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双福来一部已经让我兑出去了,二部也只剩下小半间了!”
老二挣扎着挤出了这句话后,一仰脖灌下了杯里的酒。
“啥?!咋回事!”
刚哥被惊住了,激动地伸手拉住老二的胳膊喊着。
“三儿,你别急,听我说”
老二讲,刚哥出事后,为了轻判他,彪哥也找了不少人帮忙。可找人再交罚金,这都是需要钱来摆平的啊!走人情,交罚款就花了能有四十万!刚哥交给老二的三十万加上饭店所有的积蓄勉强够了。
“彪哥要给拿这笔钱,可我没让!本来人家为你的事奔波找人就已经够意思了,我哪好意思再让人家掏钱啊!另外,重要的是哥不希望你以后再跟彪哥有什么瓜葛!咱老老实实的做人,哥真不想你再出啥事了!”
老二说到这,眼圈红了。
“可这也不用你兑饭店啊!”
刚哥还是不解。
老二叹了口气接着说,刚哥进监狱后,饭店来了一拨人,天天堵着门口要债。说是刚哥欠的烟钱,张口就要五十万!不给,十几个人就在饭店里不走,连生意都没法做了!后来发展到去爸妈那去要钱,老二实在挺不住了,怕爸妈担惊受怕。就把饭店一部兑了出去,把二部自己产权的一个大套卖了出去,好歹凑齐了把钱给人家,这事才算消停。
刚哥听得瞠目结舌,他握紧了拳头追问道:
“他们是些什么人?你为啥不告诉我?”
“看着都是些无赖流氓,有两个南方人带队。人家讲的有理有据,说是你跟人合伙倒烟欠的钱。没告诉你是怕你在狱里不安心,反正你也出不去,帮不到忙,告诉你反而给你添堵”
老二讲到这,抬头看着刚哥眼睛冒出寒光,忙收住嘴,给刚哥倒上酒说: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花钱消灾,买个太平,挺好!况且咱现在不还是有个小饭店嘛!相信哥,还能把它做大!”
刚哥没有吱声,低下头,目光盯着眼前的酒杯,沉默片刻,抓起酒杯一饮而尽!再抬头,眼中的寒光已变成了杀气!
“三儿,你这次出来,你不可以再胡来了啊!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咱爸咱妈着想吧?可不能再让他们cāo心了!
老二握住刚哥的手接着说道:
“听哥的话,这回好好过rì子,那些杂七杂八的人咱都不接触了!你先好好休息几天,养好了jīng神,就和哥一起把饭店整好,咱东山再起,行不?”
刚哥望着老二那张写满期盼的脸,重重地点了点头。他不想让老二失望,但心里已是仇恨满怀。
“好,三儿,你今晚先回爸妈那看看吧,他们看到你回来指不定的多高兴呢”
老二开怀的笑着说。
从饭店出来,整整一瓶白酒喝下去的刚哥头重脚轻,阵阵发晕。但心里异常的清醒,他告诫自己,不可以乱来。欠我的,终究要还的,谁也跑不掉!几年的监狱生涯不仅把刚哥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了一个青年,更是磨练了他的意志,做事不再浮躁!
“刚儿回来啦!”
娘看到推门进来的刚哥瞬时呆住了,不知所措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即惊喜地叫了起来。
“孩他爹!三儿小子回来啦!”
娘喊着在卫生间里洗簌的爹。
“啊?回来啦?”
爹跑着出了卫生间,牙膏水还在嘴里。
“你这是探亲?”
爹含糊迟疑的问。
“啥探亲啊!当上部队去了啊!释放了,提前释放了!”
老二笑着解释着。
“哦,那就是不用回去了?zìyóu了?”
爹小心看着刚哥问道。
刚哥鼻子发酸,忍住泪水,笑着点点头。
“还不快去给儿子弄饭去!”
爹听了扭头冲娘大吼道。
“好好,我去,这就去!”
娘听了欢快的答应着,但脚却没动,仔细地端详着刚哥。
“不用了,我跟老二在外面吃过了”
刚哥微笑着看着爹和娘。
“那我给你烧水去,烫烫脚”
娘想着为儿子做点什么。
“不用了,我跟老二在外面洗的澡,可别忙活了”
刚哥拉住娘,坐在床上。
“老头子,别傻站着,把新被褥给三儿赶紧找出来啊!”
娘指挥着爹。爹听了连忙应着,开始翻箱倒柜地忙起来。看着爹和娘慌乱但快活地忙着,久违了的温暖涌上刚哥的心头。这就是家,这就是爹娘,永远为自己cāo劳而不会叫苦的爹和娘!
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刚哥翻来覆去睡不着,一丝的睡意也没有。窗外不知谁家的电视机里传来歌声,“…这样飘荡多少天,这样飘荡多少年,从终点又回到起点,到了现在才发觉…”
又回到了起点,刚哥心里默念着。没有惆怅,没有悲伤,刚哥此时的心里异常的平静…
第二天,刚哥带着出狱的手续去派出所报到。一进大门,一张熟悉的面孔迎面走来。穿着jǐng服的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刚哥,他惊喜地叫了一声“三儿!”
刚哥刚想伸出手,但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尴尬的把手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