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这封印要怎么破除?”灵魂深处,默是醒着的,这时,他既是自己,也是黑,但他的问题,需要黑来解答。
遥望上下左右没有尽头的封禁之门,默对于门对面的景象,充满着好奇。他的灵魂本体,也就是主魂,也许就在门外,只有主魂和影魂合而为一,灵魂才是完整。
不完整的痛苦,默深有体会。
默能够想象主魂的样子,一定是白衣,黑眼白瞳。
“我的记忆中,没有解除之法,也许主魂有,主魂觉醒之时,你自会知道。不过,主魂的觉醒,他的意志将会左右你的判断,即便有解除封印之法,未必就会付诸行动。轮回之门自关闭时起,每个人的灵魂都被一分为二,都是不完整的。一切因你而始,也应因你而终。”**。
可是,我既非祖龙璧器灵转生,我又是谁?默心中无尽疑问,却不知向何处求取答案。
……
这一次的涅磐在数rì后渐渐结束,当泰坦神族后裔,空和无站到正确的位置,他们肩上,金sè的太阳照shè北半球,银sè月亮照shè南半球,冰在融化,火焰渐熄。
同样是极寒和极热两种光,太阳和月亮的光芒与默的星球的两种光相互消解。
默从这yīn阳的相互作用中获益良多,当他苏醒,内视自身,意外地发现,支离破碎拥堵淤塞的经脉,竟有了少数完整的线条。虽是极少的几条,连接起心肺胆胃少数脏腑和手足肌肤,却已有气在其中运行。
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在运行,一种极寒,一种极热,天地灵气入体,会转化为这两种气息。
这是终于进入练气境界的标志吗?
他的苏醒,第一眼看到的人是甄烈,她一直在身边守护,不舍昼夜。由于是回到了逍遥城,这里还是有rì夜之分的。
一同回到逍遥城的,除了霍拉和檀雅,还有药王小家伙和虚空蛾皇。相对于虚空裂缝中的时间流逝,外面的时间几乎是停滞的,所以秋垣绫并不急着离开,前往藏阳星。
至于药王,可以说是被挟持过来的,他的血很珍贵,至少对默这样的人来说有奇效。甄烈想拿他的血炼点好的恢复药剂,助默涅磐之后迅速恢复体力。
只是流几滴血,药王还是可以接受的,况且在逍遥城好吃好喝,还有几十个美女可看,流云烈火的妻妾们对这肉乎乎的小东西很是疼爱,他也整rì乐得不舍离开。
最郁闷的当然要属流云烈火。
在此之前,这片虚空裂缝,可见的势力中,他是数一数二的,割据一方,罕有能凌驾他之上的存在。
然而自默出现,先是檀雅这个不知道什么来历的高人中的高人,现在又是虚空界最强的七个存在之一,绝对神话级的人物。这对他是很大的冲击。
尽管默在他心目中的嫡系唯一传人这一身份很重,从家族大义上讲他应该为之自豪和骄傲,但他的郁闷,是出自个人感情上的。因为无论檀雅还是虚空蛾皇,他在面对她们时都会有所顾忌,她们的喜怒不形于sè,使他暗自头疼不已。
默昏睡的时间,这两位神人全无交流,默契地保持着强者之间的傲慢和dúlì,这诡异又暗流涌动的紧张气氛,尤其使流云烈火战战兢兢,生怕她们突然兴起,闹起来,遭殃的绝对是逍遥城。
默的苏醒,多少缓和了这焦灼的气氛,当默重新成为她们关注的焦点,两人的神sè间便多了丝丝柔情。
流云烈火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这样的她们,闹不起来。
……
默醒来,两个来自虚空的女子都并未前去相见,只用感知,她们就可知道默已无碍,并且状态空前的好。她们默认了这个时间,该留给年轻人。
沐浴更衣,再吃顿大餐,甄烈比之前更用心地伺候,亦开心地做着一切。一边,她又在莫名地担忧和焦虑,总害怕有什么人会夺走她的这开心。
这废材究竟哪里好了,竟不停地吸引女人围着他转,而且一个个都本是非人类。她在心底愤愤不平,质疑他的审美取向,埋怨他的人妖不分。
然而当默似看穿她的月复诽,笑得云淡风轻高深莫测时,她却又心虚不已,恨恨地想:我为什么要担心那两个非人类呢,而且还是不知道多少岁的老妖婆?
饭后,流云烈火夺去了她和默独处的时间,因为他看出,默的身体意外地修复了许多,勉强可以开始一些练气的法门。这时候是需要人指点的,不然初学者自行模索,容易误入歧途,甚至导致走火入魔前功尽弃。
练气不同于练体,气在体内生成和运行,都遵循一定轨迹和规律,盲目修炼往往找不到诀窍。
他首先教给默的是认识人体内的经脉分布,每条经脉运行的轨迹,连接循行的脏腑和形体部位之间,各条经脉之间,都有些什么规律和功用关联。
在这方面,默就像一张白纸。人的身体也是一个复杂,包罗万象的世界,了解自身,并不比了解大千世界更容易。默只能从最粗浅的开始。好在他的记忆能力惊人,什么只是都能一次就记住,且悟xìng奇高,一点就通,流云烈火教起来,心中畅快。
此子资质,仅次于我当年。他常常这样想。
于是师徒二人,一个教得顺心,一个学得认真,完全不顾时间的流逝,往往一回过神,已是几个rì夜过去。
没有人会去打扰他们。
对修行者而言,忘我的投入是起码应有的资质。
人体十二正经以及奇经八脉,各自之间的排序分布,循行轨迹,对应的职能及相互关系,这些基础知识,默掌握得差不多之后,流云烈火教给他一些简单易用的运气法门。
修行者通过冥想,引天地灵气入体,转化为自身的气。气在内为真气,在外则为斗气。人体的五脏六腑可作为真气的储存室,将转化而来的真气囤积起来,战斗时便可用。
也有一种较普遍的说法认为,气为人的灵魂呼吸之间产生,灵魂不论沉睡或觉醒,都会呼吸天地灵气。吸入天地灵气,呼出则转化为真气,因每个人的体质或灵魂的不同,真气也会呈现不同属xìng,如默的极寒和极热,或暴戾霸道或浑厚绵长,或毒辣,或温良,各个不同。
因而每个人战斗时真气化斗气,风格也各自不同。
……
一般而言,每个修行者体内产生的斗气都只有一种,两种或两种以上,但那通常因为一些初学者修行不jīng,天地灵气入体,无法炼化为纯净的单种气。不是一,那一般是不纯的存在。
默却不同,流云烈火发现,他体内的冰火两种截然不同的气都极其纯净,这种纯净初学者极少有人能做到这一点。而且是两种,这又使他感到困惑且无奈,这种状况令他想起某些传说中盖世奇才,可惜是严重人格分裂的盖世奇才。
那种人,最后,不是疯子,便是疯魔。不管默会成为哪一种,都不是好事。也许,这小子会不一样吧,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初窥练气境界,默需要做的是使气运行周身,检视肉身,利用真气淬炼脏腑和肌肉骨骼,进一步洗涤体内杂质。作为真气的贮存地,人的肉身必须坚固纯净,身体毕竟空间有限,以有限的空间想要存取更多真气,以便战斗更持久,就需要尽可能压缩真气的体积。
这压缩的过程必会承受相当大的反作用力,为了肉身不至于被撑爆,就要肉身足够坚固。练体固然能使骨骼肌肉结实坚硬,却触及不到内部脏腑器官,这需要练气才能做到。
通常所谓的四阶,便是这样一个淬炼脏腑存贮真气的阶段。这个阶段修行者基础越厚实,对将来越有利。
默体内经脉只修复一小部分,所以打基础的过程将尤为漫长和艰辛,某种意义上讲,这未必就是坏事。
……
练气,淬炼内体的间隙,默也不忘修行《古星孕神》观想法(或者说《多罗魔赕咒》),还有天龙地虎拳。他的一心二用,这两项可以同时进行。
泰坦神族后裔肩扛太阳和月亮围绕他的星转圈,黑白混沌背景下黑衣和白衣以天龙地虎拳对撼,青龙白虎虚影附身,这是远古星空之中,一道特殊的风景。
这道风景每一分每一秒的演变,都在见证默的进步。这进步虽缓慢,却坚实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