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在一旁清了一块空地,架起石头,开始生火做饭,威大叔把车厢里的生活用品和武器都搬了出来,万俟宓则打开车盖,开始修理他的军用汽车,这军用汽车就是结实,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硬是没散架,只是好多地方都撞击变了形而已,车前的挡风玻璃幸好是钢化的,都碎成无数个球状颗粒了,也幸好是这样,万俟宓才只是手臂撑在玻璃上,受了点皮外伤。
我脑袋隐隐作痛,但是腿和腰部都已经躺得麻木了,我不得不挣扎起来,四处走走,我这才发现,四周都已经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了,昨晚不知不觉,居然开到山里了,地上积着一层厚厚的落叶,佐伊正用这些枯叶做引子生火,路边的铁丝网旁边还立着快木头牌子,我走过去一看,上面写着国家森林,牌子已经被风雨蚀化了,我用脚一踢,居然把牌子的一端给踢断了,牌子的旁边就是路边的铁丝网,铁丝网扭扭曲曲,锈迹斑斑,有好几处都断开了,有一处的断开出还有一块巨大的手头凸了出去,我慢慢地走了上去,石头很牢固,我下意识地朝脚下看了看,下面一片烟雾缭绕,深不见底,这路边上就是个悬崖,悬崖壁上还稀稀疏疏地长着几颗小树,悬崖对面上密密地是一片丛林,上空还不是地有不知道是小鸟还是蝙蝠之类的生物在飞行着,和空中飘荡的落叶交辉相印,我都分不清哪片是落叶哪片是飞鸟了,远处的天空和雾气仅仅地衔接在一起,太阳已经落山了,余晖透过雾层,折shè出五颜六sè的光芒,煞是好看。
不过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心情欣赏着残阳的风姿,我抬头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不知道前方等待着我们的将是什么,突然几个疑问涌上心头,昨晚骑摩托车的一男一女到底是谁?他们现在在哪儿?那些jǐng察又追到哪儿了?为什么威大叔这么肯定这里会爆发丧尸的,他研究过这种病毒吗?这里有没有感染的丧尸?
“啊~”,突然,车子哪儿发出了万俟宓的呼叫,紧接着听到几声枪声,我心中一动:“不好,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佐伊也听到了,站在篝火旁边静静地向远处看着,我掏出昨晚放在身上的沙鹰,把保险打开,我示意佐伊靠到我的身后,我猫着身子,缓缓地向卡车走去。
威大叔和万俟宓已经不见了,地上留下了一长窜的拖动的痕迹,难道这里已经存在丧尸了,我心中一动,难道万俟宓和威大叔已经遇害了?我心中做了最坏的打算,要是这里真有丧尸的话,并且万俟宓和威大叔都已经遇害,我很难说服自己能带着佐伊活着走出这里。
既然横也是死,竖也是死,想到这里,我心中一横,索xìng来个痛快的,我让佐伊躲在车上,守着武器,我持着枪,大步冲向树林子中,树林中杂草丛生,长得极其茂盛,一般的草都长有半米高左右,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藤蔓缠绕在多棵树之间,虽然树很密,我还是飞一般地在林中奔跑,手臂上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藤蔓拉出了一条条血痕,也不知道走了多远,突然远处的树丛中传来一阵声响,我心中一惊,赶紧停了下来,躲在一棵树旁偷偷地看着。
天差不多已经黑了,又在茂密的树林里,可见度十分的低,那边不知道是不是也听到了我这边的声音,声音戛然而止,整个树林一片静寂,夏天的傍晚是很闷热的,我蹲在草丛里,豆大的汗珠从我额头上留了下来,脸上全是灰,和汗水搅和在一起,就像是一层油敷在脸上,黏黏的,极不舒服,汗水中夹杂着大量的盐分,手臂上的伤口遇到盐水,发出阵阵的疼痛,草丛中有很多蚊虫之类的东西,把身上叮了一个又一个的包。
对面是什么东西,是人还是动物还是什么,我把能想到都在脑子中过了一遍,周围安静得可怕,我只听到自己的心在噗通噗通的狂跳。
就这样对峙了四五分钟,那边忽然又有了动静,而且动静越来越大,紧接着,草丛里突然亮出几个手电,拨弄着丛草,向我这边靠了过了,隐隐约约听到其中有人说道,“你们肯定是听错了,这里那会有人藏在这里,肯定是这林子里的小动物在乱窜”。
我一看到手电和他们的声音,顿时松了口气,起码确定的是来的肯定是人,但是看手电发出的灯光的颜sè和个数以及说话的人的声音,我肯定不会是威大叔他们,我们用的都是从万俟宓那儿弄过来的军用手电筒,发出的光很亮很白,而前面的那些人的手电发出的光泛黄,不是威大叔他们那会是谁,难道是那些jǐng察,我决定先不露面,看清楚了他们再说。
他们还在不停地向我这边逼近,果然,过了一会,一个jǐng察的肩章出现在了我的视野之中,接着,后面大约还有三四个jǐng察也出现了,中间有个高高地挺结实的jǐng察看起来应该是他们的头,最前面的是个大胖子在开路,一只手里拿着jǐng棍不停地拨弄着身边的树枝和杂草,另一只手拿着好像是九二式配枪。
我紧张极了,心在扑通扑通地跳,我就想着他们突然对我这里失去兴趣,掉头回去,可是事实永远与理想成反方向走,“再这么下去肯定被发现,要是被他们抓回去,我下辈子就玩完了”,想到这里,我决定冒险试一试了。
我在地上模索着,模到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块,在他们距离我四五米左右的时候,我把石块猛地以抛物线方式抛向上空,着落点就是他们所在的地方,然后我大叫一声:“炸弹,卧倒~”,只见那几个jǐng察齐刷刷地趴了下来。
“果然是训练有素啊”,我心中得意道,就在他们趴下的同时,我猛地向后一窜,像兔子一样,飞一般地狂奔了起来,后面的jǐng察一看,就知道上当了,马上起身,追了过来。
林中的路实在不好走,准确来说,这里根本没有路,我也不知道方向有么有跑偏,脑中第一印象哪边好跑,我就往哪边跑。
后面的jǐng察一开始边追边喊,后来干脆开枪了,幸好林中树很多,但还是有好几发子弹从我身边穿了过去,我浑身汗如雨下,脑袋开始发烫,像个火炉子一样,喉咙也干涸了,呼吸渐渐地跟不上了,我咬了咬牙,猛地洗了一大口气,继续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发现我再也跑不动了,全身热得跟火烧一样,两条腿酸的就跟用醋腌制了几天一样,我双腿一软,在草丛里打了两个滚,就躺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得喘着气,由于骤停,只听得心脏“咚—咚—咚”地在打鼓,就像要跑出来一样。
在地上躺了大约五分钟,我才开始消停下来,仔细一看,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湿透了,现在微风拂过,反而赶到一丝丝的凉爽,我仔细听了听附近的动静,只听得周围一些虫子的鸣曲以及偶尔被风吹过,树枝和杂草发出的轻微的沙沙沙的声音,“看来那些jǐng察已经被我甩了,要不是这晚上林子里灰蒙蒙地看不清,要想甩掉他们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暗自庆幸道。
可是才得意了三秒钟,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我突然发现我已经在林子里迷路了,刚刚出来得太急,只带了把沙漠之鹰,从昨晚就没吃饭,今天又整整昏迷了一天,到现在粒米未进,滴水未喝,又加上这长时间的奔跑,能量消耗过于巨大,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
肚子饿的同时我又开始担心威大叔和佐伊他们了,也不知道威大叔他们怎么了,受伤了没,如果威大叔他们没有回去,那佐伊一个人留在那里……,我真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呼延晟啊呼延晟,你怎么可以把她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留在那儿呢!
树林很大,很密,虽然不是什么原始森林,但是肯定也是很长时间没有人来过的了,林中没有像样的路,也没有什么方向的标识,远远看去,都是一个样,我在林中漫无目的地走着,这边的树很大,有的树要三四个我合围才能围得住,树与树顶上的枝叶互相重叠,把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就像是房间得屋顶,我向顶上看了看,我感觉,就算是白天,我也不能判断出太阳的位置。
树林似乎无边无际,我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没有感觉走到树林边缘的迹象,脑袋一片迷糊,只觉得周围都是一个样子,我看过书上写过人的脚是一长一短的,如果闭着眼睛走出的轨迹都是曲线的,我敢肯定,我现在肯定也是在这树林中转着圈。
我看着周围渐渐迷糊的景象,我一个人在这里是如此的孤寂,突然一阵无名的恐惧感袭来,我浑身一颤,我感觉我走不出去了,我既没带水也没带干粮,而且这林子里肯定有毒蛇之类的东西,一到晚上就要开始出没了,难不成我今晚都熬不过去了?
想象是人类恐惧的来源,我天生就喜欢胡思乱想,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丰富的想象力又开始作怪了,我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感到过死亡,我甚至开始后悔甩开那些jǐng察了,至少不用马上就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