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刚哥和老二上学了。
学校离家很近,出了大院过了小街就是。哥俩每天手拉手挎着军用书包一起往学校走。
上学时总是准点出发,可放学了,爹妈发现大院别的孩子都到家了,可他俩总是比别的孩子回来的晚。头几天爹妈还没在意,以为他俩贪玩,在路上走得慢。可后来一合计不对呀,就5分钟的路,再慢也不能快一个点了也没到家呀。当爹的关心这哥俩,决定得认真的找这哥俩唠唠了,这么小可不能在社会上学坏了啊。
等哥俩放学进屋了,爹把三儿和二儿叫到了跟前。
“咋回事?天天放学不回家?”
爹的表情难得的严肃起来。
老二瞅瞅三儿,低下头不吱声。
三儿望望老二,张了张嘴也不说话。
“咋的了?都哑巴了?”
爹皱着眉头问。
“你说”爹指着老三。
“你还是问他吧”
三儿用眼睛瞄了瞄老二说。
“到底咋回事?”
爹把头扭向老二问道。
“嗯…嗯…是这回事”
老二把大拇指伸到嘴里吭哧憋肚的往外含蓄的蹦着词。
“说话这费劲呢?到底咋啦?”
好脾气的爹也有点着急了。
“嗯…嗯…那啥…”
老二吱唔半天也不肯说。
“行了!看你这磨叽劲吧”
刚哥在边上急眼了。
“老师天天把他留下,让他重写作业”
三儿说出了实话。
“什么?作业咋的了?我看看”
爹把老二的书包打开,翻出了作业本。爹一看老二的作业本眼睛卡么半天也没认出来老二写的是啥?
“你这一个圈儿一个圈儿的画的都是啥啊?”
爹像看天书一样看着老二的作业本疑惑的问。
“他那是写的拼音,a,o,e”
三儿替臊眉耷眼的老二回答着。
“那你咋画圈儿呀?”
爹对将来杰出的小青年感到万分的疑惑。
“他手不分瓣,咋写都是圈儿”
三儿替老二寻找到为啥画圈儿的问题答案。
三儿的回答让爹对老二的失望升华到不满进而上升到愤怒。要知道打老二生出来就对他给予了太大的期望啊!这连个汉语拼音都整不明白,那将来还咋研究大学问?不研究大学问咋当杰出人才?不当杰出人才咋光宗耀祖?爹气得一拍自己的大腿,发狠了:
“去!给我好好写去!不写对了,不给你饭吃!”
老二哭丧着脸坐在桌前拿着笔在作业本上又开始画圈儿。
三儿在边上陪着他,看的这个着急,手把手的教着他,可一松手,老二的手又不听使唤了,写出来的字母还像个圈。
“要不这样”三儿把嘴凑到老二的耳边小声说:
“你该画圈儿还画圈儿,画完了你在后边加个小尾巴,看着就像a了”
老二听后一试,咧着嘴乐了,还真像那么回事了,今晚能吃上饭了!
老二每天稀里糊涂的学着,三儿时不时的充当着家教的角sè。刚哥回忆起那段时光,总结说:很快乐!学校为了增强学生们的体质,为了更好的发展体育运动,利用北方冬季里寒冷的优势,用水在cāo场上浇出了一大块溜冰场。一到下课时,那里总会聚集着一大堆男生,奋不顾身的在打刺溜滑。
在高年级男生的缝隙中,三儿和二儿钻了进去。
“嘿,滑的挺好啊都”
老二羡慕的瞅着那些高年级男生在冰场上扭着挠首弄姿的样子说。
“我也去滑一圈”
三儿跟老二说。
“你行吗?你也不会呀!行了三儿,不去啊”
“没事,看我的”
三儿说着就跑到冰场的滑道那排着去了。
看着前面的同学滑出去了。三儿运运气,倒退了几步,一个助跑,发力的冲向滑道。
冰面很滑,三儿的鞋底也很滑,两耳边呼呼的刮着风,两条胳膊平展的伸开,张着嘴欢快的笑着,美啊,真美啊!
老二看着三儿那大公鸡般潇潇洒洒的样子乐得直往天上蹦,把两只手闷子拍的呱呱响,嘴里喊着号子:“加油,加油!”
哥俩的傻像气恼了边上高年级的一个气蒙子,他斜着一只眼睛瞪着老二,另一只眼睛偷瞄着老三,下面偷偷的把腿伸出来。
三儿在冰上就觉得自己是王子了,眼里只有天上的太阳了,哪知道前方有条绊马索在等着他。
“妈呀!”伴随着三儿的一声呼喊,三儿的头已经重重的撞在冰面上。瞬时,一缕鲜红的液体在冰上流淌。
“刚啊!三儿啊!”
老二凄厉的喊叫惊醒了三儿。三儿努力的睁开被血水糊住的双眼,望着哭的满脸大鼻涕的老二问:
“谁?看见谁干的没?”
“没,没啊!等着,三儿,我回家找nǎinǎi去”
老二一抹鼻涕,撒丫子就往家跑去!
5分钟的道,老二只喘了三口气就直接的用身子撞开家的门,“咣”的一声差点把nǎinǎi从炕上惊到地上去。
“nǎi啊…nǎi…不好了!”
老二看到nǎinǎi咧着嘴嚎着。
“咋啦!着火啦?”
“不是…没着火…是三儿的脑袋…让人给开瓢啦!”
“啥玩意!谁干的!反了!”
nǎinǎi动作麻利的下地穿上小鞋,顺手cāo起一根擀面杖:
“走!快走!妈拉个逼的!”
等老二带着气势汹汹的nǎinǎi赶到学校时,三儿已经被老师送进了医院。
“得缝针”大夫检查着三儿的伤口说
“严不严重啊!”
班主任颤抖的问。
“得缝个十几针吧,伤口挺大的”
大夫回答着。
“缝针很疼吧?”班主任不放心的追问着
“我给他打麻药,不过,疼是要疼的”
大夫开始准备器械。
“没事,老师,我不怕疼”
三儿瞅着班主任坚强的说。
班主任是个新分来的年轻女老师,在刚看到三儿满脑袋血葫芦的样时都吓蒙了,在送三儿来医院的路上就是一路哭着来的。这会看着三儿还安慰自己更感动了:
“好孩子…好孩子”
等三儿缠着满脑袋的绷带和老师回到学校时,nǎinǎi在校长办公室已经作得一塌糊涂。
“我孙子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把你学校给点喽!”
nǎinǎi手里的擀面杖“咣咣”的敲着办公桌。
“还无法无天了!青天白rì的把人脑袋往死里磕!让那小子滚出来,有娘养没娘教的东西!我劈死他!”
“您老消消气,我这已经让他回家找家长去了,您放心,学校会妥善解决的”
校长陪着笑脸紧着解释着。
“让他妈他爸都来!我看看是什么东西能生出来这么个畜生!”
nǎinǎi怒气冲冲的咆哮着。
“nǎinǎi,别喊了,我没事的”
三儿进来拦着nǎinǎi的张牙舞爪。
“呀!我的孙子哎!快让nǎinǎi瞧瞧”
nǎinǎi看见三儿一把捧住他的脑袋心疼的嚷嚷着
“能有后遗症不?我孙子脑袋要是坏了我跟你们拼老命!”
nǎinǎi扭头瞪向校长喊着。
“大夫说休养几天就没事的,您老放心吧”
班主任搀扶着nǎinǎi,安抚着nǎinǎi那颗战斗的心。
“说的轻巧,给你脑袋开个瓢试试?”
nǎinǎi不满的盯着老师。
三儿一看nǎinǎi这架势是准备逮谁跟谁干的架门,赶紧的上前拉住nǎinǎi说:“赶紧回家吧,我这脑袋得休息”
校长和老师也陪着笑脸连拉带劝的把nǎinǎi送回了家。
晚上,三儿躺在炕上问边上的老二
“你看到那小子能认出来不?”
“能!肯定能!”
老二毫不迟疑的回答。
“好,你一定记住他的样子,不管到啥时候”
三儿一字一顿的嘱咐着老二。
“行!你要干嘛?”
“你记住我的话就行!别的不用问了,睡吧”
黑暗中,三儿的眼睛狠狠的盯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