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翔一直对自己在内门弟子中排第三的位置不满意,希望这排名能够再往前挪一挪。而现在一夜之间夺取到三件宝物,特别是夺走了云琮的千劫火网,以后便再也无需顾忌云琮,第二的位置已经是稳稳当当,甚至还能略微窥视一下第一。
但祝萱的出现如同冷水泼面,邹翔的黄粱美梦突然间破灭了,就好像世俗中的举子在状元榜上看到自己的名字,却突然发现那只是跟自己同名的人。
片刻迟疑之后,邹翔叫嚣:“准长老来了又如何,今天谁也别想阻止我。我跟你拼了!”急红眼了的邹翔一时利令智昏,竟对祝萱出手。
“放肆!”祝萱呵斥一声,却没能震住邹翔。邹翔当即对祝萱接连发出十道音击。
这还是遇到第一次有弟子敢冒犯自己,祝萱气得杏眼圆睁柳眉倒竖,出手毫不留情,隔空一抓,邹翔的身子便扭曲成团,惨叫声中隐隐夹杂着骨骼爆裂的声音。至于邹翔的音击,祝萱只当是风吹在身上,挠痒都嫌轻了。即使凭借升灵符,邹翔的攻击也不过相当于得道第二层的修仙者出手,祝萱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祝萱本想就此结果掉邹翔,但略作考虑后,还是决定暂且留下他的xìng命。接着祝萱一挥手,邹翔升灵符就落到了自己手中。
“好好的一张升灵符竟然用在同门身上,真是可恨。”祝萱对着升灵符不知施展了些什么手段,让升灵符停止了损耗。
祝萱把升灵符收入怀中,道:“希望下次还能用吧。”
邹翔此刻清醒下来,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急对祝萱道:“弟子知错了,长老饶命啊!”
祝萱道:“放心,我不杀你。不过依据门规,你犯下的事情,最轻也是废除修为逐出师门。”祝萱对邹翔没有一点好脸sè,话语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
一听到废除修为,邹翔立即激动起来,顾不得满身伤痛,躺在地上死命挣扎,不住地向祝萱求饶。
祝萱没有理会邹翔,先走到云琮身边,掌心贴上云琮后背,为云琮修复了伤势。
接着祝萱又用同样的方式为叶青疗伤。祝萱那看起来纤细,却蕴藏着恐怖力量的玉手贴在叶青后心上,叶青感到一股股暖流灌注到体内,刚才的打斗中遭受的创伤正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
两人伤势都恢复了,祝萱又朝邹翔走去。
邹翔不住地哀求:“长老,弟子一时糊涂犯下大错,求长老开恩啊!”
“今晚先废掉你的修为,明天再听候发落。”祝萱伸出手指,朝着邹翔的丹田点去。
这一指下去,邹翔的丹田就再也不能聚集真元了,从此以后邹翔非但无法再修炼,而且原有的真元也会渐渐散去,一个月之内就会退化为凡人。
邹翔也十分清楚后果,却完全无力反抗,内心里懊悔、怨恨、不甘、失落,种种情绪纷乱杂陈。
但祝萱突然感觉到一股阻力,手指无法再向前伸出半寸。
能够这么凭空阻止祝萱,恐怕只有仙人出手了。
果然,一名青年男子从天而降。这人看起来年纪不大,但那深邃的眼神中饱含沧桑。
“参见四长老。”见了这人,祝萱也不得不行礼。
这人名叫柳鹰扬,看似年轻,其实已经年近两百岁。如果不算元老院那些人,柳鹰扬应该算是元幻门中年纪最大的了,但修仙者不以年岁论,柳鹰扬虽然年岁最高,但成仙时间却不算太早,所以只排在第四。
邹翔一看到柳鹰扬,像见了救星一样,正要开口呼救,却被柳鹰扬瞪了一眼,于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柳鹰扬倒也没摆长老的架子,笑道:“免礼。呵呵,这么晚了,都跑这里来干什么?”柳鹰扬这话却有明知故问之嫌了,以仙人的感知力,不会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祝萱转头看向叶青,道:“你来跟柳长老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青把事情的经过跟柳鹰扬叙述了一遍,祝萱又补充道:“他最后还对我出手。”
柳鹰扬脸sè一沉,怒道:“残害同门,伤人夺宝,目无尊长,以下犯上,哪一条都是犯了门规的大忌,真是无法无天了!这人轻饶不得,让我带回去好好惩戒。”
柳鹰扬的话听起来严厉,但仔细想想,一个仙人长老,会亲自出手对付触犯门规的弟子吗?看柳鹰扬这意思,恐怕是来为邹翔解围的了。
虽然知道是这样,祝萱也不敢当面违逆柳鹰扬,只得对柳鹰扬道:“长老英明,必定会秉公处理。”
柳鹰扬夺过邹翔手中的笛子,扔给叶青道:“这是他抢来的吧,你拿去还给袁瀚。”说完便消散了身形,邹翔也被凭空摄走了。
叶青也看出了问题,知道柳鹰扬是袒护邹翔的,便问祝萱:“邹翔跟那位柳长老是什么关系?”
祝萱对柳鹰扬的做法颇为不满,没好气地说:“不清楚。”
这时云琮插了一句,道:“柳长老的一个亲传弟子跟邹翔关系密切,据说他们家族是世交。”
“唉,难怪。”这下叶青就更加肯定,柳鹰扬救走了邹翔,肯定不会为难他。
祝萱朝着远处的一个山峰望去,脸sè很难看,但还是敢怒不敢言,最后凭空一摄,就见吴震掉落在地。
祝萱喝问吴震:“你挑拨弟子内斗,该当何罪!”刚才祝萱被邹翔当面冒犯,虽然那攻击力可以忽略,却是对祝萱权威的严重挑衅,祝萱憋着一口气没处发泄,于是吴震便成了出气筒替罪羊。
“冤枉啊,我什么都没做!”吴震拼命地辩解。
祝萱却懒得跟他废话,免得又生变故,直接一指废了吴震的丹田,收回吴震的弟子凭证,道:“限你天亮之前离开元幻门,否则以私自潜入论处。”
叶青早就对吴震充满的鄙视,这次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走到云琮身边,拍着肩道:“多谢你两次相助。”
云琮又灌了一大口酒,笑道:“哈哈,都是兄弟了,还道什么谢。回去休息吧,明天的比试别忘了。”
叶青、云琮、祝萱各自离去,只留下吴震步履艰难地蹒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