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在一片白蒙蒙之中,灵、炳、曶干瞪眼空着急,最后还是曶对其他神灵的速度彻底失去信心,不敢轻易带起堠,便决定去紫微垣把紫微大帝叫来,急慌慌的说道:“不等他们了!看样他们猴年马月才能来到啊!我看,等他们来了,一切都全晚了,还是我去紫微垣吧!”
“那好吧!只要体力充沛,那就你先去,是时候再次发挥你的特长了,战斗不行,跑腿在行,受累了!”灵答应了这个两全的办法,顺便如实评价了一下曶,透彻深刻。如此一来不但紫微大帝能得信,并且要是其他神灵这时赶到,还不会阻碍均进行第一时间的治疗。
“你也积极百倍起来了?”炳受骗,怒气未消,还在找机会反唇相讥。
“我一直都善于在危难关头挺身而出,不像有些神擅长帮倒忙!”曶看起来毫不退让,依然在做表面功夫,吹捧自己的同时旁敲侧击的戳中炳的软肋,让其再一次哑口无言。他转头又对灵说:“你懂什么,这叫‘神尽其才’!至于体力方面倒是真不碍事,我可是故意在之前留着劲呢!早就知道有大用场!”曶盛气凛然的百般狡辩,倒是表面上似乎合乎道理,说的恰到好处,还借机给自己在战斗中出力甚微的表现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借口,好像他早已对未来的任务计划在胸,显出了机敏的口才,说完就一溜烟的消失了,声音还在悠扬的回荡。
只不过,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有些事就像特意安排过的一样,富有灵xìng,狡猾难以捉模,越不去想越发生了。话说曶前脚刚走,大部队就后脚降临了,只见群光闪烁交相映,五光十彩神龙般,如刀锋利刺透云,消除迷蒙清晰亮。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自然而然的如所料的那样了,其实本该毋庸赘述。在檠的带头下,众神关切,一拥而上,团团围住了堠,急不可待的查看情况,看后都目光凝重,表情严肃,议论纷纷,惴惴不安。
均倒表现的果断,深知责任,没有迟慢,挺身而出,上前一步,潜心诊脉,却眉头一皱,语气沉重的说:“堠脉象微弱无力,时有时无,虚实不定,由于受击突然,灵魂未能月兑壳,千疮百孔,法力被毁,并且气血殆尽,筋骨错断,因而从内到外都遭受重创,恢复缓慢,而且难免会留下缺陷。”这番话让本来就严峻的气氛变得更加微妙起来,大家听后不由得叹息,认为均也束手无策,但他又说:“虽然只有紫微大帝才能为他治疗,但我还是要尽绵薄之力先让他醒过来。”说完,便信手拈来一支银针,其就像一只白sè的小虫般忽然溜到了他的手里——主要由他具有医用价值的特殊法力而构成的若虚若实的银针,只要他存有法力,还是取之不尽的,他对准堠的头顶麻利的刺了下去,显得成竹在胸。
只见接受了被针灸治疗的堠,很快便苏醒了,让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且见浑身上下被烧得乌黑锃亮、衣装被烤成破衣烂衫所以一个个烧焦的洞在上面点缀着就像身上不明不白的长了很多硕大无神的“眼”的堠,微微颤动着,但还不能zìyóu控制自己,缓缓的抬起沉重的眼睑,露出了一双惺忪并充血的眼,显得很是憔悴;他四下里望了望,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向他投来欣喜地目光的众神,yù开口说话,但话还没有说出来,嘴里的烟先冒出来了。一股如一条黑龙般的烟雾向上升起,宛如人间的袅袅炊烟。
“那妖呢?”他面目全非的黑脸上表情一概看不出,吃力的支撑着身体,扬起头,最终勉强的挤出了一句话,一字一顿的用着沙哑的声音说了这三个字,让本来短促的话变得冗长繁琐,话语如同呀呀而语的凡间小孩一样含糊不清。他虽然身负重伤,但脑子没坏,仍然不顾自身感受,只心系三界,表现出了天界成员所必须具有的舍生忘我为三界的特有素质。
“这你就放一千个心好了,火妖已被瀛打跑,暂时不会有威胁了,你完全可以全身心的养伤。”灵凑过来,望着堠如煤炭一样的脸,真有点认不出来了,但不阻碍第一个做出回应,解疑答惑道,以让堠安心,并且从言论中可知,灵也认为瀛难以杀死妖孽。“话说回来,虽然恩重不言谢,但还是要多谢相救,如不是你舍身取义,这时候我估计就得准备转世了……或许连灵魂都没了,一切无存,告别世界……都怪炳!”灵诚意十足的道了谢,惆怅低沉的设想着,不过没出几句话又不由自主的绕回了老话题,这可以理解,毕竟差点因此丢了命。炳听后表情变得难看,漫无目的的到处看,以逃避大家的注意。“一切往好处想,别看你现在烧的狼狈不堪,但是或许能因祸得福,重新塑造你的外表形象和内在法力,让你的各方面都比以往更为出众!”灵循循开导,为了堠重获信心,甚至不惜漫无边际的憧憬着,难免的都有点玩笑调侃的意味了。
“不用谢我,当时不管谁在你身边都会救你的,所以是理所应当的,寻常之举,没什么伟大的,无足道哉!”堠保持着乐于施救的信念,淡然安定,无怨无悔。“话说我现在最在乎的是法力,只感觉浑身无力,沉重难动,隐隐作痛,恐怕已是法力尽失,将重新修炼,前功尽弃,何时恢复,前途迷茫!”不过,另一方面,堠却对自身的境遇而悲观,万念俱灰,难以面对。平心而论,丧失了好不容易修来的法力,垂头丧气也是正常心态。
“你不必消极,别忘了还有我们,会竭尽全力的帮你的!”翼宿——烽给堠增添面对这一切困难的勇气,用集体的力量克服荆棘,堠听了鼓励的话,稍稍振作起来,闭上了双眼。
“眼下该什么办?我们将堠抬到紫微大帝那里去?”亢宿——鎏诚心实意,爽快耿直,不想迟疑,要说办就办。
“无需了,紫微大帝会来的,曶已经去请他了。所以先不要草率行事,以免好心误大事,还是让堠继续维持现状,紫微大帝来了自有办法。”灵向大家简要的阐明了在他们未到的时候余下来的神和先来的神之间商议的结果,预计紫微大帝很快就到,不如稍等片刻。
“怪不得不见他了,原来先走一步。”房宿——曜回应道,总算解了心头之惑。
“他倒是行动自如!”柳宿——垍语气尖厉的感叹道,看看自己疲惫的身躯,倒是对生龙活虎的曶流露出了羡慕之感。
“我看还需要寻求一些支援,光紫微大帝也太形单影只了。檠,你说下一步该怎么走?”昴宿——曙谨小慎微,考虑周全,认为有不妥之处,便主动征求檠的意见,体现出了对其的无比信任感。
“依我看,除了紫微大帝,也只有三清可以帮忙了,无所不知的他们绝对会给我们指明方向,以让堠顺利无阻的恢复。”檠不负所望,从容应答,做出了比较合理正确的选择。
“他们一般不见众神的,很难拜访到,都是隐蔽不露面,为了潜心修行。”毕宿——胜首先提出异议,认为这其中困难不小。在她眼里,三清都是高高在上、远不可攀的,作为天界成员,甚至没见过几面,他们似乎从来就没发挥出巨大力量,充满着神秘感。胜对他们颇有成见,只是不便说出。不过,三清的作用是深藏不露的,不抛头露面,不等于没贡献,全宇宙的正常运转全靠他们,可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胜显然被表面现象所迷惑了,凸显出了判断力不足的缺点。
“在危难关头,本就是为了三界存亡安危而生的三清必然会一马当先,慷慨的出份微薄之力自不必考虑,因而请教他们在现在看来是为上上策。”檠坚持己见,给出充分理由,看来他对三清还是崇敬仰慕的。
“那好,谁去见他们?”枭显然是同意了,赶忙问道。
只见檠转向斗宿——檞,心中已经有了选择,对他心平气和、彬彬有礼的说道:“我决定有劳你去三清天一趟,你的表述能力和交际能力是令我们信任的,必定能问出治疗堠伤势的正确方式,而且你消耗的法力也是比较少的,足可以完成这段路程。”檠凭自己的见解认为檞的特点善于担下此任务,对成功有十足的把握。
“如果大家没有异议的话,我会热情百般的承担这个任务,努力完美达成目标。”檞踌躇满志,喜气洋洋,词藻华丽的答应了下来,并坚定地拱手行礼。檠说出的选定理由符合事实,但实际上檞并不是很受欢迎,他空谈阔论,道理无边,要求严格,管得太多,难免让大家心烦,因而虽然排位高,可威望与之不成正比。不过,既然檠对此信任,众神也不便说什么,不约而同的缄默,都认为檠办事严谨,自有打算,肯定有底,表现出了大家对檠的看重。
“既然如此,就希望一切如意了!”檠见没有意见,便回礼并委婉地催促檞快些动身。
“没问题,我立刻启程,就等好消息吧!”檞信心百倍的说完,便接着消失在了众目睽睽之下,就像一只急速飞走的虫蝇,甚至声音还停留在原处,就踏上了必将充满神幻熠熠、离奇光怪之景之情的旅程中,众神都对前途未卜的未来忐忑不安。
“多谢诸位为我cāo劳费心了!”堠强打起jīng神,被大家的诚心所感动,声音哽咽的说道。
“并肩同伴,和衷共济,何足言谢!”檠言简意赅的回应道,义气十足。
“你别想太多,先歇会,静候曶归来!”危宿——朗细心备至,好言劝告道,以让堠的心情平静下来,乐观的心境就像一剂清热解毒、滋心润脾的良药,有利于伤病的恢复。
“紫微大帝估计由于繁忙来不了吧?”井宿——燊担心枝节横生,认为不会容易的请来。
“的确,现在墁(女宿)应该正在治疗,紫微大帝会抽身到达吗?”胜对此也没有把握。
“眼下时间过了这么久了,伤情该趋于稳定了,不至于月兑不开身。”曙如实分析,以使大家排除这种多虑,结果表面上效果上佳,众神不再多说,只是心中嘀咕。
“够他忙的了,一下接收两个伤员!”炳带着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插话道,对将要面临重大考验的紫微大帝“怜悯”不已,一句话让大家又想起了他自己。
“若不是你能力欠佳,他还能接收第三个伤员,那真会忙得不可开交了!”曜不怀好意的笑着对炳说道,嘲讽意味尽显。
“你和曶真是志同道合,话说的如出一辙!”灵找到了曜和曶的共同点,无奈的惊叹道。
“紫微大帝确实要谢谢你了……”垍少有的讽刺起他者,看来平时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不闻不问的他现在同样对这个“罪魁祸首”心生不满,不由得跟了一句了。
“你们就只会出于‘灭他者威风、涨自己志气’的自私心态而说风凉话,不给他者改正空间,不顾他者感受,心胸狭隘!”朗正义至极,语见不平插嘴相助,有理有据、铿锵有力的说道,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表示很藐视他们落井下石的行为,让此时已经被逼的无话可说的炳显得不那么尴尬了。
“还是朗豁达开明、通情达理啊!”炳顿时愁容消散,换上笑颜,如释重负,压力锐减,面对如此有情有义的神,大恩不言谢,只得绞尽脑汁的挑上几个好词,夸上两句,以表心意。
“算了吧,连朗为替他说话了,咱们可就不能计较了,谁敢惹?否则吃不了包着走!”曜一本严肃的表明了一旦激怒朗的严重xìng,似乎是知难而退,表面主动让步,但实际轻描淡写的就将朗倔强蛮横、执拗难惹的缺点揭出来了。
“你把我想象得太凶了吧?这显然不是我的作风。”朗表情肃穆,有失从容和变通,只是连忙为自己辩解,不过匆忙应对自然是苍白无力、不合情理,丝毫不起作用。
“好,是我刚才口误,歉意深深,那说你温文尔雅、温润如玉总行了吧?”曜虚情假意、装腔做调的说着,以退为进,掌握分寸,严丝合缝,不漏破绽,在指出其缺陷的同时,却不会被对方抓住时机反驳一番,可谓能言善辩。
“油腔滑调!”朗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无理由辩驳,便只好忍气吞声,语气愤慨的简明扼要的概括了一句,说完就坚定的扭过头去,懒得看他们一眼。虽然如此说,但明显占据上风的曜并不生气,只是诡异的笑了几声,无言胜有言,如一股刺骨凉风吹出,让对方有怨说不出,出sè到位的起到了巩固优势的作用。沉浸在又一次辩论的胜利所带来的喜悦自豪之感中的他自娱自乐、快活自在的同时,气氛也变得活跃起来,本来枯燥无味的等候就显得不是很难熬了,只觉得时间过得飞快,等待的历程似乎瞬间到了尽头,该来的神就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