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可能是想通过拥抱来安抚史二,可惜限于身材,她没法展现出多少母xìng魅力,史二完全没能被安抚住。
“这、这这这、这是、什、什么?”
“我、我也不知道……”
史二结巴,小姑娘也有些结巴,只是没那么夸张罢了。
牙关打颤,嗑哒哒响,像极了图书馆此刻传出的诡异声音。史二很想止住颤,但这种生理反应不是说止就能止的。此刻倒也不是非止不可,只是觉得那样说起话来比较丢脸罢了。左右已经丢尽了面子,刚刚那一抱更是把他的男xìng尊严粉碎,也就不在乎说话打不打颤了,别咬着舌头就好。
图书馆的玻璃大门早已打开,外面的风景早已冻住,太阳早已停在山腰不挪,枝桠黑影早已如陈尸般不动不摇。
死物总能比活物带来更多的压抑和压力,史二虽然眼前一片黑,看不到东西,但仍感受到了超出图书馆范围的死静。他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暗淡的天sè,看到了月亮似的太阳,看到了不动的枝桠,还有不动的学生。前面他以为自己是真的神魂出窍看到了,当出现不动的学生时,他才发觉原来这只是错觉,不然这些学生为什么都像柱子似的一个样站着?
然而即便已经肯定这是错觉了,而且看到的景象着实称不上美好,错觉中的世界却仍在延展着,一路逼向宿舍楼,来到楼前,穿入走廊,穿过宿舍门,来到王相面前。然后,低着头玩的王相忽然抬头看了他一眼。
史二人在图书馆,离宿舍楼有着好几分钟的路程,自己的宿舍还是在六层。且不说这绝对不是能四目相对的距离,即使真要和他对视,有着六层楼十多米的高度差,王相也应该是向下看,而不是抬头平视。但即便之间有各种不合理,史二却觉得两人的的确确对上了眼。
一眼,一瞬间。史二没来得及思考这之间的合理xìng,甚至没来得及感受王相的眼神和表情,意识就如cháo水回落般从宿舍退去,四周静止的景象拉成一道道细线飞掠。
“……咦?”
意识撞回身体,四周再次只有黑暗。身后没了粘稠和yīn冷,耳边没了流水声和嗑哒声,除了额头和脸颊感受到的柔软和坚硬,其它的一切都回归往常。
风平浪静,史二的心里却不平静。主要这阵子来得太诡异,并且连着两天都有,他实在没法说服自己这是幻觉。忍着心头一丝留恋不舍,史二扶着小姑娘的肩,把两人分开,看着她的眼睛:
“这个每晚上都会有吗?”
史二装着严肃冷静,话也确实没有多字少字,但颤抖的音调却明白地显示了他的惊恐。还好,惊恐的不止他一个,小姑娘似乎也被吓到了,说话仍然有些结巴:
“大、大概吧……”
“大概?”
“呃……我、我看看……”
小姑娘说着,转身飘回长背椅。史二被她扯进怀里的时候,整个人是都被扯跪倒地上的。小姑娘回椅子,他同样低头扶地起身,没看全她飘然而回的全姿,只凭眼角的一闪而过,觉得好像仙女飘飞,脚不沾地似的。
起身站好,便听耳边传来哗啦啦的翻书声。望去,小姑娘一脸沉吟地盯着翻飞的纸影。史二嘴唇抖了又抖,忍了又忍,最后还是没忍住:
“那个……你看的着字吗?”
“嗯,这是我的书嘛。”
史二汗了一个:“不不,我看我的书时也没这样。”
小姑娘翻书的动作一停,诧异抬头:“你看过?”
“……”不然我借书是干嘛的?史二嘴上沉默,心中月复诽。
小姑娘不明所以地歪了下头,见史二没接话,便接着翻书去了。
小姑娘唰啦啦翻书,史二看她翻得虽快,书摊开两侧的厚度却没多大变化,想来还得翻好一会儿,便转头四处看看。这一看,就看到不远处的书架上,一本书探出一大截,处于随时都会掉下来的危险状态。
“谁看完了不放好啊……?”史二嘴里嘟囔着走过去,没啥戒备地伸手。
“史二咱来啦!”
突然一声大喊冲进史二的耳朵,惊地他手一抖,差点儿撞书上去。扯着嘴角回头瞪眼,王相正站在门口一脸笑意地挥手。
“……图书馆请保持安静!”史二心里颇怒,他可是真快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王相继续嬉皮笑脸:“无所谓无所谓。”说着一路小跑奔过来。
“喂别在图书馆里跑!”
“都说无所谓了。”王相跑得是慢,但门口到书架的距离也不远,史二刚斥完,他就已经到眼前了。
“哦放书吗?咱来帮你!”风风火火,说的就是此刻的王相了。他先是大喊,然后小跑,到了眼前也没说歇下,抬头看到那本快掉下来的书后,话甩出便跳起。
“嘿!”
啪咚!
小手掌拍击书背的声音清脆,书撞上木架背侧的声音沉闷,史二无语地望着一脸自豪的王相,真想把他也给拍书架里。
“那个、晚上好。”
听着招呼声,两人同时望过去。小姑娘不好意思地笑笑,对这边挥了挥手。王相也挥挥手笑笑,看得史二一阵郁闷。
“你们两个认识?”
“必须的!”
你再怎么挺也是没胸的——史二跳跳眼角,看着王相一脸得意灿烂的可爱,忍忍没说出口。
“好了,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喂我说了别跑!”史二怒了。
王相根本不理史二那同样超了分贝的怒吼,风风火火地来,风风火火地走,路过桌前时对小姑娘挤了下眼,然后跳入门外的暗淡中,一下就溶进去消失了。史二火大地追出去,结果四下都望不见他的影,仿佛真的消失了一样。
“居然能跑这么快……”火大没处发泄,史二真郁闷了,黑着脸走回来,重新倚上桌沿。
“呃……那个,的确每晚都有……”小姑娘小心翼翼瞧史二的脸sè。
“他每晚都来!?”
“不、不是,我是说之前那个。”
“哦、哦,那个啊……”咳哼!史二揉了揉鼻子掩饰尴尬,他知道自己失态了:“那个到底是啥?”
“那个是yīn……”
“史二咱又来啦!”
“……”史二胸膛剧烈地起伏,然后猛然转头,凶狠地瞪视着再次出现的王相。
王相被瞪得浑身打了个冷颤,阳光灿烂的可爱笑脸顿时有点儿崩塌成囧:“呀、呀……那个,舍管要来查房,咱喊你回去来着……”
史二脸黑得跟锅底一样,他才不信王相的鬼话!
“真的真的!看看,王侯发来的短信!”王相忙举手机,看来他也知道在史二盛怒的情况下,自己的信用度基本为零。
史二自个儿没有手机,却也拿侯相兄弟的手机摆弄着玩过,见上面的确是王侯发来的告密短信,只能承认王相这小妖孽不是故意来给他添堵了。
“那明天再聊吧,我先走咯。”史二无奈地跟小姑娘道了别。没法儿,他可是个遵守纪律的乖孩子。
小姑娘也觉得挺可惜,脸上表情跟着不太高昂,挥舞道别的手也显得有气无力。史二看着,心想她今晚上真跟汪姳挺像,甚至还要更活泼一点儿,不过两人外表还是有诸多不同的,想来不会出现一人分饰两角这种事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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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第七rì结束嗯。
最后本来有想让史二唱歌给小姑娘听的,结果写着写着发现排不进去了,导致这章节的名字也显得十分标题党,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