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熟悉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余归晚的眉心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这么晚了还有谁会给她打电话?尽管这样想着,手却没有丝毫的迟疑,直接将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了起来,看着屏幕上熟悉而已陌生的数字,她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拒接”。
如今,她是彻底地想要跟过去说一声“再见”。
她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有一个细心呵护自己的男人,有一个寻找了她二十多年的父亲,还有她未出生的孩子,她拥有了太多了幸福。
很多人都说,这人都是贪心的,当你拥有了眼前,还想要更好的……
可是,她很满足。
余归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刚把手机放回原处的时候,那一阵熟悉的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同样是刚才的那个号码,大有她不接电话就继续打下去的架势。余归晚想直接关机,却又更担心那个男人会找到她的住处来。
迟疑了好一会儿,她总算是按下了接听键,手机那端立刻传来一个低沉而又讥诮的声音——
“晚晚,我是不是打扰你的好事了?如果是真的话,我会很开心的。”
余归晚不由得微微皱眉,在心里不满地月复诽了一句,这人是什么心态!好像亏欠的那个人一直都不是她。
她敛了敛眸光,语气淡漠而又疏离,“很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只是不想跟你继续纠缠下去,我有属于自己的生活,虽然不能希望你像当初我祝福你一样祝福我,但是我还是想说,易扬,我们的过去就到此结束吧!我不想继续让自己后悔曾经爱过你。”
“结束?”易扬冷笑一声,嘴角扯出一丝冷然的笑意,昏暗的光线下,那一张俊朗的脸庞有些可怕的狰狞,“余归晚,你说让它结束它就结束吗?”
她努力地让自己心平气和地跟他对话,语气却依旧冷漠,“那你想怎么样?又或者说,你想得到什么,直接一点,我不想跟你绕弯子。”
“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易扬冷冷地讥诮。
余归晚轻轻地咬了咬下唇,眼眸深处一寸一寸地冷了下去,她嘲讽地哼了一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足可以让她改变,她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任人欺负了。
“易扬,我知道你现在跟莫昊野混在了一起,我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或者他又给了你什么好处,我劝你,还是离他远一点,别到时候得不偿失。你知道叶若辰吗?她跟在他的身边五年,最后还不是被他羞辱了一顿。”
“这是我的事。”易扬丝毫都不领情。
“那好吧!我不搀和你的事情,不过我想说的是,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那是因为在那天的酒会上你还护着我。”毕竟他们曾经是夫妻,是彼此最亲密的爱人,即使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可是那些存在过的往事不可能全都抹灭。
易扬的手指紧紧地握成拳头,他想问她,是不是在他们还没离婚的时候就跟莫辰逸发生了关系?可是这句话即使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易扬,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至少曾经你给过我温暖。”
在她最想要逃离那个家的时候,是他,给了她最温暖的的依靠,可是他也伤她最深,一度让她再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世上还有爱情存在着。
幸好,她遇上了莫辰逸,那个男人的笑容就像是这个季节明媚的阳光,一瞬间照进了她的心底深处,驱散了堆积在一起的阴霾。因为他,她又重新相信了爱情,也让她再一次拥有去爱一个人的能力,她知道自己无法逃避,于是,她愿意倾尽一生再爱一次。
手机那端,突然就沉默了下去,那一种安静似乎能听到他有些粗重的呼吸。
可是,下一刻的时候,易扬的声音突然变得高昂,就像是利器之间互相摩擦发出来的刺耳的声音——
“余归晚,你老实告诉我,在跟我离婚之前你是不是就已经跟莫辰逸在一起了?是不是因为他,所以你才坚决要跟我离婚?”
余归晚猛然一怔,握着手机的手指下意识地加重了力道。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眉心不由得紧紧地拧在一起,心里对他原本仅存的一点希望也彻底的破灭了。
嘴角忍不住地扯出一丝自嘲的笑意,这样的男人她竟然还对他抱着一丝好聚好散的念头,真正是可笑至极!
“你的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她冷冷地笑了一声。
易扬听她这么一说,几乎恨得直咬牙,那一种不甘和愤怒快速地席卷了他所有的理智,他近似疯狂地喊道:“余归晚,你竟然给我戴绿帽子!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就算是我这辈子注定了要下地狱,我也会拉着你一起!”
“易扬,你够了!别忘记了,是你,背叛在先。”余归晚冷冷地呵斥道,眸色也一寸一寸地冰冷下来,胸口某处柔软的地方一阵阵地抽痛,曾经,他们的背叛就像是一根刺儿扎在她的心脏,她用尽全力才拔了出来,可是如今他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自嘲地笑了一声,淡漠地说道:“或许,我当初真是瞎了眼了,要不然的话,怎么会看上你这样无耻的男人。”
“我无耻?”易扬眼眸一眯,在昏暗的光线下,他那一双幽深的瞳孔乍出一抹冷然之色,竟是说不出的暴戾。
“是的,你无耻!”余归晚皱着眉,冷冷地哼了一声,“易扬,我们已经离婚了,而且还是你再婚在先,现在你能有今天的悲哀,难道你不觉得正验证了那样一句话吗?出来混总有一天是要还的。还有,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听到你的声音,如果你再继续纠缠的话,我会报警!或者让你身败名裂,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一次,她放了狠话,只因为她不想再让自己变得被动。
说完,她不等易扬回过神来,就直接挂了线,紧接着又将那一个手机号码拉黑,然后关机,安静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一幕幕的过往就像是七八十年代的黑白电影,在她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如浮光掠影一般。
失去的,不可能再回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护现有的幸福。
有脚步声渐行渐近,她还没来得及转身,一个健硕的身躯就已经从一侧压了过来,强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地揽入怀中,顿时,一股沐浴露的香味儿令她猝不及防地钻进了她的鼻息。
那一张俊美得如同神祗般的脸庞近在咫尺,甚至能感觉到他微微急促的呼吸声,一双如墨般的凤眸安静地注视着她,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洗完了?”余归晚明显就是明知故问,声音略带着一丝沙哑儿。
莫辰逸勾唇一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绕上她的长发,一圈,又一圈,轻轻地点了点头,唇畔的那一抹笑意越发的浓郁起来,“嗯,洗完了,那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
看着他如狐狸一般狡猾的脸色,余归晚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说道:“我只答应用手帮你!”
“莫太太,你这也太残忍了吧!不只是残忍,简直就是不人道。”莫辰逸眯着眸子,如诉如泣地指控着她,分明就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余归晚无奈地撇撇嘴,却丝毫不为所动,伸手,轻轻地抚了抚他的脸颊,笑吟吟地说道:“莫先生,我答应用手帮你就已经很不错了,你要是真的不愿意的话,那我先就睡觉了,你要是实在憋得难受的话,就去浴室洗个凉水澡吧!”
听她这么一说,莫辰逸连忙钻进了被窝里,抓住她的一只手直接按在了自己某处灼热的ying侹上,突如其来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地轻哼了一声,就连那一双眼眸也渐渐地迷离起来。
“嗯,莫太太,好舒服!”某人还没忘记告诉她自己此时此刻的感受。
余归晚眉梢一挑,嘴角忍不住地猛抽,心里不满地月复诽:这货也太下流了,竟然,竟然直接抓着她的手放上去了……
灼热的温度紧紧地贴在她的掌心,一点一点地渗透进去,那一股灼热顺着她的血液一直流淌,最后汇流在最柔软的的心脏。
莫辰逸轻轻地拥着她,额头抵在她的额际上,一只手放在她的腰际,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借着昏暗的壁灯光,她看不真切他的那一张脸庞,却隐约感觉到他身体渐渐上升的温度,余归晚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纷女敕的红唇轻轻地咬了咬,架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只得用自己的手缓缓地给她套弄着。
“亲爱的老婆大人,能不能再快一点?”他的声音透着一丝压抑的痛苦,就连呼吸也急促起来,他索性握住她的手。
余归晚无奈地扯了扯嘴角,这欲求不满的男人果真是可怕的!
她的脑海里猛然想起杨静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这男人出轨几率最高的时间段就是女人怀孕的时候,因为解决不了生理问题,有些男人就会抵不住you惑在外面乱来……
随着她手上动作的加加快,他的呼吸也越发粗重,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鼻息间,她的那一张小脸早已经红透了,只不过是因为卧室里的光线昏暗,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而已。
“嗯,真舒服……”莫辰逸低喃地说了一句。
或许是感觉到他的变化,余归晚刚要松开手的时候,突然一股热流全都喷在了她的手上,一时之间,她竟有些哭笑不得。
“莫辰逸,你简直太下流了!”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连忙下了床朝着浴室走去,身后却是不可节制地传来一阵爆笑声。1dq3q。
浴室里的光线很足,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黑暗。
余归晚不经意地抬起头,看着镜子里那一张绯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的小脸,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那一颗小心脏“怦怦怦”地跳个不停,就像是刚才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坏事。
不过,这短短的几分钟,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早就被她遗忘在了脑后,她的幸福就在她的身边,好好守住就可以了。
“傻丫头,你还在这里想什么呢?”一个低沉而又略带着笑意的声音钻进她的耳中,还未等她转过身看清他的模样,下一刻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落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余归晚无奈地撇撇嘴,转过身,双手圈在他的颈脖上,因为刚才洗手,衣袖被挽了起来,露出一截白希的手臂,在柔和的灯光下泛起一抹莹色的光泽。
她轻轻地靠在洗漱台的边缘,漫不经心地笑了笑,说道:“我在想,我的这只手明天还能不能拿得起筷子。”
呃,莫辰逸嘴角一抽,脸色莫名地掠过一丝可疑的红晕,却依旧笑米米地说道:“要是拿不起筷子的话,我喂你好了。”
“那个,还是算了吧!我觉得对于拿筷子一定是没问题的。”
“其实,我真的很乐意代劳的。”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
……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越来越大了,豆大的雨滴砸在透明的玻璃窗上,就像是形成了一道朦胧的水帘,窗外一片漆黑,整个城市全都笼罩在了寂静的夜色里,世界仿佛安静了下来,就只剩下“噼里啪啦”的雨声回荡在夜幕中。
第二天清晨,雨依旧没有停下来,只是比起昨晚上小了很多,淅淅沥沥的小雨缠绵得如同爱人之间的窃窃私语。
余归晚一大早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手机,立刻传来一阵短消息的提示音,她突然想起在记者招待会举行之前,她给阮小枫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再加上她昨晚上一直关机,也许是他发过来的短消息。
她连忙又将手机拿在手里,迫不及待地打开信息窗口,好几条,全都是阮小枫发过来的信息。
——晚晚,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手机号的?是不是易星那小子告诉你的?我猜肯定就是他,平时就他那张嘴最不严实。对不起啊!昨天你给我电话我的时候手机一直没带在身上,早上回来之后看到那么多未接电话,我回过去了,可是你已经关机了,我只好给你发短信了。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发一张你的近照给我?
——纽约的这个时间阳光明媚,我正躺在草地上给你发信息呢!让你也感受一下这边耀眼的阳光,曲市应该快要下雪了吧!我想我得过年的时候才能回去,因为张叔叔说,爸爸的亲生女儿找到了,让我回去见一见我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如果不是回去可以见到你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拒绝那个要求的,虽然在这里也是一个人,但是我不会感觉到孤独。
……
余归晚逐一将阮小枫发给她的短信都看完了,心里深处莫名的掠过一抹酸楚,字里行间,分明透着一种难言的孤独。
然起下阵摆。只是,他好像不太接受她的存在,如果当他知道他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就是她,不知道到时候他的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或是期待,或是有些失落。
她想了想,并没有直接给他回电话,而是回了短信,
——小枫,希望你过得好。我这边正下着小雨呢!确切地说,应该是下了整整一个晚上了,看样子,今天是上午是停不下来,不过没关系,看到你说你那边阳光明媚,我觉得即使这里下雨也没什么了……
余归晚紧紧地握着手机,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是没有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