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英三人进到曼谷,杨嗣昌不禁感叹自己已是七十老叟,如今可能到死也回不了故土,而一家数十口皆被陈一龙押至午门处斩,因此对於家乡也没啥好怀念的,只是需要适应新的主子罢了。
三人向城门守卫通报,请其转达排湾**机大臣杨嗣昌、监察司御史丞马士英、户政部郎中阮大铖三人求见越南王,守卫见三人衣着虽是中原人士模样,但服装邋遢,蓬头垢面,怎麽看也不像是上国钦差,便出言相讥,引得路人围观,拿他们三人取笑,还是马士英偷偷的塞了银两给守卫,守卫看到千两的银票,这才觉得三人并非寻常百姓,便遣人通报,三人被请入皇宫,只见这前泰皇宫金碧辉煌,虽不及紫禁城宏伟,却另有一番奢华,三人心想也难怪越南王灭了泰国,便迁都曼谷。
三人进到皇宫大殿,马阮二人见到陈一龙跪地便拜,他们俩在魏朝时,一个是大同知府,一个是给事中,每年也只有元旦时入宫团拜,大老远的也未曾看清过大魏皇帝陈一龙长相,而杨嗣昌可是兵部尚书,每天都向陈一龙禀报军情,陈一龙的长相他自然是熟悉不过的,眼前这越南王不就是他的灭族仇人陈一龙吗?因此,杨嗣昌杵在当场说不出话,当然更不愿对仇人屈膝跪拜,马阮二人以为杨嗣昌老胡涂了,分别将一手偷偷拉扯杨嗣昌衣角,暗示他跪下。
陈一龙连忙起身说道:「杨大人,不需跪拜,朕当初误信吴襄jiān计,让他命锦衣卫杀害你全家,深深觉得对你愧疚与亏欠,朕决定封你为一字并肩王,入朝不拜,而且命你兼任相国,总理国政军务,让你兴兵讨伐排湾,杀吴三桂为你家人祭奠,这是朕唯一能对你的补偿」。说完,便向杨嗣昌深深的一个鞠躬。
杨嗣昌还未回答,一旁的毛承仪却开口说话,杨嗣昌转头一看,更为吃惊,这不是与陈一龙争斗多年的西蜀霸王毛承仪吗?他们俩怎会都没死?还好端端的凑在一块,这让他更觉不可思议。
毛承仪道:「杨大人,圣上是一位仁君,我与他作对这麽多年,他也不计前嫌收留了我,他也时常念及对你的亏欠,才屡次遣人要你来越南,无非就是要重用你,对你弥补」。杨嗣昌听完,仔细一想,他已经垂垂老矣,为了自己的贪念,想要斗垮范文程独揽大权,结果落得今天这个下场,他自然不会完全相信陈一龙所说,但如今家仇难报,他得活下去,想要高官厚禄,也只能顺从他这仇人。
杨嗣昌便向陈一龙鞠躬说道:「臣已年迈,无法向皇上行跪拜礼,多谢皇上厚爱」。陈一龙知道杨嗣昌已然顺从,便假意过去搀扶道:杨大人,让我们君臣共创大业,共复家恨与国仇。
陈一龙对三人每rì邀宴款待,而越南百官对三人又极为敬重,三人倒也甘之如饴,休养数rì之後,便也参加越南国早朝,马士英与阮大铖皆官拜兵部参议,直接向陈一龙负责,而杨嗣昌则位极人臣,在陈一龙下方另设一位,让杨嗣昌坐着议政,这也大大满足了杨嗣昌的权力慾望,朝议上陈一龙又询问排湾国国力。
杨嗣昌道:「皇上,排湾帝国拥兵百万,户政建全,後备部队可动员兵力几近八百万,不知我国可用兵力多少?」。
陈一龙道:「常备兵力有七十万,後备兵力有两百万」。
杨嗣昌又道:「这常备兵平均年龄多少?」。
陈一龙道:「约三十五岁」。
杨嗣昌笑道:「皇上,排湾帝**平均年龄在二十岁上下,後备动员部队年龄才在三十五岁上下,让除役的役男能迅速投入生产,增强国力,如此,我国的兵力在人口上势必占了大部分,生产力自然下降,庞大的军力也会造成国力负担」。
陈一龙道:「依相国之见,我们该当如何处理这军备问题?如此,我们不就反攻无望了吗?」。
杨嗣昌道:「皇上,中南半岛也占了排湾国土近一半,虽然人口不及中原但也算资源丰富,现阶段我国虽无法单方面对其进行军事斗争行动,但可以藉由政治、外交手段,对排湾国进行打击,甚至是联军模式,集数国之军力,对其共同讨伐」。陈一龙听完,脑袋浮现的就是八国联军进入běijīng的画面。
陈一龙喜道:「相国高见,朕立刻遣使联系周边各国」。
这时中国的强大确实让周边诸国感到不安,俄国扶植漠北林丹汗,藉由漠北地区与中国形成个缓冲区,而鄂图曼土耳其帝国则以疆藏为界,摆设重兵防止中国西近,而主要军力则向西亚发展,而印度蒙兀儿帝国的贾沙汗,则是担心越南的崛起,因而在陈一龙南侵印度尼西亚时,与其签订互不侵犯条约,对於中越两国皆感压力。
经过陈一龙遣使充当说客,在四个帝国间折冲樽俎,互相缔结盟约,最後四个帝国便分别派遣专使,在印度首都新德里举行会谈,内容主要是组成联军,由北西南三处入侵中国,由俄国与林丹汗组成俄蒙联军南下夺取内蒙,进入甘肃後与土耳其帝**会师,继续东侵,而印度蒙兀儿帝**则由xīzàng入侵四川,越南则由南向云南、贵州等地入侵,继而向东南沿海占领,事成之後,东三省及rì朝等地为俄国管辖,内蒙为林丹汗所有,西北地区甘陕xīnjiāng为土耳其统治,xīzàng四川则为蒙兀儿管理,越南则zhan有中原等地,四国密约瓜分中国,皆有莫大好处,於是便约定二个月後,便同时朝中国进军让中国措手不及。
而仲坤贤已向越南王下旨遣返杨嗣昌等人,但越南王回覆杨嗣昌等人并未在越南,与驻越南大使回报消息不同,再来则接到情资显示越南王积极遣使周边各国,意图不明,且军事动作频繁。
仲坤贤便与吕豪道:「当初,我看越南王将四川打下後,居然还双手奉还,我便认为越南王应该不是陈一龙,可是越南王最近的举动,又让我产生怀疑」。
吕豪道:「这杨嗣昌三人向南逃出国境,不是去越南能去哪里?而且当初调查组回报越南王数度遣使去见杨嗣昌,所以杨嗣昌应是在越南无误,只是这越南王为何要收容他?唯一能够解释的是,越南王有入侵国内的可能与准备,所以才会收留了解排湾国内部军力的军机大臣杨嗣昌,但越南王可能不是陈一龙,因为陈一龙对杨嗣昌有灭族之仇,俩人断不可能在一起」。
仲坤贤道:「这也难讲,按杨嗣昌热中权力的个xìng,难保他不会接受高官厚禄而忘却家仇」。
越南单方面调动部队的情资,对中国而言确实不会造成太大疑虑,但陆续由蒙古、西北、西南各军区陆续回报周边各国频频的军事动作,这就让仲坤贤提高了戒心,每天召开御前会议,并将个驿站的各军区军情一律设为六百里加急,让军情能在第一时间传递到朝廷及个军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