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一路上,郑四海、楚仁义与金不换等人闲聊后,互相渐为熟知。郑四海也逐步明了“河南四侠”并非穷凶极恶的jiān徒。既然知晓情形,众人也已不再敌对。
说到这“河南四侠”,那是最近始才相识,进而聚在一处,闯荡江湖时rì尚短,以至并无显著名头。
那金不换,原只是普通农家子弟。只因一次奇遇,得见高人,最终练就一身好武艺。
原来金不换少年时,碰上了一位武林高手在其村庄躲避仇家。那人见他并无心机,思想较为单纯,知他绝非恶毒之人,便将一身五行拳绝学倾囊相授。这位高人的五行拳别具一格,每一路拳法均是jīng妙招式,远胜平常江湖上那只具其型、却无其神的泛泛拳招。金不换习得jīng妙,又将这套拳法苦练数十载,终于有所大成,便思量出外闯荡一番。
殷勤和童钱是一户富豪家所聘请的两位教头,两人虽然头脑简单,身手却是不凡。那户人家的主人颇通武艺,先后遇见殷勤与童钱,知有他俩坐镇,绝无闲人胆敢上门寻事,便重金礼聘二人前来镇守宅邸。
一rì,殷勤和童钱二人在街上闲逛,看到一名小贼偷取路人钱财,便上前捉拿。将之逮捕后,那贼人非但不承认偷窃,还要动手殴打他二人。童钱一气之下,便将那小偷重重摔倒在地。
童钱这等高手,在气愤之时,出手颇重,寻常人哪里经受的起,那小偷被他这一记重手,摔得盆骨震裂,双侧股骨断折,好似全身骨头散架一般,躺在地上半晌,却无力起身,嘴里直如杀猪般大叫。
正巧金不换路经此处,见童钱将那小偷摔倒,还道其仗着武艺高强欺辱弱者。金不换自武艺大成以来,便想在江湖上锄强扶弱、打抱不平,此次见到这般情景,岂有不帮之理,不及细问便上前动手。
站在一旁的殷勤见状,还料金不换和那小偷同谋,看他作势上前,早已摆好架势,只等着他扑将上来。此时见他向着童钱猛冲,立马上前与之斗在一处。
两人功夫各有所长,金不换五行拳拳势jīng妙、迅若奔雷,而殷勤的擒拿手也是变换多端、妙招横生,两人斗了许久,却是未分胜负。直到殷勤东主得知消息后,匆忙赶来,才劝服二人罢斗。
两人将当中误会解释清楚,得知对手均是仗义之人,心中本已十分敬佩。这番较量,二人武艺相当,棋逢对手,更是惺惺相惜,为对方心折。那殷勤的主人,本想将金不换也拉到家中来当教头。谁知金不换不喜欢被人约束,坚持要闯荡天下。而殷勤和童钱也被其劝服,一同游历江湖。
铁秀是河南汴州武林世家铁家的后代,家传铁臂掌厉害异常。铁秀是一脉单传,少年时全家被仇人杀害,幸而当时自己身在外地,才得幸免。他从别人口中得知仇家姓名,便立志报仇。他勤修苦练数十年,武艺已是非同小可,远胜当年父辈,心想凭借现下武艺,已能将仇人击败,便出来寻找仇人踪迹。
铁秀途中遇金不换等人,聊的十分投机,四人便义结金兰,称兄道弟。根据年龄一分,金不换为大哥,其次是殷勤、童钱和铁秀。他们将自己的姓氏连起来,正好是金银铜铁,四人均是河南人氏,合称河南四侠。
金不换等其余三人,听说四弟要找人寻仇,均yù相助铁秀。这次打听到仇人在杭州现身,便赶往这里。其后便发生了济世帮门前的那一幕,再后来就上演了抢夺郑四海请帖的闹剧。
郑四海听完他们讲话,微微一笑,说道:“铁兄弟最是明白事理,刚才处处阻止我们动手,本是好意,我却以为你在故意拖延时间,这可真是抱歉。”
铁秀还以一笑,说道:“郑总镖头客气了,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以后可就是好朋友了!”
郑四海笑道:“以后铁兄报仇,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只管说一声,在下一定相助!”
铁秀拱拳答道:“兄弟在此多谢了!”言毕,两人相视而笑。
这时童钱对郑四海说道:“我们当真是井底之蛙!原本以为咱们四人已是当世一流高手,天下再也无人是我们对手,谁知在济世帮吃了那姓宋的亏,在路上要抢请帖,还差点败在你手上,看来咱们这功夫还差得远呢!”
郑四海听了这话,忙安慰道:“各位兄弟这等武艺,在当世间的确已是一流高手境地,济世帮副帮主宋飞锁,内外功夫早已练得炉火纯青,放眼天下也无几人能敌。至于在下,不是已经败在你们手上了么!”
殷勤这时也谦虚起来,摇了摇头道:“我们三人联手才将你打败,若是单打独斗,和你还差得远呢!我瞧你武艺极高,和那宋飞锁相较,也未必在他之下!”
楚仁义这时也笑道:“这位铁前辈拳法刚猛无比、厉害异常,在下是佩服得紧!而你殷前辈更是武艺高强,只一瞬间便将我两个师弟擒拿,这擒拿手上的造诣,当真非同凡响!我那二师弟,武艺极强,却也败于你手,晚辈当真心服口服!”
殷勤见楚仁义如此夸奖自己,脸上露出笑容,也向楚仁义夸道:“你这年轻人武艺也是如此高强,和我铁四弟相斗,竟然支持了许久,都未败下阵来,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造诣,当今世上像你这般少年,恐怕不多见!”
楚仁义笑着抱拳道:“多谢前辈夸奖!”
殷勤也笑道:“不客气,你既然夸我,我当然也要夸回!这样才公平,才不会有人说我以大欺小!”
听了殷勤这句话后,众人都笑了起来。
郑四海心道:“这四人各有绝艺,非同一般,每个人武艺都不输于那山贼头领吴长德,若是我四海镖局能得他四人相助,那更是无往而不利!”想到此处,心中便拟定说词,要将这四人劝服加入四海镖局。
一众人有说有笑,越说越投机,不知不觉便来到杭州城。
杭州是江南名城,有人间天堂之称,端的是美景连连,目不暇接。城外小道,绿草茵茵、百花盛开、姹紫嫣红、美不胜收。此时又正值阳chūn三月,正是一年之中最美的季节,和煦的阳光,透过河边绿柳叶的缝隙,照shè在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舒服,暖洋洋的,令人当时便想躺下小憩一番,做个好梦。
众人一边欣赏这仙境般美景,一边谈笑风生。即使已经放慢了脚程,但那漫长道路转瞬即过,很快便进入城中。
那济世帮总舵虽设在城外,但白中天既是帮主,白府也就成为除总舵外的另一处议会场地,是故规模甚大。济世帮本就在杭州城里不人不知、无人不晓,白府为其重要场所,城中人人自也知晓该处所在。郑四海和金不换等人又都已来过,熟知地形。因此众人进城不久,便到了白府。
楚仁义早已将白中天邀请青城派的请帖,交与郑四海保管。此时来到济世帮总舵门前,郑四海便走上前去,拿出两份请帖,交给门口的知客下人。
那人一见这请帖,忙喜道:“原来是四海镖局郑总镖头,和青城派上清真人高足楚兄大驾光临,真是令敝帮蓬荜生辉,各位快请进,敝帮帮主早已念叨着,盼望各位早rì光临。”言毕,他忙叫另一名下人前去通知帮主,自己便亲自领着众人向大堂走去。
其实楚仁义初出江湖,并无显著名气,但上清道人的武功人品,早已为世人传颂,名动江湖。楚仁义既是他的大弟子,自会受到济世帮众人礼遇。
金不换见那下人对郑四海与楚仁义如此热情,心中颇觉不忿,重重地哼了一声。
那知客下人见金不换心怀不满,却不知如何得罪了他,只得说道:“这位爷台,是否小的有何不是之处,您尽管说,小的马上改正。”
郑四海忙笑道:“没事,这是我在路上认识的朋友,他就这样子,并非对你不满,不必介意。”
那下人赔笑道:“哦,那就好,郑总镖头的朋友,就是我们帮主的朋友!大家请跟我来,帮主马上就到。”
铁秀在一旁低声劝金不换道:“大哥,你看别人对你如此礼遇,就不必介意从前之事了。”
金不换见那下人说话客气,心中便高兴起来,也就不再介怀。
众人在那下人的带领下,走进了白府的知客大堂,这大堂建设得极为宏大,极有气势。大厅四周种满了各种树木花卉,墙壁上爬满了爬山虎,绿油油的甚是清凉。
一行人走进厅里,只见大厅之中已有许多宾客,其中有些和郑四海是旧相识。他们见郑四海走来,相继与之打起招呼。
郑四海环顾四周,只见“快剑侠客”段青山、湖北洪家拳掌门洪泊,山西鬼刀派掌门李庆喜,南海琼山派掌门“一字镖”胡飘逢,河南“醉七分”任虎等一众成名人物都齐聚于此。
郑四海与这些人都较为相熟,见他们在此,便带着楚仁义与郑瑶上前相见。
那“快剑侠客”段青山名头极大、武艺极强,在这批人当中最能说得上话,他与郑四海又是相知好友。因此众人相遇,段青山便拉着郑四海说个不停,将其他人都抛在脑后。郑四海见其不妥,再次向众人谢礼,以示礼貌周到。
段青山曾经见过郑瑶,而郑瑶也是一眼便认出了他,此时上前去叫了一声“段伯伯”。段青山笑了笑,拍拍她肩膀,说道:“当年我去你家拜访你爹,那时见你还是个小女孩,如今五年过去,你已变成这么一位端庄美丽的大姑娘!哈哈!看来我们已经老了!”
郑瑶说道:“哪有啊!段伯伯你和我爹爹一样,还是那般年轻!”
段青山“呵呵”一笑,对郑四海说道:“老郑啊,你这个女儿对你真是好得没话说,就算夸我,也要带上你,说我们两人一样年轻。”
郑四海听了这话,转头对郑瑶笑了笑。
段青山见楚仁义站在一旁,便向郑四海问道:“这位少年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老郑,是你新收的徒弟么?”
郑四海答道:“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这可是上清道长的大弟子,楚仁义楚少侠,年纪轻轻就练得一身好武艺,这次我被贼人劫镖,还全靠了他帮我解围!”
站在一旁的几位武林成名人物一听这话,脸上露出怀疑神情。他们都知道郑四海武艺超群,带领四海镖局做了这么多年的保镖生意,向来未见盗贼胆敢打他主意。光是郑四海保镖之时,被贼人拦劫,众听客就颇为意外,更莫说他还要靠楚仁义这个年轻人解围。如若真有贼匪是郑四海都收拾不下的,那么这个少年人物,又有何等本事击退敌人?
段青山听了这话也是将信将疑,向郑四海问道:“郑兄此言当真?莫要说笑了!”
郑四海一脸严肃表情,说道:“自然当真!我镖局被劫,可谓失颜之祸,若不是咱俩极为相熟,我怎会对你讲述这般丑闻?现下可好,你倒还不相信我了!你是否怀疑上清真人的大弟子,没有这般能耐!”
段青山自知失言,适才确是表现出对楚仁义的低估,为求局面平缓,他忙堆笑说道:“自然不是,我在想,到底何人吃了豹胆,竟敢沿路拦劫你郑总镖头,当真活不耐烦!”
郑四海叹了口气,说道:“是山东祁风寨,这次下山,他们总共出动数百人。为了劫我这镖,当真是兴师动众!”话到此处,他便将当时的大致情况讲了出来。
段青山听完郑四海简述后,惊道:“山东祁风寨?听说他们的寨主武艺高强,极为不凡,当年以武力镇压山东其他山寨,杀人无数,收服各寨jīng英,一统**,合并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祁风寨。当初这祁风寨,是打家劫舍,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自从当今皇上平定天下,这几年他们便不敢再行作乱。没料到,本次他们竟然千里迢迢来到苏州府,去劫你的镖。我听说这祁风寨寨主吴长寿剑法高超、厉害之极,若有机会,我倒想和他较量较量。”
这时站在一旁的洪家拳掌门洪泊,鬼刀派掌门李庆喜,“一字镖”胡飘逢,“醉七分”任虎等人,听到段青山和郑四海的对话,也走了过来。众人七嘴八舌地向郑四海询问当时情况,又自分说那祁风寨的不是。
这时只见那李庆喜一脸愤怒地说道:“当年我弟弟陪弟媳回山东娘家,路上就是被那祁风寨的强盗抢了财物。本来钱财身外物,加上当初战祸连年,我们又常在江湖走动,就算被劫也毫不稀奇。但那群强盗直如禽兽,他们当着我弟弟的面,把弟媳侮辱致死,又把我那同胞兄弟千刀万剐,折磨身亡。这些畜牲不仅抢夺财物,还要取人xìng命,真比地狱魔鬼更为狠毒!”言毕之时,李庆喜已是怒发冲冠,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醉七分”任虎是江湖上一名独行侠客,为人行侠仗义,最爱打抱不平。只因平rì颇为嗜酒,整天醉醺醺的,因此得了个绰号作“醉七分”。他rì常虽看似一名醉鬼,但只要动起手来,便见此人武艺不凡。这时他听了李庆喜的话,也讲出自己的一段遭遇来。
任虎握紧了拳头,说道:“那祁风寨中人,的确是毫无人xìng。当年我学艺已成,本决定到关外游览一番。这一rì,途经山东境内,我在道上行走,突听路边树丛中有人呼喊救命,我们江湖中人该当行侠仗义,岂能见死不救?我想也没想,当即便朝声音来处寻去。”
“这一看可不得了,见到十几个大汉围着三名少女,正在强行干那不可告人的勾当。有两名少女已被强人将身上衣衫尽数剥去,另一名死命反抗,被一位大汉扇了两个耳光,双颊顿时肿了起来。这些大汉正除却衣裤,轮番侮辱三名少女。我当时看了真是气炸肝胆。这群混蛋在光天化rì之下,竟然胆敢行此卑鄙下流之举,凡是正道人士遇见,均不会袖手旁观。”
“我当时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朝两名站在最后的强盗各发一拳,他们没转过身来,便已中拳跌倒。”
众人当中认得任虎的,都知道他的醉拳很是厉害,一上来打倒两人,自然不在话下。这群大汉竟敢在他面前做出此等恶事,只怕个个都逃不了xìng命。
只听得任虎继续说道:“那群人正在兴头上,我走得很近,他们都没发现。直至倒了两人后,他们才一起转过身来。我哪会等之回过神来,瞬间出手又是料理了四个。那些人见状,心中惧怕,胆小的便想逃跑,只可惜他们的裤子都已经月兑到了脚踝处,想跑也跑不开,我一拳一个,登时又有数人倒地。那些人武艺并不高强,中了我的拳头,只怕再也起不来身。”
“霎时间,敌人只剩下五个,有四个只吓得呆在当场,既不敢上前进攻,也不敢退后逃跑,只是站在那里哆嗦。但另外一人,好像旁若无人似的,依然趴在一名少女身上,继续做那无耻之事。”
“我当时心想,此人只怕是疯了,他或许知晓自己立马会死于我的醉拳之下,临死也要做个风流鬼。我当时只感可笑,这人连最后的垂死挣扎都不做,花尽全身气力去侮辱那名少女,也许他知道即便还手也是徒劳。”
“我岂能让他在我眼皮底下,再将这种肮脏之事多做一阵!我立马上前,一拳直击他后心,谁料这人武艺可真是高超莫测,就在这当口,他两腿一蹦,便将月兑在脚踝处的裤子绷断,一条腿便朝我踢来。腿长手短,我若不及时收拳,只怕还没打到他身上,他已将我踢翻。”
“我赶忙收拳,躲开他那一腿,这时他也已翻身站起,手中握住了一柄长剑。我已知此人武艺十分高强,但我岂能如此便被他折服。于是我挺拳又上,哪料他剑法高超、剑速快极,我和他相斗不到三十招,便已被他刺了两剑,幸而伤口不在要害处。当时我已微有惧意,知道不是他对手,只得转身便逃,就在此时,肩头又中一剑。他见我逃走,也不追赶,依然回头去作践那些少女。”
任虎说完旧事,已双拳紧攥、咬牙切齿,将嘴唇咬得出血,只听他说道:“当时我真是懦弱,不敢回头,以至于那人将三名少女的青chūn尽数糟蹋。我以后还哪里能称得上行侠仗义之士,这简直就是一名懦夫!即便我以后相助再多人,此事yīn影也始终无法从我心中消除!”
众人听他说出此段难以启齿的故事后,均感其难能可贵。任虎说出此事,自是鼓起莫大勇气,对众人来说已是极为坦诚。众人心知,便相继安慰任虎。
这时段青山问道:“听任兄如此说来,那人武艺定是极为高强,不知任兄是否知晓此人姓名?”
任虎道:“说来惭愧,我当时落荒而逃,连回来找场子的场面话,都来不及交代,更不说询问那人姓名!但那人看我逃走,倒是向我喊道:‘就你这点微末伎俩,也敢来惹你老子?这回算你跑得快,爷爷我还要享福,没空和你计较,若是不服气的话,尽管来祁风寨找我魏峰,今后相见时,取你xìng命rì!”
闻及此言,郑四海与楚仁义都“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段青山见他二人吃惊,便问道:“怎么,莫非你等识得此人?”
楚仁义答道:“他就是路上劫镖的山贼头目之一,剑法确实厉害,迅捷异常!”
段青山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便笑道:“此人与郑兄相较如何?他是否已死在郑兄刀下?”
郑四海道:“此人武艺的确十分高强,但他并非死于我手,而是死在自己剑下!”
众人一听此言,均是一呆,段青山问道:“他好好的,为何会死在自己剑下?”
郑四海呵呵一笑,说道:“他比剑败给了这位楚少侠,自然无颜偷生。而他胆敢劫我四海镖局之镖,又杀伤我多人,送入官府也必定是个斩立决。说道斩首,那还是当今皇上仁慈,取消了凌迟之故。能让他自杀,已是对他极大宽容!”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众人均知任虎武艺很是了得,尤其醉拳,更是造诣非凡。哪想到一个轻而易举便将任虎打败的人,竟会输给眼前这少年。
段青山听了这话,便对楚仁义仔细打量一番,叹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正应了那句古话: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楚仁义谦虚道:“段大侠过奖了,晚辈只是侥幸获胜,和段大侠您比起来,还差得远呢!您一手雷光剑法,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您的侠义事迹,更是天下均闻!”
段青山哈哈一笑:“你别老是给我戴高帽子,把我捧上天了!今rì众多高手齐聚在此,我还哪能获此殊荣,天下间,比我厉害的高手多得是!”
这时金不换也嘿嘿一笑,大声说道:“对了!楚仁义你总是喜欢把别人捧高。亏得他还有自知之明,知道受不起,总算谦逊几句。不然我就和他比上一场,咱可不信,天下能有这许多高手!”
段青山看着金不换,心道:“此人我并没见过,他干嘛无缘无故地说话冲我,我与他难道有何过节?今rì在白府做客,怎么也得给主人留上半分颜面,不能和他争吵!”念及此处,段青山便向金不换问道:“不知阁下怎生称呼?”
金不换瞥了他一眼,说道:“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河南四侠金不换是也!”说话间,只见他一副高傲神态,眼睛向上看去,对段青山也不正视一眼。
众人从未听说河南四侠名头,见金不换如此表情,均觉好笑,有个别忍不住的,便已笑出声来。
段青山本想与他好生说话,见他一副轻蔑神态,又看旁边已有人笑出声来,心中有气,怒道:“这位兄台,刚才既然看不起在下,要和段某人比上一场,那择rì不如撞rì,咱们就在这里过上几手,也好让大家看看,到底是谁没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