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看清来者面容。这挡路的两人,其中一个正是早上被叶青击败,还削断了辫子的秦紫惜,另一人叶青却不认得,是个青年男子,看上去二十出头,浓眉大眼,相貌威严。
在沙漠的夜空下,这四个人,八双眼睛对视稍许,云琮先开口了:“罗先永,你带人夺取我元幻门的据点,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现在又跑来挡我的路,到底是什么意思。”
罗先永的目光盯在叶青身上片刻,才回答云琮:“你问问你旁边那人吧。”
站在罗先永身后的秦紫惜却忍耐不住,不想再打哑谜,走上前直截了当地对叶青道:“把辫子还给我,今天这事就算了结了,以后咱们各走各的路。”
叶青道:“是你自己打不过我,被我夺去辫子,现在这辫子已经是我的,不是你的了。”
白天在木楼前,秦紫惜说过的话,叶青照搬过来,略改了几个字,就还给她了。
秦紫惜带着嗔意,叫道:“要是不还,你们就别想走出这沙漠!”
叶青用讥讽的语气对秦紫惜道:“不知道你说这话,是哪来的底气,难道是你旁边那人给你的底气?”
秦紫惜被叶青噎住了,罗先永开口道:“小子,把我师妹的辫子交出来,刚才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时云琮发话了:“罗先永,他们两个都是新晋内门弟子,他们的事情,似乎不该你来插手吧,难道你想破坏规矩吗?”
罗先永道:“哼,这次是你们做得太过分,还怪我不讲规矩?老子就是不讲规矩了,怎么样,再不交出我师妹的辫子,我让你们两个都葬身沙漠!”
罗先永刚开始语气还很平静,越说到后面越加重语气,到最后已经开始吼了。
云琮转头看着叶青,示意叶青拿主意。
叶青考虑了一会,道:“好吧,这辫子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就让你们赎回去吧。”
秦紫惜道:“什么赎不赎的,那是我的辫子,赶紧还给我,别跟我提条件!”
这时罗先永却道:“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什么条件,你开吧,不过可别太过分了。”
叶青道:“这样吧,我也不多要,随便拿两件法宝来换就行。”
对于叶青的狮子大开口,罗先永面无表情,秦紫惜却气得面容扭曲,挥着软鞭朝叶青冲过去。
叶青眼皮都不抬,道了一句:“又是这招,你就不能换点别的花样吗?”说着将手一翻,周围狂风大作,飞沙走石,随后就听到一声尖叫,秦紫惜双手捂着眼睛,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双腿陷进沙子,一直没到膝盖处。
罗先永搀扶着秦紫惜,帮她月兑身出来,又在她眼前一抹,秦紫惜就能睁眼了。
罗先永对秦紫惜道:“你先到旁边去休息一下。”说这话时,罗先永的语气十分温和,感受不到半分怒意,却使周围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
秦紫惜擦干泪水,狠狠地瞪了叶青一眼,转身走开。
云琮对叶青道:“你来还是我来?”
叶青道:“我来吧,风沙果然好使,不过还没玩够,就让我试试身手吧。”
云琮道:“也行,反正我跟他交手的机会不少。”
罗先永叫了一句:“别磨蹭,两个一起来我也不怕!”
叶青便大踏步地朝罗先永走去,伴随着叶青的步子,一阵风朝罗先永刮去,风势越来越猛,卷着大片沙粒朝罗先永压过去。
当叶青踏出五六步之后,已是狂风大作,卷起铺天盖地的沙尘,带着吞噬一切的气势,要将罗先永卷进去。罗先永却动也不动,只是脸上带着一丝残酷的笑意。
当叶青走到罗先永近前时,罗先永站立的位置已经堆集起一座两人高的小沙丘,而罗先永始终没动过步,此时正被压在沙丘之下。看样子,罗先永已经被活埋了。
秦紫惜已走到远处,见此情景,显得难以置信,哭喊着:“师兄!”便朝这边跑来。
叶青却并不认为这么容易就能解决掉罗先永,刚把罗先永埋进沙丘,就含起雷霆珠,准备降下天雷劈击这沙丘。
叶青刚要施展雷诀,却见掩埋罗先永的沙丘开始震动,随后沙粒自动朝两侧分开,让出一条路,罗先永完好无损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罗先永拍拍头发,又抖了抖身子,甩下一堆沙,对叶青道:“你会风诀,本来在这沙漠里已经能横着走了。不过很可惜,你惹上了我。现在,就让你也尝尝被埋在沙子里的滋味吧。”
叶青刚要有所动作,却感觉脚像踏空了一样,根本使不上力。叶青下意识地低头一看,发现脚下的沙地变得松软,形同流沙,整个身子陷了下去。
在流沙里做出挣扎是徒劳的,叶青身子不断地下沉,四周的沙子都朝着叶青涌来,很快就没过了头顶。
被掩埋的瞬间,叶青看了云琮一眼,见他想要救援,但自己也陷进沙中。
叶青屏住呼吸,紧闭眼和嘴,动用真元力封住七窍,防止沙粒进入体内。修仙者气息悠长,就是闭气一两个时辰也无妨,但比无法呼吸更严重的问题是,叶青感觉到沉重的压力,直压得胸口生闷,而且这压力还在不断增强。
叶青幼年曾有个溺水的经历,在池塘里连呛几口水之后,叶青脑子里便是一片混乱,只知道四处乱抓,拼命地挣扎。而陷入沙中,远比溺水痛苦百倍。慌乱之中,叶青已经失去判断力,无法静下心考虑月兑身的办法,全是凭着本能挣扎。实际上,叶青而且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手脚都被厚厚的沙层死死压住,动弹不得。
在沙层的重压之下,叶青带着绝望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叶青再次睁开眼,发现白马正在舌忝自己的脸,云琮、龙龟、罗先永、秦紫惜都不知去向。时间,已经到了清晨。
叶青看到身旁有一个深坑,坑里有无数道蹄印,还带着血迹,再看白马的前腿,已是血肉模糊。很显然,是白马将叶青从沙中刨出来的。
“小白,谢谢你。”叶青替白马包扎了腿之后,抱着白马的脖子,轻轻抚模。白马轻轻吻着叶青的肩,发出欢快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