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刘nǎinǎi会那么坚持着跟着“爷爷”,换做是我的话,我宁愿一纸休书把老婆休掉,省的两个人为了一件事受苦。当然建国了,没有了封建传统下的男权主义了,完全的男权也不是很好,至少可以限制已婚女xìng的zìyóu,假如发现女xìng行为不端,立马休书一封。可不像现在还会有绿头乌龟的诸如此类,同样是出轨,男人的出轨,对女人来说算是男人的兽xìng作乱;女人出轨,对男人来说是戴了绿帽子。这两样的,任何一样对我们男人来说都极不公平,凭什么什么不雅的称号都拿到了我们的脑袋上,不管是什么脑袋都能被不同的屎盆子扣上来。
我说:“nǎinǎi,那之后呢?”
“之后,正赶上国家改变政策,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大锅饭没有了,鼓励自我生产。他就趁着这个机会去外面打工,家里人拦也拦不住。那个时候每家的劳动力不少,真正能干活的不多,一家人上有四口老人,下有六七岁的孩子,全家上下就两个人能当人用。他提出要出去打工的时候,我坚决不让。他这一走家里可怎么办?一家老小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我说:“对啊,那爷爷是怎么想的?怎么突然想起要出去了。为什么啊?”
刘nǎinǎi说:“都是小资产产阶级作祟,不甘愿平平淡淡的生活,他和我说,外面的世界很jīng彩。可是我也告诉他,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我说:“然后……”
刘nǎinǎi说:“他没听我的劝告,把家的事交给了我小叔子还有小姑子一干人,自己挑了一个yīn天就离开了。”
我问:“什么时候?”
刘nǎinǎi说:“大约在冬季。”
我去,这就是一件令人多么惆怅的场景,一切的离别都在一场场的雪夜里。难道终结来的这样快,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被带进了历史长河中,我们不曾体验到当时的一切,只是内心已经寒到了一半。这就是男人的抉择,心如钢索,不卑不亢,如果还可以算是一个男人的话。
我问:“那么之后……”
刘nǎinǎi说:“之后,我们照样子在自家的地里,农活忙的时候,小叔子还有小姑子他们还会来帮我,只是一回家剩下空荡荡的一间房,连一杯热水都没有,做一次饭都能吃到下个星期。那个时候算是一段挺心酸的历史了,唯一让我高兴的事,他会定期的给我来信,告诉我关于他的事。他一年也不回来几次,到了过年的时候就买些东西回来看看老人,过几天就又走了。对我也清淡了许多,都知道他心里苦,我想要的他给不了,我也不怪他。”
刘nǎinǎi如此的善意人意,真心的祝福他们可以过得很好。只是如今这个时代把我们的思想奴化了,正统虽好,可不要一味的认同。在一定的时空条件下,我们要的不再是一个结晶,而是两颗在一起的心,那才是最关键的。
我说:“我想爷爷是希望您过得好,不愿您受任何的委屈,才会这样对你的吧。因为nǎinǎi,您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爷爷劝你,你也不愿伤害爷爷,放弃离婚。两个人彼此深爱对方,谁也不退让,谁也不离开。最后只能一方选择伤害一方,让其退出这份原本清澈的情感。”
刘nǎinǎi说:“你说的对,别看nǎinǎi没什么文化,道理都懂。爷爷越是这样,我就越该把我们的家撑起来,等待他想明白了,自然就会回到我的身边了。可是……”
刘nǎinǎi显然已经动情,泪水沿着稍显沟壑的脸上流过,头发已经花白半数的刘nǎinǎi,虽然历经沧桑变化,心底的那份真挚,每当被触模还是脆弱不堪。果真应了那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从口袋里抽出一包放了很久的纸巾,扫去边角的零碎纸穗,递给了刘nǎinǎi。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何方……”院子里传来一首《橄榄树》。
刘nǎinǎi说:“那是我们结婚十周年,我给他写了一封信,说了许多放在心里,没从嘴里说出去的话。”
我说:“您是要离婚吗?”
刘nǎinǎi说:“当然不是,孩子,我想让他回家,他会觉得对不起我,也不是他自己的原因。两个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我跟他说无论如何也不要一直这样下去,折磨两个人了。”
我说:“那爷爷听了,是不是就回来了?”
刘nǎinǎi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回心转意了,可是,我们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