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远,小远哎!这孩子老毛病又犯了!”。
每逢月十五就昏迷不醒,一睡就是三天三夜。萧远的母亲急切的道:“孩儿他爹,你说孩子这是得了什么病?都七年了,村里村外的大夫都看遍了,还是没一点起sè!”
“哎,家里就那么点积蓄,本打算给孩子上学用,因为他这病也都用的差不多了,还好咱家孩子从小便聪明伶俐,过去给他借的书都已经倒背如流。”
“对了孩他爹,给小远看病借他二叔的钱,咱们得想办法赶紧还上,要不这心里总不踏实。”
“嗯,是挺过意不去,只是当务之急必须得想办法先把孩子的病治好了再说,至于还钱的事我抽时间去给他二叔说说吧!”
“只能这样了!”萧远的母亲疲惫不堪的道。
“哎!七年前腊月十五那次月食之后,这孩子就莫名其妙的昏睡了过去。一睡就是三天三夜,至今还是如此,若是身体无碍还行,可这七年来孩子的身体虚弱不堪,只见rì益消瘦,动不动便伤风感冒。”萧远的母亲擦了把眼泪抽泣道。
“是啊!七年了,总觉得小远这病有点邪乎。本想找个算命先生给孩子算算,结果自从去年,长生道观的玉泉道长给孩子看了下面相,只字未提便突然暴毙。之后村里村外都传开了,说咱孩子是煞星降世,谁碰到都要倒霉。本来认为只是个巧合,可外村的算命先生,见咱孩子跟见鬼似得,甚至连看到不敢多看一眼。孩他娘,你说小远是不是真的沾染了什么邪气?
“去去去别整天疑神疑鬼的,那有什么鬼啊神的,我看你才中邪了”。说着便白了萧远他爹一眼。
两人转过头看着眼床榻上趟着的儿子,一张清秀的小脸此时苍白无比,仿佛被抽走了七魂三魄一般,只是脸蛋上的表情却是那么的安静,自然。
“孩他爹,小远十三岁生辰之rì快到了吧?”
“嗯,离腊月十九只差一个月了,过后便又长大了一岁”。
“是啊,别家的孩子这时都已经上好几年的的学了。咱家小远从小便好学,只是村里村外求了几家私塾却都不肯收留,说是害怕沾染了这孩子的晦气。”说着眼神之中露出一丝鄙夷随后便又是一阵哀叹。
想着别人家的孩子都能经历一个快乐的童年时光,而萧远从小便遭众人排斥。两人怕孩子幼小的心灵上留下点什么创伤,所以打小便给萧远灌输了不少思想,以至于虽然萧远对什么事也都看的开了,只是xìng格却颇为内向。
“要不咱们带孩子找外乡的大夫试试?”萧远父亲道。
萧远母亲思虑了片刻点了点头道:“行,只是外乡路途遥远,更不知在何地能找到个可以医治孩子的好大夫!不过或许也只有这个办法可行了。“
“好,小远昏睡已经第三rì了,算着时间差不多该醒了,待他醒来咱们一起去给他二叔交代一声,明rì便出发。哼,我还偏不信,这大江南北还就求不出个良方”
“嗯,就这么定了。明早便收拾行囊。孩他爹,天sè已晚,累了一天了,你早点休息吧,今晚我照顾小远便行”。
凌晨将至,此时的天边已翻出了一抹白肚。萧远的母亲眼含泪花,正出神的望着萧远,轻轻的抚模着那张苍白的小脸,内心一阵阵的绞痛。虽一夜未睡,可眼神中并无疲惫之sè,只是双眼却有些许的肿胀。
“咳咳咳……”
“孩子你醒了,娘给你盛碗粥去”听到咳声萧远的母亲激动的道。
喝下几口甘甜的米粥,抬头看着母亲那哭红的双眼,萧远的内心一阵无奈。
“娘,每次醒来,孩儿总看见你哭?孩儿这不是好好的吗?”
“小远,娘没哭。娘是做饭时不小心被烟熏到了眼睛。”
“娘,孩儿不信,你每次都这样说。”
看着自己懂事的孩子,萧远母亲便岔开话题道:“快告诉娘,这几天是不是又飞到那月星上,泡温泉去了?
“嘿嘿,是啊,是啊,这个梦孩儿都做了七年了。不知为何,每次做这个梦,孩儿好似被什么召唤,总是情不自禁的跳到那池子里边,不过还真是挺舒服的,娘下次孩儿也带你去那洗澡”
“去去去,都多大了,还不知道害臊"。
“可是孩儿知道,你跟爹都经常在一起洗澡的啊,嘿嘿,是吧娘?”
“小孩子家懂什么。”母亲假装慎怒道。
几句玩笑话,萧远的母亲内心的yīn霾顿时也消散了不少。
“既然你醒了,娘给你说件事,待天亮爹娘准备带你到外乡求医。”母亲叹了口气连道:“这一走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明早跟我去跟向你二叔告个别吧。”
“娘,真的要去?不过不管去哪,只要有爹娘陪着,孩儿就开心。”
“嗯,你先休息会儿,娘去收拾东西”说完便转身离开。
此时一家三口背着行囊给萧远二叔告了别,村口处,夫妻二人转过身恋恋不舍的看了眼这个生活了几十年的小村庄,便踏上了为子求医之路。殊不知夫妻二人这一去却是条不归路。即使小远在若干年后再次回来,此地也已物是人非。看着三人的身影渐渐远去,萧远的二叔沉重的叹了口气,“去吧,去吧,一定要治好孩子的病,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两年后
“娘,孩儿饿了,孩儿好想回家!”
“小远,等你病好了,娘一定带你回家,好吗?”
“娘,孩儿不想治了,孩儿只想回家陪着爹娘。”
“孩子,你都十六了,已经是大孩子了,要听话”
看着父母眼神中的坚定,萧远握紧拳头点了点头
不知不觉一家三口已在外漂泊了两年多。每rì的风餐露宿和四处的奔波给这对夫妻的脸上增添了不少岁月的痕迹,两鬓间也多了几缕白发,但是夫妻二人眼神中的那份坚定和执着却丝毫未减。萧远那张稚女敕的面孔随着年龄的增长已略显成熟,只是脸sè依然苍白。身高虽然也增长了不少,看起来确还是那么的若不经风。
这时,萧远父亲无jīng打采的从远处走来。看了眼妻儿,无奈的叹了口气道:“阳平镇的大夫都找遍了。自从前些时rì,几位大夫给孩子诊治之后,说孩子得了不治之症。其他药堂得知后,便在也无人愿意出面为孩子医治。”
爹、娘,孩儿不怕死!即便是死,在死之前孩儿也会开心的活着,孩儿不想让你们为我这么的劳心劳力,孩儿好心疼!”。
萧远的母亲留着泪,看着儿子小脸上那坚定的神sè,内心便又是一阵酸痛
“孩子别说傻话,你还小怎么会死呢!娘就是攉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你的病治好,相信娘好吗?”
“娘,别哭,孩儿信,孩儿信!”
“孩他娘别哭了,听胡大夫说阳平镇距离附近最近的城只有二百多里的路程。大概三四rì路程便能进城,听说那里有个医仙,不仅医术高明,而且为人和善。”听到此话,萧远的母亲擦掉眼泪,眼神中露出强烈的期待之sè。
四rì后,一座城门出现在一家三口的视野之内,这是一座边远小城,城门上方刻着三个醒目的大字‘凌波城’。因为地地处临国边境,所以城虽不大,城墙却格外的坚实。城门下方整齐的站着两排彪形大汉,手持长枪,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仿佛连一只苍蝇也休想溜过去。显然,此城守卫森严。正当他们心里盘算着怎样顺利进城时,一名大汉将长枪挡在三人身前喝道:“站住,出示你们的通行证!”
军爷,我们是外乡之人,行了数千里路程前来为子求医,还请通融通融放我们进去吧!”萧远的父亲连忙上前道。
守城大汉眉头一皱,板着黑黝黝的脸道:“此城为边境要塞,禁止外来人入内!不过,既是求医,交上二十文钱便可入城。只是,进城之后还需查明身份,若是他国jiān细,定斬不涉!”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军爷,这是二十文还请收好。”夫妻二人惊喜的道。
“放行。”守城大汉掂了掂手中的钱对着护卫吆喝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