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四楼时,一个人影从楼上跑了下来,刚哥抬头一看正是安舒。
“出啥事啦?”
刚哥喘着粗气问。
“没有,我就是故意没开五楼的楼道灯的,看你能坚持啥时候!谁曾想你跑上来了啊!”
安舒红着脸压低了声音怕吵到邻居。
“哦,你吓死我了都!”
刚哥责怪的看着安舒说。
“你真担心了呀?”
安舒轻笑着两眼含情地瞅着刚哥小声说。
“你说呢!”
刚哥瞪了她一眼气哼哼地回答道。
“好啦,对不起啦,别生气啦”
安舒抿着嘴偷笑着,声音娇柔的说。
看着她又如小鸟般依人的样子,刚哥怦然心动,再大的脾气也发不出来了。
“那你赶快上楼吧,晚了你家里人该着急了”
刚哥催促着安舒回家。安舒听话的点了点头,转身跑上了楼。
这算什么?这就算恋爱了吗?刚哥下了楼,心里默问着自己。安舒的确让刚哥心动了,而且不是一般的心动,是那种随时随地想着她念着她,为了她可以上天摘星星下海去捞针的心动。
刚哥心里想着安舒,准备去市场上班。一阵寒风吹过,身上有了凉意,刚哥才发现自己身上还穿着老二的皮夹克。穿这身去市场可不行,挨冻不说,再给老二的衣服弄脏刮坏,老二不得心疼死!回饭店换衣服吧,刚哥车也不打了,一路小跑地返回了饭店。
换好衣服,刚哥骑车来到了市场。一进屋,李元就急着问饭店的情况,刚哥告诉他没啥大事,俩酒蒙子喝多不给钱,让他给打跑了。
“以后有什么事儿言语一声,有这么多弟兄呢!”
李元拍了拍刚哥的肩膀说。
“是啊,有元哥罩着我,我还怕啥!”
刚哥笑着说。
“最近市场的业户增多了,你们多费费心,都勤盯着点。另外,说话办事也都注点意,到年底了,别给彪哥惹麻烦!”
李元面带严肃地看着屋里的人说。刚哥听说彪哥现在已经是市工商联的副理事长了,目前正往仕途上使着劲儿,准备进政协呢。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彪哥来市场了,夜总会也不知装修的咋样了。刚哥还记得上回彪哥来跟他说,夜总会装修完就把他带过去,也不知彪哥把这事忘了没有?成天的在市场跟这帮业户打交道,也让刚哥感到心烦,同时觉得自己接触的圈子太小了,除了卖水果的就是卖干果的,刚来时的新鲜感早就给磨没了。再有跟大刘,山东他们一天天的也没啥唠的,他们讲的那些自己也不爱听。
凌晨上工收完钱,刚哥路过文姐的门市,想着饭店开业后一直没到她这里坐坐,也该看看她了,就走了进去。
文姐看见刚哥进来很热情,上去就一把捏住他的脸蛋笑骂着:
“你这个小冤家当上老板就把你姐给忘了吧?咋总也不来了呢!”
“啥老板啊!可别取笑弟弟了,一天就是瞎忙!”
刚哥边躲闪着边说。
“饭店咋样了?赚钱不?我看肯定赚钱!你jīng明着呢!”
文姐用双手捂住刚哥冻得红红的俩手,给他暖和着。刚哥嘴里说着饭店的情况,想把手给挣开,又怕文姐生气。灵机一动说:
“文姐,你给我倒杯热水吧,我渴了”
文姐放开刚哥的手,转身给他倒了杯开水,嘴里说道:
“这爬五更熬半夜的活,那是你这细皮女敕肉的人干的啊!等我跟你彪哥说说,给你安排个好差事!”
“我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看姐说得嘛话!”
刚哥接过了水杯,捂着手说。
“姐知道你是吃苦的人,可也不能总在这市场窝着啊!在这能有啥出息”
文姐搬了把椅子坐在刚哥的身边说。
“彪哥上回来跟我说过,说他那夜总会装修好就让我过去”
刚哥不把文姐当外人,如实告诉了她。
“是吗?那可好!夜总会得装修一段时间呢,听说规模大着呢,洗浴餐饮都带!我大哥这次投了不少钱”
听文姐这么一说,刚哥也对彪哥的夜总会很想往,跟着彪哥干准没错。
“你将来去那,可不能忘了姐姐啊!”
文姐望着刚哥加重了语气说。
“我去那不也是给彪哥干活嘛!都是姐姐家的买卖”
刚哥笑着对文姐说。
“我就是说让你常回来看看姐!”
文姐假装生气地打了下刚哥。
“行,我肯定常回来看姐的,再说夜总会开业了,那么好的地方,姐姐不也得常去那享受享受啊!”
刚哥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由衷说的,他看着文姐一天在市场里模爬滚打地也确实很累。
“嗨,开业再说吧,也不知姐有没有那命儿呢”
文姐叹了口气说。
“姐咋没有?能到那时,姐也得好好歇歇了”
“嗯,还是弟弟心疼姐!”
文姐听了刚哥的话笑了。看到脸上挂着满足笑容的文姐,刚哥突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心酸。她太不容易了,缺少男人关爱的女人即使内心再强大,也有苦楚的一面。
跟文姐聊了一会,天也透亮了,来上货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刚哥见状起身告辞,文姐不舍的送出了门外,一再告诉他天冷要注意防寒,刚哥听得心里暖暖的。
两天后,电信局的人就来饭店安装电话了。刚哥跟负责安装的工人聊天,才得知是他们局长批的条子。刚哥问局长姓啥,工人说是姓安,这让刚哥心里吃了一惊。难道是安舒的父亲是他们的局长?想着安电话的钱还没有给安舒,刚哥拨通了她办公室的电话。
“电话安好了,你下班过来取钱吧,顺便再吃个晚饭”
“还吃啊?你还真想给我吃成个胖子啊!再说你又喝不过我!”
安舒在电话里轻笑着说。
“那你得把钱取走啊!要不我给你送去?”
刚哥拿着自家新安的电话说。
“这样吧,我下班去找你,去哪我来定,好吗?”
安舒思考了一下说。
“好,去哪都成”
刚哥放下电话,心里想着跟安舒晚上的约会,自己得收拾收拾,老二的那身行头还得借来。
“三儿,不是我说你!就你这一冬天了,你那破大衣,破裤子我就没看你换过!你痛快儿地出去买一身新衣服回来!”
老二一听刚哥又要管他借衣服嚷嚷着。
“废话!就这才保暖呢!我又不上哪去,扯那蛋干啥?”
刚哥拍了拍腿上的校毕裤子说。
“你今晚不是跟安舒约会啊?赶紧地,买身衣服去!别霍霍我衣服了!”
老二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扔给刚哥,告诉他正准备往存折里存呢,现在不存了,你赶快败扯去!一定要买好的,咱不能让人笑话!
老二对饭店投资花钱不舍得,但对三儿的事花钱不在乎!
“太多了,用不了”
刚哥数着钱,给老二扔回一半去。饭店开这长时间,刚哥从来没跟老二算过帐,钱也都是老二把着,哥俩从小到现在也从未因为钱物方面的事红过脸。
“别磨叽!让你拿着你就都拿着,咱现在又不是没钱,可好的买!”
老二把钱又撇了回去。
刚哥执拗不过老二,只好揣上钱去北市场逛去了。北市新开了不少的时装店,从南方上来的服装挂满衣柜。刚哥选来选去,最后还是挑了一件卡其sè戴毛领的棉衣和一条淡蓝sè的牛仔裤,再配了一双土黄sè的休闲鞋,觉得穿在身上既保暖又舒适。钱没花了,花了四百多,但也让刚哥心疼,都赶上爹娘俩人一个月的工资了!
回到饭店,刚哥给老二展示着花钱的成果。老二看了直撇嘴,嘴里说着没有档次。刚哥把剩下的钱还给老二,老二说你约会准备花人女孩的钱啊!刚哥想想也是,跟人第一次出去约会咋地也不能让人家掏钱啊,就把钱揣回了兜里。
晚上刚哥看时间差不多了,心合计着别让人家来找咱了,自己去她那等吧,就穿上新衣服来到了证卷公司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