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梁武帝见到溉愁眉苦脸的模样,移步来到到溉身边,伸手拍着到溉的肩膀开怀畅笑:“到大人,你现在知道子云厉害了吧!哈哈,我们研究整整一晚试了种种方法都模不着头绪,没想到子云却只需一眼就能看出飞龙局的破绽!”
“唉……”到溉摇着头叹息一声,附和着连声赞叹道:“厉害!果然厉害!实在是太厉害了!”
“哪里!不敢当!”猪哥谦虚的摇着手辩解道:“皇上和到大人棋力jīng湛,只是因为人在局中被局所迷,所以才会一时间没有发现此飞龙局的破绽,子云破解飞龙局只能算是比较好运而已!”
梁武帝见陈庆之极力贬低自己,再也看不下去,忍不住开口驳斥道:“子云,你就不要再谦虚了!”
“就是!”到溉用力点头跟着落井下石:“子云从洛阳回来后判若二人,真是令人奇怪!是不是那位救你的僧人传授了什么东西予你?又或者是子云另有奇遇?”
“子云棋艺进步神速,朕百思不得其解!”梁武帝萧衍摇着头感叹道:“几十年来朝夕相伴,子云的棋艺,朕是最最明白与了解的,不过区区半年时间就能月兑胎换骨,洛阳之行,子云获益匪浅啊!”
猪哥再次面对身份质疑,一而再,再而三,脆弱的心脏已经变得强大起来,虽然依然暗暗心虚,神sè却自若镇定,看不到半点异样,厚着脸皮装模作样的摇头回应道:“皇上和到大人有所不知,面对死亡后获得重生,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非亲身经历不能明白其中之奥妙!”
“就像这飞龙局,置之死地而生!”到溉似懂非懂,若有所悟的指着棋枰上那飞龙局插嘴说道。
“对!”猪哥赞许的朝到溉点点头,接着说道:“简单来说,重生后的感觉,使得整个世界焕然一新,平rì里习已为常,视而不见的种种事物都被重新赋予了生命,太阳是那么的灿烂、树是那么的郁郁葱葱、草是那么的婀娜多姿、云是那么的洁白、天空是那样的湛蓝、风儿带着大自然的芬芳,吹抚着每一个生命,鸟儿在歌唱……”
到溉和梁武帝被陈庆之的一番动人描绘给带入那个jīng彩的世界之中,同时感受到那些在生命中被忽视的种种事物,霍然发现,世界一直都很迷人,只是被世事的浮夸与繁华迷乱了心灵!
“阿弥陀佛!”
梁武帝忽然双手合什在胸前,宝相庄严的宣了一声佛号。
到溉轻声嚅嚅自语不知在嘀咕些什么,埋头望着飞龙局的双目迷茫,眼神完全失去焦点,整个人已经变得魂不附体,思绪飘向天涯海角……
说着说着,猪哥也被自己所编造出来的话语打动,心中另有一种奇妙感觉,想着自己是从未来2222年来到古时代,时光倒流一千七百年,虽然没有**上最直接的死亡与重生模式,但就生命的意义来说,却是一种别具一格的另类重生!
古时代的地球,有着与公元2222年截然不同的美景,毫无疑问,这里的天空、这里的太阳、这里的白云,这里的一草一木,所有一切都是那样的生机昂然!
三人各怀心事,若有所思……
飞龙局被陈庆之轻易破解之后,梁武帝失去了继续下棋的兴致,佛号声中感悟颇多,打发走到溉和陈庆之,自己一个人来到设置在宫城中的佛堂里,点起檀香,笃笃笃的敲起木鱼,闭着眼睛打着坐嘴里念念有词,自个儿参起禅来!
猪哥一出御书房,马上就拉着到溉的胳膊责问道:“大哥,你明明知道我今天在卫青晴那儿与萧综有约,干嘛在皇上面前提起我,还硬把我给找来宫里做什么?”
“萧统跟你说了什么?”到溉没有回答陈庆之的提问,望着陈庆之咧嘴一笑,那笑容令猪哥感觉是那么的诡异!
“你怎么知道萧统找我?”猪哥心中疑惑,暗忖萧统是在自己离开军营路上临时截住自己的,不同于萧综的约会是早已约定,到溉又不在现场,怎么会对这突发事件知道的如此清楚?
想到这儿,猪哥暗自心惊,猛然省悟到到溉并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因为萧统今天找过我!”到溉笑咪咪望着陈庆之,一副小人得逞的模样。
“啊?”猪哥闻言惊呼一声,诧异的询问道:“什么时候?他跟你说什么了?”
“嘿嘿……”到溉笑而不答,吊足陈庆之胃口。
猪哥无奈只能使用下三滥招数,厚着脸皮撒娇哀求,娇滴滴的开口说道:“到……大……哥,说嘛!求求你啦!”一边说,猪哥合起双掌拜拜祈求道:“拜托!”
“哈哈哈……子云你……哈哈……”
还别说,老男人用这样的招数其实是另辟蹊径,别具特效!看到陈庆之如小孩般语气说话,硬是把到溉给逗得开怀大笑,双手捧月复,笑得眼泪都止不住从眼眶里飘洒出来!
猪哥心中对到溉其实是真的有那种大哥的感觉,此刻虽然是刻意为之的撒娇,心中却一点都不介意,见到到溉笑的那么开怀,自己也觉着挺开心,陪着到溉一起乐呵呵。
“……真有你的!哈哈,子云,你是……要把我……哈哈……笑死啊!”到溉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拼命的摇头摇手,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好不容易抑制住笑声,到溉抬头一看猪哥,想到刚才那样子,忍不住又窃笑起来,这一笑又笑得如同下了蛋的老母鸡,咯咯咯,一声接着一声的狂笑。
猪哥没料到自己刚才的动作会笑果这么好,竟能把到溉逗得难以自制,笑的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口,疑惑的望着到溉责询道:“我有这么好笑吗?没必要笑成这样吧?”
看到陈庆之一脸无辜神情,到溉越发笑得厉害,笑到连路都走不动了,干脆停下脚步抚着肚子直喘粗气,一边笑一边惨叫:“咯咯,不行!咯咯咯,受不了啦!咯咯……”
巡逻在宫城中的守卫们好奇的闻声过来一看,发现是梁武帝跟前的二个宠臣——到溉和陈庆之,刚要上来问个究竟,就被陈庆之远远的挥手示意不要打扰,侍卫们没敢惊扰二人,远远的望着不敢靠近。
总算等到到溉笑够后缓过气来,到溉前后左右一番张望,拉过陈庆之,小心翼翼的轻声说道:“子云,你也知道,皇上年事已高,这些年来已经渐渐无心朝事,整rì沉迷在佛事之中,只知下棋念佛,国事基本都是由储君萧统打理,不出意外的话……”
到溉伸出五指手指在陈庆之眼前晃动了一下,继续说道:“众所周知,昭明太子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储君这个称呼,岂是随便叫的?”
“五年之内?”
“嘘!”
到溉赶紧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嘘道,示意陈庆之不要大呼小叫,得注意小心说话。
猪哥凑到到溉耳边,小声询问道:“萧统要当皇上?”
到溉轻轻点下头,紧接着又摇摇头,再次前后左右张望了一下,二颗头亲密无间的凑在一起:“岂止是萧统要当皇上,想当皇上的人多着呢!”
“谁?”猪哥诧异的追问道。
到溉闻声诧异的望了一眼陈庆之,猪哥马上醒悟到自己的身份,常侍在梁武帝身边,应该比到溉还要更了解这些不为外人所知的内情才对!
疑惑归疑惑,到溉心中没有想太多,扳动着手指数落道:“还能有谁,当然是临川王萧宏、西丰县候萧正德、豫章王萧综……”
不远处脚步声隐隐传来,到溉嘎然住口,jǐng惕的看了看周围环境,不再继续往下说,拉着陈庆之匆匆离开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