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地的狭路相逢,让杨天脑里生出的感觉就如电影里经常播放的那些狗血镜头一般,不过这样的巧合却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不过也不能说是巧合,新农场通往外面的道路就这么一条,大雨一来,谁也不能在草地里行走了,如果是同时逃出来的人,在大路上碰面也是意料中的事,不过让杨天没有料到的是竟然会恰恰碰上了昂山素这个死对头。
怎么不会是碰上赵星意兄弟他们呢?杨天有仰天长叹的冲动。
杨天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黑夜里虽然看得不是很明白,但从许多人的动作里分明地就可以看出他们的胆怯。
不是落到自己头上的事情,没有人会轻易去招惹昂山素这个魔神,况且农场里出来的人都知道杨天和他之间的恩怨,很明显的昂山素的主要目标是杨天,这个时候没有几个人会愿意强出头,他们只寄希望于昂山素对付完杨天后能大发慈悲放过他们。
可是那些人却忘了,如果不是杨天的极力争取,他们还要多睡上好几个月的草地。
徐虎很仗义地和老骨头一起站到了杨天的背后,杨天回头看了一下,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只有危急的时候,才能越见人心。
看到徐虎和老骨头站了出来,有几个原先船上的小伙子迟疑了一下,最后终于也站了出来。
杨天的心里涌上了一股暖流,瞬间就驱走了心里的不安,昂首对着昂山素朗声道:“昂山素,大家能从那个地方跑出来都是不容易,想走的话,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管各的道,现在我们应该要做的是先想着该怎么逃过瓦希德的追捕吧?”
听了杨天的喊话,昂山素yīnyīn地嘿然一笑,说道:“杨天,我等这天好久了,你说,我能放过你吗?”
话已至此,杨天心里明白已是多说无益了,昂山素是执意要实行他的报复了,既然躲不过,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与其提心吊胆,倒不如干脆做个了断。
杨天这时的脑子里突然闪过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一句话:“既然你要战,那便战吧!”,这样的念头一出,杨天顿时感觉热血沸腾,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仿佛充满了无限的战意。
拿定主意,杨天对着昂山素大声喝道:“昂山素,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不要牵涉到别人,你让我身后的人离开,我留下来和你做个了断。”
昂山素闻言轻笑了一声,对着身后挥了挥手,他的那些手下马上让开了半边的道路,杨天身后的那些人见状,一个个畏畏缩缩地快速从那空当里通过,一刻也不敢停留。
现在,杨天的身边就剩下了徐虎和老骨头,还有船上的三个小伙子,而昂山素那边却最少有十个人,六个对上十个,胜算实在是少得很。
雨势渐渐的收小了,天空的云层也开始有点散去,夜sè也不再是那么的漆黑如墨,可是杨天心里的乌云却是越积越厚。
杨天跨步而出,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戟指着昂山素说道:“昂山素,你上次一对一载在了我的手里,今天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我们还是一对一,看你能不能把我打翻。”杨天这是存了一个心眼,使用了激将法。
因为一旦发生混战,很明显的就会连累到身后几个讲义气留下来与他同进退的伙伴。杨天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使得这几个同胞客死他乡。
昂山素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杨天,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好,我答应你的请求,不过……”昂山素停顿了一下恶狠狠地说道:“你是死定了!”说罢走了出来,举起了他的右手。
看到昂山素手里拿着的东西,杨天的瞳孔立时缩成了针芒状,昂山素的手里竟然拿着一把手枪,看来是他趁乱从基地里不知哪个人身上拿来的。
看着杨天呆立的样子,昂山素笑得更开心了。
对于昂山素来说,有什么能比得上把对手踩在脚下更开心的事呢,他已经拿定了主意,不能就一枪打死眼前的这个中国人,他要先打断杨天的手脚,然后慢慢地折磨他,把这个中国人加诸在他身上的屈辱都加倍地还回去。
倏地,一团黑影从路旁的草丛里飞了过来,准确地击中了昂山素的手腕,昂山素一个不防备,手里的枪顿时被打落在地上,那团击中他手腕的东西也掉在了地上,原来是一截木头。
这截木头是从哪里来的?事出突然,一时所有的人都愣怔住了,就看见风吹起路边的野草,传出沙沙的声音,却哪里能看得到半个人影!
难道有鬼?这是所有人心头涌起的第一个念头。
昂山素的一个手下首先反应过来,连忙弯腰去拿那掉落在他脚边的手枪,杨天岂能容他如意,几乎是没有思索地就从后腰上抽出了那把斧子,撒手扔了过去,那人发出了一声惨叫,身子向后翻跌了开来。
斧子一出手,杨天没有丝毫的停留,五趾紧抠地面,脚掌发力,整个人就朝前扑跃了过去,两手成虎爪,正是虎扑之势,身形未动,那势子已是带出了一股腥风,直如饿虎扑羊一般凶猛快捷。
昂山素两手往胸前一架,随着手上传来的力道,立时知道不妙。
杨天这几个月来勤修苦练,经过丛林生活的打熬,又砍了几个月的柴排,对于劈砍的劲道已经是掌握的得心应手,其功力的进境之快只能是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昂山素上次输在一开始轻敌,之后又犯了焦躁的毛病,急功近利,才被杨天觑得空隙得手,这次他是认定了自己已经看透了杨天的深浅,可以说是对付杨天已是信心满满。
可惜的是,昂山素又料错了!
杨天功夫的增长之快远出乎了昂山素的意料之外,料敌不准,昂山素还用老眼光来看待杨天,又如何会不吃亏?
一挡之下,昂山素就觉得杨天双手上的力道如山般地涌来,胸口一闷,那双臂已是抵挡不住,被杨天连手一起砸到了胸口之上,不过他也确实是凶悍的人,并不后退避让,拼着胸口被击,脚下已是闪电般地飞起一脚,直踢杨天的小月复,这一脚蓄势而发,踢得又狠又准。
要是被踢得个结实,怕是连里面的肠子都要被踢断了。
杨天的虎扑立时转成了回手下挂之势,拦住了昂山素的那一脚,随即变劲,两手捏掌成拳,向着斜下而进,变为了鸟台之形,向着昂山素的下月复部轰击而去,脚下也是没有闲着,侧向横扫而出,踢到了地上的手枪之上,那把手枪划出一道弧线,落入了茂密的草丛之中,立即无影无踪,以现在如此的天sè,怕是再也找不出来了。
昂山素眼睁睁地看着那手枪飞入草丛,心头大怒,前手直拳轰然而出,带着风声直击杨天的头部,脚下提膝成盾,恰好挡住了杨天的下月复一击。
杨天马上变招,左手翻滚而起,直接从下翻到了额头之上,如过头缠脑,下手以前手为架对拉,犹如以身为炮架,轰然一拳向着昂山素的心口捣出,这下却是从鸟台下栽之形直接就转成了炮拳之势。
昂山素横肘力竖,与杨天拳肘相交,杨天立时就觉得对方的手臂坚硬如铁,那拳头就如打在了硬木之上,不能伤他分毫,对这昂山素的铜皮铁骨排打之功也不禁乍舌。
杨天心里暗惊,昂山素的心里却是有苦自知,杨天的那一拳虽不致使他受伤,却也是打得他的手臂骨肉疼痛,那可是他以往遇到的对手中很少有过的情况。
几下闪电接触,两人都对对方的实力有了一个新的估量,也就是那一停间,两人马上又战在了一起,手脚相交,不断传出噼啪的碰撞声。
两人打斗之间,昂山素的手下已经把徐虎他们团团包围,并且慢慢收紧,徐虎几人面孔朝外,背靠背地站着作势准备抵挡,不过人数上的悬殊是一目了然,眼看徐虎他们就要惨遭他们的拳脚之害。
突然,从路边的草丛里闪电般地掠出两道身影,如鬼魅般极快地抢入了昂山素的那群手下之中,黑暗之间只见拳脚横飞,昂山素的手下马上发出了连声惨呼,场面顿时变得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