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雨升至最高处,开始如雨点倾泄而下,令人惊恐的咻咻声再一次响起!
箭雨覆盖范围很广,约有整个足球场般大小,二边山丘间的空旷地带完全在箭雨笼罩之下,胡龙牙、成景俊等虽然在第一时间策马狂奔,依然难逃箭雨侵袭,只是众人已跑至箭雨边缘,相对中间来说,箭雨要稀少一些!
起步最迟小白马驮着二人跑不快,依然置身在箭雨威力之下!
桓典转身舞动手中长枪格挡箭雨时,视线余光忽然瞄到一团耀目的美丽银球,阳光下泛着七彩光芒穿梭在箭雨之中,漫天箭雨完全无法阻挡七彩银球前进,箭矢一触及银球七彩光芒即刻朝四面八方弹飞……
那是谁?
桓典格挡着箭雨的同时心中疑惑,猜测着泛着七彩光芒的银球内裹着何方神圣,一身好武艺不显山露水,关键时刻竟能够视箭雨如无物?
脑海中浮现出陈庆之的身影,却在第一时间否定了陈庆之的可能xìng,没道理那个八天前还不会骑马,几分钟前刚刚被自己救了一命的陈庆之就是银球的制造者!
“啊……”
一声惨叫在桓典身后响起,紧接着桓典视线余光扫到另外那位裨将的身影和他的坐骑,仅这一眨眼功夫,漫天落下的箭雨就把人和马一起都变成了刺猬!
桓典心中暗惊,唯恐自己也变成刺猬,强忍好奇心不敢再分神,专注于漫天箭雨,小心翼翼诸一格档!
箭雨骤停,桓典第一时间转头望向银球查看究竟,只见银球忽然消逝,随即露出一匹雪白骏马,马背上端坐的正是手持亮银枪,身披银甲,通体白袍的武威将军陈庆之!
怎么可能?
桓典愕然望着陈庆之,也就这一恍神,一枝漏网的箭矢从天而降,不偏不倚正好shè中左边大腿,剧烈的痛疼瞬间钻入心窝。
“嗷!”桓典情不自禁大吼一声,籍此来缓和剧痛感,随后拔出腰间长剑,挥剑割断箭羽,只留一截不足一拳的箭杆露在外边,不敢妄然拔出箭矢,以免创伤加重毁掉左腿。
“桓将军,你没事吧!”
陈庆之胯下那匹仅一岁余的小白马脚力不凡,桓典稍一耽搁的功夫,就已追上前来。
“我没事!”桓典咬牙忍痛,回头咧嘴朝陈庆之笑笑,突然双眼瞪圆惊呼道:“陈将军小心……”
枪影再起,银球再现,七彩光华闪耀,闻得叮一声,一枝慢了半拍,迟迟才落下的箭矢应声断为二截跌落在地。
桓典双目异彩闪烁,亲眼目睹陈庆之这一手桓典自叹不如的真功夫,就可确认陈庆之并非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实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练家子。
“杀啊……”
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响彻云霄,元字大旗飘扬,尘土飞扬……
箭雨过后,失去战马庇护的将士们最终还能够昂首站立的,仅剩下不足三四十人,还有五六十人奄奄一息,其他人都已成为刺猬。也就这三四十人,面对大队敌军追击,在无人指挥领导下,自发走到一起,结成阵形,渴求最后生死一击!
无奈敌人根本就不与他们正面迎击,天空中枪影幢幢,数百杆长枪如箭矢般,密密麻麻布满蔚蓝sè的天空,枪雨如冰雹,数百杆长枪插落地面势不可挡,三四十人全部被长枪穿胸而过,钉死在地!
追袭至此,元鉴军鸣金收兵,不再穷追不舍,任由胡龙牙、成景俊,桓典和陈庆之四骑孤零零的逃离。
敌军虽然放弃了追袭,五人四骑可不敢有半点放松和大意的心情,一气策马狂奔二三十里,直至看到彭城那高大的城池,才稍稍缓下脚步。
小白马虽然年幼,一路奔驰却展现出特殊的实力,载着二个人居然耐力惊人,并没有被其余三骑给抛下太远,一直保持着百米左右的距离!
彭城大门徐徐打开,一队全副武装的骁勇骑兵哗啦啦冲出城门,来到五人身边,护着四骑安然进入彭城!
在一名裨将的带领下,五人来到一处大宅中,与先走一步早已逃至彭城的元略相逢。
大都督元略见到胡龙牙、成景俊、陈庆之等人平安归来,眼眶泛红,一个照面后马上扑上前来一一拥抱,表示感激之情;甚至连陈霸先也被元略临幸,扎扎实实抱了个满怀。
全城欢送,风光无限出征的一万八千大军,最后只剩下三十余人,狼狈不堪逃生至彭城,如此凄惨结局,是谁都预想不到的。
一阵嘘寒问暖之后,各人下去各自的房间打理自己,稍作休整。
陈霸先因为是陈庆之随侍身份,所以被安排与陈庆之在一起,二人来到一个漂亮的大庭院里,十余位仆人男女混杂,早就排着队等候着迎接二人到来。
热腾腾的洗澡水、崭新的衣服,周到休贴的服侍……
洗个澡,换上新衣服,打理清爽之后即刻jīng神焕发,变得神采奕奕,陈庆之和陈霸先又被领到另一处二层阁楼。
刚接近二层阁楼,隐隐听到阁楼内谈笑风生,走近一看,阁楼内济济一堂,大都督元略和胡龙牙,成景俊,桓典等人已经全部都在,只差陈庆之和陈霸先二人加入,就算是全部齐全了。
“陈将军,您一路辛苦!”一位中年男子迎上前来招呼道:“都怪在下一时疏忽,没有前来及时接应,让陈将军受惊了!”
“这哪是景隆的错!安乐王元鉴最爱做些偷鸡模狗的事,再加上我们一时大意,临近彭城时放松了jǐng惕,全军正在扎营时没有防备,才会被元鉴那jiān诈小人趁虚攻之!”
大都督元略走到陈庆之身边介绍道:“陈将军,这位是元法僧元大人的大公子——元景隆!”
“元公子!”猪哥招呼一声,赶紧自我介绍道:“在下陈庆之,字子云!”
元景隆摇着头哈哈笑道:“子云,我和元略兄是世交,互相之间乃兄弟相称;听说子云已四十有一,养生有方,乍看顶多三十而已;这样吧,大家年纪相仿,不必客套,景隆今年三十有五,尊称子云为兄可否?”
“不敢当!不敢当!”猪哥赶紧摇头又摇手,颇有受宠若惊的感觉,心中却暗惊自己的年龄问题,熟悉的人也许不会发觉异样,但陌生人却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实际年龄,诧异自己外貌与四十一岁的年龄不符。
“子云,不要推月兑了……”大都督元略不容陈庆之拒绝,走到陈庆之身边伸手用力搂住陈庆之的肩膀,使了个类似于那种别不识趣,给脸不要脸的眼sè给陈庆之,然后开口说道:“我看这样很好,就这么说定了!”
在大都督元略胁迫下,猪哥只好点点头应承:“那好吧!承蒙景隆厚爱,子云托大了!”
“对了,元大人呢?”陈庆之在元略和元景隆的簇拥下落座之后,扫视大堂内众人,没发现类似于元法僧模样的人,当即开口询问道。
“家父有要事在办,所以特命景隆前来招待大家,设宴为各位接风压惊!”
“各位楼上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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