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rì,一大早,京城附近的百姓纷纷涌入京城。他们这些年来受尽了满洲虏靼的苦。从布告上得知朝廷今rì在午门前将虏靼皇帝等人点天灯。便已连夜赶来京城。一时间,京城内热闹之极。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人。酒店客栈的生意更是爆好。到处都是议论太子神勇的声音。京城里的九大戏班已经将太子挥军虏地,生擒虏首的事儿,编排成戏。只稍看完刑。便会上演。而坊间酒肆的说书先生却已经占了先机,正口水四溅,声情并茂地给来往客官讲着太子施法召来火龙,烧掉盛京城这一段子:
“太子殿下带着两千天兵天将,借着云雾行军,一rì千里。半夜就赶到虏靼京都盛京城。那京都墙高入云,城内虏靼兵子无数。可见到太子带来的竟是天蓬元帅手下的天兵,都吓得紧闭城门,不肯出城迎战。太子殿下无奈,只好去请天帝身边的火龙,只见太子手中宝剑一举。大喝一声:“火龙何在”声音未落,天空中即可电光火山。一条浑身带着火焰的真龙,撕云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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饷午,午门前已经架好了刑台。台下人山人海,竟是一早候满了百姓。都争相目睹即将要上演的一场史无前例的酷刑。为维护法场的秩序,五军都督府和五城兵马司如临大敌,命两千京营官军早早就开进法场设防。
巳时刚过,两队明军就押着二十辆囚车就从街头方向缓缓行来,被明军隔开在长街两侧的百姓们霎时变得狂热起来,争相恐后地将手中的杂物掷向皇太极他们的囚车,
“吾皇万岁,万万岁!”
午门前万人跪地,高呼。原来崇祯带着朱慈烺在百官的拥族下上了午门的城楼上。已然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平身!!”崇祯负手昂立城上,沉声免了礼。便坐到早已搬来的龙椅上。朱慈烺一脸淡笑地站在旁边。两旁百官分立。李重镇赫然也在其中,他已经受到崇祯册封为京营的督师。掌管二十万兵的提督了,就连卢九德那厮也被封为京营提督。监管京营。至于其余从关外回来的四十名明军今rì也有幸登上城墙。尽管他们受封的官职并不大,都是些参将,可朱慈烺对他们自然是没话说的,他要这些跟他卖过命的人享受一次无上的尊容。所以也请求了崇祯让他们站在百官行列未。这会一个个不曾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紧张得连大气都屏住了,站在那一动也不敢动。
“快看,站在皇上身边的那个就是太子啊,”
“是啊,太子多年轻啊,就这么厉害了,竟能擒住虏靼皇帝,”
蜂涌的百姓都掂起脸向午门的城楼上望去,相互交谈着。很显然太子现在的名头比他皇帝老爸还要响亮。
皇太极等人被吊了起来,每个犯人旁边就站着一个半身的大汉。这些大汉都是得到用刑师傅剥皮真传的。功夫到不到家,只要行过刑才知道了。
负责监斩的刑部侍郎刘宗周翻开刑册,用红笔勾去皇太极等人的名字,朗声喝道:“时辰已到,行刑!”
皇太极面沉如水,倒是颇有风节。其余的亲王贝勒就不能了,他们一个个面如青纸,嚎哭不止。
行刑的大汉取出银闪闪的小刀,喝了一口酒将碗一摔。走到犯人面前。
“刷刷”
手起刀落,已经从头上开始往下割。慢慢地将人皮割下来。一时间凄厉的嚎叫声不绝于耳。场面骇人之极。
大约两三个时辰以后,人皮已经被割下来了后。皇太极等人已经变成一具血淋淋的人。鲜血淌了一地。可他们还没有就这样死去。那血肉湛湛的无皮脸,眼珠溜溜,鼻子,嘴唇全无。就连耳朵亦然被连着皮一并割了下来。惨叫声已经低得不能听见,
行刑大汉将皇太极他们解下来,连血带肉一并扔进前面的火油罐中泡过后,然后又吊起来。最后行刑大汉取来火把。这才是真正的点天灯了。如此场面却看得台下的百姓激动不已,高呼不止。
朱慈烺看到这里已经看不下去。他扭过头不敢再看。只听城下一阵剧烈的惨叫声大作。原来皇太极他们已经被点上火了。由于吊起他们的是铁链。他们只能一直被吊着来烧。随着烧焦的味道越来越浓。皇太极他们已经没了声音。竟断气多时。
等到崇祯带着朱慈烺他们离开后。行刑大汉已经将皇太极他们的皮裹上稻草,悬于午门外了。直到太阳下山后,百姓们也纷纷离了去。
卢象升在京城家中与刚释放出来的家人相聚了几rì,便要带着圣旨离京到涿州去上任了。他现在算是被连贬数级了。可他却并没有因此而郁郁不乐。一大早告别了家人,便出了京去。
李重镇他们也都上任了。往rì昌平众将得到好结果的,也就只有李重镇和卢九德。陈夫死了,周遇吉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救活。一时间朱慈烺也感概万千。心中愧意自不与常人道。
辽东那边,洪承畴就镇守在锦州。自那场大败过后,也没传回什么消息。说来奇怪,崇祯既然没有因为他大败而治他的罪。倒是孙剑庭因为被从平原调回来而不满崇祯,而被下了狱。如今改成刘宇亮这个儒臣来统帅孙剑庭的大军。朝廷里除了诸些人事变动外,倒也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崇祯始终还会经常唉声叹气。他所烦的归根结底还是没钱。
可为此,朱慈烺向崇祯请求要到民间去看看官营商坊的事儿。崇祯当初说让他考虑几天。可转眼过去了半个月,他却只字未提过此事。朱慈烺也没去问。现在他连朝也懒得去上了。每rì不是在钟粹宫和马焦同几人胡倘,就是抄写红楼梦。偶尔也会去慈庆宫看看他的母后。
钟粹宫内,朱慈烺在宫女的侍候下,换上一套白sè文士袍服。戴上玉冠,瞧那一米七几的身高,在平均身高不怎样的明人中,倒算是高挑的一只了。加上他剑眉星目,鼻梁笔直,面目端的是俊秀非凡。大有潘安之势。只是他时而爆出的几句粗口,大大地违背了他那风liu才子的模样。yù生好看子女,非得是生产机器的质量也过得了关。人所皆知,周皇后和崇祯皇帝那是帅哥配美女。生出来的朱慈烺自然是不会差。倒是便宜了朱慈烺前世的那个脾气暴躁的中学生了。
“你三个这些天呆在宫里,肯定是闷出毛病了吧。本宫今天开恩就带你去逛逛jì院,如何”朱慈烺手着折扇“啪”地打开,在胸前轻轻扇动着,那样子别甭多风sāo了。
站在哪里的两青年,一中年,听朱慈烺说要带他们出宫喝花酒。顿觉这提议提到他们心里去了。
马焦同两眼发光,搓着手,陪笑道“那敢情好啊,不怕跟殿下你说,自打哥儿几个跟殿下来到宫里头,虽然好吃好喝的,可这么多宫女在面前晃来晃去,王爷又吩咐过切莫给殿下你惹麻烦。咱们可是敢看不敢吃啊,这锤子早就受不了”
几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那侍候朱慈烺的宫女听得话头不对,顿时羞红了脸,赶紧告罪退了出去。
“不怕说,我昨晚连做梦都梦到在喝花酒,唱yín歌呢,殿下你可别忽悠我哥儿几个才对啊”曾得欢哈着脸道。那眼神里充满了兽yù与渴望。
徐得功是一个内里yín荡外里正经的人,对曾得欢和马焦同,正sè道“瞧你们两个样子,也不怕丢人”
朱慈烺本来就想让朝中大臣觉得自己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这会儿也想到宫外去看看有什么商机。便唤来太监,让他去备马车。然后才带着三位粗人出了钟粹宫门
备好的马车就停在宫门外。负责赶马车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太监,他躬着腰yù来扶太子上马车。
“不用扶,”朱慈烺一撩群摆,踩着木凳子跳上了马车,挽帘入了车厢。徐得功几人满脸爽笑,尾随在后也一并上了马车。不过他们可不敢入车厢,把太监赶车的活抢了来干。来了一个三人赶一马。
“出发囖!”马焦同手掌马鞭,狠打了一下马臀。驶动马车丢下那太监傻愣愣地站在宫门外,向东华门去了。
马车出了东华门,咿呀咿呀地向城心的大街行去。
“他娘的,这可不是一般的热闹啊”
马焦同也是第一次来京城,见到街上行人流水,热雾弥漫,买卖的吆喝声混响充耳,不由感叹道。
朱慈烺挽帘探出头,见到街上人流拥挤,马车难行。便道:“这街上人多,马车不好走,倒下车步行,先逛一会吧。”
马焦同三人自然没有不同意的理。便把马车驶到一边。停在一家布庄外头。
布庄的老板以为是来买布的客人,赶紧从店内迎了出来。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几个人都是衣着华贵,脸上的笑容就更浓了。
“哎呦,几位爷是来买什么布,小的店里的布匹那可都是上好的货啊”
“买你娘的布,瞧你那脸,老子就想大嘴巴地抽上几个”马焦同在耿仲明身边当差,早已养了个跋扈的脾xìng。出门在外,不管是谁,他都是那样地招呼。
朱慈烺从后面拍了拍马焦同的肩膀,向他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稍安勿躁。上前两步,向布庄老板一抱拳道:“老板这街上人头,马车行不得,我们想把马车停在你这儿。麻烦照看一下,可使得?”
马焦同和曾得欢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为太子对这布庄老板如此客气,而感到十分不解,倒是徐得功很不以然,微笑地站在旁边。
布庄老板上下打量了一翻朱慈烺,有些不喜道:“公子这怕不好吧,你这么大的一辆马车停在咱铺面外,这还叫咱如何做生意啊!”
“cāo你娘的,你算个老几,爷几个肯把马车停你铺子外面,那是给你面子。你…”马焦同指着布庄老板的鼻子,不等吼完就被朱慈烺拉住了。他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布庄老板手中,“你看….”
马焦同见到朱慈烺给那布庄老板银子,火气就更甚了,正要上前从布庄老板手中夺回银子,却被徐得功拉了回来。无奈之下,只能狠狠地瞪着那布庄老板。
布庄老板见到有银子。即可又换上了笑脸。眯着眼睛不住哈腰道:“公子放心,这马车尽管停在这里…唉呦…”
曾得欢看到布店老板见了银子的嘴脸就再忍不住,抢过朱慈烺一拳就把布庄老板揍了四脚朝天昂翻摔回店里去。
“你…你你怎么打了你,”布庄老板从地上爬起,捂着一只眼睛道。
“老子就揍你了,怎么样”说罢,曾得欢举拳还要上前再揍。朱慈烺赶紧将他拉住,喝责道:“得欢,退下!”
曾得欢不敢违逆朱慈烺,狠狠地瞪了一眼布庄老板,便退了出来。
朱慈烺上前去将布庄老板扶起来。
“陈掌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一把娇滴滴的声音从店内传了出来。朱慈烺举目望去,一个书生打扮,身材娇柔的少男快步走过来。只见他面如玉脂,凤目樱唇,竟生得比女子还要好看。仿佛从他身上看到当年宋玉,潘安的影子。
“大公子,这些人蛮不讲理,出手伤人。”
那公子眉头一皱,水莹莹的凤目从朱慈烺身上扫了一遍,又看到陈掌柜手中捏着的一锭银子。最后才看向门外站着的曾得欢三人和马车。当下已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冷然道:“天子脚下,你们竟敢光天化rì之下,出手伤人,难道就不知道王法”
曾得欢还要作怒。被徐得功拉住了。
朱慈烺向那公子抱拳一辑道:“这位公子想毕是这家布庄的大东家,在下的这位朋友xìng子向来暴躁,出手伤了你店里掌柜。在下在这里替他向你和这位掌柜道个歉”说着,朱慈烺又掏出一锭银子,双手奉上道:“这锭银子权当是赔偿药费,望公子收下,这事就此作罢如何?”
那公子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朱慈烺,随之接过银子,微笑道:“这事本来大家都有不是之处,只是公子的朋友出手伤了人,这银子当作汤药费也是应该的,在下就代掌柜收下了。事情我们也就不追究了。”
朱慈烺淡然一笑,道:“那就谢谢公子了,只是我们的马车可否还能暂停店外呢?”
“自然可以,”
“那就有劳了,我们还有些事,暂且别过”
“告辞”
朱慈烺颇有礼貌地向那公子告了辞。旋身出门便带着曾得功三人离开了布庄。
那公子站在店门望朱慈烺离去的身影,喃喃地赞叹道:“这是谁家的公子啊?人品很不错呢”
被揍的掌柜站在旁边,答道:“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