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分?易扬,你说我真的过分吗?”余归晚勾起唇角,透彻的双眸安静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曾经,这个男人口口声声对她许下此生不离不弃的承诺,谁又会想到,才几年的时间,他们的爱情早已经物是人非。
他背叛了她,而她在那个迷情的夜晚也疯狂了一次。
有时候,她心里恨极了,恨不得给他戴十顶八顶绿帽子,可是那种作践自己的行为她怎么都学不来,如今,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赶紧结束这一切。
易扬眉心下意识地蹙了起来,嘴角蠕动了一下,想说什么,却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他跟余归晚离婚的事情自己父母已经知道了,更知道凌薇怀了他的孩子,他们巴不得他赶紧离婚,然后将凌薇娶进来。自从余归晚知道了实情,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是在想,如果当初他能够经得起you惑,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良久,易扬对凌薇柔声说道:“薇薇,你还要去做产检,别让医生等太久了。”
“易扬,你,你竟然帮着她?”凌薇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上一刻还对她还体贴入微这一刻却变了脸的男人……
“凌薇,别闹了!”易扬微微皱眉,语气加重了一些,医院里人来人往的,他不想把脸丢在这里。
凌薇顿时一脸的委屈,眼眶里氤氲着一层朦胧的水汽,轻轻地咬着下唇,“你不爱我了吗?还有我们的孩子,难道你也不想要了吗?要是真这样的话,我现在就去打胎……”
余归晚无奈地扯了扯嘴角,不得不承认,女人欲哭还休的模样还真是让男人心里如同一只猫在挠动,忍不住地想要怜香惜玉。
她在心里微叹,敛下眼底的那一抹异样,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对了,易扬,别忘了明天早上的事情,我想尽快把这件事情办完,毕竟凌薇肚子里的孩子可等不及的。”
易扬一听,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也不顾凌薇还在身边,直接愤怒地说道:“余归晚,你就这么着急跟那个男人双宿双飞吗?”
倏尔,余归晚冷冷地笑了一声,似是看笑话一样,用一种鄙夷不屑的目光瞅着他,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易扬,我这是为你好,又或者,你下次再找女人的时候,千万小心一点,别再造出人命来了,凌薇可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
说完,不等他们反应过来,她已经从他们的身边优雅地走过去。
她的最后一句话,成功地引起了凌薇的不满和愤怒,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只顾着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凌薇并不傻,她知道自己在易扬心里的分量,如今她唯一可以倚仗的就是肚子里的孩子。
“薇薇,别哭了,医生说了怀孕的女人不能总哭,要不然以后生出来的孩子也喜欢哭。”易扬在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凌薇不搭理他,只是哭泣的声音小了很多,低着头,双肩轻轻地颤抖着,她就是要他对她内疚,这样,他才有可能彻底放弃余归晚。
易扬微微皱眉,眼底深处掠过一抹黯然之色,不管什么时候,余归晚都不会无理取闹,她总是独自承受一切,想到这些,他的语气显得有些你不耐烦,“好啦!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站在一旁不帮你说话。”
凌薇抬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从他的手里接过纸巾将眼角的泪痕擦干。
“易扬,对不起……”她可怜兮兮地摇晃着他的手臂,凌薇深知,男人是需要哄的,至少现在她能把握住他的心思。
“算了,赶紧去做产检吧!”易扬说,“薇薇,以后别再这样了,如今再遇见归晚的话,你躲着点她。”
凌薇表面上应了下来,心里却丝毫不以为然。
余归晚离开医院之后,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刚准备掏钥匙开门的时候,熟悉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一边开门,一边接电话,甚至没有看一眼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只听到手机那端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中音——
“归晚,是我!”
余归晚微微一愣,随即淡漠地说道:“对不起,我现在很忙,没时间陪你闲聊。”
她立马准备挂线,易扬似是察觉了一样,连忙说道:“归晚,你就这么恨我吗?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
她忽地一笑,“我怎么可能恨你?易扬,你知道吗?恨一个人是很痛苦的事情,我不想折磨我自己,如果你只是担心这件事情的话,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不会恨你,因为你不值得。”
说完,她立刻挂了线,不再给他任何的机会。
余归晚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好一会儿,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钻进房间里找了一套职业装穿上,她希望面试能够成功,可是她又知道这世上的很多东西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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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李,昨晚上我琢磨一夜,我就不明白晚晚为什么要跟易扬离婚,当初她嫁给易扬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拦不住,如今他好不容易发达了,晚晚这孩子竟然闹起离婚来了。”余妈妈怎么都想不通,一脸苦恼的样子。
在她的眼里,易扬一直都是一个好女婿,而且也很有责任心,对余归晚更是一百个好……
李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晚晚已经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从小到大她一直都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她要是不想说的话,任谁都撬不开她的嘴,你还是别操这份心了。”忽又想起什么,眉心微微皱了皱,“小杨,晚晚留下来的银行卡你打算怎么办?”
余妈妈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沐予结婚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就我们俩的那些存款根本就不够,燕子她妈张口就要二十万的彩礼,还有三金,哎!沐予这孩子要是有他姐一般听话,那我也心满意足了。”
“还不是你给惯的。”李蕴没好气地说道。
“难道你就没有份吗?沐予也是你儿子。”余妈妈心里也不痛快,“老李,要不咱们也亲家打个电话吧?也许他们知道那两口子离婚的原因。”
李蕴直接将脸别到一旁,目光落在报纸上,“要打你自己打,我可不打,这离婚的事情,依我看,一定不会是晚晚的错,从小看着她长大,晚晚是什么样的孩子我跟你都是最清楚的,这问题八成是出在易扬的身上。”
余妈妈微微一怔,她想起余安的事情来,当初她也年轻,小三挺着大肚子找上门来,她气得留下一份离婚协议书,带着归晚就离开了家,一分钱也没有要她的,这些年更是没有朝他要过一份归晚的抚养费。
“该不会是……”
“别瞎猜!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这时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李蕴连忙阻止了她,生怕她有胡思乱想睡不着觉。
“那你说,还给不给亲家打电话了?”余妈妈心里着急。
“不打!前段时间,亲家还在因为他们两口子没有孩子的事情数落归晚,这他们要离婚,说不定他们心里巴不得呢!”李蕴坚持道。
余妈妈无奈地叹气,紧紧地皱着眉,“那你说怎么办?我们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他们把婚离了吧?晚晚那孩子的性子一向都很高傲,她要是跟易扬离婚的话,肯定会吃大亏的。不行,老李,我还是担心,得说道说道她。”
李蕴一脸无奈,连忙拉着她,说道:“你呀!就别瞎操心了,晚晚是个知轻重的孩子,她为了不让你搀和进去,把自己所有的存款都给你了,而且她不是说了吗?沐予结婚的新房她也答应出钱买,晚晚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难道你不清楚她心里想的事情吗?小杨,咱就不掺合孩子的婚事了,行不行?”
余妈妈有些诧异,神情恍惚地朝着厨房走去,喃喃自语:“哎,这都是什么是啊!”
房间里,李沐予和张燕趴在门口听了好一会儿,一直到父母的谈话结束,他们才重新将房门轻轻地关上,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沐予,你姐姐说的话能靠谱吗?一套春意雅居的房子打折之后最便宜也要八十来万,她能拿得出来吗?”张燕深锁着眉头,一脸担忧的样子。
李沐予笑着将张燕搂在怀里,耳鬓磨厮了一会儿,说道:“你放心吧!应该没有问题的,从小到大,她极少做没有把握的事情,而且她很孝顺我爸和我妈,既然答应了他们要给我们买结婚的新房,她就一定能做到。”
“你也太相信你姐了。”张燕嘟着嘴。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她。”李沐予松开她,一脸认真的样子,“燕子,我们结婚之后,我想用爸妈给我们的钱做点小生意,毕竟我们也老大不小了,也不能一直当啃老族,再说,我爸妈年纪也大了,除了我爸每个月两千块钱的退休金,也没有多余的钱了,这万一他们有个好歹……”
张燕似乎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要不是父母逼得紧,她也不会要求沐予付全款买房子的,“嗯,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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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细碎的阳光穿透厚厚的大气层倾泻而下,城市中的高楼大厦投下了大片大片的阴影,道路两旁高大的法国梧桐树下摇曳着铜钱般大小的光斑,偶尔有枯叶摇晃着落下,静静地躺在斑驳的马路上,一辆车疾驰而过,翻滚几圈,落在了水洼里。
余归晚从那家公司走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好,只是她的心情却有些沮丧,面试官是一个年轻女人,在问了她几个问题之后,直接说,你为什么要辞职当家庭主妇?这个问题,她也在心里问自己,当初为什么要辞职?
她没有给面试官一个满意的答复,于是她被直接踢出了局。
几年前,她还是公司倚重的商务谈判组成员,而且单独接手过几个项目,她一直都做的很好,可是如今她似乎落伍了。
商务谈判是一种不同的经济实体各方为了自身的经济利益和满足对方的需要,通过沟通、协商、妥协、合作、策略等各种方式,把可能的商机确定下来的活动过程。也是买卖双方为了促成交易而进行的活动,或是为了解决买卖双方的争端,并取得各自的经济利益的一种方法和手段。
情静注年。用那个面试官的话来说,商务谈判人员应该与时俱进,而不需要一个做了几年家庭主妇的女人。
最初,她跟易扬认识是因为工作上的需要,一开始她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一直到一次商务谈判,他是公司聘请的谈判律师,他的谈判技巧和熟练的专业技能让她佩服的五体投地,于是,一来二去,他们很快就熟悉了。
余归晚站在阳光下,扬起精致的小脸,阳光有些刺眼,不由得微微眯起眸子。
这里不行,她还可以换一家,要是再不行的话,她退而求其次,这年头只要肯吃苦,总不至于饿死自己的,大不了学别人去送外卖。
余归晚掏出钱包,里面只剩下不到一百块了,原本是想打车去医院的,可是看着躺在钱包里寥寥无几的人民币,她只能坐公交车去。只是,余归晚刚想要将钱包收起来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影飞快地冲了过来,直接将她手上的钱包抢走了。
余归晚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路上有人用同情的眼光看她,也有人大喊捉抢劫的,她穿了一双高跟鞋,但是一想到那是她仅剩下的一些钱,就再也顾不得那么多,什么委屈,什么形象,什么骄傲……拔腿就朝着抢她钱包的小青年跑过去。
路人纷纷避让,却没有一个人帮她去追那个小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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