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刘维礼咂吧着嘴,意味深长地看着刚才还一步三晃但进门就利索地打水伺候他洗漱的刘文洋同志。
“干嘛,不是还回味刚才那一桌子好菜吧?也是,别说你,老叔也有点眼晕,那一桌少说也得三四张四老头,足够我挣一个月了!”刘文洋唏嘘着。
刘维礼不屑地撇嘴:“三四万块一桌的酒席也许我会回味回味!”
刘文洋吓了一跳:“啥!你小子口气不小,你一个月赚几个钱啊,你又知道你爸你妈省吃俭用的一年下来又能存几个款?”
刘维礼笑了笑,认真地道:“老叔,别看我刚走入社会,可我也看出这里面有些别的不对劲,你们主任怎么可能将那样的一个人介绍给你呢?不是试探你吧?我看那人的表现不jīng不笨的,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当然有问题,但扯不到我身上,今天不过是替领导走走过场而已,咱将一些事点清楚就算完成任务。”刘文洋耸了耸肩。
“哦!”刘维礼若有所思地点头,也怪不得老叔**果的谈条件,原来不过是为上司做开路先锋,刘维礼又一本正经地道:“老叔,你觉得我怎么样?”
“要是说你这孩子的智商嘛,那肯定没问题,谁能十九岁就大学毕业呢?但要说别的嘛——”说着,刘文洋拉长了声音,意思非常明显,就是要吊人胃口。
“智商没问题就行!”刘维礼却不配合,因为他关心的只是这个而已,只要老叔信任他的智商,那就什么都好办了。
刘维礼接着说:“老叔,你都结婚这么多年了,为啥到现在都不要小孩儿?”
“这个问题,可就复杂了。”刘文洋耸了耸肩。
刘维礼笑着道:“恐怕最主要的问题还是经济上的吧?”
刘文洋认真看了看刘维礼,而后苦笑,点头:“没错!其实我跟你老婶都不少挣,但就是不够花,哎,我自己的小家再加上咱整个刘家这个大家庭,花销实在太大了!”
说着,刘文洋陷入一种近乎自言自语的状态:“可咱能不撑着么?不说你老婶嫁入咱刘家就不是来吃苦受罪的,就是咱三水刘家的名望还要不要?我是第二代中唯一一个端铁饭碗的,就是再难,我也得撑下去啊!”
哎,水是有源地,树是有根地,刘文洋同志未来的冒进是有原因的啊!听着老叔的陈述,刘维礼慢慢了解到了这个男人的内心世界,同时心生敬佩:男人啊,如果能够对家庭承担起该有的责任,那就是真正的男人!
想到这个,他不由自主地心生愤恨:他妈的,马知名,老子跟你没完,就是你,让老子在家庭方面没机会表现得很男人!他妈的,还有孟国柱,就是你,利用俺叔急于表现得像个男人的心态,骗了他一大把!
不过,这辈子你们都没机会了,那老马么,大概是场持久战,因为老子得用正常手段对付你;而那个老孟,你就别想着骗钱了,因为老子要先骗,这对俺叔来说当然还是不地道的,但是,被自己人骗总比被外人骗强吧?
刘维礼恨恨地咬了咬牙,而后抬高声音,将老叔从思索中拉回现实:“老叔,我个人认为你的人生态度还是相当积极的,但也有可能贪功冒进,你说,是不是这样?”
“是啊!”刘文洋长叹一声,“大礼啊,老叔想赚钱都想疯了。”
刘维礼大为担心地道:“这就更容易出事了!”
刘文洋撇了撇嘴,有些萧瑟地道:“有时候,我就想,冒进又如何?这个社会啊,可不是谁都有机会冒进的!”
刘维礼立刻半真半假的道:“那么,咱爷儿俩冒进一次怎么样?”
刘文洋懒洋洋地道:“你?别逗了,你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好像工作还没落实呢,哪里有什么冒进的好机会?”
刘维礼故做生气地道:“你看你这人,都不问我要如何冒进,就乱下断言,你这是瞧不起人!”
“哦?真有好机会?”刘文洋立刻认真起来,“大礼,老叔懂一个很朴素的道理,收益越高风险也就越大,所以,咱不怕冒险,只要合情理就行!”
刘维礼笑了,这个刘文洋同志,果然有做大事的魄力,大概头脑也不差,就是缺乏运气啊,他淡淡地笑了笑,道:“这个机会呢,需要投入的钱并不多,至于回报嘛,大概能占到投资额的百分之七八十。”
“这么高?不会是投资期过长吧?”刘文洋有些吃惊,但还保持着清醒头脑。
刘维礼摇头:“时间不会太长,最多也就一年。”
他指望的当然是那个拔毛大计,该大计的成败也就一年之内,一旦能成,很多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比如,从老叔手里骗到的这笔钱的“回报”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如果不成,他也有能力支付这骗到的钱的那点利息损失,总之,他不会对不起老叔就是了。
刘文洋道:“那投资额度有没有限制?如果只是万八千的,回报率再高也没什么太大意思。”
刘维礼伸出两只手指:“二十万。”
“二十……万,这就是你说的不多?”好半天,刘文洋才挤出这几个字,他以为自己不怎么将一万块的投资放在心上,就已经够有魄力了,却没料到侄子更能扯,一下子喊出了个二十万!
刘维礼严肃地点头。
“我的小祖宗,不能这么吓唬人啊!”刘文洋痛苦地抱着脑袋,接着,马上在床上打起滚,直笑得喘不上气。
二十万很多么?哎,这就是人年轻的悲哀啊!刘维礼无奈地等着那个没有一点深沉的已过而立之年的青年自己平静,而后一口气说道:
“老叔,先听我说,这钱呢,二十万有二十万的效果,但少了也能将就。是这样的,我发现了一个赚钱的好机会,就想到了你,这买卖是咱俩的,赚了一人一半,赔了算我的,将来有钱一定还,当然了,时间上也许要久一些,可是咱是一家人,我还能黄了你的么,你手头又一定有贷款可以放,那咱何乐而不为呢?”
刘文洋听得有些发呆,非常后怕地道:“大礼呀,你真是认真的?可别吓唬老叔。”
刘维礼一滞:我吓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