吼声不过他在掩饰着剧烈的伤痛罢了。
尖锥越来越薄,最后竟成了一把剑形。也就在这时前面豁然开朗。周遇左右一刀连砍翻两个虏骑,带着明骑杀了出去。原来的尖锥经过虏骑大阵的过滤,竟变成了剑形穿了出去。剩下了多少明军一目了然。仅仅两百来个。不用说虏鞑大阵的脚下,至少踩了七八百个明军尸体。他们再也回不到关内。永远躺在这苦寒的辽东。
虏鞑战力竟疯狂到这种地步。前后不到半小时。朱慈烺一千明骑转眼就没了八百。可以想象烂蒲谷的时候。若不是占了地理之利。他这两千五兵马还不够虏鞑子填牙缝呢。
周遇吉和朱慈烺他们冲过皇太极他们的大阵后。就向长宁得方向疾奔而去。
“追!!无论如何也要宰了他们!!!”皇太极半脸全是血迹。他厉吼着。在鳌拜他们的眼中,皇上第一次表现那么暴躁。愤怒。
虏骑紧忙调了头,向朱慈烺他们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