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伊莎贝尔和查尔斯王子没有订婚时,伊莎贝尔喜欢的是尼古拉斯伯爵,而伯爵也是一直喜欢着伊莎贝尔。
但是,贵族们对于权力的野心远远大于了爱情。
因此,伊莎贝尔便和查尔斯王子订婚了;查尔斯王子本来就是受父之命,又加上当时没有真正喜欢的人。
而如今因为舒曼婷的出现,一起都在变化着。伊莎贝尔也发现她最爱的还是伯爵。
++++
"查尔斯王子,你我都不是真心喜欢对方,这是我们都知道的。"伊莎贝尔在查尔斯身后道。
查尔斯王子英眉一挑,转身道:"你想说什么?"
伊莎贝尔巧步上前,道:"你喜欢舒曼婷,而我喜欢尼古拉斯,不如……"她说到这里故意拉长音,挽起查尔斯的胳膊,然后道:"不如我们联手,你争回你的舒曼婷,我争回我的伯爵。"
"哼。"查尔斯王子哼笑了一声,看了看身旁的女人,他何曾想到这个印象中温婉有礼的伊莎贝尔变得如此有心计,"伊莎贝尔,我不会和你联手的,因为我不像你那么没有能力,曼婷是我的就是我的。"话罢,拨开了伊莎贝尔的手,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后,查尔斯王子停下脚步,又道:"另外,我希望你停止你愚蠢的行为,不要再以各种借口来欺负曼婷。"
"我……"伊莎贝尔愣在了原地。
++++++
"曼婷,看着我。"
灯光旖旎的房间内,床前的伯爵拉着舒曼婷的手。
她扭回头,看了一眼伯爵,她眼泪已经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了,她在心里骂自己不争气,被别人欺负也没有哭的这么难看过。
伯爵轻轻的把她脸蛋上的泪珠擦落,"你,愿意做我真正的女朋友吗?"他受不了她和别的男人暧昧,尤其是她在昨天时对威廉侯爵的那个拥抱,她从没有这么抱过他,所以,他要把她‘锁’在身边。
"我们……本来不就是男女朋友吗?契约……"她抽泣着,说着。
"别管那个契约了,你只需回答我,你愿意做我真正的女朋友吗?"
"真正的?"
"嗯。"伯爵蓝色的眼眸里没有邪魅,只有温情。
她大哭一声,抱住了眼前的男人,把头埋在他的脖间,呼吸着他身上的气味,"我愿意,我愿意!"这句话她不知道等了多久。
她和他签的契约已经两个月了,而她却觉得过去了两年。
"kiss、me。"伯爵的话轻轻的传到她的耳边。
她松开抱着伯爵的胳膊,脸色发红、满脸泪痕的坐在床上低着头。
"唉,怎么还是这么害羞。"伯爵话罢,扬起她的下巴,一个吻便温柔的落下。他汲取着她的甜蜜,纠缠着的吻仿佛他们的感情。
……
虚掩着的门外,一个金发蓝眸的男子悄悄的目睹了这一切,他心中一痛,那句‘曼婷是我的就是我的’的话此时显得格外无力。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内的女子,转身离去。他查尔斯王子没有得不到的东西。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两天。
尼古拉斯伯爵是抱得美人归,和舒曼婷一起搬离了住了一个星期的查尔斯庄园。伊莎贝尔更是提前一天离开了查尔斯庄园,连招呼都没有打一个。
舒曼婷搬出查尔斯庄园时,查尔斯王子恋恋不舍的抱着她,说:"曼婷,我会想你的。"撇着小嘴好可爱,她忍不住吻了吻他的脸颊,查尔斯王子十分欢心,也吻了她。
他们坐着劳斯莱斯离开了查尔斯庄园,伯爵的脸冷冰冰的,面无表情的开着车。坐在副座上的舒曼婷看着他的冰块脸,忍不住想笑,问道:"喂,你怎么了?"
他瞥了她嬉笑的脸,不说话,继续开车。有一只暖暖的手捏了捏他的脸,"哎呦,我们家伯爵大人吃醋喽!"
他吃醋了吗?怎么可能!但是想是这么想,他突然把车停到路旁,紧急的刹车让舒曼婷身体颠簸了几下,她嗔道:"你干嘛?突然……"
话还未完,便有一双霸道的手捏住她的肩膀,继而是热烈的深吻。他的唇紧紧的封住她的唇,他的舌缠绕着她丁香一样的舌。
"呜……呜…"她模糊不清的抗议着,却遭来更热烈的动作——他的手慢慢的滑向她的腰部,又从她的腰部绕到前面,他的手碰到了她的胸。部……
"这里……不可以……"她努力发出一声,却无法抵住他的蛮力。
她全身几乎要瘫痪了,心跳像是马达一样快速运转,她脸颊通红,全身几乎要冒热气了……
伯爵从吻她唇吻到了脖子,他深深的吸着她身上的香味,他吻她的锁骨……
她扭过头,满面羞红。
伯爵停下动作,审视了一下这个小巧可爱的女人,眼中迷惑的光逐渐变成邪魅的笑容,"第一次?"
她点点头,要被羞死了……
伯爵揽过她的身体,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你的第一次不能在这里,我要给你一个永世难忘的第一次!"话罢,开车猛驶。于是,黑夜下,一辆幻影般的劳斯莱斯快速的驶过蒙田大道。
……
车开进伯爵庄园后,他抱着她便跑进了屋里,不管女仆管家的问候,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
激烈又小心的吻她,瞬间剥掉了他自己的衣服,然后她看到了令她几乎无法呼吸的‘东西’,她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可想而知,接下来他更不会给她喘息的机会……
+++++++
"曼婷姐,几天不见你看起来好开心的样子,气色也很好哦!"
下午茶的时间,伯爵出去办事,舒曼婷在阳台上喝茶,身旁的鹿鹿笑着问道。
"哈哈!"她只笑不答;那个看起来邪魅冰冷的男人,居然会那么那么的温柔,昨夜,她几乎要飘到云端了。
"啧啧……"鹿鹿看到舒曼婷的表情,砸吧着嘴,坏笑道:"这表情,一看就知道是恋爱中的女人啊!"
她脸色一红,嗔道:"哎呦~!小丫头敢嘲笑我?"说着,她站起身要挠鹿鹿的痒痒肉,害的鹿鹿到处乱窜,大喊冤枉。
……
阳光透过阳台射进屋内,屋里面到处洋溢着快乐的气氛,一高一矮的女子在屋内奔跑嬉戏……但是,不知道这么温馨的场面还能持续多久。
暴风雨已经积蓄了好久,只是早晚了。
英国初秋的阳光最好,暖暖的,风中还有阳光和花香的混合。
"你说,爱和喜欢一样吗?"
伯爵庄园的后院有一方湖水,临着湖水的是一处草地,草地旁有红花高树,再加上庄园的房子在水中的倒影,一切像是梦幻一般。
舒曼婷躺在伯爵的腿上,问出这梦幻一般的问题。
伯爵的手轻轻划过她的眉毛,"有时候不一样,有时候一样。"
"那是什么时候一样,什么时候不一样?"她挣开眼睛,看着身前这个蓝色眼眸的男人。真的不敢相信,一个月前他们两人还各自冷战,而如今却在热恋。
"这个是喜欢。"伯爵轻轻的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复而离开,又道:"这个是爱。"话完,又吻了她,不过这个吻悠长缠绵,仿佛在云层里打滚一样舒服。
待伯爵的唇离开时,她已经脸色通红了。
"现在,还有什么疑问吗?"他道。蓝色的眸子里闪着她初见他时邪魅的光。
想想当初,如果不是他用话摧毁她的自尊,她可能从一开始就喜欢他,但是毕竟世事难料。
"当然有疑问了!"她用手扯了扯他看起来不真实的帅脸,"我是你的什么?"虽然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优乐美的广告,但是这句话在情侣之间却非常实用。
"你是我的女人。"他言语利索。
她一时间回不上话,她总不能套用广告里的语式:啊?原来我是女人啊?她本来就是女人!
他看她神色不对,宠溺的捏了捏她粉粉的脸,"小猫儿,你希望我回答你什么啊?"
"我……"她一时间说不出口,敢那样想但是怕只是奢求。
"我回答说你是我老婆?"伯爵一不小心说出了她心中所想,她瞬间脸红,嗔道:"哪有!"
"啊?难道你不想做我老婆?"他脸上满是邪魅的笑容。
她一看到这类似坏笑的笑容,便使劲捏他的高鼻梁,"你敢套我的话~"他心中也是甜蜜,又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
那个满是阳光的草地上,那个满是幸福的甜蜜时光,被瞬间封锁到了他们的记忆里。
她在那天还问了:你会爱我多长时间?
伯爵回道:爱到你不爱我。
……
甚至到了多年以后,这简短的对话还时刻浮现在舒曼婷的心中。
"哎呦,今天这个甜蜜的小爱人怎么落单了?"
又是一个星期天的下午,舒曼婷一个人在庄园的花圃里晒太阳,鹿鹿过来侍奉她茶店,趁机逗她。
舒曼婷在鹿鹿的屁屁上打了一下,"叫你打趣我!"鹿鹿调皮的跑开。
"伯爵好像去了法国行馆,好像是法国的内阁大臣要与他商量大事。他说了让我等他,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她说着脸上满是不经意的幸福。
当舒曼婷说到法国行馆时,鹿鹿的脸色瞬间惨白了。她察觉到了鹿鹿的异样,赶忙站起身问道:"好妹妹,你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可能是阳光晒的吧,我不太习惯阳光的。"鹿鹿脸色不自然的道。舒曼婷赶忙把她拉到了太阳伞下,两个人在充满花香的花圃旁坐着。
"舒姐姐,你原来是姓爱新觉罗吗?"鹿鹿突然问道。
"不是啊,我一直姓舒的啊,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舒曼婷拿了一块香糕塞进了嘴里。
鹿鹿眼睛骨碌了一下,道:"因为,我听到她们都叫你中国的公主啊!所以好奇嘛!"
这话问的舒曼婷心里突突直跳,想回答不知道答什么好,因为毕竟都是中国人,扯谎也扯不圆,不回答又觉得像是逃避什么。
她用纸巾擦了擦手,凑到鹿鹿跟前,小声道:"鹿鹿,好姐妹,我现在告诉你这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啊!"
鹿鹿眼睛转了转,‘嗯嗯’的点了点头,也凑到跟前听着。
"我其实不是什么中国公主,和你一样,在中国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草根了……"
话未完,只听得‘啪’一声,鹿鹿手中的茶杯掉到地上,茶水滚落了一地,幸亏地上是草坪,没有摔碎。
鹿鹿脸色由苍白变为惨白。舒曼婷看了也不忍心责怪了,只说:"有那么夸张吗?弄的像是拍电视剧一样,还是台湾狗血的那种。"
"呃,呵呵……"鹿鹿尴尬的捡起地上的茶杯,道了歉,继而问道:"那……那你怎么会得到伯爵的青睐?"鹿鹿想,如果化妆的话,我的姿色并不比你差啊?
"哈哈!因为你姐姐我漂亮、温柔,贤惠、乖巧啊!"
鹿鹿做出鬼脸的表情,表示不相信。
"哎呀,总之因为很多原因啦,和你讲了你也不一定能懂!"说罢,她又吃了一小口糕点,啄了一口茶,惬意的躺在了午后的太阳伞下。
……
鹿鹿侍奉完舒曼婷后,进了庄园别墅里舒曼婷的房间,四下看了看无人,便把门反锁上,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叮铃铃"一声铃音后,那边一个金发碧眼的美女接住了电话,"喂,我是伊莎贝尔,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电话的内线?"
"主人,我是lulu。"
"lulu?哦!哦,我想起来了!"金发女人脸上浮起一丝笑容,"我要你查的信息,你查到了吗?"
"查到了!"
++++++++
晚上时,舒曼婷在二楼她的屋内的大凉台上置了一桌子的丰盛晚宴,还准备了红酒香槟,烛光。
但是月到中天,蜡烛燃尽时,她要等的男人还没有回来。
……
凌晨时分,月华泄了半屋子,一只纤白有力的手轻轻的推开了她的房门。
他看着她乖乖的安睡着,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脸上也流露出少有的伤感的表情,如果她看到他此时的表情,会怎么想?上一次露出这种伤感的表情,是他深爱的女人嫁给另外一个男人。
他挺拔的身姿轻轻的走到她的床前,看着她恬静的睡容,夜籁寂静,一切都是这么美好。他吻了吻她的脸颊,也躺到了床上,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深深的呼吸着她身上的香味,这香味,他永远都闻不够。
他这样静静的抱着她,有半个小时。
"你今晚很奇怪。"她突然道。
伯爵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没有睡着。"
她不开心,窗外的玉兰秋树在月华的照耀下格外萧索,"你今晚很奇怪。"她依旧这么道。
"别问,什么都别问。"他紧紧感受着她的体温,"让我这样静静的多抱你一会儿!"
"我……"她本来还想提晚餐的事,他让她等了那么长时间,但是她又没提,"好吧……"
静静的夜,两个人就这么相依相偎着。但是谁又知道他们各自在想着什么?
直到她沉沉睡去,他才道:"曼婷,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声音如大提琴深沉的独奏。
"我爱你爱到每天都想这么抱着你,每天都看着你恬静的笑容。"他换了个姿势,把她的头揽在怀里,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但是,我不得不放开你。"窗外天边已经鱼肚白,他又轻轻沉吟道,"不,应该说是抛弃,抛弃你。"
在夜色渐逝的拂晓,他蓝色的眼眸红红的,不知道是不是一夜难眠所致,但是,为何他眼中有泪光闪过?
他松开她温暖的身体,从床上站起身,替她掖了掖被单,在她唇上落下了最后一吻,"再见了。"
微风摇动着落地窗帘,从虚掩着的门看到他挺拔身姿的离去,是那么决绝,是那么的不留下一点情意……这场景映衬着她恬静的睡容,仿佛小提琴悲弱的颤音……
+++++
当阳光照进房间时,舒曼婷悠悠的醒来,她下意识的用手模了模身旁,本以为会是一具结实强壮有安全感的身体,岂料模到的却是已经发凉的被单。
"伯爵?"她直起身,却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她又跑到卫生间,从窗口往庄园里看……都没有伯爵的身影。
问女仆们,她们也都不知道。
最后管家马克告诉她:"伯爵一大早就出去了,还说不用等他吃饭。"
舒曼婷问:"那他还有没有说其他的话?关于我的。"
马克摇摇头。她听了这话后心里感觉怪怪的,马克见她脸色不好,便问:"舒小姐,你没事吧?你脸色看起来不好啊。"
舒曼婷勉强笑了笑,道:"嗯,没事,应该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
马克会意一笑,微微鞠躬便要离去,她问道:"对了,你见鹿鹿没?"
马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lulu?"
她见管家马克一脸迷茫,便说:"就是前几天一直在我身边伺候的那个中国女仆啊!鹿鹿!"
马克笑了笑,道:"舒小姐,我想你是想家了吧。我们庄园的女仆全是英国皇室挑选出来的,没有其他国籍的,更没有叫lulu的。"
不会吧!她觉得难以置信,但是又看马克的表情那么认真谦虚,看来马克是不会说谎骗她,那…那是怎么回事?难道鹿鹿真的是她幻想出来的女仆?
"对了,前几天我出去办事,一直不在,昨晚才回庄园。"马克补充道,他看舒曼婷脸色越发不对劲,便问:"舒小姐,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她摇摇头,"不用了,我没事。对了,伯爵回来时你记得通知我一声!"话罢,她跑上楼去。
++++
上午…
中午……
晚上……
一直到了晚上九点,伯爵一直都没有回来。舒曼婷闷闷的回了房间,她躺在印度棉的大床上,为什么?为什么今天一天她都感觉气氛怪怪的,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突然,庄园外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响动,是有人踹开了别墅的大门。舒曼婷仔细一听没人出来制止,便判断这个踹门的人肯定是伯爵了。
她决定不出去看他,虽然感觉应该是喝醉了,虽然感觉他需要一个女人照顾,但她在生闷气,他们是热恋中的男女,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啊?而且还是一整天!
她扑在床上,等着男人来敲她的门。如果他进来抱她,温柔的吻她,给她道歉的话,她也许会原谅他!
初秋的夜晚很亮,她趴在床上,窗户开着,吹得胳膊很凉。她趴在床上等了半个小时,却没有等到她要等的人。
她气哼哼的站起身,准备出去问问伯爵这是怎么回事,有必要的话给他一巴掌示示威!当然她是敢想不敢做。
二楼的房间很多,环绕成一个大圈,舒曼婷跑到伯爵房间里看,却发现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不过她却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真的很奇怪,不过她很熟悉这声音,因为她前几天刚刚经历过——这声音是男女喘息声的混合,急促的,热烈的……
她当即脸红了,难道是管家马克在偷欢?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啊!她轻轻关上伯爵房间的门,轻手轻脚的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却听到一声婉转的喊叫,继而有女人的声音:
"啊。我好想念这种感觉,我以为我再也尝不到你的滋味。"
舒曼婷的脑子里有根琴弦紧绷着,这个女人的声音和她印象里的一个女人完全重合了,这个女人金发碧眼,气质不凡,笑起来像是歹毒版的芭比女圭女圭,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
这四个字瞬间像大石头一样落在她的心里,让她几乎呼吸都困难了。在这个伯爵庄园里,能和伊莎贝尔做这种私密事情的,只有一个男人!
不,不,不会的。她在拼命抗拒自己,不让自己往不好的方面想。但是,她潜意识里又很想确认此时和伊莎贝尔做事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她爱的那个。
步履在往前,心脏在颤抖,意识在回避……
门是大开着的,舒曼婷走到门口,里面灯光很刺眼,但是……她看到的画面更刺眼,这场景和她两个月前在这所庄园里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看到的一模一样,伯爵的身体背对着门口,伊莎贝尔妖娆的表情看着她……
场景一样,人物一样,但是她对伯爵的心已经不一样了,或许两个月前她可以不在乎他与那个女人做这样的事,但是现在……她想上前给他几巴掌,也难消心头的怒火和怨气。
但她不是那种人,她只会选择逃离现场,她以为逃离了就不会看到、不会想到、不会发生了。
伯爵感觉到伊莎贝尔的停顿,便知道她已经在门口站着了,但是他依旧动作着,他就是要她生气,他就是要她产生怨气。
她生气的跑了出去,本以为伯爵会像电视剧里的男主一样追出来向她解释一些什么,但是没有。
风凉凉的,她坐在门外的石阶上。片刻后,一阵脚步声走近,她直起身扭了一下脖子,但没回头看,闷闷的说:"开心吗?你们做完了?"
"哼~"从舒曼婷背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哼笑,"是的,做完了,很开心。"
她回头一看,伊莎贝尔衣衫不整的靠在镶钻的门上,手中夹着细烟,嘴里吐出一口烟雾,露出一脸得意又嘲笑的笑容。舒曼婷看着伊莎贝尔,她从没想过这个女人会如此针对她。
伊莎贝尔看着她一脸的怒容,淡淡启唇道:"你滚吧,冒牌货,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她站起身,脑间像是被扔了一枚炮弹,"你……"
"我怎么了?"伊莎贝尔眼神挑衅道。
"为什么说我的冒牌货?滚这样的字应该我对你说吧。"她的话已经不经大脑了,因为脑间一直浮现着伯爵和伊莎贝尔做事的画面。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还想瞒多久?"伊莎贝尔嘴中吐出一缕烟雾,"貌似中国从20世纪就没有公主了吧?这里怎么会冒出来一个中国公主?"
舒曼婷脸色铁青,不是她冒充公主的,是伯爵让她冒充的。
"更可恶的是,这个土包子贱民还想借着假公主的名号勾引英国皇室!还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吗?"
舒曼婷满脸怒容,"我没有勾引皇室贵族!"她来英国是伯爵所致,和查尔斯王子的暧昧也是查尔斯王子先开始的。包括威廉侯爵……
她从来没想靠这个关系得到过什么,虽然有贪心过威廉侯爵的温柔,虽然有享受过查尔斯王子的阳光快乐,虽然有过霸占伯爵的冲动……
"哼?!没有?难道中国人都像你这么口是心非吗?"伊莎贝尔冷笑一声,把烟掐灭,往身后叫了一声,"lulu!拿过来!"
"鹿鹿?"舒曼婷吃了一惊,顺着伊莎贝尔喊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姿小巧的女孩迈着碎碎的步子走了过来,递给了伊莎贝尔一沓相片。
"鹿鹿,你怎么会……"
"很吃惊?那我就来告诉你。"伊莎贝尔模了模鹿鹿的头,道:"这女孩是我安排在你身边的眼线,本来没抱什么希望,但是没想到你那么容易就被骗了!"
话完,伊莎贝尔甩给舒曼婷一沓相片,"蠢女人,只有被淘汰的命运!"
她还是不敢相信,她看着鹿鹿,只想确认一下,"鹿鹿,她说的是真的吗?"
鹿鹿为难的看了舒曼婷一样,点了点头。
其实她已经猜到了,猜到了是真的,但是不愿意承认罢了,"鹿鹿,我待你情同姐妹,你怎么可以这样背叛……"
"背叛?"伊莎贝尔走到舒曼婷跟前,"我想英国的户口和贵族待遇远比你的背叛值钱的多吧!"
话音未落,她已经心如刀割了,短短一天里,她连遭两个亲近人的背叛。
那边的鹿鹿看到舒曼婷缓缓泪流,心中也隐隐作痛,"曼婷姐,其实我……"
"你可以下去了!"伊莎贝尔打断鹿鹿的话,决绝的口气不容置疑。鹿鹿担心的看了一眼舒曼婷,退了下去,她担心,真的担心,天性单纯的舒曼婷怎么会是伊莎贝尔的对手?
舒曼婷捡起地上的照片,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她和三个男人亲吻的照片,甚至还有她私密的照片,她惊恐的看着身前比她高了半个脑袋的女人,道:"这是什么?"
伊莎贝尔道:"如你所见。"话完,脸上浮起一丝笑,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也不想这些照片流出去吧?你想想,你的名声毁了没什么,但是如果这照片上的其中任何一个贵族的名声,因为你而毁掉,你该如何收场?"
"……"舒曼婷看着伊莎贝尔,稍稍平静了一下,"你想要我做什么?"
伊莎贝尔笑出声来,"哈哈,聪明!我就喜欢和这种女人说话,感觉痛快。"话完,脸色一转变为阴冷,"你现在有两条路走。"
"第一,继续留在英国,然后家破人亡,你也知道你家庭的情况。"
家破人亡吗?听了这话,她心里害怕到了极点,生平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亲近的人受到伤害:"第二呢?"
"哈哈,第二?"伊莎贝尔笑了笑,又靠在门上,从衣衫不整的口袋里掏出来一张支票,在上面写了一个1和一串0,在她眼前晃了晃,"如你所见,第二就是拿着这笔钱消失,永远不要再回来……"
"我选第二。"没等伊莎贝尔话音落下,她便回道。
这么轻松的就抉择了,那么她对伯爵的感情呢?明明说的那么轻松,但她的眼睛里为什么会透出一丝朦朦的水雾?之后她从伊莎贝尔身旁走过。
"你去哪里?给你支票。"伊莎贝尔从背后叫住她。
舒曼婷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道:"伊莎贝尔公主,虽然我舒曼婷出身低贱,但是不利之财不能收,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谢谢你的好意!"‘好意’两个字她说得特别重音。
"哼!"伊莎贝尔几步走到她跟前,道:"那你去哪里?"
"公主这个要知道?好吧,我告诉你。"她苦笑了一下,"我去给伯爵告一个别,顺便问一问他的感受,顺便问问他是否放我离去,毕竟我们的契约还没有结束,顺便问问他是否真的是对我没有感觉!问问他说过爱我的话是否是真的!"
她眼中闪出了与她柔弱气质不符合的坚韧、决绝,伊莎贝尔原本不屑的表情变为对这个女人的厌恶。
"你不用来问我了。"
可是未等伊莎贝尔说出什么,就从楼上传来了一个如大提琴独奏的男声。
伊莎贝尔抬头向二楼的大理石护栏处看去,她脸上闪出了一丝惊慌。
"伯爵?!"舒曼婷已经满眼泪水了,她在内心深处里希望这个男人说出一些令她安心的话,但是她看到这个男人那个陌生又熟悉的邪魅眼神。
那个邪魅的眼神……是嘲弄玩弄的眼神……
伯爵在二楼居高临下的看了看伊莎贝尔,又看着舒曼婷道:"你真的不用再来问我了,我想伊莎贝尔公主已经把话都说清楚了。"话罢,伯爵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对着门厅处喊了一声,"马克!"
喊罢,管家马克便从门厅处走了出来,他手中拿着一个豪华机箱的飞机票,还拉着一个行李箱,那个粉红色的行李箱她再也熟悉不过……是她当初从中国带来的。
"舒小姐,请拿好,这个是明早的机票。我明早会送您到伦敦机场,请不要担心。"管家马克把东西递给舒曼婷。
她颤颤的接过机票和行李箱,"马克……你一直…都这么好……"她一句话都难以说完整了,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背对着那个狠心的男人,不让他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舒小姐,你没事吧?要我帮你叫医生吗?"马克见她咬着嘴唇,脸色惨白。
她摇摇头,拼命的摇摇头。
伯爵眼底闪过一丝苦楚,复而恢复那丝邪魅的光,道:"你越早离开越好,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这话像是钉子一样瞬间把她的心脏刺到几乎窒息。
"贝尔,快来,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完。"话罢,伯爵对着楼下的伊莎贝尔招了招手。伊莎贝尔言笑晏晏的答应着上了楼。
她攥了攥手中的机票,转身,半弯腰对着楼上的伯爵道:"尼古拉斯伯爵,谢谢您近三个月来的照顾。"
伯爵身子颤了颤,道:"呵,你不该谢我,该谢贝尔,我亲爱的贝尔……"
"从此两不相欠!"她没等他话完,强忍着全身的颤栗,把这句话直直的抛了出去。话完,拉着行李箱跑出了大房子。
泪顺着奔跑的风吹散,留在了这个呆了近三个月、充满花香、充满梦幻的伯爵庄园里。
他蓝色的眼眸里映出她奔跑而去的身影,心里面像是缺了一个洞,风呼呼的往里灌……
Chapter20回国后
风似乎在耳边呼啸,她觉得头昏昏沉沉的,眼睛也酸涩酸涩,身体仿佛飘离在地面,她睁看眼一看,发现自己腾在一片汪洋的上空,身体正急速的往下掉。
海深蓝深蓝的,在海水的下面浮动着黑色的阴影,她心中害怕极了……
"舒小姐,醒一醒,醒一醒。"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舒曼婷睁开了眼睛,看到了身旁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女人。
"我在哪里?!"她惊魂未定。
"呵呵,您在飞往中国的航班上。"空姐服务员好心的提醒,"我见您闭着眼睛满脸虚汗,猜您是做了噩梦。"
"嗯,谢谢。"她对着空姐勉强一笑,原来是一个梦,她全身随即松软下来,像是虚月兑了一般。
"这是您的午饭。"空姐把一推车放在了她的位置前,转身离开。
"等一下。"舒曼婷看了看那一推车的食物,叫住空姐,道:"这一车的食物都是我的?"
空姐转身微微笑道:"是的,是飞机起飞前一个不知名的男子为您准备的,车里还有我们机舱为您准备的午餐。您可以自主选择。"
……
舒曼婷拿起一个沙丁牛排,旁边还有一方淡雅的纸片,纸片上有歪歪扭扭的中文字样:一路走好。这是伯爵让我为您准备的。
署名是马克。
马克,伯爵庄园的管家。是那个狠心的男人为她准备的这些东西。
她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毒药?她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一丝属于思念的东西?她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一种爱的气息流动?
"我才不接受你假惺惺的食物!"她把牛排扔在车上,闭上眼睛不再想这些东西。她本以为离开伯爵,离开这个豪华的地方,离开她的爱,她会痛苦不已。
但是,没有,她只流了一次泪,便把所有东西咽在了肚子里。
她上飞机前,只给威廉侯爵打了电话。这个令她身在异地,唯一一个感觉到温暖安全的男人,唯一一个笑起来那么温柔,对她那么好的男人。
她给威廉伯爵说:"我要走了。"声音淡淡的,却有种苍凉。
威廉侯爵那边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现在在哪里?"
"伦敦机场。"
"等我。我马上到。"电话那边有急促的脚步声。
"不用了……。"她依旧淡淡道,声音听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晕倒。
"你真的决定走了?如果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告诉我,可以来我的庄园里住。我会保护你……"威廉侯爵的声音那么温柔,她多么希望那个狠心的男子有这么一半的温柔……
"真的决定走了……"我已经连累到你那么多,不想再为你添麻烦。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那好吧……不过你记住,我这里永远为你开放着,在我心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
她苦笑,心里的位置吗?
"嘟……"她拨通那个金发贵气、笑起来像阳光的男子的电话,但是电话响了一声,她手便颤抖着挂断。
随即的,这个号便打电话过来,她手抖了抖,差点把电话扔了。电话一个劲的响,屏幕上有他的名字。
她接了电话……
"喂,曼婷!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接电话?"手机里响起查尔斯王子的声音。
她听到这个声音后全身颤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在阳光下看这个少年开心的笑的时光,泪一个劲的往下掉,"……对不起……"说完这个,她捂着嘴,眼中满是泪。
"喂?曼婷,你怎么了?你……"
她挂断电话,把手机的电池扣了出来,把手机卡用力掰弯。这一切,只当是一个梦,一个虚幻的再也不能虚幻的梦……
"伯爵,你抓那个女人来英国真的是为了让我吃醋生气?"
阳光透过落地玻璃射到大庄园里,伊莎贝尔抱着伯爵的脖子,娇嗔道。
"嗯,是的。"伯爵蓝色的眼眸里静如止水。
伊莎贝尔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庞,吻了伯爵一下,而后道:"那……那你对她动了真感情吗?"
伯爵听了这话,心中一悸,大手紧了紧,差点把身上的这个女人扔了出去。但他没有,耐着性子道:"怎么可能!"
而后,蓝色的眼眸漾了漾,邪魅的光又浮现出来,"难道我们可爱的公主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说着,要对她使坏。
伊莎贝尔娇嗔一声,"你坏!"而后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庄园里大片的花圃,道:"我是看你之前对她那么好,我吃醋!所以以为你对她动了真感情。"
她背对着的伯爵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继而走上前,抱着她纤细的腰部,下巴揉着她金色的头发,"乖,不要瞎想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那个中国的土包子是对你造不成威胁的。放心吧。"
"真的吗?"伊莎贝尔在伯爵怀中享受着这一刻的甜蜜。
"嗯,真的。"
"那我是你的什么?"
伯爵听了这话,心中一颤,他记得,他记得有一个恬静淳朴的女孩也问过他这样的问题,我是你的什么?我是你的什么?只是,他没有给那个女孩确定的答案,便一切不可逆转了。
"你说嘛,我是你的什么?"伊莎贝尔回身盯着伯爵,蓝色的眼睛期盼的眨着。
伯爵眼底划过一丝犹豫,继而道:"你是我的……"
但是话还未完,便从庄园外传来一声怒吼:"尼古拉斯!你给我出来!"
两人相视一眼后,伊莎贝尔愣了愣,惊道:"是查尔斯王子!"话罢,便不知所措。
伯爵的脸色十分严肃,他正要和这个无所畏惧的王子算账,如果不是他擅自把和他签了契约的女人带走,他也不会做出这么狠心的举动。
"怕什么?我们的恋情本来就在你们的婚约之前!"话罢,拉着伊莎贝尔的手走了出去。
环形楼下的大厅里,查尔斯王子闯了进来,金发被风吹乱,他额上有细细的汗珠。管家马克上前来问候招呼他也不理,只四下寻找着,他蓝色的眼眸里有焦急,有失望。
"查尔斯王子,你不是在找我吧?"伯爵站在二楼的大理石护栏处问道。
查尔斯王子向着二楼看去,伯爵的眼中闪着邪魅的戏谑。
"我在找什么你最清楚。"查尔斯王子脸上没有了阳光般的微笑,冷冷道。
"哦?"伯爵嘴角的弧度扬起,手往身后拉了一个人出来,"你是在找这个女人吗?"
查尔斯王子看着伯爵从身后拉出一个人,他心中燃起希望,蓝色的眼眸里也满是期待,结果看到拉出来的女人后,顿时意冷,"伊莎贝尔公主,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
"我们在这里,做该做的事情!"说着,伯爵揽过伊莎贝尔的腰,在她唇上吻了吻。
查尔斯王子的脸上有诸多厌烦,"我管你们做什么!曼婷呢!舒曼婷呢!?她在哪里?"自从上午接了舒曼婷的电话后,他一直心惊肉跳,那家伙打来电话说了一句对不起就挂掉了,再打也打不通。他便心急如焚的跑来伯爵庄园。
"舒曼婷?"伯爵松开伊莎贝尔,脸上有戏谑的笑容,"哦?你说那个啊?那个东西我已经退回原地了。"
"东西?"查尔斯王子脸色瞬间铁青,"你说她是东西?"
"在我眼里,她就是一个情感的替代物。"伯爵淡淡道,"就是一个东西……"
话还未完,查尔斯王子金发飘荡,下一刻便跑到了伯爵面前,揪着伯爵的领子道:"你怎么会这样说她?亏她还是你的女朋友!"
"你还知道她是我女朋友?怎么?这么说她你不高兴了?"
"我就是不高兴!"查尔斯俊朗的脸庞上浮现出丝丝怒气,"我明确的告诉你,虽然曼婷是你的女朋友,但是我喜欢她,不准你这样说她!"
伯爵听到王子口中说出喜欢舒曼婷这几个字时,心中一收紧,脸上邪魅的笑收紧,继而换成冰冷的面孔,打掉了查尔斯王子抓住他领子的手,"查尔斯!我念你是王子,才没和你计较,但请你把握好尺度,不要太干涉别人的私事!"
查尔斯王子也道:"我不管你那么多,曼婷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现在问你,曼婷去哪里了?!"
伯爵冷眼看了看查尔斯,道:"回中国了。"
"一个人吗?"
"一个人,难道还想让我专机送她回去?"
查尔斯又问:"为什么送她回去?"
伯爵眼底有冷冷的光,"玩腻了……"
话音刚落,一个硬硬的拳头便呼啸到了伯爵的脸上。
伯爵的身体一个趔趄,退后几步差点摔倒,伊莎贝尔忙上前搀住,可是伯爵还未站稳,查尔斯王子的有一个拳头就上来了。
伊莎贝尔见伯爵又要挨拳头,便上前一步,挡在了伯爵身前。"不要打了!"
查尔斯王子见伊莎贝尔挡在伯爵身前,拳头戛然而止,他一脸惊诧的看着伊莎贝尔。
"你让开!"伯爵用手推伊莎贝尔。
伊莎贝尔僵着身子不让开,她看着查尔斯王子道:"那个骗子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就因为那个骗子,你要和多年交情的伯爵脸皮撕破吗?"
查尔斯王子收起拳头,一脸迷惑,"你什么意思?"
"舒曼婷是一个大骗子!"伊莎贝尔打开了话匣子,"她从都到位都是骗人的!她不是什么中国公主!她也不是什么纯情的女人,她一方面和伯爵暧昧,一方面吸引威廉侯爵,现在你又对她着迷!"
"……。"查尔斯王子脑间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那个以前岁月的女子居然是假的,他问伯爵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伯爵蓝色的眸子里冷冰冰的,没有一丝表情。
查尔斯王子盯着这个像芭比女圭女圭一样的女人,他从没想过她会变得如此恐怖,"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舒曼婷不是公主,那你为什么要处处为难她?既然你知道她一切都是假的?为什么还要处处为难她?泳池那一次,赛马那一次!"
"我……"伊莎贝尔哑口无言了。
查尔斯王子看了看伯爵,然后又看了看伊莎贝尔,哼了一声,便走出了伯爵庄园。
临出门时,查尔斯王子回身看了一眼正安慰伯爵的伊莎贝尔,道:"既然你们那么恩爱,我就成全了你们。伊莎贝尔,我查尔斯对于你们国家的管辖,欧洲的贸易命脉没有兴趣!"
话完,他金色的头发迎风微展,他想起了那一个他第一次真心喜欢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居然是一个骗子。
+++++
第二天,皇室消息:英国查尔斯王子和法国公主伊莎贝尔正式解除婚约。
当这个消息传到伯爵庄园时,伯爵冰冷的脸上终于又浮现出一丝邪魅的笑容。看来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Chapter19没有你的日子里
风还是依旧吹,没有你的日子里,天更蓝了,只是,在这生我养我的地方里,看到蓝蓝的天,我总会想到你蓝蓝的眼睛。
"呜呜呜呜……蠢女人!蠢女人!那么好的机会你都放弃!"
星期五,上海的一家咖啡馆里,一个身穿蓝色小晚装的女人边哭边骂着,在这个女人对面坐着一个身穿褐色小马甲的女人,她黑色的头发温顺的躺在肩头上。
"喂!你能不能别哭了!从我回中国那一天,你已经哭了五天了!"舒曼婷递给对面哭得一把鼻子一把泪的女人一张纸巾,"见了我聊一会儿就开始哭!"
沈青瑶狠狠擦了擦鼻子,道:"老娘的哭不是伤心,是替你惋惜,替你心疼!如果我是你我赖死在英国都不回来!而你!居然用什么不习惯英国的理由而奔了回来!你是不是巴不得坐上海的地铁出事故死掉啊?还是说想尝一尝中国的动车事件?我恨啊!"
"别恨了!喝咖啡!"舒曼婷白了沈青瑶一眼。
想当初,是她和沈青瑶一起救了中了枪伤的伯爵,两个人当时色色的,居然还扒掉了伯爵的衣服,只为了大饱眼福,而看到伯爵的果体后,两个人都呆了,沈青瑶当时还说:这是我见过最正的器物……
‘噗’想到这里,舒曼婷脸色一红,忍不住笑出声来。
沈青瑶喝着咖啡,看着她满脸绯红,"喂,你想什么呢?"
舒曼婷看了看沈青瑶锐利的眼神,赶忙拿起咖啡"没,没想什么。"
"别骗我了!你从来都是,一想不正经的东西耳根就发红!有木有有木有!"沈青瑶说着要扯她的耳朵,"快告诉我!快告诉我!"
舒曼婷一个劲的躲闪,"真的没有骗你!"
"好,你不告诉我也可以,不过你要请我去吃法国大餐!上海最出名的那家!"沈青瑶趁机‘敲诈’。
"拜托!我不告诉你我想的事情怎么会和法国大餐扯上关系?!"
沈青瑶做可怜状,"你去了英国那么长时间,整天吃西餐,人家在上海悲悲切切的生活着……"
"崩了!"舒曼婷白了她一眼,"我真服了!对,我去的是英国,但你为什么要吃法餐?"
……。
路过浦江中心时,人流熙熙攘攘的,黄埔大厦上有一个特大的屏幕,上面经常会播放一些世界要闻。
"曼婷,曼婷,你快看!"沈青瑶拉着一个劲走路的舒曼婷道。
"看什么啊?不看!"她知道她这个死党属于见什么喜欢什么的,所以就索性不看。
岂料走了一会儿,才发现沈青瑶站在黄埔大厦前方,看着上面的大屏幕。舒曼婷叫她也不理,只盯着光线闪耀的屏幕。
"你在看什么啊?不吃法国大餐了?"舒曼婷走到她跟前,问道。
"曼婷,你看屏幕上。"沈青瑶仰着头,"查尔斯王子和法国公主解除婚约了。"
舒曼婷听完这话,全身莫名其妙的一震,继而仰头看向大厦上的屏幕。光线闪闪的屏幕上,伊莎贝尔珠光宝气,满脸笑容的挽着一个男人的胳膊出席活动,完全没有解除婚约的伤心。
"曼婷,伊莎贝尔公主身旁挽着的男人我看着好熟悉。"沈青瑶晃了晃舒曼婷的胳膊,"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一样。"
舒曼婷觉得眼睛酸酸的,这个男人肩膀上镶着贵族象征的钻石,蓝色的眼眸像是一泓碧波。怎么会不熟悉,他是她曾经爱过的伯爵啊。
"曼婷,曼婷……"
舒曼婷兀的回神,才发觉沈青瑶摇着她的肩膀,"曼婷,你怎么了?"
"我……"她赶忙把脸侧开,"我没事。"
"……"沈青瑶一时间无话。她怎么可能没有事!身为她的一级死党,她再不了解她?沈青瑶明明看到她眼睛红红的。
一定是在英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是和其他人发生了矛盾,曼婷不是始乱终弃的人。曼婷的伤心她能感觉的到。
"瑶瑶,我……今天觉得不舒服,要先回家了,改天再请你吃法餐,行吗?"
沈青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嗯,不舒服的话就回去好好休息。不要瞎想了。"
"嗯。"舒曼婷轻轻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
她的身影很快的消逝在了人群里。因为走到路转角,她就开始奔跑,腿很无力,却偏要跑,结果撞了人,包包上的金属还划伤了她的胳膊。
丝丝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她手颤抖的拿出钥匙开门,撩起袖子看,才发现胳膊上被划出了一条渗血的伤痕。
没关系,这疼痛不算什么,真的不算什么。比起来心口的伤痛简直像蚂蚁咬了一样。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容浮现在她的脑子里。半个月前,那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还只属于她一个人。现在,都归那个伊莎贝尔所有了。
"曼婷?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我和你婶婶正说着你呢!"
她刚进屋子,妈妈就问道。她一看,屋子里做了四五个中年妇女,有一两个她认识的,还有一个打扮很贵气的中年妇女,这妇女对她笑了笑,舒曼婷也对她点了点头。
"妈,我今天累了,你们聊,我进屋睡了。爸回来的话,你们就吃饭,别管我。"话罢,舒曼婷便要进屋。
妈妈站起身拉过她到一旁的空房间里,道:"曼婷啊!你既然都从英国回来了,就别多想了!妈也不多问你在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本来妈还奢望你攀上个英国贵族飞上枝头变凤凰,但是差距太大太大,那终究是一个奢望!"
舒曼婷不想多听这些,她觉得脑子里像是要炸开一样。她提步想走,但妈妈又挽住她的胳膊,"今天啊,有一个大企业的女老板来看我们,一问才知道是远房亲戚!"说着,妈妈凑到她的耳朵旁道:"人家的儿子啊帅气着呢!而且是公司的总裁……"
"妈,我真的很累了,这些事改天再说,好不好?"舒曼婷语气变得有些冰冷。
妈妈看了看她的脸色,便道:"也好。反正她儿子还没有心仪的对象。那你先歇着吧!"
……
这事过去两天后,沈青瑶来讨债吃法餐。
"哎呀,我们在家里吃多好啊!"舒曼婷道。
沈青瑶做出吃惊状,"小气鬼!你别告诉我伯爵给你们的五千万欧元你们已经花完了!打死我我都不相信!你和鬼说鬼都不信!"说着,沈青瑶躺到她的床上打滚耍赖。
舒曼婷无奈,只得去法国餐厅吃。不是她吝啬,也不是她觉得家里吃很好,而是,她已经害怕再在外面听到关于英国那边的消息,关于那个邪魅男人的消息。
上海豪华法餐馆。
当沈青瑶满目吃惊小心翼翼的点完餐,大呼过瘾后,服务员过来收钱。舒曼婷刷卡结账时,餐馆的老板突然走了过来,手里拿四张机票和两张邀请函,笑眯眯的道:"两位小姐,恭喜你们中奖了!"
两人当场一愣。沈青瑶脑子里像炸开了锅,继而道:"不可能,不要开玩笑了,你们这样的馆子开玩笑我可是会当真的哦。"
这个法餐馆的老板把来回机票和邀请函递给沈青瑶,道:"这本来就是真的。"
沈青瑶接过那东西,细细看了一眼,手颤颤巍巍,看着舒曼婷,"曼婷,是……是真的……"
沈青瑶话完大叫一声,欢呼雀跃,甚至还站起来抱住餐馆老板猛亲了一下,大呼:"天哪!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我们要去法国参加晚宴……"
惹得周围用餐的人直皱眉头。
"等等,你说什么?法国?晚宴?"舒曼婷打断沈青瑶的话,站起身。沈青瑶点了点头,见她脸色不对,便把邀请函交给她看。
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最后眉头都拧到了一起,看罢,拿过沈青瑶手中的机票,塞回了餐馆老板的手中,"为什么找上我们?为什么是我们?餐馆里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我们两个?"
她的神经仿佛绷紧了的琴弦。
餐馆老板明显很无奈,摊了摊手,"这是随机的概率啊,没有太多为什么的。"
"就是,曼婷,你怎么了?这两天你都不对劲。"沈青瑶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膀。餐馆老板看了看舒曼婷依旧愠怒的脸色,继续道:"这位姑娘,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什么,我们的餐馆是正宗的法国餐馆,我们法国公主订婚,理应当做些什么事情来让世人见证我们公主的幸福吧!?"
"幸福?!"舒曼婷苦笑了一声,幸福是什么?你们法国公主幸福了,你们法国公主得到了她想要的男人,但是我呢?
餐馆里响起悠扬的小提琴音乐,淡淡的伤感漫过她的心际。餐馆老板点了点头,伸手示意她接住那些机票和邀请函。
她手有些颤抖的接过那邀请函,把邀请函反过来看时,在背面看到淡雅的邀请函上印着一对男女,他们甜蜜的笑容刺痛了她的眼睛,尤其是那个肩头镶着钻石的伯爵,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
他到底是爱我不爱?他到底爱过我没有?为何我要承受这样的煎熬?估计也是我一个人承受这种思念,那个狠心的男人此时或许在和另一个女人甜蜜吧!舒曼婷‘啪’的一下把邀请函等东西扔在了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了踩。而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法国餐厅。
沈青瑶边大喊着她的名字,边和餐馆老板道歉,捡起了扔在地上被踩过的邀请函和机票,沈青瑶庆幸这餐馆里没有火炉,更庆幸舒曼婷已经付了帐,要不然她还不死在这黄浦江外啊?
沈青瑶找到舒曼婷时,她正坐在江边的桥上吹风。那风吹乱她温顺的乌发,更吹拂着她忧心忡忡的脸庞。
"如果不认识你的,铁定以为你是一个要寻短见的可怜女人!"沈青瑶走到她身边,轻轻抓住了她的手。她心里冒汗,真怕这个女人跳下去了,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啊?搁得住用这么惆怅的表情?
两人良久无话,就那么看着江边的风景,大船,以及上海的繁华;舒曼婷突然道:"每次看到江边的风景,就觉得自己很渺小,感觉渺小的连有一天自己死去,都没有一个人知晓,仿佛像蚂蚁一样。"
"哈哈,我知晓!"沈青瑶笑得没心没肺,"你怎么可能死去呢?你是小强!你是打不死的小强!"
舒曼婷勉强一笑,盯着沈青瑶的黑色眼眸看。
沈青瑶被看得直发毛,道:"你看什么啊?想和我搞女同啊?老娘可是只对男人感兴趣的啊!"
舒曼婷淡淡一笑,"瑶瑶,你很想去吗?"
"去哪里?"
"你包里揣着的邀请函上的地方。"
沈青瑶看着她难受的模样,猜肯定是在英国或法国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这个平时万事不伤心的女人如此抑郁,"我……"她蹦出一个字后停顿住了。
"你怎样?"
"我…我…"沈青瑶支吾了一番后,"我当然想去了!想去的要命!做梦都想去!当初你被抓去英国时,我都羡慕嫉妒恨死了!"
沈青瑶看到死党如此受伤的表情,本来说不想去了,但是转念又一想,或许曼婷在英国有没有完成心愿的事情,或许是有没有如愿以偿的事情,才会这样伤心,如果这次拿着这个幸运入场券去了法国,肯定能见到那个伯爵,说不定一切事情都解决了。
"曼婷,你也知道,我从小在农村长大,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你都放弃了一个变凤凰的绝好机会,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一定要去!一定要去!我们不用买机票什么的,只用买个礼服,多方便啊……"
"可是我不想去……"舒曼婷弱弱的声音打断了沈青瑶的口若悬河。
两人一番沉默后,你可以在大桥上看到,一个身穿蓝色风衣的女人躺在地上对着一个坐在桥上的女人打滚……四肢缩在一起,嘴里发出哼唧的声音……
这就是传说中的卖萌?
结果可想而知……
隔天,两人买了礼服,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坐着免费的飞机,飞往了法国。住进了法国临时招待处,有法国公主订婚晚宴的邀请函的人,酒店都以贵客相待。
可是,每当舒曼婷听到有人说‘法国公主订婚’这几个字时,心中就阵阵的痛。她答应沈青瑶来法国参加订婚晚宴,心中有着什么样的小小的期盼呢?期盼有什么奇迹降临吗?
两人简单休息了一下,沈青瑶好不容易来趟法国,就拉着舒曼婷到处转,结果一转转到了下午,差点找不到行馆的位置。
临晚上时,两个人化妆打扮,开始准备进入法国皇家酒店。
她们两人都选择了香奈儿的小晚礼裙,沈青瑶选择了一套红色的,舒曼婷选择了一套黑色的。化妆时,她翻包包,突然从包包里掉出来一条珍珠的链子,心中一惊,她从来没见过这个链子。
那珍珠光泽细腻,圆润玉华,一看就是上乘珍珠。她愣在原地,脑海里想起了,这个珍珠项链,是那个蓝色眼眸的男人送给她的,当时,那个男人脸上闪着邪魅的微笑,说:这个就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有它在,就说明你还是我的。
想到这里,舒曼婷也不捡起那项链,直接抬起脚,想一脚下去把这项链踩得尸骨无存,反正那个男人从来都是把她当做情感的替代物。
"停!"沈青瑶一进门,就被那珍珠的光泽闪了眼睛,又看到她要毁了那项链,便迅速的跑过去,从地上捡起了那个项链,"曼婷!你是不是疯了?!这项链看起来最起码要几十万!"
说着,拿起桌子上的布使劲擦了擦那珍珠,道:"的确是真货!天哪,曼婷,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东西的?是不是……"话未说完,便看到舒曼婷满脸泪水了。
沈青瑶轻轻把项链放在桌上,走上前去,抱住她,"怎么了曼婷?别哭别哭,妆都花掉了。"
巴黎的夜晚是璀璨的,到处充盈着时尚的纸醉金迷。伊莎贝尔公主的订婚晚宴就在法国罗浮宫皇家酒店。
到门口时,两个帅警卫拦住,弄了半天才明白是让出示邀请函。
进去时,里面已经聚满了各色的人,有明星,有政客,更多的是各个国家的贵族们。很明显,这么大个罗浮宫皇家酒店今晚只属于伊莎贝尔。
璀璨的灯饰、豪华的摆设耀花了她们的眼睛,还有各色的人,都穿得异常时尚,看着看着,沈青瑶不禁拉了拉身旁舒曼婷的手,舒曼婷看着她略略紧张的脸色,道:"放轻松,大家都是平等的。"
说着,舒曼婷从身旁走过的侍从手中的盘子里拿了你两杯香槟,递给沈青瑶一杯。
刚喝了一口,便有人上前来给两个人搭话,是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
"我是杰奎琳,你们好。"女人微微笑道。是不太通顺的中文,很明显,对方看出来她们来自中国。
沈青瑶傻了眼,愣在原地,舒曼婷上前一步,也笑道:"你好,我是舒,这位是……"
"我是沈青瑶。你是杰奎琳?法国vogue时尚杂志的主编?"沈青瑶一个箭步上前,激动的全身颤抖。
杰奎琳点头默认,目光落在沈青瑶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嗯~你的项链很别致,不,准确来说很漂亮。"
"真的吗?"沈青瑶脸色一红,转头看了看舒曼婷。
刚刚在化妆间,舒曼婷要毁了这珍珠项链,沈青瑶拦住了,舒曼婷就说把这项链送给她,沈青瑶自然是欢欣不已。两个死党之间没有那么多猜疑的,给你了便是给你了。
"真的。"杰奎琳闪着时尚光芒的眼睛看了看周围的人,道:"你两个刚进来已经有很多人关注了。"
她们往周围看了看,果然,有一部分人不断投来猜疑的目光。
沈青瑶尴尬的笑了笑。杰奎琳又看了看旁边的舒曼婷,"你的妆化的很漂亮,我几乎都看不到你的眼睛了。"
舒曼婷点头笑了笑,道:"谢谢。您也很漂亮。"
她花了浓妆,烈焰红唇,粗粗的眼线,粉底很厚。沈青瑶劝她低调一些,她苦笑,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低调。为了躲过那个男人锐利的眼睛。
悠扬的小提琴奏起,混合着钢琴的优美声音,从大堂的红地毯上走进一对男女。聚光灯打在他们身上,两人仿佛童话中的王子和公主,是那般的耀目,那样的般配。
他身穿一件黑黄相间的皇室礼服,肩头依旧镶着钻石,胸口是金黄的流苏,蓝色的眼眸仿佛蓝宝石。他还是她印象中的伯爵吗?一瞬间,舒曼婷感觉她已经离他很远很远很远了……
伊莎贝尔身穿皇室定制的小婚纱,显得可爱乖巧又满是贵气……没容舒曼婷细细看,掌声响起,伯爵给伊莎贝尔戴上了订婚戒指。
戒指戴在伊莎贝尔纤长的指头上那一刻,钻石的光芒耀花了她的眼睛,还有伊莎贝尔甜蜜的笑容……舒曼婷觉得脑袋眩晕极了……
晃晃之际,她一个趔趄,倒在地上,幸而沈青瑶发现的及时,抱住了她的身子。但是也引起了人群的骚动,聚光灯一下子打在了舒曼婷身上,她觉得那白光照的她脑袋要炸开一样。
她勉强站好,在聚光灯下往台上看去,却发现台上的伯爵直直的看着她,蓝色的眼眸里浮现出一丝诧异。
"那个女的是谁?"伊莎贝尔看着聚光灯下的女人问道。
"不认识。"伯爵觉得他的眼睛离不开她的脸庞。即使花了那么浓的妆,即使穿着与她性格不符的衣服,他也能一眼认出来她!
舒曼婷不明白为什么聚光灯会在她身上停留这么长时间,不就是跌倒了吗?所幸聚光灯即使转开,要不然她非得夺门而去不可。
订婚仪式圆满结束,乐队奏起欢乐的乐曲,开香槟,放异彩,惯例,伯爵和伊莎贝尔跳起了晚宴的第一支舞。他舞姿优雅,她身姿妙曼。
"天哪!真的太好吃了!这次甜点太极品了!"一旁的餐饮区,沈青瑶站在甜点处大朵快颐,"曼婷,你快来尝尝这个……"她转身问舒曼婷,却看到舒曼婷端着酒杯,眼神整个放空了。
"曼婷,你怎么了?"沈青瑶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
舒曼婷回神,对着沈青瑶笑了笑,"没事。"说完,又道:"哎,我说,你来这边是不是只是为了吃啊?"
沈青瑶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嗯嗯。"
"软缠硬磨让我和你一起来法国参加这个,只是为了吃?"舒曼婷脸色愠怒的又问了一遍。
沈青瑶拿了颗草莓塞在嘴里,"要不然还要做什么?对,我们参加完这个晚宴后去血拼~去买好看的衣服!还有!钓一个异国帅哥……"
话还未完,舒曼婷拿着手包转身离开;沈青瑶喊道:"哎哎,你去哪里啊?不用那么生气吧?!人家有没说错什么话,真是……"
舒曼婷扭头白了她一眼,道:"我去洗手间!"话罢,也不理沈青瑶嘟嘟囔囔,直接朝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她觉得心口很闷。
晚宴金华耀目的二楼贵宾区,一个金发蓝眼的男子注意到了一楼餐饮区的两个女子,一个身穿红色小礼服、脖颈上带着珍珠项链,一个身穿黑色小礼服、花了很浓的妆,但是他一眼就认出这个她。
是曼婷!是曼婷!他这样想着,快步离开贵宾区,下楼去。他身旁的中年女子叫住他:"查尔斯,你去哪里?你忘了来之前答应我不乱跑的吗?"
查尔斯蓝色的眼眸转了转,回头道:"妈妈,我有不得不做的事情,这个事情关系着我的终身幸福。"
维多利亚女王脸上浮起一丝微笑,查尔斯王子眼中坚定的目光,是她生下他二十多年里第一次看到。于是,维多利亚女王站起身,模了模查尔斯王子的头,"去吧。做你认为最正确的事情。"
查尔斯王子听完这话,快步走下楼去。最正确的事情,最正确的事情!他认为他正在做这个最正确的事情!
+
沈青瑶不厌其烦的尝着豪华大桌子上的百种点心,边吃边物色着有没有帅哥符合她的感觉的。(曼婷说她是吃货,还真是一点都不假。)
她只注意她的前方,却没发现一个男子从她身后走了过来。
"打扰了,美丽的小姐。"
优雅明朗的声音从身后传入沈青瑶的耳朵。听到这声音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太阳花,在阳光下快乐奔跑的场景。咽了咽嘴里的食物。慢慢转身。
接着,她完全镇住了,在她眼前站着的男人像是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一样,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眸,宫廷式的白色西服……
"你是真的吗?"沈青瑶双眼朦胧了,她有种想哭的感觉,一恍惚,就问出了这句话。
他阳光般的笑容绚丽夺目,"你说我是真的假的?"
"假的,肯定是假的,世间哪里有这么好看、这么完美的男人?我一定是喝醉了,我一定是在做梦……"
没等沈青瑶说完话,查尔斯王子就凑了过去,扬起她的下巴,气呼吸在她的鼻翼处,"你的珍珠项链很漂亮。人也很美。"
他蓝色的眸子像一泓泉流,脸上的笑容耀目极了。沈青瑶忙推开查尔斯王子,她怕再和他对视一会儿会晕厥过去。
查尔斯王子笑了笑,"现在,你说我是真的还是假的?"
沈青瑶第一次觉得如此害羞,双颊火烧了似地红,"真…真的。"
"那么,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回答哦。"说着,查尔斯凑到沈青瑶身旁。沈青瑶觉得心儿砰砰直跳,"是…是,知无不答言无不答。"
"曼…不,和你在一起那个花浓妆的女孩去哪里了?"
+
卫生间里铺玉石?也只有皇家酒店有这么气派又奢侈的装饰了。舒曼婷对着镜子补了补妆,在刷睫毛膏时,突然想起了三个月前。
三个月前,她还是一个土包子,一个真正的土包子,出门见客都是清汤挂面,且从不化妆,甚至连洗面女乃都懒得用,直接用舒肤佳的香皂。但是她的皮肤依旧那么好,害的诸多死党羡慕嫉妒。
而如今,看看镜子里的她,说好听一些是妖艳美丽,说难听一些是人模鬼样。
"唉……"她叹了一口气,收拾了一下东西,正准备走时,从卫生间外走进来一个金发碧眼、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
"OH,**!"金发女人明显是吓了一跳,可能是因为舒曼婷的浓妆。
而舒曼婷也吓了一跳,因为,这个女人,正是伊莎贝尔。她以为伊莎贝尔认出来她了,但是,伊莎贝尔直接走到水龙头处洗手。
"哼,你还真的来了。"
这要抬步离去,她身后的伊莎贝尔突然开口了。水声哗哗的,舒曼婷决定当做是听错了,依旧走。
"你以为你花了浓妆我就认不出来你了吗?你和你的土包子朋友进入我的晚宴我就发现了。"伊莎贝尔走到舒曼婷身旁,继续道:"而且,你们的邀请函也是我安排的。对了,我还怕你们付不起机票,所以连机票也买好了。"
她听完这话已经全身颤抖,"你想做什么?你有什么目的?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和人……"
"我想做什么?"伊莎贝尔绕到舒曼婷身前,看着她的脸庞,发出盛气凌人的气势,"我要向你炫耀!炫耀我得到的而你得不到!让你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让你明白平民和贵族的差距……"
"就只有这些目的吗?"她淡淡道。这些打击的话对她损害不了多少,最多她会抑郁一会儿,因为这和伯爵对她的打击差太多了,她已经有了抵抗力。
"目前只有这些。"伊莎贝尔有小小的吃惊,她本来想看到的是舒曼婷听完她的话后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但是,这个看起来小巧的女人没有哭泣。
"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话罢,舒曼婷走出了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