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1.03.《妖蛊之术》
『“曾经,我自以为是地将背影留给所有憧憬我的人,对士兵、妻子还有自己的孩子都是这样。
一直以来,我以为自己的背影足够宽大,足够成为他们的安身之所,我亦因此而自豪着,没错,自作多情的自豪着……如今,我却发现,真正依赖并将安身之所寄托在他人身上的……是我才对。”——比彻·普索』
——同2年前·艾拉乌斯季市——
当年的夕阳悠悠扬扬地铺洒在至今仍然等待着自己回去的街角。
多少次了呢?比彻无数次梦见那扇门,仿佛回首时就已经站在那巷子前,站在记忆深处的那扇小红门前,门上还有自己的孩子贪玩用小刀留下的刻痕。
然而,那是一扇永远打不开的门,漠然的,把归家的比彻残忍地留在凄凉的街道中。
……他没有第二次打开过那扇门——永远没有。
因为,只要不打开,他就可以仍然相信着,在门的那一端,是微笑着织着毛衣的妻子与流着鼻涕还往自己身上蹭着的孩子……
想到这里,比彻那已经褪去了sè泽的眼睛终于显得有些像活人,几乎僵硬的表情也微微颤搐了一下,遍布于脸上而凸起的经脉中,有虫子的蠕动而使得皮肤胀起虫形。
这是那座城堡的地下室,空出的大块暗处里弥漫着yīn暗的溃烂,这里是被称为‘虫窖’的地方,作为地板的地方是满目的漆黑。然而那些漆黑是在蠕动着的,仿佛沼泽上的气泡一样躁动着,恩,没错,那是由千万只长相丑陋的虫子所组成的虫cháo,这是谢尔盖饲养着的刻印虫聚集地,隔壁的虫窖则是饲养**的。
而比彻此时就沉浸在那漫山的虫海之中,四十岁出头的他却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着,**完全被虫子们淹没。
“在做着什么美梦吗。你还真是浪漫主义者啊~”在高处的栏杆上,饶有兴趣地参观着这一景象的亚尔蒂路轻轻嗤笑,将快乐建立于他人的痛苦之上是多么愉悦的事情,体会不到这种乐趣的只不过是弱者而已。
比彻没有反应,不知是丧失神智还是干脆任由亚尔蒂路捉弄。
“让我猜猜~你做了什么梦呢~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在回想那天的惊喜对不对~”亚尔蒂路提高了分贝,拍着手说道,“那还真是个惊喜呢,那天打开门的时候,妻子被解剖的身体被吊起来像木偶一般晃来晃去,而孩子的血刷了整面墙~”
“呜呜……呜!呜呜呜!!!”双目无神的比彻忽然惊恐地暴动起来,将匍匐在身上的数十只刻印虫抖落,但杯水车薪的,很快就有更多的刻印虫爬了上去,沙沙的蠕动声铺天盖地。
比彻的表情变得痛苦狰狞,随着他的暴动,他的经脉鼓起,里面的虫子同样开始剧动,他的皮肤的胀起处不断快速的传导着痉挛,这紧接而致的剧痛使他的面部扭曲着,身体也蜷缩成一团。
“啊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对,对~就是这样,憎恨吧,憎恨那些赶尽杀绝的统治者,痛恨把家人牵扯进来的你自己!”亚尔蒂路仍在煽风点火,美丽的容貌伴随着狡黠的表情,小小的虎牙富有节奏的咬合着。
在亚尔蒂路看来,这个叫比彻的家伙纯属活该,明明不是魔术师却想着依靠奇迹的力量,为了换个令咒参加圣杯战争做这种狗拿耗子的事,简直就是应得的报应啊。虽然,当时偷偷杀了比彻的家人的就是自己啦~嘛,但是军方也表示要除掉这个落魄的驱逐舰舰长,顺理成章,顺理成章~
“亚尔蒂路!你这家伙,这样刺激载体的话可是……”背后传来谢尔盖愤恨的声音,却被亚尔蒂路一个轻蔑的挥手打断。
“可是什么?会死?恩,当然了,看那半死不活的样子吧,真是可笑极了~唉,对了,与我有什么关系?是吧~克妻克子君~”亚尔蒂路轻轻笑着,最后的那个称呼彻底地挫伤了比彻,使他如跳入开水的青蛙般哀嚎,而亚尔蒂路,却如听舞者的歌谣般开心地聆听着。
“……你这天杀的婊子!”谢尔盖几乎是暴怒起来,面前的这个家伙简直就是恶魔!
“注意你的言辞,这是一个把希望寄托在万能的许愿机上的杂种对圣杯载体说的话吗~”亚尔蒂路的视线瞟向远处,懒得理会谢尔盖。
“……”谢尔盖虽然满目狰狞,却也只要咽气的份,只不过,这份沉默,反而引来了亚尔蒂路的厌恶。
“枯萎的人。”渐渐地,亚尔蒂路对这个叫做谢尔盖的老人开始感到厌恶,不由得,亚尔蒂路生出了更多的捉弄谢尔盖的想法,因为这个老人唯一有趣的,也就只有极端扭曲的痛苦表情吧~
Episode.1.03.《妖蛊之术》·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