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我是那种没心没肺的人,大伙闲聊不久,我已然忘了远在成都的青青,恢复轻松自在的心情。坐船在艄夫的把持下,已经安全通过那处险滩,但四周仍是不变的崇山峻岭。我极目远眺,欣赏这天地的杰作,偶尔也会想起如何带兵通过这险峻的蜀道。只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好办法。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yù,以观其妙;常有yù,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右侧山岭突然传来有人高声吟唱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能看见远处高山上一模糊人影,而那声音却如同近在耳边。
唉…
通常来说,这种情况只意味着麻烦。
“船家,时候不早了,麻烦开快点。”
“大牛,林和,等下要是有人上船询问,你们就说少爷身体不适,休息了。”
我是很不想理他,只是那人却是不肯让我如意。船还未走出三丈远,那人已经停止吟唱《道德经》,高声叫道:“兀那白家小友,相逢即是有缘。既然小友有缘经过我这飘渺峰,为何不肯上来与老道叙叙话?莫不是要老道上船相请?”语到最后,声音已经是响彻云霄,那些船夫都吓得停下桨。
怎么不管我到哪里,都会有人找上门?
无奈啊,我知道这是躲不过去了,只好示意船夫将船靠岸,准备上山见见这个莫明其妙的老道。
“船家,你们可知道这飘渺峰上住的是哪位老道?”
“飘渺峰?”
“公子,那座山叫做牛头山,不是什么飘渺峰。而且我们从来也没听说过那山上有人居住。”
丫的,敢情这老道纯粹是胡说八道,什么有缘没缘的,他压根就是专门来这里等我的,连飘渺峰这名字都是他随口取的。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yù,以观其妙;常有yù…”还没走到山脚下,那老道已经又开始高声吟唱《道德经》了。
这山并不高,我提起轻功走没多久,就到山顶了,山上哪有半分云雾飘渺的样子。那些船夫没有说错,这山的名字确实应该叫做牛头山,因为我一上山一眼就看见一块长得像牛头的山大石头。那老道就站在牛头上。
老道身上是很常见的道士装扮,白发长须的也是很常见的道士面容,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特殊的。在山风的吹拂下,他那身道袍飒飒作响。老道吟唱得极为投入,双眼陶醉的闭上了,还不时伸手抚mo随风飘荡的长须。
我实在很怀疑整本《道德经》,他就只会这几句话。因为等我走到他附近的时候,他还是翻来覆去高声吟唱着这几句话。
“道长,白某已经应邀前来了,道长有何见教?”
“道可道,名可名…”老道还是闭着眼睛继续吟唱。
“咳咳,道长,这道德经…”
老道终于睁开眼睛,一双眼睛明亮有神,神光四shè,确实能给人高手的感觉,我不由得心中一凛。只是他接着突然嘻嘻一笑,说了句让我浑身无力的话:“白家小友,你觉不觉得老道吟唱《道德经》的时候,给人一种飘逸若仙的感觉?”
我还未回话,他已经自己接着说道:“临风飘飘,白衣若仙。说的就是老夫这种啊…”边说还边抚mo长须,怡然自得。
这就是高手,这年头就没一个正经一些的高手吗?我愈发感到浑身无力,手指颤抖地指了指老道那身道袍:那灰sè的道袍虽然已经浆洗过多次了,有些褪sè,但无论怎么看还是离白sè有很大的距离。
“呵呵…”老道干笑两声,接着话音突然一转,“小友不是问老道有何见教?老道当然是想考较一下逍遥侯白胜教出来的儿子有什么本事了!”
话音刚落,他整个人突然轻飘飘来到我面前,手上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把拂尘,三拂两拂地,就挥洒出满天影子,笼罩住我全身上下。
没想到老道居然说打就打,大骇之下,我连忙抽身急退,试图摆月兑老道的攻击。
老道的攻势看似缓慢,拂尘无声,仿佛不带一丝火气,实则快得让我心胆俱丧。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摆月兑那有如附骨之蛆的拂尘,只能狼狈地左闪右躲,根本无法还手。
好不容易老道稍稍一慢,我抓住机会昆吾急切地连续攻了几招,但马上被老道轻松自在地左拂一拂、右拂一拂地逼了回来。
正当我狼狈得几乎要高举双手投降之际,老道突然往后一退,大喝道:“还不快快使用道术!”
我趁机缓了口气,jīng神一振,连忙凝稳心神,四周五行之力如cháo涌动。修行已久,如今我对道术的掌握越发有所心得,驱使五行之力也越发顺畅。
摒弃了那些威力较大但施展缓慢的道法,我一门心思只使用一些迅即快速的小道法,或是小小的火球,或是小小的旋风,同时借用五行之力使自己飘忽不定避开老道的攻击。虽然由于心神专注在道法上,我无法同时使用武功,小小的道法形不成威胁,但局面总算不再是刚刚的狼狈不堪。
老道脸上似乎也有欣赏之sè,但仍是应付得轻松自在,三分攻势七分守势地任由我进攻。再过半晌,他突然大喝一声,那张脸上忽地亮得发光。我知道这是他即将发动攻势的征召,心神一凛,正想凝神小心应付,却骇然发现四周五行似乎凝固了,半分也驱动不得!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来得及细想,老道的拂尘已经慢悠悠地缠住了我的手臂。这次真的是慢悠悠,无法驱动五行,我也没有再使用武功躲闪,干脆眼睁睁地瞧着拂尘一点一点地寸进。
如我所想,老道的拂尘只是稍一缠住我的手臂就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