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你与其它二老商议一下,不必立即决定。”傅伯招手唤回捆着黑衣人的火环,那火环化作一条火线,钻进傅伯衣服的阔袖之内。留下略带踌躇的大老,转身走向李诣。
“小友,多谢施救大恩!”傅伯拱手,深执一礼,吓的李诣赶紧躲开,他可习惯不了一个爷爷辈老人家对着他作揖。
“老人家,你别啊,有话好好说,别给我鞠躬,弄得像遗体告别似的。”李诣走到傅伯身边,学着傅伯的样子拱拱手,倒也有模有样。
“哈哈哈,小友,今天要不是你,我傅某人早不知道被禁锢在何处了,如此恩德,怎么拜你都不为过。”说完又要执手再拜,李诣连忙扶住傅伯的双手,没想到傅伯似乎铁了心要拜下去,向下用力的双手怎么也不肯抬起,李诣也不敢松手,一时间竟僵持住了。
傅伯似乎有些惊讶,慢慢收回双手,重新上下打量了李诣一番,不住的点头,心道:好一个英雄少年,我用了三分力都拜不下去,此子力道非常人能及,不知是何来历。观其衣着新奇别致,短裁合体,难道是南疆?
“老人家,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李诣见傅伯一直盯着自己看,还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不妥,连忙掀起衣襟就要擦拭,可没想到自己的衣服上面却是一层血痂,硬的像纸板一样。
“这……怎么会这样?”李诣又看了看自己的裤子,也是同样的情况,而且裤脚可笑的箍在小腿处,好好的一条牛仔裤变成了八分裤。
“呵呵,恭喜小友的健体秘术大成啊!还不知小友如何称呼?师从何门?”傅伯莫名其妙的给李诣道贺,李诣自己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好无奈的摊开双手,表示自己也不理解衣服为什么会这样。
傅伯以为李诣是因为衣服无法穿着而苦恼,会意一笑,伸手从自己衣服的阔袖之中抖出一套衣袍,递给李诣。
“小友先换身行装,我们再详谈。”李诣接过衣物,也没来得及道谢,直奔一棵大树后跑去。
“这‘行装’怎么穿啊……”李诣撕掉了全身上下早已脆弱不堪的衣服,才发现一个问题,老者给他的“行装”,和自己所认知的衣服完全不同。除了宽松的裤子不会穿错,其它的衣物都是长衫,分不清哪件应该是穿在里面,哪件是外套。李诣只好胡乱的把所有长衫套在身上,转身重新走向傅伯。
“老人家,请问这是哪里?”李诣开口问道。
傅伯看着穿上自己长袍的李诣,一头乌黑长发垂至双肩,两条茂密的三角眉中间,宽阔的印堂泛着微不可查的紫气,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似乎可以看到此子内心之浩瀚。“嗯,鼻梁坚挺,口鼻应心,刚才没仔细观瞧,原来竟是一个如此英俊的少年,可惜那栀儿已经……不然和此子真当天生一对啊。”
“老人家?”李诣发现傅伯盯着自己看的有些走神,忙用手在傅伯面前晃了晃。
“哦,呵呵呵,对不住了,小友,刚才突然想到一些别的事情,此地为中土新元门属地,在下傅承义,小友可以称我为傅伯。”
“啊?中土?新元门?那都是什么地名啊……?老人家,哦,对,傅伯,这里不是中国吗?怎么我以前没听过什么新元门,什么中土啊,这里是……哪个省?”李诣小心翼翼的问道。此刻,他的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似乎自己身处的地方,已经离自己的家乡很遥远很遥远,远到可能永远回不去一样。
“小友,你所说的省是何地?在我元气界,尚未听说过此门派,不过你别着急,傅伯我一定帮你找到你的师门。”傅伯看到李诣的脸sè突变,连忙安慰道。
李诣听到这里,顿时感到一阵眩晕。他模糊的意识到,这里可能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与自己原来那个世界完全不同的地方。
“小友,先坐下,你慢慢说与我听,我们从长计议。”傅伯见李诣有些失神,忙扶他坐下,不知从哪模出一只半尺长的玉瓶,递给李诣。“此乃雪花蜜所制香茗,可以安缓心神,你先喝点,喝完慢慢说。”
李诣伸手接过瓶子,也顾不得欣赏那玉瓶的jīng致细腻,拔开瓶塞,灌了一大口傅伯所说的“雪花香茗”,霎时感到一股清流舒缓了自己紧张的神经,他慢慢的把瓶塞塞回瓶口,递还给傅伯。“傅伯,我好多了,谢谢你。”
“呵呵,小友,勿须客气。不知小友如何称呼?又来自何处呢?”傅伯开口问道。
“傅伯,我叫李诣,木子李,造诣之诣。我的家在中国北方的一个小城市。至于怎么来到的这里,我真的不知道。”李诣感到有些想不通,明明只是穿过了一堵墙上的镜子,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来到了一个自己一无所知的世界。
“嗯……那老夫托大,叫你一声小诣吧。小诣,你再仔细的说说,你的家乡都有什么名山大川,仙灵洞府,你又是如何来到我元气界,也许可以从中觅得蛛丝马迹。”傅伯也有些奇怪,以自己三百年来的见识,眼前的这个少年,言谈举止与中土人氏颇有不同,甚至可以说与整个元气界其它地域的人也有差异,“小诣他究竟是来自于哪里?似乎这个地方我傅某人也从未听闻。”
“名山大川我倒是知道不少,可是仙灵洞府什么的,这个有的也只是传说中的事情,我知道的不是很详细。”李诣想了想,名山大川倒是难不倒他一个文科生,只不过那些虚无飘渺的神鬼传说,仙侠奇志,李诣一直都当做小说来看,根本就没有太过留意。
“哦?那便先说说都有何名山,不是我傅某人自诩,元气界的名山我已踏足十之五六,知晓的更是不在少数。”傅伯捋了捋他的长须,颇有自信的对李诣笑道。
“嗯,好的。”李诣点了点头,开始对地理课上学到的知识如数家珍:“我国的北边有长白山,南边有五指山,这是最北和最南的名山,傅伯听说过没?”看着傅伯疑惑的神情,李诣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五座最著名的山,称为五岳,它们是北岳恒山,南岳衡山,西岳华山,还有东岳泰山和中岳嵩山……。”
“泰山?小友稍后,待我仔细回想一番,此山我感觉略有耳闻,如今却一时想不起出处,稍候片刻,稍候片刻。”傅伯似乎是对泰山有些印象,摆摆手制止李诣打断自己的思路。这让李诣大为兴奋,假如傅伯对泰山有所了解,就说明自己这一跤摔得还不是太远,回家有望啊!
“泰山,泰山!我想起来了!‘登泰山而小天下’的泰山,是也不是?”傅伯的情绪似乎一下子高涨了起来。
“对对对,就是那个泰山!傅伯你知道泰山,那真是太好了!请问我们这里怎么去泰山?”李诣也是兴奋异常,他想着只要找到了泰山,怎么样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可是李诣小友,这里去不了泰山啊……”傅伯吃了一惊,如果说小诣是从泰山那个世界里来的,那岂不是……与那望族徐家有所瓜葛?可是小诣姓李啊,那徐家自上而下,皆为徐姓,连下人也必须更改姓氏才得以入门,为何……?
听到傅伯说去不了泰山,李诣十分着急:“傅伯,怎么就去不了啊?那里很远吗?我到那就知道怎么回家了,求求你,带我去好吗?”此时的李诣突然很想念唠叨的老妈,从小没有独自出过远门的他,只想赶快回到老妈身边,哪怕挨上一整天的唠叨。
“小诣,听我给你道来。泰山,是我从一本古籍中所知晓的,那是徐福老祖将元气界的先辈们从秦故土带来时所携之物,上面隐约记有秦故土的名山轶事,只是自徐福老祖返回秦故土之后,再没有人自故土而来,或是从元气界返回秦故土。小诣,此事恐怕难于得登仙元啊!”
“啊?徐福老祖?秦故土?秦朝的徐福出海寻仙原来是真的?”李诣彻底凌乱了,以他的所学知识,历史上的秦朝徐福,在秦始皇第一次东巡之后,曾携数千童男童女出行海上寻找传说中的“三神山”,为始皇求长生不老之药;数年之后徐福两手空空返回大秦,秦始皇震怒,徐福称已经寻到“神山”,可是因为秦始皇准备的礼物不够,所以未能求得“仙药”,始皇下令徐福携三千童男童女,还有五谷的种子,数百名jīng通各种技艺的能工巧匠再次出海求药,哪知徐福一去不返,音讯全无,秦始皇郁郁而终。
“傅伯,那个徐福什么时候来的这?怎么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回去的?怎么回去的?”李诣想了想,问了几个关键xìng的问题。
“哦,徐福老祖是大概六千年前来到元气界,据说是经由元气界一位神秘的大能之士从东海洋之中搭救而来,在安置了元气界的先辈们后,老祖便央求那位大能之士送他回到秦故土,以为本界带来更多的修元基础;可是不知为何,徐福老祖却一直没能回来,那位大能之士便开始教导老祖带来的童男童女修元,元气界才慢慢有了现在的格局。”傅伯娓娓道来,对元气界的修元史也是唏嘘不已。
“六千年前?徐福出海应该是两千多年前的事啊?这就是说,地球的一年等于元气界的三年?”李诣有些激动,这颠覆了他的所有关于时间的知识。
“这不科学啊!!!”李诣抱着头哀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