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雀王队一进病房,就愣住了。
铁锹在床上抱着被子悲悲切切,手里拿着枕巾不停地擦眼泪。那模样好像被丈夫捉jiān在床的妻子,在忏悔自己的错误。
赵雪则冷笑频频的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电棍把玩,好像在等妻子坦白交代的丈夫。
王队有些头疼,赵雪简直是不爱红装爱武装的代表。让她除暴没问题,让她安良么……王队看了看哀怨yù绝的铁锹,重重地叹了口气。
赵雪向王队报告刚才的情况,铁锹几次想插话,但赵雪一双锐利袭人的妙目扫过来,立刻又捂着脸轻轻啜泣,一句话不敢多说。
王队作为几十年的老jǐng察经验丰富,听了赵雪的讲述,已经明白大致情况。他知道这事不怪铁锹,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暗含责怪的瞪了赵雪一眼,赵雪则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你误会了,不是我们指控你,而是受害人要指控你。”王队不愧为经验丰富的老家雀,一句话就点出了问题的实质。
“受害人?持枪抢银行的劫匪也算受害人?”铁锹被电棍马杀鸡(音译:按摩、桑拿的意思。)一顿,气焰小了不少。不过,他仍然忿忿不平的道:“难道他们抢劫,我们还不能反抗吗?早知道这样,干脆让这帮劫匪打死算了。”
“我说的受害人不是劫匪,是另外那个中了两枪一刀的人。”王队道。
“那个胖款爷?”铁锹一下子想了起来。
王队点点头,没有说话。他坐在床沿点起一支烟,青烟渺渺。
“那应该算劫匪干的吧?我是在救他。”铁锹急了,道:“王队,你们jǐng察可不能冤枉好人。”
“受害人挨了两枪一刀。其中有一枪,shè击时间是你和劫匪在抢枪的过程中。”王队缓缓的道:“现在受害人委托律师指控你,谋杀和蓄意伤人。”
“这……这太荒谬了吧?他应该指控劫匪,怎么反而指控我?”铁锹本以为自己应该是英雄,可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有些蒙圈了。
王队瞟了铁锹一眼没出声,旁边站着的赵雪却忍不住了,嘲讽道:“指控劫匪,他能有赔偿吗?”
她虽然讨厌铁锹,但却不愿罔顾事实。
赵雪这么一说,铁锹恍然大悟。
胖款爷指控劫匪有什么用?劫匪已经抢银行了,犯的是死罪。左右是个死,哪里还会赔偿。指控他就不一样了,他活蹦乱跳没什么事。说不定还能成英雄,应该有点奖金。就算没有奖金,至少人还在。只要指控成立,怎么也能弄出点钱。
不得不说,胖款爷的算盘打得相当yīn险!
“你们jǐng察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会相信他说的吧?”铁锹满含期待的问。
这回轮到赵雪不说话了。
“我们相信不相信都不重要,因为指控的权利在他手上。”王队吸了口烟,道:“凭我的经验来看,他指控你谋杀和蓄意伤人很难达成。而且,他的目的也不在这里。指控你谋杀和蓄意伤人不过是幌子。最终目的应该是退而求其次,指控你误伤。如果是这样,就很难说了。弄不好,你真的要赔偿,至少是部分赔偿。除非……”
“除非怎样?”铁锹迫不及待的问。
“除非,劫匪替你把伤人的罪名全担下来。”赵雪说出了问题的关键。
王队给了赵雪一个赞许的眼神,对她看问题的敏锐程度表示满意。他了解案情后,对胖款爷的为人也非常鄙视,觉得这人损得超出底线,感情上倾向铁锹。不管怎么说,铁锹冒着生命危险勇斗劫匪。你中枪应该怪在劫匪身上,而不是怕自己的利益受损,就拉着铁锹垫背。如果人人都像胖款爷这么干,长久以往谁还肯做好事。
“劫匪替我担罪名,这怎么可能?”铁锹觉得这是天方夜谭,根本就不用考虑。劫匪之所以被抓住,主要就是因为他。如果他和劫匪两人在一间屋子里,劫匪绝对能不加调料就把他生吃了。这种情况还让劫匪替他担责,简直是在开玩笑。
铁锹不干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嘴里一个劲的强调道:“我是见义勇为没有罪,胖款爷挨枪是劫匪干的,不能栽在我头上。”
“法律规定不论是不是见义勇为,误伤无辜的人都要担责。”赵雪的话尖锐至极。
铁锹本想抗辩,可看了一眼赵雪手里的电棍,立刻瘪了下来。他含羞忍住的道:“那……那你们也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啊?”
铁锹这话表面说得委委屈屈,暗地里却给自己套上了正义的光环。当然,实际情况也差不多是这回事。
赵雪被铁锹的话将的一窒,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你小子的嘴平时也这么贫吧?”王队笑着道:“受害人指控你的事,我们无权干涉。但我们在审讯劫匪的时候,可以替你问清楚当时的情况。”
铁锹眼睛发亮,听出王队话里的暗示。他惊喜的问:“你的意思是说……”
王队摇了摇头,否认道:“我什么意思也没有,但我相信劫匪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会说实话。”
“对、对!大叔,你说得忒对了!”铁锹立刻嬉皮笑脸的凑过来,道:“我就知道人民jǐng察为人民,等奖金发下来,我一定请你吃饭。那个……你先给我支烟抽呗?”
王队看着顺杆就往上爬的铁锹啼笑皆非。不过,他还是把烟盒了递过去。
“你就抽六块钱的红双喜啊?”铁锹从烟盒里抽了两只烟,一支放在嘴里,一支夹在耳朵上。他拍着胸脯许诺道:“大叔,等我奖金发下来,给你买两条好烟。怎么也得上点档次,至少二十块钱一盒。”
说到这,他问道:“对了,我的奖金能有多少?”
王队微笑着道:“你在住院期间的费用,我们可以替你向zhèngfǔ申请,全额报销。”
“然后呢?”铁锹按着一次xìng打火机,等着王队继续说话。可是王队微笑的表情不变,但就是不说话。
“哎呦!嘶……”铁锹手里的火机烧得烫手,一个劲地甩。
王队终于开口,道:“没有然后了!”
铁锹惊得张大了嘴,烟掉下来都不知道。他呆了半晌后,才小心翼翼的问:“你的意思是说,没有奖金了?”
王队又点了支烟,道:“我还是抽六块钱的红双喜吧。”
“医院里不能抽烟!”赵雪看王队一支接一支的抽起来没完,终于忍不住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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