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粉红sè的小钱包像被注入了魔力一般,柳晓芸再一次捧着失而复得的钱包目瞪口呆。
香奈街十号有一家小资风格的仿法式建筑,是这一条街颇负名气的咖啡厅。
换在平时,这种高档消费场所是陈歌望而却步的禁区,他本身也没有喝咖啡的习惯。这一回,陈歌毫不犹豫为柳晓芸拉开了咖啡厅的挡风门,绅士地请她就座。
柳晓芸将手肘撑在小圆漆木桌面,两手像一朵平面百合托着下巴,眨巴着眼睛望着陈歌。
陈歌被她望得不自在,说:“你……还是发扬你的活泼恶搞jīng神吧,我不太习惯你……深情的样子……”
“呸呸呸。”柳晓芸将手撤离桌面,咯咯笑起来:“你以为我在深情看你呀,做白rì梦呢。我是在想,怎么会这么奇怪……”
“什么很奇怪?”
柳晓芸大眼转溜,若有所思地说:“你知道吗,长这么大,我只丢过三次东西。有一次是个变态狂偷走了我新买的文胸,剩余的这两次丢的便是这个粉sè钱包,而且……为什么都被你捡着?”
陈歌“哭丧”着脸说:“上帝要惩罚我,是祸躲不过……”
“喂,你是不是没被女孩子揪过耳朵啊。”柳晓芸小嘴一嘟,忽然将整张脸趴在桌上,用极轻的新奇口吻说:“诸葛先生,你相不相信世间真有‘紫青宝剑’的说法?”
陈歌脑袋旁全是竖线:“你可以叫我姜子牙,也可以叫我申公豹,拜托你千万别叫我诸葛亮……”
“喂,你还没回答我呢。”
“什么什么‘紫青宝剑’啊?”陈歌很害怕她的跳跃xìng思维。
“紫青宝剑就是……”柳晓芸两眼陷入憧憬:“《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剑指着至尊宝喉咙的那一把……”
“有关系吗?”
“我是在想,为什么只有至尊宝能够拔出紫霞仙子的宝剑?”
陈歌:“美女,你能不能少看点悲剧故事啊。我的人生已经很悲剧了,所以不喜欢悲剧……”
柳晓芸无趣地端坐了身子,说:“不就是搓澡很辛苦吗,这也叫悲剧?”
“碰到你,就是我人生最大的悲剧。”
柳晓芸:…乒乓…¥…#@—@#¥…乒…乒…乓乓…—@……
咖啡端上来了,冒着浓郁醇香的热气。
柳晓芸轻轻搅拌着银细调羹,说:“外面挺冷的,要不把你那群朋友也叫上来吧,大不了你请客我付账。”
陈歌想象着魏延那副挂着馋涎的sè脸,还有糜竺脑袋里的十万个为什么,头都大了。自己坐到这儿佯享奢华品质生活本来就是附庸风雅,可不希望那帮混蛋闹过KTV再来拆咖啡厅。
陈歌想起自己开始的过份,说:“我有这么一帮乱七八糟的朋友,你不担心我是坏人吗?”
柳晓芸咯咯笑道:“想装坏人,你还女敕着呢。坏人也需要气质的,可惜你资质不够。”
这话沉重地打击了陈歌幼小的心灵,想不到在她眼里自己连做坏人都不够资格。不就是杀杀人放放火抢劫勒索吗,NND,陈歌埋头猛地灌了一口,差点把又苦又烫的咖啡扑吐到对面脸上。
望着陈歌的窘样,柳晓芸咯咯笑起来,嗓音尽管带了份沙哑,笑声却像连珠冰弹似的格外欢快。
陈歌接过她递来的纸巾,擦擦嘴角苦汁,尴尬望着朦胧杯口,难过说:“也许你会觉得不可思议,我是真的……第一次喝这玩意。”
“理解。”
柳晓芸眼里陈歌只是个“搓澡工”,咖啡味浓偏苦,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反倒暗暗感动陈歌的“舍命陪君子”和毫不掩饰的真实,手把手教道:“咖啡不像其它饮品,要小口小口慢慢品尝,从舌尖缓缓浸滤到舌根,喝的是一种情绪……”
看着她用小手替自己搅拌咖啡,浓醇热气钻到自己鼻子里,陈歌心头忽然有股暖意。
柳晓芸聚jīng会神注视着陈歌杯口,说:“我帮你点的这杯,是Cappuccino咖啡,就算你平时不怎么喜欢喝咖啡,小口品尝的话也不会觉得难以下喉,因为它的香味要覆盖过苦味。你看它的颜sè是不是有点像意大利修道士戴的头巾,深沉里透着况味,喝一口如同回到小径狭长落木幽静的修道院……”
“原来喝咖啡还有这么多学问啊。”
柳晓芸脸上笑着,说:“咖啡有很多种,梅兰锡混合咖啡、那不勒斯风味咖啡、印地安咖啡、俄式咖啡……每一种咖啡都能带来不同心情,而我最爱的就是点的这杯摩卡薄荷咖啡,冷nǎi油和热咖啡彼此相融,还有一片薄荷叶清新点缀,能同时满足多种混合的心情。”
看得出来柳晓芸对咖啡情有独衷,被她这么一说,陈歌倒真觉得她的咖啡sè外衣上伴着的白sè围巾像一抹nǎi油,整个人如一杯咖啡般,好奇道:“你怎么这么喜欢咖啡?”
柳晓芸的眼神再次陷入憧憬,脸上的笑容变得很梦幻,说:“因为,‘轻舞飞扬’也爱咖啡。”
这回答让陈歌大跌眼镜,她的思维跳跃xìng太快了,陈歌努力想了好一阵,这才记得《第一次的亲密接触》里有个女主角叫“轻舞飞扬”。那个虚拟飘渺的美女可是无数男xìng读者梦寐以求的理想佳人,经典爱情故事打动过多少纯情GGMM的心。可惜作者“痞子蔡”笔下的“轻舞飞扬”是个红颜薄命的遗憾悲剧,不得不令人扼腕叹息。
柳晓芸:“‘轻舞飞扬’就是我的生活蓝本,所以我一直在邂逅生命中的‘痞子’。”
陈歌傻眼了:“难道你想成为另一个‘轻舞飞扬’?”
柳晓芸脸上浮出笑意,点点头。
“My—god!人家都死了,你还效仿她?”
柳晓芸:“‘轻舞飞扬’没有死,她只不过得了蝴蝶形红斑狼疮,去了另一个更加美丽的舞台永远翩跹飞扬……”
看着柳晓芸不像玩笑的样子,想起她一系列不按套路出牌的言语举动,陈歌彻彻底底明明白白了,因为她根本就是一个活在幻想中的女孩!
陈歌的表情有些紧张,柳晓芸忽然望着他咯咯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感冒吗?经过跨江大桥的时候,江面有徐徐微风。城市里已经干冷很久了,我情不自禁在桥头迎风起舞,看着毛绒边裙在风中像一朵烈莲盛开,我真的很开心。所以见面就提醒你不要得意,我的感冒不是你诅咒的功劳……”
陈歌暗汗,原来她知道自己开始咒恨她,抹了抹汗说:“美女,人家‘轻舞飞扬’貌似……飞扬的是头发,不是裙子……”
柳晓芸表情坚决:“我要头发裙子一起飞,比她更疯狂!”
陈歌:“…#@—@#¥…”
“对了,你是什么星座?”柳晓芸眼里又滑过一丝狡黠。
“怎么?”
“‘轻舞飞扬’是双鱼座,我也是双鱼座。故事里的‘痞子’是天蝎座,没准你也是天蝎座呢?”
陈歌知道她在开玩笑,吱吱道:“我……我是……处女座……”
柳晓芸:…乒乓…¥…#@—@#¥…乒…乒…乓乓…—@……
咖啡都快凉了,陈歌不用担心烫嘴的顾虑,提杯大口咕嘟了几下,转眼就见杯底。柳晓芸失望道:“我不是教你怎么喝咖啡的吗?要一小口、一小口地慢品……”
陈歌转头打了个咖啡嗝,呃道:“算了,不就是一杯中药吗?长痛不如短痛,眉头一皱就咽下去了,反正我喝不出修道院的味道。”
柳晓芸两眼朝天,服了陈歌。
陈歌偷偷拿出手机暗瞅时间,都十点多了,而柳晓芸故意拖延似的一点一点品尝着。陈歌一口深呼吸,偏过头扫量厅内装潢,却不经意发现一个jīng瘦的绅士服老头朝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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