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苏依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茶杯发呆,苏满几次张口yù言最后都是看了看苏依又吞了回去。应劭不知道该怎么做,只得一直垂下目光发呆,文轩也有些烦躁起来,只有知行仍旧保持着平静的微笑,看着苏依和那杯在她面前不远茶水之间的距离。
终究,苏依抬起头来,看着知行:“先生的提议我们很是赞同,只是,终身之事确非儿戏,还想请先生再容我考虑一下。”
知行眯了眯眼,失笑道:“是我的考虑不周了,小姐有此言足以证明诚意,那我等就恭候小姐佳音。”
苏依歉意的点点头,拉上苏满便走了出去,知行却没有离开的意思,闭目沉思起来,应劭和文轩也不敢说话。过了一会,知行才缓缓睁开眼睛:“看来我们要做好用强的准备了,苏依刚才全都是在撒谎。”
文轩若有所悟:“她甚至没有确定我们这边会是谁,按她的说法非常重视的话肯定不会犯这种错,足以证明她心底根本就没这个打算,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一直没出声的应劭突然抬起头来,看了看那杯苏依没有接过的茶,又看了看门的方向,再次学足尹卓低头看向桌面。知行眉头微皱,也示意文轩不要再说话。文轩疑惑下只见门又被打开,苏依去而复返,一个人走了进来。
知行摇了摇头,叹口气道:“想不到我居然看错了人,苏满真是有一个好姐姐。”
苏依沉稳的到刚才的位置重新坐下,面容不变:“我想皇孙跟我弟弟相似的处境,定然同样了解家国蒙难的滋味。陈先生的意思我已经完全理解,说白了你们也有依靠我们的地方,否则不会用这么平和的手段对待我们,直接强行掳去当作一个傀儡使用才是最好的选择。本来我很怀疑陈先生借用我和苏满的身份完全控制烛成后,是不是会除掉我们以杜绝后患,但陈先生这次说到联姻。”又看了文轩一眼,苏依显得一脸漠然,“用先生的话说,让我多少有些感到了先生的诚意。虽说先生的提议表面上来看对我们不是什么好事,可经过这么多事情以后,现在我反而能看清,先生的提议才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选择。所以先生的两个要求我都可以答应你们,只是苏满他”
应劭和文轩这才明白过来刚才知行的话是什么意思,苏依想要骗过苏满独自回来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难得知行看到她出现时就想到了是怎么回事。
知行起身把之前给苏依的那杯茶中已冷的茶水倒掉,换上新茶,重新放到她面前:“在他成为国主之前,想些办法瞒过他并不难办到。只是这样做的话我们的心里却会有些没底,不知道小姐是不是同时想好了消除我们疑虑的办法?”
苏依看了看文轩,脸上带着无奈和一些茫然:“我有些话想单独跟皇孙说。”
文轩这次除了最开始的客套以外一直就没说过什么话,就是怕这个时候。可该来的还是会来,他只得看了看应劭又看看知行,用眼神询问自己是否该开口。
知行在有意无意中把双方合作的基础极力的定位在文轩重新恢复身份后的权力和前景上,再加上文轩跟苏依算得上门当户对,自然就可以让苏依和苏满潜意识中默认知行的意思是要苏依嫁给文轩。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开始就说出真相恐怕苏依和苏满都不会有听完的耐心,现在至少苏依已经听完了这样做以后能带来的所有好处,相比之下即便知道真相后她点头的机会怎么都会多些,不过知行并没有信心,咳嗽了一声:“苏依小姐可能是有所误会,我们希望小姐能够下嫁的人,是阿劭。”
本来文轩刚才的动作就让苏依觉得有些不对,现在知行亲口证实后她带着被欺骗怒意的看向应劭,月兑口而出道:“什么!”
应劭知道苏依会是这个反应,也想过无数次该怎么面对,这时心底却还是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但他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强逼自己抬起头,但实在是看着苏依也不是,不看苏依也不是,要不是明白事关重大不得不面对的话早就已经逃开,最终应劭只得把目光稍稍下移到桌中间的茶杯上。苏依的目光没有在他身上过多停留,这也早在应劭的预料之中,不过真的接连受到不必伪装的苏依这种轻视还是绝不好过。他莫名的觉得胸口的锦囊传来一阵温暖,虽说知道不应该,但失落之余还是有些盼望着事情向不成功的方向发展,只是更加明白那样对己方和对方都是最坏的结果,索xìng咬牙抛开了一切念头,什么都不去想,抬起头让目光视而不见的穿过苏依。
这种时候能打破这种尴尬僵局的也只能是知行,他必须说话,不过这时的话却真的很难去说。如果跟苏依说本来的人选是文轩,因为刘轻月的缘故而换为应劭的事实,不仅苏依无法接受,也会显得应劭是个替代品,虽然事实上来看是这样,但无论知行和文轩都不愿意接受,心里也没有这么想过。知行又把早已想好的说法在心里默过几遍,桌下的手用力捏了捏:“我知道你肯定会有所误会,但我作出这个决定其实是仔细的为小姐考虑过。你也知道,为了,现在该说是我们共同的目标,皇孙人生的将来怎么走是早已经定下的,处在他在将来的位置,一生绝对不可能一心一意的只对待一个女子。虽然现在暂时还不方便称呼你为公主,但小姐的身份尊贵,这次让你委身却完全无关感情,我想这样做的话也多少算是为小姐补偿了一些。阿劭和皇孙同样都是我的学生,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绝非池中物。”
苏依听完后直勾勾的看着应劭,应劭虽然也看着她,眼睛里却是一片空白,就好像没有看任何东西,刚才说得也根本是跟他无关的人和事。苏依有些疑惑和失望,看来她本是以为应劭会说些什么,或者至少从他对知行所说的话的反应来看出些什么。苏依闭上眼叹了口气,最终无力道:“这次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作出决定了,先生实在出乎我意料之外,所以我想我有理由要求多一天的时间仔细考虑。”
“小姐的要求本就很合理,何况还有责怪我的充足理由。”苏依没有当场拒绝已经让知行略微松了口气,“想来能拖延用的礼数和客套宁界的皇帝已经对我们洛淮的使节用的差不多了,明天应该就会开始这次的正题。我还是跟苏满说过的那句话,希望小姐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
苏依起身离开,只是这次的身影颇有些萧瑟的意味。应劭嘴边有些发苦,以前见过的所有人都好,因为他实际上不可能真正损害到他们的利益,所以表面上都是备了起码的客气,这次是第一次的激烈利益冲突,就把人xìng表现的十足。不过应劭并不怪苏依,苏依是个女子,又是一国公主,应劭只是想象了一下自己喜欢的女子因为形势所逼处在苏依的位置上要跟另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男子定亲,就知道了换作他在苏依的位置,恐怕会表现的更为愤懑和失态。文轩有些讪讪的,想找些话来说又觉得找不到,最后叹了口气,说起晚上宁界皇帝还安排有晚宴必须回去,预备明天跟宁界皇帝开始谈正事。
“宁界的皇帝当然希望尽量拖延下去,我们却拖不起。”知行点点头,“我送你过去,顺便跟杜将军他们商量一下谢元的事。”
见两人看向自己,应劭尽力掩饰心中的烦郁:“难得有些闲暇时间,我想多坐会。”
两人知道应劭现在难免有些心情不好,文轩拍拍他肩膀,跟着知行走了出去。两人离开后,应劭独自喝完自己那杯茶,一时间感到有些迷茫起来,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听得楼下传来了喧哗和喝彩声,便决定下去看看。应劭到得楼下时,只见一个说书先生正站在大堂的中间拿着把扇子抑扬顿挫的说着,原来这间酒楼所处的地带虽好,无奈却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所以生意算不上太好,特别是饭点以外的时间里不得不靠一点其他的东西来吸引人气,茶水钱收入都是小头,主要的目的是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里,同时在饭点时也不会因为内里冷清而更加没人肯来。
应劭也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要了些花生茶水。说书先生说的正是当今宁界皇帝初登基时四皇子叛乱的故事,段中的主角当然是当今的皇帝,说他年幼之时就少年老成,用兵如神,无时无刻不是料敌先机,四皇子虽然手中掌有数倍于皇帝的兵力却总是处处吃瘪。这种段子一听就是添油加醋后的民间传说,这段传说中当今的宁界皇帝也有参与,想要当说书段子使用自然要艺术加工后拍一拍皇帝的马屁,不过段子中的情节却着实jīng彩。
那说书先生虽是早chūn季节还是把那手上的折扇摇来摇去颇有些大家风范,应劭本只是想排遣一下不太畅快的心情,渐渐的也入迷起来。宁界皇帝自然是主线,不过自古英雄好汉都是成群结队的出现,没有其他有力配角的支撑,成不了戏,很快说书先生就讲到了那一段历史中的另一位明星将领兵部尚书叶腾,听到这里时应劭想起了花儿,凝神细听起来,想看看这类野史传说中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想必这段书也是坊间比较受欢迎的段子,说书先生说得多,所以节奏把握上炉火纯青,讲到叶腾的本部兵马跟四皇子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主力之间的拉锯开始陷入不利局面后不易为人所察觉的慢慢放慢了速度,让听书者中即便知道结果的都不由自主的伸长了脖子想知道下面的情节。应劭听张豫思大致说起过这段,知道叶腾最终虽然争取到了足够的时间,还是被四皇子所击溃,只是不知道后面如何,也有些心急火燎的想听那说书先生快些说出下面的内容。
只是那说书先生也知道听众的心里,把扇摇手指的动作都停了下来,端起茶碗慢吞吞的海喝了一口,吊足胃口,才继续道:“叶腾英雄了得,本是我宁界不世出的威风之将,于此危难时刻大喝一声‘兄弟们跟我杀’,当下一马当先带着最后的残部向着叛军冲阵突围而去。说起来那阵势真是惊天动地,叶腾一身战袍几乎是弹指间就被敌人的鲜血染成了赤红sè。正所谓挡者披靡,叶腾一杆长枪连杀百余人,手下无一合之将。那四皇子眼见不妙,命弓箭手乱箭shè去。各位,那四皇子虽说屡战屡败,但到底是个枭雄,也蛊惑了不少宁界的好汉儿郎,此时调来围困叶腾者有近十万带甲。这一声令下是真正的万箭齐发,叶腾手下兵将见势不妙,纷纷挡在叶腾身周把他护得严严实实。叶腾也知道不能突破重围只有力战而亡的结局,手中银枪更是舞得有如龙翔九天,在四皇子叛军乌云压城般的包围中愣是冲出了一条血路。叶腾只顾向前冲杀,不意手中突然一轻,原来是那长枪终不堪重负从中断开,好在这时叶腾也已经冲出了四皇子最后一队兵将的包围。叶腾丢开断枪抬头看时,心中却是一凉啊。眼前是海边的悬崖绝壁,回头再看,更是万念俱空,你道如何,原来身后本跟随着他突围的众兄弟已是空无一人,有的只是漫天遍野的四皇子追兵。好一个叶腾,身临如此绝境,仍是心如止水不见丝毫慌张之sè,只见他轻抚坐下战马,长啸一声,就骑着马从那悬崖边跳了下去!这一跳却不知叶腾xìng命如何,又不知有何人会为叶腾报仇雪恨,yù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尚书海中遇仙缘,圣主”
应劭还没来得及决定是不是要找那说书先生去问一问后面的事情,心中一动,向入口看去,赫然是脸sè不善的苏依在那里看着自己。应劭心头砰砰的跳起来,苏依第二次去而复返,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考虑有了结果,可无论是怎样他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苏依脸罩寒霜,应劭却发现她掩饰着一些惊慌之sè,知道没法退缩,应劭尽量放平自己的心态。苏依直直的朝应劭走过来,没有说任何话,经过应劭身旁时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向楼上走去,意思很明显是要应劭跟着。
楼上的包间在应劭出来的时候小二向他确定后已经是退掉,这时又有小二拦住苏依,显然之前楼上的包间并不是苏依定的。
苏依随手扔出一锭银子,用很低沉的声音道:“第二间包房,不要任何东西,别来打扰。”
这里是宁界的都城,实际上也距离皇宫算不得远,什么样的人都有,不乏行事诡秘的。只要没什么明显的犯法起事之意表现出来,这种酒馆茶楼也不可能一一去管,何况不定就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苏依给的钱足够定下三间包间之用,那小二接过后也不再多问。
进到原来那间房,苏依站在门口等应劭进去,然后关上门,回头见应劭没有坐下,眼中的怒意汹涌而出:“是你们吧!”
应劭看得出来苏依是竭尽全力压低着声音,知道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毫无头绪下只好回道:“什么?”
苏依闭上眼急促的呼吸几下:“直接点吧,陈知行不就是算准了我一定会来才让你在这里等吗。除了刚才的条件以外还有什么附加的没有,我全都答应。”
苏依的话意思很明显,应劭想到可能是老师跟文轩又做了什么,但为免他为难没有告诉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苏依脸旁的肌肉微微动了几下,明显在咬牙压抑怒火:“上午就是你主谋的吧,我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卑鄙的目的两次对我弟弟动手。放了他,你喜欢的话在这里也可以,或者任何你觉得合适的地方,在这之后你总该相信了吧。”
应劭没有完全听懂苏依的意思,虽然觉得老师和文轩应该不会这时候再去抓苏满但也不敢肯定:“我真的不知道苏满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相不相信你是要由老师决定的。”
苏依猛的向前跨出一步,瞪着应劭,应劭立即察觉到窗外远处有几股危险的气息笼罩着自己,知道苏依不是独身来的。不过以应劭现在的伤势并没有把握应付这种局面,只能是以不变应万变,并且做好了准备苏依真的对自己不利的话以她为突破口,如果能快速的制住她再高声呼救的话,应该有撑到使馆里的人增援自己的机会。
苏依终还是缓了下来,慢慢走到桌边背对着应劭坐下:“我想你们再把苏满抓起来是因为陈先生觉得我不会接受你们的条件,坦白说之前我确实没法说服自己。不过我现在真的完全想通了,事实很残酷,我却必须接受,即便是面对陈先生一个人,我们也没有丝毫自保之力。就算不是你们,早晚也会被别人所吃掉,所以现在我求的只是我们姐弟的平安。我们烛成跟你们洛淮没有两样,女子婚前**都是奇耻大辱,如果这样你都信不过我的话,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应劭脑袋嗡的一声空白了一下,不过很快被一股无名火覆盖,转身面向房间的门,努力克制住自己一拳砸出去的冲动:“我知道,你是公主,看不起我,不过这也没什么,因为我并不需要你看得起我。也许你不相信,那件事从一开始我就一直是不愿意的,当然你可以当做这是我被你刚才的言语刺伤后为保护自己自尊的谎言。你的样貌很漂亮,不过这不代表我必须贪图,你身份很尊贵,这也不代表我必须仰慕。确实,我和你是天差地别,只是现在的形势下那件事容不得我拒绝。不过现在这些都并不重要了,不管你相不相信,现在我会帮你救苏满,不管到底是谁抓走了他,这是对你那晚对我救命之恩的报答和上午事情的补偿,即便抓他的是我的老师和文轩,不过我相信老师和文轩不会瞒着我这么做。至于老师说的那件事情,我也不妨也告诉你我心底的想法,这里的事情完了之后我会到清远阁去一段时间,你们尽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去想出解决的办法,完全可以当那个协议是骗除了我们以外所有人的谎话。即便这段时间你们还想不出办法,那也不要紧,我可以拖到你们想出稳妥的办法。我是个无名小卒,并不像文轩的皇孙身份,所以我因为什么原因被悔婚并不用太当什么一回事,只要提出的是你,相信也不会对你的名声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想怎么样都随便。”
愤怒之下应劭呼吸有些快,带动了已经好了大半的伤口,疼得连咳了几声,他顾不得这些,只是想离背后那个人远一些。身后脚步声响起,应劭才打开门,苏依从背后拉住了他的衣袖,虽然力气不大,这个似曾相识的动作却触动他心中最软的地方,这也让他冷静下来,胸中怒火去了大半,但仍没有回头,只是停在门口。
“如果这次苏满的事真的跟你们没有关系的话,我很抱歉。”苏依的声音很轻,或许也有门打开后防止被外面的人听到的原因。
应劭含糊的应了一声就要出去,没想到苏依还是没有放手。
“你真的能帮我把苏满救回来的话,我很愿意接受陈先生的合作建议,只是希望刚才的话不要是你们的又一个局。”苏依似乎有些犹豫不决,“我们烛成的女子,全名除了父母以外都只有夫君才能知道,我现在说一遍,你要记清楚。”
“不要说出来,这跟我无关,我不想你和我都一辈子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
察觉到苏依松开了手,应劭忍住胸口的痛楚,大步走了出去。
应劭回到使馆,知行果然还没有回来。想起文轩说过宁界皇帝晚上还安排有晚宴,应劭看看天sè决定先去找应该还呆在住处的文轩。文轩住的地方也有洛淮的守卫,应劭很顺利的见到了正准备出发去宁界皇宫的文轩。
应劭只说了苏满又被掳走的事情,略去了其他。文轩听后皱眉道:“虽说苏依怀疑得有道理,不过确实不是我们干的。”
两人正商议中,淮昱带着张豫思和丁平坐着马车从外面到了门口,满面笑容的向文轩拱手道:“还好赶得上跟皇孙同赴晚宴,两位在谈什么。”
文轩低声道:“看来许国尉的事情淮昱办的很顺利,正好豫思也在,把老师吩咐的事情现在就解决了,不然调动人手找苏满时会有麻烦。”没等应劭细问,文轩提声向淮昱道,“正有些事情难以决断,不如淮将军和豫思小姐一起参详一下如何?”
淮昱见文轩一直看着丁平,明白了他的意思,单独跟张豫思两个人走了过去。
文轩先开口道:“淮将军满面chūn风,看来这次许家一行应该是大有所得。”
淮昱看了看应劭:“哪里,多亏陈先生帮忙,总算有些收获。”
文轩看出淮昱现在不想在这个不方便的地方多说许家的事情,转过话题道:“其实老师带着我们在全尚书家遇到了一些麻烦,有些举棋不定。”
淮昱眼神微动:“能让皇孙和陈先生为难的事情想必却有难解之处。”
文轩看了看张豫思,笑道:“大概情况相信淮将军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接到通知了,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想控制烛成的话,就必须要控制苏依苏满姐弟,其中又以苏依较为稳妥。知道淮将军在许家进展顺利,所以老师特意嘱咐我询问淮将军有没有什么好的提议。”
“知行先生思虑周到,对烛成的事既早已未雨绸缪,我现在又是心无旁骛,皇孙自行决断就是。”淮昱哈哈一笑。
“淮将军果然豁达。”文轩也是一笑。
淮昱道:“皇孙的老师算得准而已,除了佩服我也没有办法,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我们这就启程如何?”
“多得淮将军照应,我们心底都是知道的,淮将军先请。”文轩回过头对应劭低声道,“老师现在该和杜将军在东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