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梦境,在眼前,却又如此真实。
她屹立于千万人的血肉之上,巨大的荒原之上只有她一人得以存活。
她在亚特兰蒂斯败亡,明明知道是身后那人的yīn谋却无能为力。
她在白月之座的神殿中复活,只因这份独特的美丽被白月所期待,将她的灵魂留下。
她在无数世界中用不同的身份行走,赎她曾经犯下的罪过。
她在神殿中亲眼目睹,白月之座如同普通的凡人,倒在刀剑之下。
她抱着血水汩汩的白月,凝滞的表情中甚至没有一滴眼泪。
她听着白月最后一句话,直到怀中人儿真正的离去,她才放声大哭。
她再一次行走于世间,却改变了自己的记忆。
可她终究要归来,这不仅是梦,更加是,真实。
从梦中醒来,身边和她一起侧躺着的女子,却是此时的真实。
“还没睡?”她听见自己这样发问。
“还没。”她听到对方这样回答。
“是吗……”巫祸那令人看不透的面孔面向着,头顶那更加令人看不透的天空。
“你相信……那些星星……代表着我们的命运吗?”红莲这样轻声发问。
“不知道呢……”兀自发出一声叹息,却再没有言语。
两个人都这样望着天空,躺在古树脚下,此时的夜,如此宁静……
不知为何,巫祸总觉得,自己还有一个梦,没有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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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号,该换药了!”
大铁门伴着铁锁链的声音打开,黑暗中,她甚至开始心头发紧,喉咙口死死咽下去一口口水。
如同牢狱般的地方,这昏黑的小屋,正蹲坐着一个女孩。
无神的灰sè眸子,看不清颜sè的磨平了的连衣裙。
她刚抬起头,甚至来不及反应,她自己一只手只是遮挡着突如其来的光源,就被外面伸过来的一只粗糙多毛的手拽住,狠狠地拖拉了出去。
可尽管很突然,她却没有反抗。这样是事情,她本已经经历过很多回了。
她只是低着头,两边是两个穿着白大褂,矮矮胖胖的老女人,她本能地表现出一种畏畏缩缩的样子,任由着她们的拖拽,来到了病理室。
一个美艳的女子正等着她们。
血红sè的高跟鞋恰如她血红sè的嘴唇那一般颜sè,肉sè的丝袜,短到极致的短裙,以及明明是白sè却极尽暴露之能事的大褂,还有粗重的眼线、弯卷的头发、扑面而来呛鼻的香水味,都让女孩本能的厌恶。
“哟,淘气的小猫咪,今天是不是又不乖了呢?来,让大姐姐好好教育你哦~”
故意在声音里加的甜腻,甚至让人发冷,让人作呕,可现在的她只有害怕,她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会对她怎样。
可她甚至都不反抗。
因为她知道反抗也没有用,她也知道反抗者的下场。
她盯着那硕大的针筒被女人高高的举起,紧紧咬着嘴唇,她甚至看到了女人眼中,那一丝残忍的快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整个四肢都被一群胖女人死死地按住,她并不想挣扎,可注shè的药品带来的痛苦实在是太强烈了,痛苦中绝望地想死,即使挺过了那么多次,可她还是想死,想死的想法一次比一次强烈,可这一切,却仅仅只是加剧了她对痛楚的感知,这血液中的药品,甚至让她无法对痛苦麻木,而是一次比一次强烈,甚至想逃避的晕过去都不可能。
女人却是戏谑地看着地上蠕虫般死死挣扎的女孩,用一种小姑娘的假声这般问着:“诶呀,你这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大姐姐帮忙治一治啊?”话说者,她便提着另一只针筒,来到女孩面前。
因为恐惧而放大到极致的瞳孔直直盯着那个女人,苍白甚至到青了的面孔无比清晰地写着抗拒,她想要跑,想要离开,可身上压着的重量,是令她绝望的枷锁,眼球甚至要死死往外突出来那样盯着第二支针筒落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来你很喜欢这一剂药品?那么你一定喜欢再多一些!”红sè的鞋跟直接踩在女孩的脑袋上,又一只针头是被狠狠扎进脖颈,瞬间,一种完全不同于刚才的痛苦假如到她的身体中。那一刻,女孩的眼神放大着,传递出一种惊讶的不敢相信的情绪无法相信自己如同从没体会过痛苦一样的人,体会着前所未有的痛苦。
“求你了求你了!让我去死吧!求你了!!”
“求你了!!让我去死吧!!”
……
当第八支药品注shè完成之后,一切终于结束了。看着地上已经瘫痪一般无法动弹的女孩,(是的,在第四支药剂之后,女孩就已经痛到瘫痪一般,甚至不需要那些老女人压着她的身体了。)几个老女人拽着她的头发拖出病理室,一路拖到了她原本的“病房”,再一次地打开铁门,半张脸已经被拖烂了到血肉模糊的女孩,被狠狠丢了进去。
她从来都知道反抗和求饶都没有用的,可今天她还是忍不住求饶了。
她甚至知道,在这座疗养院,她根本不可能死。
等待她的,只有永无休止的痛苦。
在一种极致的绝望中,她昏昏睡去。
睡去。
在梦中……,她以为自己,是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