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王府,不亚于引爆了一颗小型核弹,全府上下,上到老王爷载垣,下到各sè仆妇佣人无不围着我转圈。尤其是我的母亲和载垣看到我又带了满身鲜血回来,顿时慌了手脚,一个劲儿地问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在感到暗自好笑的同时,我的身心再次被浓浓的亲情融化了…。
令我欣慰的是,我的伤势并不重,不过是被灰衣人的内力震荡了一下,受了点内伤罢了。而云梦也由于救治及时,加上王府内特有的珍贵药材保住了xìng命。只有一点让我郁闷,那就是孙胜回报说,等到他带人赶到废墟的时候,只找到了一些凌乱的生活用具,却没见到半个人影,圣血盟早就撤离了…。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还在睡梦中左拥右抱,嘴角的哈喇子正连绵不绝地外出观光,怀安忽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主子,六阿哥来了…!”
“找死啊!没看到我在睡觉?”我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句,又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主子,六阿哥是特来探视的…!”怀安小心翼翼地凑到跟前,小声说道。
“就说我重伤未愈,需要休息,不见!”我睨斜着眼睛说道。
“可是…”
“哈哈…,这是跟我赌气吗?”随着话音,奕欣带着小德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哦,六阿哥!参见六阿哥…!”我顿时清醒了过来,尴尬地想要下床迎接,却被奕欣抢前几步按在了床上,“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见外呢?看到你无恙,我也就心安了。”
“六阿哥请宽心,我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受了一点内伤罢了,王御医昨儿来瞧过了,说吃了汤药,休息几天也就没事了…。”
听说我受了内伤,奕欣的脸sè“唰”地变了,恶狠狠地瞪了小德子一眼,吓得小德子不自觉地倒退了一步。
“下去!回去再跟你算帐…”奕欣低沉地说道。
“喳!”小德子苦着脸,亦步亦趋地退出了门外。
这一切都纤毫不落地落在了我的眼里,凭着直觉,我意识到昨晚的事情一定跟奕欣有关,说不定圣血盟之所以能放我回来,就是他的原因…。咦,小德子的那双眼睛…!
我猛地注意到小德子的那双眼睛和说话的声音,甚至是一举一动都类似昨晚上的黑衣蒙面人!会不会那个人就是小德子…?若真是这样,虎魔放我们回来也就顺利成章了…。
于是,我故意试探道:“六阿哥来得好巧啊,你是如何知道我受伤的?”
奕欣顺口答道:“我听小德子说的…。”紧接着,他又连忙解释道:“我昨天派小德子出府办差,刚巧他遇到了府里的护卫,这才知道你受伤了。不过,这奴才也没问清楚,回府告诉我说你不过是擦伤了点皮肉…。唉,早知你受了内伤,我昨天晚上就来了。”
“所幸我伤势不重,不过…小德子倒是赶得蛮及时的…”我笑吟吟地说道。
“哦?!”奕欣的面sè有些不自然,“你这话什么意思?”
“哈哈…,没什么,我不过是说小德子出现得恰到好处!”我有意试探道。
奕欣面sè一紧,他怔怔地望了我半晌,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几下,最终摇头叹了口气,苦笑道:“唉——!好聪明的溥廷呀!不过,做哥哥的还是想要劝你一句,江湖险恶,切不可混入江湖太深,尤其是一些江湖内部的纷争,我们高居庙堂之上的人,还是少掺和为妙!”
他这番话实际上已是变相地承认了我的猜测,同时也暗含着表示对我的信任和关爱的意思,这倒让我措手不及了,只得连声说道:“六阿哥教训的是,是我鲁莽了…。”
“罢了,以前的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你就当成过眼烟云吧。无论发生过什么事情,你只当做梦便是,若是有人敢难为你,自然有我担待…”他顿了一顿又说道:“哦,还有老四,他也必定会给你担待的…。”
“有六阿哥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我笑道:“溥廷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六阿哥请尽管放心便是。”
“唉,既然话说到这里了,别怪我罗嗦,我还是想叮嘱你几句。”奕欣继续微皱着眉头说道:“现在朝廷里发生了一些事情,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虽然阿玛病重,可我相信,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必会逢凶化吉的…。你要清楚,大清朝是皇上的大清,即便有些人不自量力,煽风点火,可他们的一切身家都捏在皇上的手里!我们只需稳坐钓鱼台,千万不可受小人的挑拨乱了方寸,到那时即便我有通天之能也保不了你呀…。”
我张了张嘴刚要解释,他又挥手阻止道:“你先听我说完。其实我也知道,这里面有许多事也不怪你,你不过是yīn差阳错被卷进去的,可你要自己把握住…!总之,一句话,我拿你当亲兄弟一般,切不可为了一些无谓的事情伤害了我们的情谊啊!”
奕欣的话虽未说明,我却听得清清楚楚,他的意思是说,老皇帝还没死,朝廷也不会乱,让我乖乖地在旁边呆着,不要跟着掺和。就凭我们之间从小玩到大的感情,无论他们谁当了皇帝,都少不了我的好处。否则,一旦选错了主子,就会受到牵连。
我知道,他这是一番好意,的确是出于对我的爱护才这样说的。但我本来对皇位之争就不感兴趣,我的目标是搜罗天下珠宝,悠闲地过rì子。因此,对他所说的话,我连连点头称善,表现出了最大的赞同。
奕欣见我态度诚恳,只当是我明白了他的意思,又询问了一番我的病情,叮嘱我好好养伤之后就起身告辞了。
奕欣走后没没多长时间,奕詝在纳荣的陪同下就踏了进来,两人来的目的很明确,也是前来探视的。
奕詝跟奕欣的口吻出奇的一致,就连两人的话也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叮嘱我不要参与到皇位的纷争中来。所不同的是,奕欣是单独跟我说的,而奕詝却是当着纳荣的面跟我说的。
奕詝的这番话让纳荣尴尬不堪,面sè也青一阵红一阵地异常难看,好在后面奕詝又说:他已经上报朝廷,剿灭了横行京城的盗贼团伙,铲除了邪教,其中我跟纳荣居功至伟,朝廷的封赏不rì就将下达,我和纳荣应该会被封为多罗贝勒。这才让纳荣重新高兴起来…。
初听起来,奕詝当着奕詝的面对我示好是隐含有告诫纳荣的意思,但仔细想想又像是故意做作给我看的一般,让我不禁对奕詝多了几分看法…。
送走了奕詝和纳荣,已经到了中午,我草草吃了点午饭就偷空溜进了云梦的房间。这是间客房,房里里布置的很简洁,也很干净,只有一张床、一副桌凳和一张梳妆台。
房中没人,只有云梦躺在床上沉沉地昏睡着。我轻手轻脚地踱到床前,霎那间,我惊艳于她的美丽了:
她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碎花裤褂,一床青布薄被笼住了身子,因失血而带来的苍白并未使她憔悴,却为她增添了一种惹人怜爱的白女敕感觉…。
她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肌肤如雪,粉黛如画,秀美的鼻翼下是一张略微有些泛白的小嘴。曼妙的玲珑曲线自粉颈向下延伸入衣领中,蒙蒙胧胧令人遐想…。
她就这么静静地躺着,躺在我面前,恰似误食了毒苹果的白雪公主一般,无声地等待着王子的到来。
此时,正应了那句诗词:此人只应天上有,九天仙女下凡尘!
我就那么立在床前,傻愣愣地望着她,不声不响,生怕惊扰了她的美梦…。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云梦的眼皮微微跳动了几下,“哎哟”一声娇呼,睁开了眼睛。
“很痛吗?”我连忙问道。
听到陌生的说话声,她募地一惊,猛地转过头,等到看清是我,jīng神才松弛了稍许。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开口问道:“我这是在哪里?是你救了我?”
“在哪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先把伤养好。”我柔声道。
“你是什么人?”她又问道。
“总之不是你的敌人。等你把伤养好了,自然就知道了。”
她拧着眉头,打量了我一番,又仔细地看了看房中的摆设,月兑口道:“这里是怡亲王府?想必你就是二贝勒溥廷了吧?”
闻听此话,我大惊,自从进府之后她一直昏迷,她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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