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不不以为然,白衣胖子信誓旦旦地:“我真的会飞。”王不呵呵一笑:“那你飞给我看看。”白衣胖子懊恼地叹一口气:“我现在受伤了,飞不动。”王不懒得再理他,掏出手机继续拨电话。
白衣胖子又是急急阻止,慌忙道:“别打,别打,我让你看我的翅膀,行了吧?”
王不觉得有点意思,想了想说:“也行。”
白衣胖子仰躺在地,认真地说:“我现在动不了,你帮我翻,就能看到我背后的翅膀。”王不犹豫半晌,见白衣胖子满脸真诚的期待,终于还是照做了。
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等把这至少300斤重的大胖子翻过身,王不看到的却不是一对翅膀,而是一双长在背上的小手——受了伤,流着血的畸形手。
王不惊叹一声:“拷,你竟然有四只手。”
白衣胖子纠正道:“都说了是翅膀,不是手。”王不当然不相信,说:“骗谁呢,连根毛都没有,算什么翅膀?”白衣胖子理直气壮地:“谁说翅膀必须要有羽毛?你们那个‘飞机’没毛不还是照样可以飞?”
王不心想:“看来的确有病,把自己想成了飞机。”
“当然,”白衣胖子也承认道:“有羽毛的话,可以飞得更稳、更快,我原来就做过一双送给表妹,可惜表妹她……”王不揶揄道:“呵,还有个表妹,她也会飞吧?”白衣胖子激动地:“对啊,对啊,她人苗条,飞得比我快,比我稳,比我高……这么说,你是相信我了?”
王不再也忍不住道:“拜托,尊重下我的智商行不行?你要是真能飞,早就上《猎奇》轰动全世界了,何必还在这儿想不通要自杀?”
白衣胖子失落的辩解道:“我真的会飞,我真的不是自杀,我是被人打……”
王不打断道:“别编了,多枯燥啊,来来,还是让我帮你还原下真相吧……你和《猎奇》节目上的人一样,天生、怪病或者就是因为过于肥胖,突然从背后长出两个像手的肉瘤。然后你期待自己和奇人们一样有些与众不同的能力,或者甚至你就是姚叶的超级粉丝。反正你为了引起大家注意,为了能上《猎奇》,就编织谎言说自己会飞。但人根本不可能会飞,于是你遭到嘲笑心情抑郁,估计还有点你表妹的什么原因,于是干脆一了百了想跳楼自杀,对不对?”
白衣胖子无言以对,王不不禁有些得意地:“怎么样,我全猜对了吧?”白衣胖子闭口不语,眼中满是忧伤。
王不突然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忙道:“你也别太难过,没有什么困难是解决不了的……我现在帮你打120,以后千万不要再有轻生的念头,啊?”
白衣胖子挥动大小四只手yù阻止,但见王不已经接通电话,罢罢罢,白衣男子干脆绝望的闭上了眼。
挂断电话,王不宽慰道:“再坚持一小会儿,他们马上派车过来。”可白衣胖子竟然没有任何反应,王不有些紧张地:“喂,你说句话啊,别吓我,喂,喂……”
怎么办?怎么办?就在王不考虑要不要人工呼吸的时候,白衣胖子突然睁开眼,悲哀地:“还有什么好说的?迟了,一切都迟了……枉我看你像一个好人,还想交你这一个朋友,可惜你跟外面的人一样,只固守在自己的常识里,不懂得信任,不愿意相信朋友。”
王不仿佛触电一般,问:“什,什么意思?”
白衣胖子凄凉一笑:“还有什么意思?没意思,你们外面的世界真没意思。”
王不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错了,问:“难道,难道你真的会飞?你是外星人?”白衣胖子苦涩地:“会飞的都是外星人,那鸟呢?”王不:“啊,你是鸟人?”
白衣胖子仰头望天,不再回答。看着天,看着天,他突然自言自语道:“表妹,表哥救不了你,表哥不该带你出来,表妹……”说着仰天长啸,竟然呜呜地哭出声来。
诸位可以想象,一个300多斤大胖子的嘶声痛哭,那是多么的震撼,多么的悲怆。
王不不料此变,搓手劝慰道:“我,我……你,你,你别哭啊……有什么事说出来,看我可不可以帮忙?”但没用,白衣胖子沉溺在自己的悲伤中,根本没有力气说话。
这时远处响起救护车的鸣笛声,白衣胖子终于清醒过来,卑微地乞求道:“你就把我当作一只鸟,救救我吧。我,我不怕死,可,可我表妹落得坏人手中,我,我要活下去救她。求求你,求求你……”
虽然这事委实荒唐,但王不凛然一身正气,自然不会袖手旁观。眼看救护车越来越近,王不毅然道:“我相信你就是,怎么救?怎么帮?”
……
就这样,王不遇到并救下了生命中的第一个兄弟,鸟人张。鸟人张原名叫张小白,饭前体重是327斤,此厮平素里只穿白sè的衣服,据说连内裤都是白sè滴。顺便再预告一下,张小白如花似玉的表妹叫张小红,这个只穿红衣服的女飞侠,宛若天仙。
说到名字,张小白后来曾向作者抱怨,说他的名字太面不够男人味,强烈要求作者替他改名,否则罢飞。恰逢当时“王不”声名鹊起,“否”字名风靡一时,作者没奈何,将张小白改名成了张非。不过不管叫张非还是张小白,在王不嘴里,他永远都是——鸟人张。
回到正题,王不“救”鸟人张的代价,就是乖乖交了500元的扰jǐng罚款。这还是他主动伏法,不然照这种伪报伤情的恶劣程度,就该关他拘留所。
救护车终于走了,王不扒开几个垃圾袋掩体,气不打一处来的:“看看,就是因为你,我好不容易存的500块全没了,这下爷爷不气死才怪……”
鸟人张:“对不起,谢谢,对不起,我会报答你的。”
王不问:“报答,怎么报答?教我飞?”鸟人张一本正经地:“这,这,你没有翅膀,我可能教不了。”王不气笑了:“算了算了,等你真能飞的时候再说吧……关键是现在怎么办?你伤得这么重,我又没钱了?”
鸟人张:“钱?”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亮闪闪的东西,问:“这个能换成你们的钱吗?”
王不惊呆了,大张着嘴问:“这,这,这是什么玩意儿?金,金,金元宝?你哪儿拿的?盗墓世家?”
鸟人张听不懂,只是试探地:“可以吗?”
王不乐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鸟人张舒了一口气,说:“那好,我自己有药,麻烦你帮我找个没人的地方就行了。”
王不慷慨道:“成,带你去我的私人别墅。”